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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被废。
“王爷,你说如今这太子被废;三皇子又只是仅仅被封了个郡王之位;这能够承继大统的”
乐湛手里拿的是御赐的松烟墨;正在不紧不慢的帮闵应研磨着。
“你怎么知道废太子不会再有翻身之时;还有那安郡王;你觉得那越贵妃会甘心让自己的儿子屈居于二皇子等人之下吗?”
还有那一直未露面的二皇子;不,现在应该称之为乐王。
闵应最后一笔收的利落,这纸上的字苍劲有力。
“可是”
“一时的局势也只是一时的;难以翻身也不是翻不了身。”
闵应看了看乐湛手里的墨锭;“都写完了还磨个什么劲儿”
这次众人基本上都撕破脸皮了,看来以后的争斗也是真刀真枪的上了。
闵应松了口气,他有这孝期为由,可以大大方方的躲懒三年。
想想就觉得痛快。
这三年时间,怕是桑海桑田,决定这大梁走向的重要几年。
皇上的身子还能撑上几年,但是具体几年却也说不准。
皇上早些年夺嫡损了身子,折了寿元的事,闵应也早就有所耳闻。
当然,皇上身子有恙这消息,知道的人不多,但这知道之人却无一不是能够都挑动风云之辈。
“咚”
窗外传来奇怪的声音,闵应亲自起身,走到紧闭的雕花窗前。
是只鸽子,那鸽子不仅不怕人,反而通人性的很。
看到闵应抓起一把麦粒,竟然听话的自己抬起了绑着竹筒的那只腿。
摸了摸那只鸽子的脑袋,闵应从竹筒中取出信件。
‘归,清丰二十四年冬月十三,零一字’
冬月十三,今日是冬月十五了,看来这伐北的大军就要归京了。
闵应将手里的信叠好,扔进一旁的炭盆里。
蓝紫色的火舌一瞬间就将那单薄的纸张给吞没了,只留下一丝余烬。
“准备准备,咱们这荣王府怕是要来贵客了”
闵应脸上是久违的轻松之色,让一旁的乐湛不禁在怀疑,这贵客到底是何方人物。
毕竟这大梁最尊贵的两人,皇上和皇后都来过了,谁还能尊贵过他们俩去。
“王爷,您说的是谁啊?”乐湛腆着笑脸凑到闵应跟前。
“男二号,万年备胎王”
闵应说完,独留下脸上茫然之色更重的乐湛。
“王爷怎么又胡言乱语了”乐湛小声的嘀咕着,他家王爷就喜欢说这些让人难懂的词儿。
啥是南爱耗,南边的人爱吃耗子?
乐湛被自己的联想吓的一激灵。
那万年杯台王是个什么东西,难不成跟那千年人参似的,是种名贵药材?
乐湛的发散思维已经被闵应开发的淋漓尽致,就是被他这时不时蹦出的新词给逼得。
“乐湛——,我的刀呢?”
外面传来闵应的声音,乐湛赶紧收住脑中乱窜的念头,三步并作两步的出了书房。
今日京城虽然落了雪,但是却格外的热闹。
因为今日是北伐匈奴的大军得胜还朝的日子。
听说这领兵之人还是位少年将军。
京城众百姓都齐齐的伸长了脖子等着看这难得一见的热闹。
“将军,到了”
副将罗田打马上前,对着队伍最前面的那名骑着黑马的黑甲小将道。
“队伍前排五十人,包括你,随我进京,其余所有人在此地安营扎寨。”
那黑甲将军看着也就弱冠之年的模样,小麦色的皮肤和立体的五官让他显得男子气概十足。
英俊坚毅的面庞上随便甩过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感受到其中的凌厉。
这么多年的边关苦寒,早就将他脸上的稚气磋磨殆尽。
此时他老练的下着命令。
仿佛那久经沙场的老将一般。
他就是武勋世家,辅国大将军百里震之独子,百里景逸。
十三岁上战场,以如今年仅十八岁的年纪被皇上下旨亲封为正四品宣威将军。
完美继承了他父亲百里震‘战神’的称号。
此次击退匈奴大军,百里景逸所立的功劳也是最为瞩目。
今时今日正是他最为义气风发之时,在他十三岁离家,选择这条路时,他盼望的就是今日。
进了城,百里景逸终于露出了点子少年模样。
他张望了许久,这人头攒动的人群中,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看到的那个身影。
也是,她娘寡居多年,怎么会出来抛头露面。
左右进宫复完旨,就可以回家了,不计较这一时半会儿的了。
想到这里,百里景逸不禁自嘲一笑,他怎么一回京,就变的这般小儿心性了?
