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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女只有三十二人,其余拐来的有二十人,和云四哥五哥一样出来找女儿的有十人。
“六弟!”
“四哥五哥!”
“哈哈哈我们得救了!”
“姗姗,你没事,还认得六叔吗?”云润生小心看着云姗姗。
小姑娘泪眼汪汪:“呜呜认得,六叔……六叔……宋姐姐为了救我……呜呜她死了……”
小女孩很自责,云润生怜爱的拍拍她:“乖,你宋姐姐没有怪你,你要相信她一直在身边。是你宋姐姐保佑你,她给我通风报信,我才能赶来救你啊,对不对?”
“真的吗?”小女孩期待的张望四周。
宋玉儿哭成了泪人,她更愧疚,若不是她爹,云家也不会败落。
好好安抚了一下家人,眼见受害者们个个精神不济,此地离平县亦有一段路程。
云润生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儿,一只黑鹰盘旋而来,乖乖落在云润生前面。
云润生将写好的信件塞给黑鹰,黑鹰很快远去。
云润生对拘谨的众人道:“赶回平县需要好几天时间,此地离府城更近,你们随我一起先去府城报官,休养休养,大家意下如何?”
“可以!”
“此行在理!”
“对对对,咱们要去府城报官!县里头的老爷屁事不中用,除了收钱尽干龌蹉事!”
“六弟,你真想如此?”云四云五感慨的看着云润生,没想到出海一趟,曾经的弟弟已经判若两人。
云润生点头,不然他留着老道士干啥?就算官府不作为,那也得闹闹让大伙知道怎么回事!以后再遇上类似的就知道警惕。
人群中顿时很多少女嚎哭起来,更有一中年男子愤怒的冲过来:“你救了我们,我很感激你!可是你若非去报官,叫我女儿以后怎么见人!这里的姑娘们名声都毁了,你自己的侄女也在其中,你多为她考虑考虑!”
“是啊是啊,恩人慎重啊。”
“……”劳累一场的云润生只想翻白眼。
云四云五黯然沉默。
这世道就是如此,女孩的名声比命大。
云润生再次道:“女孩的名声很重要没错。你们愿意出来寻找女儿,说明你们还有良心。你们想想,今日即便我不报官,你们把离开好几天的女儿带回去,别人的嘴巴就不说闲话?一个两个还可以好好遮掩,可是你们近百人要回家!回家了还有什么藏得住?与其让不明就里的相邻胡『乱』猜想造谣生事,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告到官府去,让大伙都知道是邪门道士招摇撞骗抓捕未婚女子炼『药』献祭。如此一来,总比胡说八道的要好,对不对?”
一席话说的大伙沉默。
有那烈『性』的女孩瞄准大石头便哭着要去撞死算了,回家也没脸见人。被人拉住后仍在要死要活。
云润生吐气:“不如都学她,抹脖子了事。算我白救你们一场!”说着抱起侄女:“我自己的侄女我带回去养着,将来真有人为此说闲话不肯娶,那就养一辈子又何妨?敢情你们家女儿没为家里干过活?一碗饭还舍不得出?”
“四哥五哥跟我走,天黑前赶到府城。”
“哦哦。”云家兄弟跟上云润生,一家人径直往府城走。
剩下的人眼见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好跟着后面一起去。报不报官无所谓了,先回家才要紧。
天黑前云润生赶到府城,直接提着奄奄一息的道士去报官,几个汉子犹豫后,最后决定一起去,七嘴八舌地将经过一讲。
也是他们幸运,科举舞弊案子后前任老知府卸任,如今新来的知府正想干点业绩,一听说如此惊骇的案子,二话不说便派人连夜去山谷查探实情。
云润生老老实实在府衙前待了一夜,天明时知府升堂,正式接了案子,想死始终没死成的老道士有苦难言,只得将实情全部交代。
牵扯到京城,知府也无法。只好先将老道士收押,又出告示提醒其下各县城的百姓。
雷厉风行的知府当场吩咐下去,安排了车马护送云润生一行人回平县。
临走前,知府单独留下云润生。
“你是云锦荣的弟弟?”
