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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真的挺好看的,虽然没有主播长得漂亮,]观众们如是说,[她的审美很大唐,肉嘟嘟的。]
[难怪那些人都说主播容貌平平无奇,]一条弹幕飘过,[像主播这样小脸,大眼睛,瘦瘦身材的妹纸,唐朝人肯定欣赏不来。]
[我记得前面好像还有说她福薄的,]陆帆玄补充一句。
弹幕向诡异的方向发展而去,崔清撇了撇嘴,“你们高兴就好。”
等他们回到酒店,大郎已经在客舍里久候多时,他一见崔清便冲上来上下打量,“十三娘,你受惊了。”
路上,小厮跟他说过来龙去脉,一想到自家妹纸差点住进埋有死尸的院子,他便不寒而栗。
同时,清明向卢绚到屋内说明他去拜访刘华的遭遇,不良人们此时还在林家客舍排查红衣的客人,有卢绚的新消息,他们把目标锁定在那位住了十多天的住户身上,然而始终未有进展,他晚上过来办理入住,烛光昏暗,外加有意遮挡,小二压根记不住对方的容貌,只依稀想到对方的身高在郎君里算中等水平,然而长得高的娘子也能达到这个高度。
他的声音有意压低,显得沙哑,若是叫小二去辨认,一样找不到相符的声音,在唐朝能有这等反侦察水平,可见绝对谋划已久。
“刘郎君说,”清明口齿清楚,“红衣乃是被人揪住头发往硬物上撞击而死,她的前额骨头有两道裂痕,绿腰则是后脑勺被重重打击致死,后脑勺几乎都碎了,两位娘子的尸身皆已腐烂,找不到其它证据,对了,店家辨认出绿腰身上所残留的衣物碎片,与她失踪当天所穿一样。”
那么,绿腰便是失踪当天遇害的。
“那个发现尸体的胡姬呢?”卢绚手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膝盖,阿四无缘无故出现在埋葬尸体的地方,无缘无故从中挖出一具死尸,实在太过可疑。
“刘郎君已将阿四娘子解押到大理寺,”清明回答。
尽管刘华昨天看起来似乎被阿四的美貌和风情所诱惑,但遇到正事从来不含糊,不然卢绚压根不放心把事情交给他。
“原来如此,”卢绚打了个哈欠道,“该睡午觉了。”
“郎君,”清明在被解雇的边缘疯狂试探,“明日还要去平康坊保唐寺听经。”
卢绚瞥了他一眼,他立马低下了头,退了出去。
而另一边,大郎正在劝说崔清回府,道是她已两日未归,毕竟现在她是个寡妇,天天往外跑不合适。
“父亲述职后,我们就要回去了吧,”崔清泫然欲泣,“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来了。”
大郎果然抵不住她的眼泪,连连举手求饶,最终答应在父亲前为她掩饰。
三人带着丫头小厮再次去拜访了还在林家客舍调查的刘华,他所说的话与清明原话相差无几,而卢绚发现绿腰房中值钱的物品一样不少,只首饰被同院子的胡姬偷拿了去,凶手显然不是求财。
两名横死的胡姬在坊内素有名声,攒下的银钱比普通人家多得多,劫财的动机被排除后,刘华只得派人去问两人的交集。
让他们惊讶而又能理解的是,红衣与绿腰的交集——其中最可疑的人,是阿四。
“绿腰曾经和红衣、阿四住在一个院子里,”不良人报告道,“但据阿四娘子同院的娘子所说,她们之间闹了些不愉快,绿腰最后搬了出去,慢慢声名鹊起,红衣也以胡旋舞闯出名头。”
那大概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
“她们闹了什么不愉快?”崔清问。
不良人抬头瞅了她一眼,支支吾吾地道,“这个,她说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听起来,是件非常严重的事情,红衣从此与绿腰不相往来,阿四甚至听不得绿腰这两个字。”
这就怪了,如果阿四和红衣是一个阵营,为什么死的是红衣和绿腰呢?
