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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整个云府,除了老大夫妻,特别是大儿媳格外介意蝶茵,其余的人对蝶茵印象并不深刻。此时想起来,也只记得她的容貌,乖乖巧巧知道进退,不争不闹的模样。
云润生听了他们的话,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他飞身冲入山林,废话不说,扬手便开始放火。
炙热的火焰瞬间撩起山林中妖气最重的地方,霎时间一片尖叫传出来,“道长饶命!”
“出来!”云润生呵斥。
“饶命饶命!小女子这就出来!”
云润生收起火焰,一身石榴红的娇俏女子缓缓冒出头,形容沮丧,双眸幽怨绝望。特别是看到云道长身边的熟悉面孔时,女子更是垂下了头。
“当真是蝶茵!”云老爷胸口起伏,情绪有些失控:“我的儿呢?你跟着我老大去京城,他他他他……”云老爷不知道从何问起。云锦荣被抓入大牢,蝶茵却肯定没抓进去。
云润生一道火丝抛向沉默不语地女子:“云锦荣在哪?若不乖乖交出来,休怪我不客气。”
“他死了啊!”蝶茵尖声道。
“哼,是死是活没关系,你交出来就行。”
“没有,我没有。”
“蝶茵!你是不是知道我儿子的下落,求你告诉我们!”
“我大哥会不会还活着啊?”云六忽然升起这个念头:“你居然是妖,我们都不知道,而且你待着大哥身边,你若是有心,说不定会救我大哥……求你,告诉我们大哥在哪好不好?我们云家遭难太多,我和我爹如今只剩下一个遗愿,就算大哥死了,我们也想接他回家。”
云润生飞身而起,眨眼略过了女子,直朝女子身后的山林深处找去。
“啊你干什么!”蝶茵大惊失『色』,连忙去追。
云润生在一块巨石前停下,扬手一片火焰包住巨石,不一会儿便将巨石烧成灰烬。
只见巨石之后,赫然有一道紧闭的石门。
云润生眼睛一亮,上前直接拍开石门,恰在这时,身后一道妖风袭来,云润生头也不回,反手挥出一股劲气,只听女子一声闷哼,摔倒在地哀叫:“不要!”
轰。
石门大开。
门内别有洞天,走上狭长的通道,沿途点着温暖的灯火,还有淡淡的花香味传出。
再往前,仿佛回到了云家老宅。
云润生的目光落向一处。
云老爷和云六姗姗来迟,一路追问:“我大哥在哪?”
云润生遥遥一指床榻上躺着的身影:“在那。”
作者有话要说:
第63章 破茧成蝶()
烟青『色』的床幔后; 影影绰绰的躺着一道人影。随着云润生的话音落下,云六和云老爷不由得屏息,临到此时; 两人反而不敢上前去确认真假; 生怕是一场镜花水月,巨大的希望变成失望。
云润生抬步走向床前; 拉开床幔,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个昏睡的男人; 苍白如纸; 瘦削如竹; 气若游丝,是个虚弱至极地大活人。若没有非常手段,只怕也活不长久。
“大少爷……”蝶茵捂着胸口的伤痛跌跌撞撞跑进来; 一步冲到床前,恐慌地抓起病弱男人的一只手。
“锦荣!”