“是。”
“我猜就是,你们长的挺像。”
知府道:“在京城会试前我见过他一面,很欣赏他,可惜。”
云润生沉默。
知府又道:“山谷那些道士是你所杀?”
云润生点头:“大人要定罪吗?”
知府摇头:“你会乖乖认罪?”能一刀砍杀几个人,这云润生更邪门。
“当然不会。”
知府嗤笑:“将功抵罪,你回去。只是那些女子的名声………”
“我能救她们一回,不能救一世。”
“是啊。罢了,我想办法试试能不能弥补。”他为一方父母官,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近百未婚女子将来因谣言而活不下去。本来如今女子就越来越少,各地婚配不均已成隐患。
云润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直接掏出和她所救女孩同等的银锭子:“不如大人各家各户褒奖一番,说那些女孩协助官府铲除了恶势力,有大功劳。这是我出的一点心意,成不成在大人你,在下告辞。”
“……”知府愣愣看着银子,这个云润生,以为他很穷?
官府亲自派发了干粮和车辆,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平县返回。
云润生实在受不了蜗牛速度,也懒得避讳,直接拿出疾行符贴在车辆上,本该七八天的路程,在云润生『操』作下,一行人在第二天中午便回到平县。
护送的衙役们惊呆了,看云润生简直像看香饽饽,那领头的衙役搓着手上前:“云少爷,打个商量!你那……还有没有符箓?兄弟们想买几张,咳咳,不知要什么价?”这么好用的东西不要就是傻子!就怕买不起。
云润生爽快的掏出符箓递过去:“疾行符十张,护身符十张,至于银子,下回我顺路去找你们大人要。”说着又递过一瓶‘回春丸’:“这瓶能治任何外伤的‘回春丸’帮我带给你们大人。”
“这、这……多谢云少爷!”衙役接了,小心收下。
县城说大,它很大。说小时,它又很小。
一群本该离开的秀女和失踪的孩子们一起被府城衙役送回来,顿时引起过路百姓们的注意。
有父兄在旁的女孩们早被拉着匆匆走了,其余女子只得眼眶红红的被衙役们送回家。
这些衙役也很负责,每一个送到家还会悉心解释,为女孩说话。都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谁忍心她们真被『逼』死!
事情忙完,云家几兄弟终于回家团圆。
京城。
巍峨宫殿中,高高在上的天子正襟危坐,翻阅手中的奏折,不多时便神『色』疲倦,扶额轻叹。
“陛下!陛下!”一太监慌慌张张从殿外跑进来,连摔了两下,滚到大殿中央,冷汗淋淋。
“何事慌张?”天子沉声问。
太监高声道:“公主!毓秀公主回来了!”
哗啦。
天子手中的奏折摔了一地。
“你说谁?哪位公主?”天子激动起身。
“毓秀公主!就是为陛下去玉峰山祈福的毓秀公主啊!公主提前归来,肯定是已经为陛下求到了玉峰道观上善真人的仙『药』!”
天子呼吸急促,背着手来回踱步。
他当初鬼『迷』心窍忽然想拿自己骨肉下手,导致毓秀吓得仓惶逃离京城,他派锦衣卫去追拿,一来的确恼羞成怒,二来也有悔意。想把毓秀带回来再好好说道。
对外,他一概宣称毓秀是为他去玉峰山求仙丹祈福。
“毓秀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殿外,很快传来宫人们的呼声。
天子顿步,深深呼吸,稳稳坐在龙椅上。
“宣。”
一身锦衣白袍的翩翩少年郎大步流星跨入殿内。
少年郎面如冠玉,发如点墨,一步步走来,身姿挺拔,自是风流潇洒。
这哪像从前娇气滴滴的绝『色』公主。
分明就是疏朗如月,气度优雅的贵公子。
诸多皇子,谁都不如。
少年屈膝一跪:“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
天子静静看着,久久没有说话。
第34章 俗世凡尘()
“公主,公主殿下!”