不过,大家心里都明白,阿四是一个相当重要的突破点。
等到他们从林家客舍出来,坐马车、骑马前往保唐寺,大郎再次提起自己内心的隐忧,“十三娘,你喜欢这些事情吗?”
“大兄,”崔清的手扶在车窗上,“你知,李四郎的死并不简单。”
大郎默然点头。
“我想知道他是为什么死的,”她说,“如果我能像刘郎君,甚至卢表兄那么聪明,或许,”她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能记起什么,我能找到些什么。”
“十三娘,”大郎不由动容,“你这又是何苦呢?”
似乎,此时的崔清在他眼里,已然变成一个为夫寻找真相的小可怜,他不再去追究那些奇奇怪怪的案子,反而担心起自家妹子的心理状态。
李四郎虽好,却也死了,他绝对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和死人过一辈子。
第62章 听经()
24h;50%黄鹂善于交际;墨香体贴用心,胡儿温顺貌美——想来是陪过来做通房的,四个丫头皆有所长;难怪能从一众小丫头中脱颖而出。
在研究小组的强烈要求下;崔清也跟着去“参观”自己的陪嫁;崔氏不愧是大家族,不仅将聘礼原数充作嫁妆返还,还另外添置嫁妆;单子上除了父亲出资;还记载着公中库房、奶奶、姑姊妹侄等人的助嫁;使得十三娘的嫁妆格外丰厚。
反正;当崔清打开库房的锁,迎面而来一股沉闷的、混合脂粉与灰尘的气味,呛得她咳嗽几声,她们在外面站了会儿,等里面气味散尽,才往里看;里面全是红色木箱,还有系着红花的各式家具;将整个库房堆得满满的。
清点嫁妆是个力气活;林妈妈不知从哪变出一圈钥匙;按着单子上的顺序一个一个清点下来;首先是崇仁坊购置的房产与长安郊外的庄园地契;以及八块土坯、数万贯钱,另外床、榻各两张,各式家具、摆设,还有化妆日用、帘帐、四季衣物、布匹绸缎、金银首饰、古玩字画、药材香料、书籍、文房四宝等等。
“光看这单子,我会以为十三娘把整个家都搬来了,”崔清被这嫁妆的壕气震慑得瑟瑟发抖。
而研究小组早已疯狂,[这是洛神赋图吗!这是失传的洛神赋图吗!]
[瞧这青瓷,质如碧玉,晶莹细腻,一定是越窑秘色瓷吧!]
[这匹锦缎花鸟纹饰,章彩绮丽,绝对是蜀锦没错!]
[我的眼睛被闪瞎了,这盒珍珠是什么?居然可以拉起来,莫非是传说中的连珠帐?奢华,太奢华!]
整整一个下午,崔清的视线都被一大片一大片的弹幕占据,陈仁不得不限制研究小组的发言,同时有些头痛。
一直以来,尽管历史小组认为崔清直播的时代处于唐朝,但也没有脑洞大开到想起穿越时空,只以为这是秘密实验的一部分,随着直播时日的加长,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怀疑崔清是否生活在真正的唐朝,限于保密条例他们不能询问陈仁实验细节,然而,今天的直播一出,恐怕不少人的三观都会造成动荡。
她真的在唐朝直播吗?这个疑问在研究所的众人心中无限滋生。可惜,陈仁绝对不会、也不能给他们一个肯定的答复。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是时候做真实性测试了,”他默默下定决心,“必须得知道,她所在的时空,到底是平行空间,还是处于同一时空、会影响到未来的唐朝。”
等到崔清腰酸背痛从库房里出来,视线中的弹幕数量才慢慢减少,回到正题。
[一般,嫁妆单子这种东西,都是父母拟定的,]书法小组把目光从截屏里的“疑似洛神赋图”里抽|出来,[不过从嫁妆单子的字迹来看,书写之人应为女性,句与句之间有不少断层,由此分析,这名女性上了年纪,无法一气呵成。]
[墨迹也新旧不一,后面公中和亲戚的添妆比前面新得多,或许是你父亲拟好单子后,发回你奶奶,而后你奶奶再誊抄,添改上去,你的嫁妆很大一部分是陪嫁直接转化,这说明你的继母没有在嫁妆上施加影响,可能你父亲比我们想象中的更疼爱你,也有可能他当官有钱,不屑昧下你的聘礼。]
