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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痕看向月汐，“你用反转时空回到过去为我采摘幽冥花，尾随你前去、与你交手的应该就是天魔吧，你可闻到魔气？”
“不曾。”月汐摇头，“但我确信他的确是天魔，这些年来，我与他明里暗里数次交手，那种感觉太为熟悉。”
“天魔当初趁创世之神羽化，主星陨落、三界大乱，混进了太虚神境，他吞噬了四大神兽的神魂，有没有可能，他重新坠入三界之后，身上沾染的神气完全可以掩盖他本身的魔气？”
“既然你们可以用封印将我和月汐的神魂、神识隐藏在体内不被发现，那天魔也可以用类似的手法将他的魔气封印在体内，不被人察觉。加之他吞噬了你们的神魂，沾染了神气，若是再辅以修仙，看上去更不可能像魔。因此，我和月汐，才也闻不到一丝魔气。”
有痕这一说，月墨染陷入了沉思。
“有痕，你的意思，天魔表面上看，不但没有半点魔气，反而是神仙？”月汐领悟了有痕话里的意思，“你怀疑谁？”
“修离。”有痕直言不讳，“天魔就算可以将自己伪装成神仙，但他骨子里的魔性是不会变的。和修离打交道的次数虽然算不得多，但我始终觉得他是个道貌岸然、工于心计的伪君子，就冲他当初在玄沙湖击杀重楼的行径来看，他骨子里嗜血、残忍，绝非上仙作为。”
“冒充你与汐儿订婚的芸萱呢？”月墨染反问，“为何你不怀疑她？”
第590章 他比较伪善（）
“芸萱实力太弱，虽然有些小心机，但心思并不缜密，她不可能是天魔。”有痕一脸肃色，“当年孔陌暗中对你们下药，显然是受了天魔的指使。这说明天魔熟悉月汐，了解月汐的实力，心中忌惮，才用了这样的阴招。而这三界，谁最熟悉月汐的修为？我想来想去，只有修离。这么多年，想必他和月汐之间经常切磋，就算彼此都刻意掩藏了部分实力，但心中大致还是知道对方底细的。”
月汐手指轻叩，没有表示反对。
“修离？”月墨染皱眉，“汐儿八岁那年，朕带他去听佛音，偶遇修离芸萱兄妹，从此他们时常来月国找汐儿。修离比汐儿大两岁，痴迷修仙，十六岁登基，十七岁飞升成仙，比汐儿还先升仙半年。可朕真没看出他有何不妥。”
“他比较伪善。”有痕眸子闪了闪，“之前我们一直想不明白，天魔设下了斩草除根的局，为何临时改变了主意。可如果这一切皆是因为芸萱，或许就解释得通了。”
“因为芸萱？”月墨染越听越糊涂。
“我在想，芸萱或许并不清楚修离的所作所为，当初她不知为何来到方诸山，见月汐奄奄一息，的确是想救他，否则她的护卫不会全部战死。她自断灵根，护住月汐的丹田，自己伤得也重，修离因为她才没对月汐出手，而是带着她迅速赶回灵山。”
因为当时被神秘气流携裹着扔去了雪芒荒原，有痕并不知道芸萱来后发生了什么，只能简单推测。
“当初暗中对有痕出手的，是芸萱。”提及此事，月汐身上的气息一冷，“我醒来时，储物空间里装着她的玉佩，说是与我的定情信物，还称我给她的那一块在打斗中遗失了，这分明是红果果的欺骗。她敢明目张胆的骗我，定是以为有痕再也回不来了，她可以放心地取而代之。”
“这个芸萱真是该死！”想起有痕受的那些罪，想起她之前脸被毁，月墨染愈加痛恨芸萱。
“她应该是无意中发现我与有痕交换了玉佩，所以将有痕送我那块红玉拿走，换上她自己的紫玉。”月汐蹙了蹙眉，“那次在星光灿烂，有痕看到自己送我的玉佩被拿来拍卖，很是震惊。芸萱当时也很紧张，她不断试探我，即使我的确不记得那玉佩，她也想将玉佩拍下，应该是想亲手毁掉、以绝后患。”
有痕也想起了那夜那场拍卖，眸光动了动，并未说话。