“四公主您不能去啊!”
“殿下三思!”
沉静的宫墙下; 一群宫人汲汲皇皇地追赶一位华服翻飞; 珠翠满头的妙龄少女。
少女被嬷嬷拉住; 顿时不耐烦的挣扎:“放肆!快放开我!”
“公主殿下请听老奴一声劝; 这会儿陛下正是忙的时候; 您若跑去; 怕是又和前天一样惹陛下发怒。贵妃娘娘过后知道了; 殿下你可怎么办!”
四公主闻言不屑的昂起头:“跟你说了我不去打扰父皇,我绝不进殿。我就在外面守着; 我非要看看宋毓秀是不是回来了!哼,就凭她也能求来仙丹?”
“殿下慎言!那是你三皇姐!”
四公主甩开一群人; 拔腿便往前冲。
到了大殿跟前; 四公主便暗暗躲在一旁,倒是学乖了真不进去; 一心在外面守株待兔。
她今日午觉起来,『迷』『迷』糊糊还未完全清醒便听到宫人在和五妹小声说话。五妹肯定是来找她的,竖起耳朵一听便被毓秀二字勾住魂。
毓秀公主竟然回来了?
四公主震惊; 不敢置信。她有次偷听到母妃和嬷嬷聊天,母妃揣测毓秀不是去求仙丹,而是惹恼父皇; 被父皇撵去什么地方关禁闭。
她当时一听,既惊又喜,开心地恨不得跳起来,期望宋毓秀永远别回来。
今日; 她非要亲自看看宋毓秀是不是当真归来,是落魄变丑了还是更风光更得宠?
早不回晚不回,为何偏偏此时回来?
她最怕宋毓秀的出现,让她和宁世子的婚事出现变动。
她从小爱恋的男子,偏偏曾经两次向父皇求婚宋毓秀。
四公主瞪着眼死死盯着大殿出口。
夕阳西下,天边红霞印染。
宫门口,逆光的余晖中,一锦衣白袍的少年悠然乍现,少年抬头看了看夕阳,唇角勾起一抹笑,弯弯的似水中月。少年背起一只手,大步流星走出夕阳。
渐渐入画的面容俊美无俦,挺拔的身姿更显仪态风流,四公主怔怔看着,已忘了身在何处。
步步『逼』近的少年与她擦身而过,少年无匹的侧颜,长长的睫『毛』都在瞬间入了她的眼,她霎时屏住呼吸,唯恐扰『乱』了何人。
远去的少年却悠然顿步,回眸冲她淡淡一笑。
噌。
少年大步远去。
少女心跳如雷。
出了宫门,宋毓秀直奔等候多时的马车。
忐忑不安的容映孤零零守在马车上大气不敢出,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一个出身卑贱的人竟然会来到天子脚下,踏入宫门。一心想追随的主子,不仅仅是贵公子,而是假公主真皇子。
他只能默默地和古埙倾吐才终于没有落荒而逃。
“公子!”看到公子终于出来,容映差点儿喜极而泣。
宋毓秀无奈:“我回自己家,你何必那般提心吊胆?没事,吓着吓着就胆肥了。”
“呜呜呜公子说的对。”
宋毓秀失笑:“走,直接回府。”
“哦哦哦,是公主府吗?”