“不管怎样,这都算一个好消息。”崔清松了口气,看到库房里那么多嫁妆,她的心情总算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俗话说,世界上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多。尽管这话放在唐朝不太合时宜,但手中有钱,心里不慌啊。
是日,大吉,适合搬家,林妈妈早从嫁妆里取出要用的被褥、帘帐、器物、摆设先行装饰好新房子,仆婢们抬着箱子,一趟一趟地往返着新旧院子,来一箱,清点一箱,只用了一日,便妥妥地搬到了新院子里。
“这就是我们要住的院子?”崔清好奇地打量种在门口一边角落的槐树,和树下的藤椅,槐树叶子落在青石板上,踩一脚就渗出青色的汁来,另一边摆着个古朴棕黑的大陶缸,里面隐约传来鱼儿游动的水声。
“是,”林妈妈脸色不大好看,“比起之前的院子,着实小了些。”
的确,大概只有一半大小,不过崔清很满意,新家靠近府墙,位于府中西北角,其后便是后花园,安静偏僻,何况她趁这个时候把居心各异的下人们全数换掉,只留通过测谎的两个小丫头洒扫使役,名唤荷香与梨香。这样一来,她说话睡觉都安心一些。
有了自己的院子,崔清二话不说占据了正房,两间耳房一做卧室,一做书房,东厢房给林妈妈并六个丫头住,西厢房留予客人,后罩房放置嫁妆。
搬家是大事,这日晚上,她在庭院里设个小宴,请三位妯娌做客,丫头们在屋内另开一席,院子里各处点灯,照得有如白昼,崔清来这里一个多月,还第一次看到那么亮的晚上。
到了时辰,三位嫂子皆至,因是孝期,也没敢呆太晚,吃完晚膳,稍作一会儿,大嫂便先行离开,二嫂看着她的背影,咬着筷子吃吃地笑,“这府内又要热闹起来了。”
“此话怎讲?”崔清沉手的银筷子夹了一筷韭菜,嚼着一口蒜香,问道。
三嫂浅笑,似乎早已知情。
“五娘和六娘快从建宁过来了,”二嫂不卖关子,“她们本该上个月回,不巧连绵数日大雨,吹跑了桥,搁置数十日,听说,还带来两位表兄妹。”
“怪道未曾听闻府中妹妹,”崔清一边听,一边看弹幕,[建宁地处福建,离长安所在陕西可谓很远了。]
二嫂却笑道,“你还是不要听闻得好,”话音刚落,便被三嫂扯了下袖子,递一个嗔怪的眼神。
“哦?”崔清提起警惕,笑道,“可是性情太过?”研究小组暂时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橘红色烛光下,二嫂左边唇角微微上挑,露出一个短暂的不屑表情。
林妈妈陪着崔清去见过大郎,她这才知道继母出身荥阳郑氏,去年在荥阳成婚,那时十三娘在博陵备嫁,便没去成。而父亲和大哥之所以缺席十三娘的婚礼,是因为继母怀胎九月,即将生产。事实上,大郎前来长安之前,继母郑氏已生了一个大胖儿子,算算日子,快该满月了。
“原是添丁之喜,何故瞒着我呢?”出乎大郎意料的是,崔清脸上并无不平之意,反而埋怨他没有及时通知,倒让自己有种枉做小人的感觉,苦笑道,“阿耶担心你还念着阿娘,想了许久,也没敢说出口。”
崔清轻叹一声,瞥了眼弹幕道,“人总得往前看的,一会儿我叫林妈妈备礼,弟弟出生,我这做姐姐的,岂能没有表示?十七娘若是知道,该笑话我了。”
大郎还能说什么,他时不时端详崔清的脸色,见她没有丝毫不情愿,心里直犯嘀咕,去年父亲定亲刚传出,饶是他都如鲠在喉,在阿娘排位前跪了三天,又和父亲长谈一夜,成婚当日大醉而归,好在继母挺好相处,弟弟出生后才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现在,连父亲另娶这个消息都不知道的崔清,猛然面对一箩筐意外,居然什么表示都没有
果然还是我们太亏待她了,大郎不由得深刻反省自己,阿娘去世时,十三娘未满五岁,自那以后便跟着爷爷奶奶长大,除了往来通信,述职回京见过几次,便再没有任何交集,父亲对她来说,想必就跟熟悉一点的陌生人差不多吧,一个陌生人娶妻生子,又与她有何关系呢。
想到这里,大郎更是内疚,他突然站起来,从行囊里翻出一个小小的旧木箱,放在桌上,打开盖子,崔清伸头去看,“这是?”