“鬼刺暗中查过，当初将你的玉佩送去星光灿烂拍卖的人，的确是无意中得到那块玉佩的。确切说，是从天上落下来，掉进他家房屋的破洞，落在了他床榻上。”月汐揉揉有痕的发顶。
月墨染不解，“芸萱当时为何不直接将未挽丫头送你的玉佩毁掉？”
“她应该是一抛走有痕就通知了鬼刺，随后才发现我与人交换玉佩，气急攻心，要么毁掉要么扔掉，绝不愿将那玉佩放在自己身边。”月汐知道芸萱善妒，“她了解鬼刺的本事，担心毁掉玉佩会被鬼刺发现，情急之下便将玉佩扔了出去。”
第591章 月墨染似乎对这玉佩太上心了（）
“这的确挺符合她性格。”有痕嗤笑一声，想起以往芸萱处处针对她，可不就是善妒。
“那你们俩的玉佩，现在在哪里？”月墨染的表情莫名有些紧张。
“我那块，月汐当初重金拍下给我，我不知道他忘记了从前的事，以为他是刻意羞辱我，当时就给摔了。”有痕瞄了月汐一眼。
“摔了？”月墨染脸色一变。
“嗯。”有痕一脸歉意，“至于月汐送我那块，他和芸萱订婚那日，我想天道既然认可了他们的亲事，我也没有必要再和他相认，就将玉佩给了一个偶遇的小乞丐。”
“苏小三后来去了方诸山，加入了东岳教。我在方诸山与他重逢之时，他原本想将玉佩还给我，我那时已经对芸萱和修离起了疑心，又不知月汐身边谁可信，便将玉佩继续留在苏小三那里，请他代为保管，想着等日后真相大白，我再去要回来。”
“既然如此，那便让鬼刺这就去将玉佩带回来。”月墨染一脸急切。
“有痕给苏小三的玉佩，也被冒充你前去杀害孔陌的人给摔了。”月汐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两块玉佩，“不过我用了修复术，两块玉佩都在这里。”
“太好了。”月墨染一把将两块玉佩抓到手中，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径直收了起来，“朕先替你们收着。”
月汐眸光一动，月墨染似乎对这玉佩太上心了。
有痕也觉得月墨染似乎有事瞒着他们，见他不说，便将话题岔开，“以芸萱的修为，不可能有那么强悍的力量，将我扔去雪芒荒原，她是怎么做到的？”
“你当时自断灵根，又身受重伤，早已是强弩之末。她只需命修为最高的护卫对你出手，就能将你除掉。但倘若你死在山门处，被鬼刺看到，定会引起鬼刺的怀疑。鬼刺跟随我多年，识别的本事比很多人强。打斗过的地方谁出过手，用了什么招数，他都能看出来。”
“芸萱的人一招将你拍开，是想让你死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只是，他们想不到，朱雀和玄武将最后一缕魂识安放在你身上，暗中保护着你，将你扔去人迹罕至的雪芒荒原，其实恰好是给了你一线生机。”
月汐这一分析比较合理，有痕想了想，“你的记忆旋涡应该是修离设置的，他是为了掩盖芸萱冒充我的事实。”
“我遇袭时，修离一直在闭关。”月汐揉揉眉心，“他一出关就和芸萱联系，得知我们在方诸山出事便赶了来。他抵达时，鬼刺和鬼卿已经到了，故而一开始我并未怀疑他。”
“若他是天魔，假称闭关，不过是制造不在场证据罢了。就算他比鬼刺后赶到，以他的修为，趁为你把脉之际，就能暗中对你下手。”
“后来我也想到了。”月汐点点头，“某一次我催眠了芸萱，想用法术入她的梦去查看，没想到芸萱身上也被人布下了锁梦阵法。芸萱的实力绝不可能给自己下这个阵，防止她梦境被人偷窥的一定是修离。从那时起，我愈加怀疑修离。”
“他在芸萱身上布下的锁梦阵法与我身上的一样？”有痕眸光微动。
第592章 这兄妹二人，秘密不少（）