“是福亲王府,皇叔的宅邸。我一出生就养在皇叔家。”宋毓秀淡笑,皇叔是父皇唯一嫡亲的弟弟,天生痴傻,最得太后的宠爱和担心。太后仙逝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父皇要保护皇叔一生。父皇也的确最亲近唯一的傻弟弟,说难听点,就这个弟弟不会和他抢皇位。父皇一登基便封皇叔为亲王,至今仍是唯一的亲王。
福亲王不仅痴傻,身体亦是不好,子嗣极其艰难。宋毓秀一出生被送到福亲王府,由王妃亲自抚养长大。两人于他而言,似亲非亲。皇叔傻傻不懂,王妃亲昵之余,隔着无形的疏淡。毕竟他只是寄养,而不是过继给皇叔。宋毓秀十岁时,福亲王妃终于诞下一个儿子,倒是不傻,却体弱多病,半岁时便小儿麻痹右腿畸形,至今未能治愈。王妃的全幅心思都在儿子身上,与渐渐长大的他更不如幼时。
他非女是男的秘密整个庆国知道的没有几人,王妃知道。她宁愿不知道,养他并非所愿。
宋毓秀撩开帘子看窗外车水马龙的京城,悠的一叹,伸手使劲『揉』『揉』脸,冲容映『露』出一抹灿笑:“过几天父皇就会赐我一座公主府。”他想恢复男儿身并非易事,但单独立府却势在必行。既然仍得当着公主的担子,该有的他全都要有!
——驸马除外。
平县。
云润生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漫步在清晨的沙滩上,沙滩细软干净,空寂无人,唯有朝阳余留的霞光,温柔地洒在脸上。
“大海真美啊,沙滩真好玩呀!”云姗姗是个爱美的小姑娘,家教森严,小小年纪已在母亲的管教下精通刺绣,绘画,琴棋。书倒是没读几本,平日里拘在宅子中,至今八岁,从未来过海边。云润生对那位改嫁的大嫂不予评论,反正换作他带孩子,那自然就是该玩时玩,该吃时吃,书,能多读就别少读。
比起活泼的云姗姗,小两岁的云厚瀚显得尤其乖巧斯文,胆子也比姐姐小,出门在外时时要揪着云润生的衣服,在沙滩上好不容易放开自由玩耍,仍会三不五时抬头确认云润生在不在旁边。
云润生心生怜悯,这孩子受了磋磨,心里怕是有阴影。
“起风了,回家去。改日再来。”
“六叔带我们飞回去!”云姗姗兴奋要求。
云润生点头,将云厚瀚抗在肩膀上,云姗姗夹在腋下,拔腿而起,顿时身形如飞,快速地穿梭在高高的枝头。一路穿过人群熙攘的清晨码头,一座座高低错落的屋顶,最后在一栋大宅前稳稳落地。
“哈哈哈好快就到了。”云姗姗意犹未尽。
云润生牵着两人跨入屋内,守门的仆从人仍未从震惊中回神,他们都是新买来的下人,惊恐地发现这户的当家主子不仅是年少英雄,他、他他还能飞!
前两日整个县城传地沸沸扬扬的事情莫过于秀女们被邪门道士抓去献祭,危急时刻少年英雄从天而降,拯救近百女子,被府城知府大人亲自褒奖一事。
如今平县人人都知那位出了天才举人后家破人亡的云家又出了一位奇人,云六少爷出海归来不但发横财,还习得绝顶功法,连知府大人都想招揽他。
“我想跟哥哥们商量商量云家翻案一事,好不容易换了新知府,正是大好时机。且我有十全把握知府会偏向我云家。”
云家新宅,正厅中,云家兄弟姐妹们齐聚一堂。
这是分家后首次团聚,实属难得。
除了云家四哥五哥,其余人云润生并不熟,有的都是云六过往的印象。
这些兄弟姐妹有一个共『性』,都是庶出。
云家破落分家时,在场兄弟几乎没有所得。惶惶然地被迫离开云宅,有的跟着姨娘回娘家凑合,有的跟着妻子回娘家凑合。拖家带口寄人篱下且不说,又没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倒不是他们真一无所长,而是世人捧高踩低,又有小人作祟,想寻个正经事儿养家糊口竟比登天还难。好不容易找了事儿干,没过两天准被毫无原因地开除。
身体最强壮的五哥甚至落下脸面去码头卸货,如此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