“大哥!爹,真的是大哥,他、他他还活着,云道长; 大哥还活着对不对?”云六惊喜地追问云润生; 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云润生点头:“嗯; 的确是活人。不过病得很重。”他说罢看向愁眉苦脸甚至失魂落魄的蝶茵; 云锦荣能活下来十有八九是她的功劳; 但看云锦荣这样子,似乎又有点奇怪。
云老爷颤抖着靠近; 想伸手去『摸』一『摸』儿子,却又不敢贸然动作,只能含泪直直看着他。这一瞬间他感觉灵魂深处的执念去得差不多。大儿子终于找到了,而且比找到灵魂更好的是他居然活着,人只要活着就是最好的事实。
“蝶茵,你和我大哥是怎么回事?到现在你还不肯说?你一见到我就慌慌张张地逃跑,到底想干嘛?”云六神『色』复杂地看着蝶茵,对她仍有些戒备忌惮。蝶茵见到他时慌张的模样,就像心里头有鬼。
蝶茵只痴痴地看着床上昏睡的男人,一言不发。
云润生伸出手掌,一股灵气拍入云锦荣的胸膛,昏睡的男人猛咳一声,表情痛苦狰狞,灵气在他体内游走一遍又一遍,却好似无底洞似得被什么被吸走吞噬,云锦荣死活醒不来。
沉默的蝶茵额头冷汗涔涔,紧张的绞着帕子注视云锦荣,连一丝眼角都不敢去看云润生。
“云道长,我大哥情况怎么样?蝶茵你快告诉我们,大哥这是病了还是受伤?”云六焦急。
蝶茵死活不说话,云六气得咬牙,愈发肯定这丫头有大问题。
云润生将云锦荣拉起来转过身,手掌贴上云锦荣的背后,手心裹住一团火焰,悄无声息地将火焰拍入云锦荣的体内,云锦荣顿时张开嘴嚎叫一声,从嘴中喷出一股诡异的烟雾,隐隐还有些恶臭。
“大少爷!”蝶茵脸『色』大变,愤恨地瞪着云润生,“你若是害死大少爷,我做鬼也不会饶你!”
“谁害谁自己心里有数。”云润生轻笑,手一拨动,云锦荣再次转向,变成面对面,云润生的手心又一次抵上云锦荣的胸口,灵气重新渗入,此番运作,灵气在他体内畅通无阻,慢慢的滋养云锦荣衰弱的经脉和五脏六腑。
云老爷和云六谁都不敢打扰云润生,连表情变幻莫测地蝶茵亦是沉寂无声,只面如死灰地呆立在一旁。
倒是人群最后的宋小姐依然远远站着,一张忧愁的脸上终于在今日浮现了久违而轻松的笑容。云家大哥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有云道长在,云锦荣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云家会越来越圆满幸福,越来越繁荣。她宋家造下的孽已经受到惩罚,而她,终于觉得心里舒坦,纵然有些遗憾,但也是时候脱离凡尘,彻底斩断这一生的恩怨。
云润生足足用灵气给云锦荣调理了一个时辰才放手,到此时云锦荣气『色』好转许多,人却还未醒来。云润生将一粒培元丹拍入云锦荣嘴中,而后放他躺下,静静站在旁边等候。
“云道长,我大哥为何还没醒来?大哥是不是病得很重?”云六忧心忡忡。
云润生看向发呆的蝶茵:“云锦荣是你救下来的,既然如此说明你对他有情谊。可是救了人,为什么又要害他?那虫子有什么作用?他病得如此严重的原因,你不可能不知道。”
蝶茵低低垂下头。
“什么虫子?蝶茵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不要装哑巴!”云六很少如此生气,但是面对敬重的大哥,他无法保持冷静。
“蝶茵,你到底是不是当年我云府的那个丫头?”云老爷却有些怀疑。
云润生懒得多问,能找到云锦荣是此行最大的收获,而且云锦荣还活着,这无疑是对云家来说最好的结果。他因为云六而重活到这个陌生时空,与云家的缘分牵扯是注定了,百年内,他会为云家尽心尽力。
床上的云锦荣眼眸颤动,终于慢慢地苏醒。
“大哥!”