月汐没有否认，“天门山除夕夜，你喝醉了，我也想入你的梦，发现你身上有阵法锁住了梦境。看到芸萱身上也有这个阵法，我便起了疑心。到底她有什么秘密，修离会防着旁人去偷窥？而且，锁梦阵法乃上古阵法，就连圣山的藏书阁里都没有记载，我也是在创世之神留下的手札中才见过，修离他为何会用？”
“四大神兽都会这个阵法，姽婳为未挽丫头锁梦，这并不奇怪。”月墨染此时更佩服有痕的判断，“创世之神留给未来神尊的上古阵法中对锁梦阵法有记载，修离不过是个上仙，他居然会，这的确有问题。”
“还有一件事情，也让我怀疑他。”月汐看着有痕，“你还记得在玄沙湖，我们遭遇流沙鬼蜮的事吗？”
有痕一怔，脑子里最先想到的便是阿殇和萝卜的死，声音一下变得有些低沉，“记得。”
感觉到她情绪瞬间低落，月汐料定她又想起了阿殇，轻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有痕抬眸，轻轻抓住月汐的手，“我没事。”
月汐这才接着往下说，“当时阿殇选择元婴自爆，你昏厥过去。我追着太虚鬼音的来源去了吞天噬地魔血阵的阵眼。那阵眼上笼着浓郁的邪气和怨气，还有魔力传出。我能感觉到，那魔力是天魔躲在暗处通过特殊阵法传过来的。我对那阵眼拍出了一招万象佛杀，阵眼破，力量反噬，天魔应该受了伤。”
“而修离后来称芸萱修炼时走火入魔，故而前往玄沙湖采摘玄沙玫瑰。”有痕想起鬼刺告诉她的话，“实际上，他前往玄沙湖时也带着伤。这是不是说明，为芸萱采花只是个幌子，真正需要玄沙玫瑰的是他自己？”
“对。”月汐点头，“我当时化身重楼与修离过招，感觉到他的状态与平素相比差了很多，似乎受了重伤。我暗中感应了一下，他伤了魂体。至于芸萱，是鬼刺变作我陪她前去玄沙湖外等候，待我魂体归来，鬼刺使了障眼法，暗中从储物空间里取出我的躯壳，我魂体归位，鬼刺用隐身术离开，芸萱并未察觉。但鬼刺暗地里查过，芸萱当时魂体并未受伤，她是在给修离打掩护。”
“这么说来，芸萱的确是修离的帮凶？”月墨染语气不好。
“我也不肯定修离的事，她到底知道多少。”月汐比较客观。
“这兄妹二人，秘密不少。”有痕话里有话。
月墨染又想到之前讨论的谜题，“既然修离就是天魔，当年方诸山，朕和汐儿都已昏厥受伤，他赶到后为何只是设法替芸萱圆谎，而不是趁机将我们都斩草除根？”
“或许，看到芸萱的所作所为，他突然滋生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想要得到月汐的修为，再除掉他。”有痕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毕竟，只是除掉月汐，修离的修为不会提升。如果将月汐的修为夺了，为他所用，那他的实力将大大提升，到那时候再除掉月汐，岂不是一举两得？”
月汐想到了什么，眸光变得寒凉。
第593章 男女之情？（）
有痕这一解释，月墨染立即懂了，“你是说，修离替芸萱打掩护，让汐儿误会与自己定情的是芸萱，舍身相护的也是芸萱，汐儿就会与之成亲。而芸萱修炼了邪功，成亲后会通过双修汲取汐儿的修为和精血，让汐儿逐渐衰败。最后，修离便坐享其成”
“恶毒！”月墨染越想越气愤，一拳砸在椅子上。
月汐浑身气息更冷了。
“可修离与芸萱乃兄妹。就算芸萱得了汐儿的修为，他也无法通过双修之术从芸萱那里拿走。”月墨染还是觉得困惑，“难道真正的修离早就被天魔夺舍了？”
“不是。”月汐摇头，“修离和芸萱，他们体内的灵魂从未变过。”
“修离和芸萱的关系，似乎有些不寻常。”有痕看了一眼两人。
“这兄妹二人都系雪影国皇后所生，感情一直很好。”月墨染以为有痕不了解情况，“芸萱资质平庸，她能升仙，少不了修离的功劳。”
