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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应神色未变;口中吐出的话轻描淡写,但是字字句句落在那底下立着的宫人耳中,却如惊雷炸耳。
众人看不到闵应的表情,也无法猜测荣亲王是否只是在吓唬他们。
只得选择相信最坏的可能。
“奴奴婢看到青荷,青荷在娘娘的燕窝中放了些什么”
刚刚站出来的四名宫女中,一名身着赭红色宫装的宫女,此时正怒指着刚刚说话的那名绿衣宫女。
“你胡说,红鸾,平日里我们两人虽然略有龃龉,但是如今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借这个机会来坑害我,是否太过恶毒了些?”
那名被指控的绿衣宫女,在听完那叫做红鸾的宫女指控之后,一脸怒容的回道。
“放肆,现在不是让你们寻衅私仇的时候,若是查出你们蒙骗王爷,一样杖毙”
乐湛厉声喝道,看到两人讪讪的闭上了嘴,乐湛才满意了。
“你说”
闵应突然指着四人中一名一直缩着肩,微微发抖的蓝衣女子道。
“奴奴才紫兰”
“蠢,王爷何时问你姓名了,速将你所知道的道出来”
乐湛无奈的又冲着那紫兰提点了几分。
“是奴才,奴才只知道青荷姐姐训斥过红鸾姐姐几次,别的别的并不知晓”那紫兰看了看乐湛,又冲着闵应回道。
“你们俩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闵应手里抓了一把桌上的松子,一边问着话,拇指与食指一捏,一粒完整的松子仁就出现在手中。
殿内静得很,这一声声开松子的声音,一点一点击溃着殿内众人的内心。
“奴才确实与青荷起过嫌隙,但是但是奴才今日傍晚确实是看见青荷从主子的内殿出来。手里还拿着什么。”
红鸾极力的想要让闵应与乐湛信她,说话时也利索了几分。
“将她们几个押下去,分别关押”
闵应站起身,将手中的松子仁放到乐湛的手中,“等会儿给八皇子送去”
看来今日是问不出什么了,那害人之人既然已经计划好,必定也已经想好应对之法。好在闵应在宫中的暗桩还有几枚,想要知道这朝阳宫发生的事,也不难。毕竟时间太过仓促,闵应不信他们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不过就算如今还不知道具体是哪名宫女所为,但是经过刚刚那些事之后,闵应也能猜到大概会是谁的人。
怕不是越妃的人,就是二皇子的人。
罢了,如今最重要的是要准备皇上的丧葬之事,还有筹备八皇子的登基事宜。
只得先交给乐湛慢慢审讯,这件事说不准会成为扳倒越妃与二皇子还有越家人的关键之一。
他就不信这个邪,没有什么事是完全没有破绽的,只是他们未寻到而已。
“命人将朝阳宫守好,务必保护好八皇子的安全。”
既然答应了皇上,闵应就会竭力去保护好八皇子,让他继位。
事到如今,闵应也想开了。八皇子如今年纪还小,性情还可以培养,与其让个不知道何时会让自己掉脑袋的人来坐这个皇位,还不如自己培养一位。自己养大的孩子,当着皇帝放心。
出了宫,闵应在马车上将面具摘下,疲惫的揉了揉眉梢。
他连着几日未曾合眼,眼睛酸涩难受。
“王爷,我们是直接回王府?”
乐湛坐在车辕上,等了良久也没听见闵应的回应。
“王爷?”
他掀起车帘,看到闵应已经靠在车壁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将车帘放下,乐湛看了看天上又大又圆的月亮,叹了口气。
“将马车赶慢点,稳当点”
车夫刚要应是,就看到乐湛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夜凉如水,马打着响鼻,不时喷出两股白气。
寂静的夜里,只余哒哒的马蹄声,与车轱辘轧过地面时的声音。
“王妃,王爷回来了。”
小怜推开房门,看到温琦玉还坐在塌前,并未安歇,匆忙上前禀报道。
“回来了?”
温琦玉失神的双目中终于开始聚光,她站起身子往小怜身后寻了几遍。
“王爷歇在书房了”
小怜脸色有些难看的道。
“歇在书房?我去找他”
今日午时,闵慎突然回府,对待温琦玉的态度冷了许多。
问了随行的侍从,温琦玉才知道,原来宫中生了变故。
二皇子闵慎并没有像计划中那样,顺利的拿到皇位。
这其中搅局的人正是每每想起,都会让温琦玉失神良久的荣亲王,闵应。
他突然神兵天降,将他们计划良久的局面给打破,确实让人气恼。
闵慎当时已经起了杀心,但是却让温琦玉给劝住了。
她提出计划,先将恭妃害死,然后嫁祸给闵应,让八皇子与闵应生了龃龉,最后让他们两败俱伤,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对于这个匆忙之间想出的计划,温琦玉并没有多大的把握。
但是为了能让二皇子闵慎留闵应一条命,她只得这么做。
她心里其实矛盾的很,既恨闵应对她弃之如敝履,害得她只得将所有的胜算押到了闵慎这里。
她又怕闵应死,怕世上永远也没有这样一个特别的人。
如今闵慎回了府但是并未回房,难道是事情没有成功?