“王爷,人快过来了”
凤仙楼二楼,闵应正端着一杯茶,看着下面街上的热闹。
今日是大日子,这凤仙楼已经被早早的订了出去。
闵应这桌的位置最好,已经有不下三波人来想要多加给闵应他们银子,就想换一下桌。
乐湛额头上还留着汗珠,刚刚从那人群中好不容易挤出来,可怜他大冬天穿棉袍的时候还挤出来了一身的汗。
“嗯,那郦国公家的六小姐可也快到了?”闵应将茶杯放到鼻尖底下细细闻了几下,眼睛微眯,满是陶醉之色。
“嗯,快到了,就隔着两条街,马车已经走不了了,正步行往这儿赶。”
乐湛用袖子蹭了下头上的汗,脸上一派幸灾乐祸之色。
“嗬,应该是赶不上了”,闵应从桌上捻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
这场精心策划良久的偶遇,又被闵应给搅和黄了。
那温绮玉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想要直接提刀上来剁了他?
唉,可是他也不能看着这大好的青年被猪给拱了。
到头来还死心塌地的爱上拱他的那头猪,唉,想想就可怕。
“来了来了,看,前面着黑甲的那人就是百里将军”
“哇,长得可真俊俏”
不光楼下的人群中,凤仙楼里也不断的传出这样的声音。
闵应撇了撇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俊俏,能有他俊俏?
思罢,他也随着大流儿往栏杆下望去。
寻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后,闵应才将目光投向那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百里景逸。
也也就是一般人嘛,不就是个子比他高些,身材看着比他健硕些,脸上的男子气概重些。
别的还真看不出哪里出众,看着旁边和楼下女子发出花痴的感叹声,闵应不屑的摸了摸鼻尖。
也就是本王今日伪装了一番才出来的,不然肯定比这场面还火爆。闵应在心里腹诽道,
直到大部队最后一名兵士的身影也看不到,闵应才与乐湛回了王府。
今日出来,不光是为了阻止百里景逸受温琦玉的蛊惑。
还有就是闵应也想看一下,这原书中描写与男主出色程度相当的万年备胎王到底是何等人物。
第六十五章()
“小姐;人都已经散了”
小怜看着自家小姐的指尖攥的已经泛白;脸上虽然不显山不漏水;但是她清楚的很;如今的温琦玉必定已经是怒极。
温琦玉活了一世的人;若是连这点隐忍都做不到;重生这一次也就毫无意义了。
她专门遣人打听好百里景逸是何时辰;从哪条街上过,结果因为马车坏了这样细枝末节的小纰漏而错过。
老天既是这样不待见她,又为何让她重生这一世!
从宫中领完赏出来;百里家的老仆已经在宫门外恭候多时。
“李叔,我娘身子可还好?”
百里景逸身后跟着的副将罗田,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忸怩的模样;可算是见了西洋景了。
“夫人这几年身子才算是好了些;就是整日思念公子,以至于心情一直郁郁寡欢。”
被百里景逸唤作李叔的那名老仆;想了想;还是据实说了。
百里景逸作为百里家这一代唯一一位男丁;竟然学他父亲弃笔从戎;此事一直是梗在他们母子之间的一根刺。
他母亲的意思是让他好好读书;长大之后蒙荫入士。
不必出让人头;只求平安一生就好。
可是百里景逸早就将在他两岁时,就已经马革裹尸的父亲百里震,当做自己的重要奋斗的目标。
所以就算小时候读书到深夜;这拳脚功夫和兵法谋略;他也未曾落下过。
与母亲意见想法相左的最终结果就是,十三岁那年,百里景逸瞒着他母亲,偷偷去了军营。
待他母亲发觉时,已经为时已晚。
百里景逸在边关苦熬了五年,此时看着已经朱漆斑驳的百里府大门,一股酸涩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进去吧,公子,夫人等您良久了”
李叔看到百里景逸这般近乡情怯的模样,不禁也偷偷的抹了把眼角。
五年,整整五年呐。
百里家在京城算不上什么枝繁叶茂的人家,家里的男丁基本上战死的战死,唯剩下的也都是些还未成年的小辈。
而百里景逸他爹这一脉,人丁凋零的更加厉害。
从这诺大的将军府中只有他与他母亲独守就可看出。
而他走了五年,他母亲只能一个人苦苦撑着这冰冷且没有什么鲜活气息的将军府。
他真是不孝。
百里景逸艰难的踏进府门。
“将军,您已经让夫人牵肠挂肚了五年,难道还要让她继续翘首以盼下去吗?”