一箱子杂七杂八的东西,她虽好奇,却也没有直接伸手去拿,而是坐在月牙凳上,歪着脑袋,眼睛直往里钻。
大郎从中拿出一个木头做的,好像许多长条木头互相嵌在一起的奇怪物件,历史小组一看登时说出来历,[孔明锁!又叫鲁班锁,是古代的一种玩具。]
崔清恍然大悟,大致明白箱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了。
大郎接着取出一面带手柄的小手鼓,两个胖泥人,彩绘有些细微的裂纹,两只红黄相间布老虎,两三根簪子,七八个泥塑的玩偶,其中一个还穿着精致的小裙子。
第63章 和尚()
24h;50%
不知为何;他明明身材颀长,不算瘦弱,却奇异地有种脆弱易碎的美,仿佛下一秒;就会如镜子般碎成一片一片。
见到他;崔暄一顿。
“四郎;”他缓缓看来;轻轻一笑,如玉石相击;崔暄一个激灵;露出个讨好的笑;放他脸上却觉可爱;“表兄。”
崔暄为两边的人稍作介绍;崔清方知他们出自范阳卢氏,对面领头那位,乃是她叔母兄长之子;按理她也该叫一声表兄。
“原来是崔十三娘,”卢绚听得身后亲戚小声议论,“克夫克亲那位。”
其中一人轻佻地扫了崔清一眼;“真真个骨瘦如柴;莫非崔家没给她吃饱饭吗?”
此话有失体面;被旁边人推了一下;议论声才停下。
也就两三分钟;小路尽头的庙宇中走出一位娘子,正是二嫂,三嫂刘三娘子舒了口气,朝卢氏等人告了个罪,朝二嫂走去,崔清紧跟其后,离庙越近,嗅到空气中草木润湿的气息。
不免在小路上碰到那三名娘子,这才看到山壁杉树上挂着一位小娘子,方才那一声尖叫许是从此传出,她似乎是从山路摔下去的,穿着赤黄绢衫子,绿地印花绢裙,衣衫凌乱,发髻散落,难怪不曾向郎君们求援。
三个丫头你拉我我拉你地去拉小娘子,三嫂一见,关切地问她们可需帮忙,其中一名穿着紫绢衫子的娘子点点头,又派两丫头下去。
“她们好像是裴家的娘子,”二嫂将两人扯到一边,低声说。
好不容易把小娘子拉起,一个丫头踩着的泥土一松,脚下一滑,直往下跌,惊叫一声,顿时将卢氏子弟的视线引来。
因着非礼勿视的原则,方才既然娘子们没伸手求援,郎君们也就在旁边站着,以应不时之需。
小丫头跌在一团平缓的地势上,离山路两米高左右,她灰头土脸,好在没受什么伤,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喊了声“无碍”,而此时崔清的视线停在她脚下那块土地上。
“等等,”十三娘细弱的声音在山间回荡,“你脚下,好像有东西。”
听闻此言,候在一旁的卢氏子弟们皆下意识朝丫头看去,方才说闲话那人嗤笑一声“能有什么东西”,便听丫头拼了命地尖叫起来,一声更比一声高,尖叫着往旁边缩,最后还带着哭腔叫破了音,明显被吓得不行。
他们靠近了些许,想看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