温琦玉命人将厨房中一直在灶上温着的鸡汤端来,往闵慎的书房走去。
“王爷,王妃来了”
禀报的侍从小心的看着二皇子闵慎的脸色。
“进来”
闻声,温琦玉踏进了书房,看到正黑着脸端坐在椅子上的闵慎,先将手上的鸡汤放到一旁的圆桌上,然后示意那站在门口候着的小厮,“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伺候。”
那小厮看了眼两人,见闵慎并无异议之后,赶紧腿脚麻利的退了下去。
“王爷,你今日一整日都未用什么,先喝”
温琦玉自顾自话,闵慎根本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计划又失败了”
闵慎终于开口,但是依然没有将目光施舍给温琦玉半分。
“恭妃死了,但是没有嫁祸成功。”
闵慎的话里带着丝丝的咬牙切齿,今日真是诸事不顺。
本来绸缪了这么久,就等着今日起事一举拿下皇位,可是却好巧不巧,让那个瞎子给截了和。
“既然软的不行,看来只能来硬的了。”
这禁军中上下都已经是他的人,宫中有他亲娘越妃帮忙内应,这京城基本上是在他手心里攥着的了。
看着这近在咫尺的皇位,他却坐不得,实在是难捱的紧。
“不可!”
一着急,温琦玉竟然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你为何一直阻拦本王?”
斜眼看向温琦玉,闵慎脸上的疑惑已经变成了怀疑。
“我当年应过你,要帮你得到这皇位,就不会食言”
温琦玉扬起脸,迎面顶住闵慎怀疑的目光。
“你没忘就好”
闵慎的目光阴冷,犹如那一直在阴暗潮湿角落里潜伏着的毒蛇,正在不停的吐着信子。
“闵应今日刚在众位大臣与宗室面前,言明了他是皇上托孤之人,若是明日就身首异处,到时候言论必定对王爷你不利。那我们这么多年来绸缪的这一切,今日您做的戏,都会白费力气。”
温琦玉脸上凝重非常,加上语气中的恳切,若是换做平时,闵慎可能会吃这一套,但是如今,经过今日的种种,怕是很难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遗憾的是,本王不想这样做,忍气吞声的事,本王做了二十几年,本王已经忍够了吞够了。”
左右这京中已经无人能够撼动他,何不畅快随心一次。
“来人,将王妃送回房”
闵慎转过身子,不再看温琦玉。
“王爷,你不可冲动,闵慎,你不可冲动”
道了声‘得罪’,温琦玉被两名婆子将身子架起,直接架出了书房。
听着声音越来越远,闵慎冷嗤一声,看着外面的满月。
今日的月亮这般圆,正适合杀人,下手时好辨清楚。
“来人”
“王爷,有何吩咐?”
门外候着的侍从,闻声推门进来。
“唤六安来”
第九十四章()
“王爷;您醒了?”
刚到荣王府门口;乐湛正在苦恼该不该去叫醒闵应;忽闻车内传来窸窣声。
“到了?”
掀起车帘;外面的月光洒在地上;映的外面如同白昼一般。
“嗯”
从马车上下来;闵应耳廓微微动了两下。
“王爷;怎么了?”
佯装扶着闵应的乐湛发现他的步子突然放慢,刚开口就看到闵应举起一只手,示意不要出声。
耳畔穿来刺耳的破风声;闵应拉着乐湛身子一侧,避了过去。
“有刺客——”
乐湛的喊声震天,将守夜的门房给吓了一跳。
看到大门上还在隐隐颤动的羽箭;门房才回过神来。
“有刺客要行刺王爷——”
他朝着王府内一喊;片刻间,有几道黑影往门外掠来。
此时大门外;一直在暗中保护闵应的零六;已经开始与那暗处放冷箭的人缠斗起来。
你来我往之间;不分伯仲。
看来此次对方是真的舍下本钱;派高手出动了。
‘嗖——嗖’又是两支冷箭迎面朝闵应冲来。
就在离闵应几步之遥时;被突然出现的石子给击到了地上。
“将他们拿下”
听声音;应该是零七他们几个出来了,闵应转过身,冷漠的吩咐道。
“是”
闻声出来的王府护卫;冲入黑暗中。
闻着身后传来的打斗声;闵应驻足良久,直到零六零七他们将那仅剩的几名刺客押解到他面前,才终于有了变化。
“乐王派你们来的?”
闵应没有去看那几人脸上宁死不屈的模样,说话时声音中满是不在意。
“”
那几人狠狠的瞪着闵应,被零六等人在背过去的双臂狠狠的加了力,闷哼几声,眼神才少了些许的狠厉。
“左右这京中想要我闵应脑袋的,也就他了。好,他既然来硬的,那就来吧”
将那几人押回荣王府的地牢,他们将会由零六亲自审问。
“噗——”
“呃——”
身后传来痛苦的呻吟声,紧接着是几声倒地声。
“王爷,他们后槽牙里藏了毒!”