一直跟在百里景逸身后的副将罗田突然开口。
他这话说的百里景逸心中百感交集,脚下的步子迈的坚定了许多。
他如今虽然不后悔选择,但是后悔自己的鲁莽不孝。如今能及时止损,就是他最大的愿望。
“对了,你跟我说要给我引荐的那名神秘人”百里景逸迈进大门,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看向这次一同跟他回府的罗田。
“他说随时恭候将军”
罗田垂首恭敬的回道。
百里景逸没再说话,点了点头,继续往后院走去。
罗田松了口气,他家王爷还是如此料事如神。
连百里景逸这点子近乡情怯的心思都猜到了,若是拉拢不到,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这罗田就是零一,两年前被闵应派去边关。
如今已经深得百里景逸的信任。
不过这次他倒是猜错了,闵应当初派他去边关,只是想在那里放双眼睛。
因为他知道,这原书中也写到过,就在最近几年匈奴那边可能会有异动。
到时候大梁怕是会陷入战火之中。
可是如今朝中众人都在惦记着皇帝身下这龙椅的主人是谁,根本没有几人关注过北边的防事。
闵应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到时候那么被动,所以就起了安插人入军中的想法。
毕竟有国才有家,但是这点轻重缓急,那些被眼前利益蒙住了眼的人是看不见的。
至于百里景逸,完全属于意外收获。
闵应已经备好茶点,随时准备迎接百里景逸的到访了,可是却又被突如其来的一件事给打破了计划。
废太子薨了。
清晨宫人进寝殿伺候时发现太子双目怒瞪着房顶,嘴微张着。
身上的插着两支象牙筷子。
待那宫人壮着胆子上前探了探其鼻尖,哪里还有半分的气息,
他试探的推了推太子早就僵硬的身子,直接被那冰冷僵硬的触感吓的三魂丢了七魄。
“今日辰时发现的,听说死相极为吓人”乐湛脸上的表情,仿佛他亲眼看到过一般。
“知道了”京中又要不太平了,闵应将刚泡好的花茶倒了一杯,往嘴边送去。
扑鼻的梅花香气在闵应的鼻尖萦绕,这是穆雨棠命人给他从广陵送来的。
这每一朵花,都是穆雨棠亲自挑选,晾干,焙制。
闵应闻了闻杯中的茶,“好像有点雨棠身上的香气”。
他轻轻喃出了声,不知道在一旁的乐湛也听了去。
此时乐湛脸上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模样,正巧让抬头的闵应瞧见。
“想说什么就直说”
“王爷,您这样子有点有点”
乐湛紧紧的抿着嘴,不敢明说。
“说,本王不追究”
“有点猥琐”乐湛说完,飞快的闪到一边。
“”
闵应放下手里的茶,想了想,还往里面推了推,怕蹭掉了。
一抬脚,正好提到乐湛的屁股上。
“哎呦——”
虽然没使多大的力气,但是不知道的看乐湛那夸张的表情,还以为闵应在脚上绑了把刀子。
“好了,你刚刚说的废太子薨了,死状又是那样,那现场可留下什么蛛丝马迹?”闵应指的是凶手的线索,花费力气将太子杀死,那凶手应该怎么也会人尽其中吧。
“证据,说来也奇怪,这太子寝宫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原书中,太子也死了,不过是被闵应给设计害死的。
但是现在坐在这里喝茶的闵应可以指天发誓,他绝对没空去害那劳什子废太子。
而且时间节点也不对,废太子死早了。
“这件事,你继续仔细留意着”
闵应总感觉此事有些不对。
这害人之人竟然没有拉踩他人,还真是奇怪的很。
等等,筷子插在身上?
“乐湛,你可打听过这筷子是插在何处位置?”
“在心口处”
乐湛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道。
“你再去确认一下,然后速速回来向我禀报。”闵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嘴里的语气已经收起刚刚的漫不经心。
怕是这两日他荣亲王有些势头太劲,惹眼了。
第六十六章()
“你能确定?”
“确定”
乐湛的脸上满是认真凝重之色。
他虽然平时会与闵应说话上不那么忌讳;但是只要是闵应交给他的事;他都会认真的办好。
闵应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手肘搭在桌案上。目光从乐湛脸上转向窗外。
呵;这群人还真是;想要一石二鸟。
不过也可以看出;他们怕是也等不及了,竟然到了亲自动手的地步。
他们可能是怕废太子回过味来,找他们算账;再将他们抖搂出来吧。
废太子死时的寝殿中确实未发现什么别的东西,但是他那死状与死因,却足够引人遐想。
那两根致死的象牙筷子直直的**胸口;从后心口处冲出。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那象牙筷子上的毒,与荣王闵长岳所中之毒一模一样。
不过这还不是让闵应感到奇怪的;这太子身亡的细节本来是不会过多的泄露出来。
但是迄今为止;好不夸张的说。
这京中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墙角的乞丐;俱知晓了这太子是中毒而死;中的毒还是跟那刚刚下葬不久的荣王一般无二。
皇上应该不会下令大力传播此事;毕竟废太子死在宫里,也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
那这个散播消息之人的动机就有点值得人思量了。
他到底是仅仅想灭太子的口,还是想将众人的目光牵引到荣王府;将火引到闵应的身上;好让自己喘口气?
“你与零一通个气,百里景逸的事,先延后再说吧”
如今荣王府正在风口浪尖上,刚回京的百里景逸也是备受京城中众人的瞩目的时刻,若是此时两家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怕是会引起皇上的猜忌。
闵应不是荣王,他与皇上毕竟又隔了一层。
荣王在世时或许皇上会无条件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