“锦荣!我是爹啊!爹终于找到你了呜呜……”
云家父子喜极而泣。
脑袋还有些昏沉沉地云锦荣瞳孔变大,眼神渐渐聚焦,嘴唇张开,发出虚弱而沙哑的声音:“爹……六弟……你们……”他看着自己父亲,又看着云六,最后看向云润生。
“大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云六极为动容。
云老爷又哭又笑。
“大少爷……”蝶茵带着哭腔的声音柔美至极,她痴痴看着苏醒的男子,想要靠近却又畏缩不前。
云锦荣浑身一颤,看向她,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你……妖女,休要伤害我爹和六弟……”
“呜呜呜大少爷……”蝶茵潸然泪下,伤心至极。
“大哥,蝶茵是怎么回事?大哥别担心,有云道长在,这里没人敢做坏事。”
云润生再次上前,冲云锦荣礼貌地点点头,掏出两粒回春丸递给云锦荣:“吃下去能补补气血。你现在虽然醒来,但气血亏空,需得慢慢补。”
“你……”云锦荣震惊的看着云润生和云六,两个一模一样的脸,但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云润生照样对云锦荣有些好奇,本以为就是个很会读书的学霸,没想到一醒来就毫无障碍地看见了灵魂体的云家父子。不知道是血脉相连还是别的特质。
云六轻咳:“大哥,这位是云道长,是极为了得的世外高人。是他挽救了我们整个云家,也是他带我们找到大哥你。”他一路与云润生朝夕相处,可谓是走得最近的人。不夸张的说,咳咳咳,他比那位少年天子还要亲近云道长。最初时他会害怕,会忐忑不安,甚至有意的降低存在感,就怕引起云润生的注意。然而到了今时今日,云润生为云家做的他都看在眼里。如果没有云道长,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云家彻底的败落,看着姨娘和孩子们受苦受难,根本无法给予任何帮助。更别说离开家乡寻找大哥。
云老爷亦是微笑:“锦荣啊,这件事说来话长,回头慢慢与你说。你和蝶茵怎么回事,既然活着,为何不想法子告知家中?”
一提起蝶茵,云锦荣便难受地闭了闭眼。
“大少爷,呜呜呜……”蝶茵伤心痛哭,却不敢上前。
云润生直接道:“走。我带云大哥回城,方便让太医给他调理身体。”说着,云润生便直接要扶起云锦荣。
“不要!”蝶茵大急,一股妖气便汹涌地缠向云润生。
云润生神『色』一冷,抬手便轻而易举反打回去,蝶茵轰然摔出老远,他不看蝶茵,只问云锦荣:“要不要杀她,你说了算。”
“呜呜大少爷……”蝶茵神『色』凄苦,幽怨地看着云锦荣。她完全不是这道士的对手,是生是死全凭云锦荣一句话。
云锦荣疲惫地呼口气,摇摇头:“是她救了我『性』命,罢了。我们走,蝶茵,人妖殊途,你对我的执念……我承受不起。以后,莫要作恶,好自为之。”
“大少爷不要!大少爷你带我走!我永远跟着你,蝶茵只想跟着你,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强迫你,更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家人,我就留在你身边做牛做马,只要你别赶我走。”蝶茵大哭,瞧着倒是当真痴情。
云锦荣头疼,深深皱眉:“我不需要,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对我做的那些,叫我如何还敢信任你?如今我家人找到我,说明我们缘分已尽,我该回家,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不要啊大少爷,求求你让我跟着你,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绝对不会再做坏事呜呜……”蝶茵哭成泪人,要不是碍于云润生在,她恨不得直接扑上去。
云锦荣不再多说,摇摇头叹息:“爹,我们走。”
“走走走。”云老爷迫不及待,他哪看不出来那蝶茵有问题,妖倒是没什么,他们见的妖多了去。但若是害自己人,那就留不得了。
云润生带着云锦荣,一步步越过绝望哭泣的蝶茵,很快走出了石洞。