“那就将他们的尸体带回去,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言罢,闵应由着乐湛将他扶回了院子。
“王爷,让人进来伺候梳洗吧?”
看着闵应摘下面具后双目底下的乌青,乐湛有些担忧的道。
“好”
揪着眉心,闵应闭上双目养神。
“今晚遇袭之事,封住下面的口,,莫传到后院去”
闵应不想让周氏,闵飞鸾为他担忧。
“是”
“还有雨棠那里,也不要提”
“是”
乐湛无条件的服从闵应的命令,这已经是他的一种本能。
摊在圈椅上,良久,闵应都感觉自己将要睡着了,才听见一声极低的门被推开的声音。
“将东西放那儿,我自己来吧”
洗澡之类的事情,较为私密,闵应还是习惯自己来,王府中伺候久了的老人也都知道闵应的习惯。
若是识趣的,都不用闵应开口。
将东西放下,就会自觉的离开。
但是许久,还是没有听见人出去的声音,闵应不禁眉头微皱。
一般这个时辰伺候的,基本上都是院内的小厮。
冬芷与冬卉,她们是女子,为了避嫌,一般晚上闵应都不会让她们来伺候。
难道是新来的,还不懂规矩?
闵应将面具从一旁的卓上拾起,刚准备覆到面上,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向他颈间袭来。
仰头堪堪躲过,闵应才正视起眼前这个拿着短匕又向他袭来的‘小厮’,他面容普通,是那种放到人群中绝对认不出来的普通人长相。
但是他灵活的身手却无一不在告诉闵应,绝对不能被他的长相所迷惑。
将面具扔到一边,闵应双目中锐利尽显,以攻为守,顺利的压制住了那贼人的攻势。
“你你的双目”
那一直面无表情的贼人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
“你既然知道了,今日怕是出不了这个院子了。”
躲过扎过来的利刃,闵应顺势弯下身子,从靴筒中拔出一只稍长的匕首。
说是匕首,其实称之为短剑更为合适。
“这招调虎离山用的不错,但可惜就是用错了人。”
“啊——”
拔出匕首的瞬间,闵应对准那贼人的腿腕处就划了过去。
那把匕首是百里景逸送给闵应的,刀刃处是用寒铁打造,说是削铁如泥有些过了,但也确实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
那人小腿上鲜血如注,一只手分神去捂住伤口的时候,另一只腿也被狠狠的划了一条口子。
闵应划的地方刁钻,专门找的筋骨处,经此一役,那人的一双腿怕是已经废了。
“你别杀我,我都说”
闵应举起匕首,已经对准了那人的心脏。
“是是三皇子吩咐我们,让我们”
还不待那人说完,闵应直接刺了下去。
温热的鲜血溅了闵应一手。
事到如今,还不忘将所有的事都推诿到三皇子身上,二皇子这心思果然是够奸诈。
“王爷,怎么了?”
乐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还微微带喘。
他也忙了许久,闵应体恤,说不用他伺候,让他安心去休息,幸亏他感觉有些不妥,又再回来看看,正赶上见打斗的末尾。
“王爷,这是?”
乐湛推开门,看到的就是闵应双手满是鲜血的站在那儿,地上的血泊中还躺着一人,那人穿着王府小厮的衣裳。
但却是个生面孔。
乐湛心中大叫不妙,速速上前查看。
“我没事,这血是他的”
弯下身子,闵应将手上的血就着那人的身上擦了擦。
“是属下失职”
竟然让人混了进来,乐湛的脸色难看的紧。
“说起来怨不得你,只怪他们太过狡诈。”
今晚的那场刺杀只不过是掩人耳目所用,真正的目的,怕是为了让地上这人混进荣王府才是真。
毕竟他们若是想要光明正大的刺杀,大可选个离荣王府远些的地方,那样他们的胜算可能会大些。
但是他们却矛盾的将动手地点选在了这里,这本身就是极为不合理的地方。
原来是布了这么一局棋,倒是挺像二皇子行事的风格。
阴诡狡诈。
“速派人去趟百里将军府,告诉百里将军,计划提前。”
本来想忙完手头上的丧事与新皇登基之事,再与那闵慎算账,没想到他这般急不可耐,这都等不了。
“是”
乐湛心中大骇,此次乐王对他家王爷如此紧追猛打,怕是真将他家王爷给惹怒了。
“小姐,您去休息吧,已经夜深了”
尔竹上前帮穆雨棠披了件斗篷,她看到她家小姐的嘴唇都冻得有些泛紫了。
“嗯,知道了”
穆雨棠终于转身回房,尔竹也松了口气。
今日皇上驾崩之事,午时才从宫中传出。
俱小道消息传,说是三皇子本来已经是将皇位攥在手里了,谁知让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