“修离对芸萱的在乎和紧张，已经超出了兄妹之情。”考虑到芸萱与月汐还有婚约在身，有痕斟酌了一下用词，“有几次，我甚至隐隐觉得，修离对芸萱的感情，很像是男女之情。”
“男女之情？”月墨染一惊。
月汐想到修离平素对芸萱的在意和紧张，的确有些过了。
“我也说不好，只是感觉罢了。”有痕想了想，“升仙之后，凡尘俗事一并了断，修离和芸萱还算兄妹吗？”
“即使为升仙重塑仙身，弃掉凡人时的肉身，但躯壳换了，灵魂还是那个，两人若是有了男女之情，恐怕也为三界所不容。更何况，修离和芸萱并未舍弃从前的躯壳。”月墨染瞥了一眼月汐，又看看有痕，“既然芸萱挖空心思冒充你，与汐儿订婚，那她心仪的应该还是汐儿吧？修离若真的喜欢芸萱，怎么可能任由芸萱与汐儿成亲？”
“恶意的欺骗也能叫心仪？”月汐语气不屑，“芸萱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她无感，我只要有痕！”
有痕嗔月汐一眼，耳根一下就红了。
她清咳一声说到，“我坚信我的直觉，修离对芸萱应该是男女之情。为夺取月汐修为，修离选择成全芸萱的心愿，但他内心应该也很矛盾。”
想到芸萱每次对自己刻意示好和亲近，修离的反常，月汐知道，有痕的判断是对的。
但他同时也想到了修离对有痕的纠緾，“修离对你示好，应该也是为了你的修为。”
“他戏的确演得不错，可惜，我从未相信过他。从见他第一面，我便觉得必须离他远些。”有痕话里话外都是轻嘲。
“修离对未挽丫头示好？”月墨染眉头一皱，“这又是怎么回事？”
“有痕的本事，三界皆知。修离趁她在群星会时前往天门山。那时候，他并未将有痕与神女联系到一起，还默许李道勤在比试中对有痕下杀手，一是要试探有痕的能耐，二是想在关键时刻出手，拉拢有痕。没想到我及时赶到，破坏了他的计划。”月汐冷哼一声。
第594章 我是你的，从前是，现在也是，今后仍然是（）
“后来，得知有痕进了浮生塔，修离对她更是百般示好，想将她留在身边、为他所用，却被有痕拒绝。芸萱出于妒忌，将有痕收入镇妖塔。有痕拼死闯出之后，我刻意在人前说出她魂体残破一事，念及有痕灵根萎顿、魂体有伤，修离没有再纠緾她。”
“有痕随即去了方诸山，意外得到了火山宝，还引发了华白身上的蛊，让修离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芸萱在黑水涯对有痕出手，用的是法器紫金棍，这显然是修离所赐。想必，修离是要借芸萱的手除掉有痕。”
“没想到芸萱重伤有痕，暴露了有痕乃纯阴之体。修离得知后，便又萌生了要将有痕占为己有的念头。那一段，有痕躲在玄沙湖，马沙图等人满世界的寻找有痕的下落。等到有痕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修离以各种借口将她带至灵山养伤，并对她表白，说什么哪怕相守时间很短，也要和有痕在一起。就连芸萱也开始向有痕示好，处处在人前将有痕当做嫂子。”
月汐这一说，月墨染的脸彻底黑了，“简直是无耻之徒！修离分明就是看上了未挽丫头的纯阴之体，想通过双修增长自己的修为。很可能，他已经察觉未挽丫头就是神女，更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夺取有痕的修为。”
“如今，他应该猜到有痕就在圣山，可他除了让芸萱来试探过几次，再无别的行动。”月汐眸光闪了闪，“我怀疑，他背地里一定有什么大动作。”
“看来，得尽快解除你俩身上的封印了。”月墨染一脸肃色，“这两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