一出去的瞬间,刺目的阳光照『射』下来,两年没见过阳光的云锦荣哗然泪下,闭上酸痛的眼眸,云锦荣浑身轻轻颤栗,久违的活人的滋味,真是好。
“大少爷!大少爷……”洞窟里,蝶茵撕心裂肺的哭声久久回『荡』。
云锦荣蹙着眉,毫不留念地选择了离开。云润生对别人的事不好奇,更不会追问。
有云润生带着,云锦荣很快回到了洛水城中。云润生直接把人带去了黄粱居住的宅院,那儿随行的太医最近亦是在城中为百姓们义诊。
安排了宫人照顾云锦荣,云润生便独自回了黄粱的房间,他在书桌前站定,闭上眼静心凝神,提笔,一气呵成地在黄纸上飞龙走凤。
收笔,一张崭新的驱煞符新鲜出炉,云润生吸口气,看了看符箓,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通过了考试后,君先生终于亲手教导了他全新的符箓,一共有五种,分别是‘驱煞福’‘厄运符’‘敛吸符’‘开眼符’‘遁形符’。每一种符箓的画法都比他会的那些难度大很多。
云润生对符箓学起来十分投入,平时有空便画符积累,随身携带的符箓多了便是最便捷的武器,自己可用,旁人也可用,简直是居家旅行之必备。他心里琢磨着赶紧将这五种新符箓全权掌握熟练,然后又可以转头教导黄粱。
云润生聚精会神沉浸在画符的世界中,不知不觉将五种符箓完全熟练,外头的太阳落下又升起,眨眼过了两天。
屋外头一阵喧哗,随即是整齐的跪拜声,云润生连忙搁笔走出门。
屋外,一身明黄『色』衣袍的少年灿烂夺目,一头发丝被金『色』的发圈高高束起,『露』出少年白皙饱满的额头,愈发衬的少年面如冠玉,精致无暇。
“云大哥。”少年看向出门来的青年,顿时展眉一笑,明媚如盛夏的繁花。
“此行可平安?”云润生矜持地问,和少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熟料少年却大步上前,直接拉起云润生的手握住:“我一切都好。才料理完绵州的事便赶紧回来了,明日一早你随我搬去绵州。”不管旁边有多少双眼睛,少年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对云润生的亲昵信赖,任谁见了都懂。他不但不在意,反而颇为享受这奇妙的感觉,只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他喜欢着谁,他中意的人是什么模样。
云润生不明就里,但少年的坦然让他心中欢喜,他反握住少年的手:“快进屋歇歇,我给你烤几道肉菜。”
“好,云大哥,你这两天在忙什么……”少年和青年一同进屋,将其余人关在门外。
万全公公擦擦额头的汗,想起攻入绵州时,那位吴东国的三皇子果然想和陛下攀交情,竟厚颜无耻地说愿意给陛下做男宠,陛下当时那个脸黑的啊,啧啧,他到现在想起来还怕。想想陛下是何许人也,云真人是何许人也,那三皇子算什么,何德何能配做陛下的男宠。就是配得上,你也不能大摇大摆地提出来啊,万一、万一传进云真人的耳朵里,他真怕,真怕云真人气得和陛下打起来……
“还是云大哥烤的肉块最美味,撒上辣椒粉后简直是极品。”屋子里,少年大快朵颐,面前的大盘子中摆着一块块烤熟的妖兽肉块,旁边还有一盘子辣椒粉和醋酱。最近天天吃御厨做的饭食,味道自然上佳,但用料都是普通肉类,哪有妖兽的精肉可口。
少年吃的津津有味,云润生亦是烤得带劲,他游刃有余的灵巧控制火焰,很快便烤好了一大桌。这些妖兽肉有鱼类有走兽有鸟类,各有各的优点。
云润生挑出来一盘子最温和的肉片,随手煮沸了两大碗肉汤:“你尝尝肉汤味道如何。”
少年点头,品了小半碗肉汤,舒坦地呼口气:“鲜美无比,搭配烤肉吃格外可口。”
“喜欢就好。”云润生微笑,低头温柔亲了少年的额头一下:“今天看你特别乖巧可爱,是我的错觉?”
少年顿时被肉汤呛住猛咳,云润生蹙眉,忙为他拍打背部安抚。少年涨红了脸,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没、没有。我平时也很乖巧,云大哥你说对不对?”
“呵呵,你说对就对。”云润生失笑:“你慢慢吃,我送一碗肉汤去给云锦荣,那是个病患,要大补。”
少年闻言丝毫不意外,云润生带云锦荣回来,立即便有人告诉他消息:“那你去,待会儿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