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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蓄意谋杀是什么?狄羽不想放过任何大房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们全家过的不好,他才好受。
狄嫆感觉到唇亡齿寒,这次跌的是池向向,下一次就可能到她自己,狄羽已经无可救『药』,可整个家族都和顾黎清一样,就连爷爷都向着失去妈妈的狄羽,狄嫆忽而眼眶发酸,声音都带着鼻音。
“其实,我跟阿耀才是无父无母的人。”
顾黎清有恻隐之心,尤其当女儿说的那句类似埋怨的话,但也只是动了一下下的恻隐之心,她又恢复了冷漠固执的表情,狄嫆从小看不惯狄羽,处处争对他,今天的这件事也不例外。但事情还得化解。
“这件事别跟阿耀提。”
“什么?”他老婆差点摔死了,这么大的事,她不提,狄枭也会汇报的。
“我已经警告狄枭,不准对他提一个字,你,最好也别多事。家里好不容易太平几天。”
狄嫆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她气的上下牙齿都在颤。
狄羽有人护,做错任何都会被理解为有精神疾病,即使把狄耀的论文被他篡改了署名,也可以轻易被饶恕。在所有长辈眼里,狄羽才是弱小的,需要呵护的,而她跟狄耀则是两根草,小时候放任着自生自灭式的交给保姆,大了后,任何成果都可以随意被掠夺。
现在,一条『性』命也可以交给狄羽随意作弄?
这个家真是不行了。
狄嫆不再说任何一句,她拿着包朝着漆黑的外面走,总之,去哪里都比这个家温暖。
夜雨又下了起来,绮山的秋雨特别寒。
要不要对狄耀提?
顾黎清在狄家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若违背了她,狄嫆自身难保,她拿出了手机,久久地陷于犹豫中,也许池向向已经跟他提了呢,毕竟是那么惊险的一件事?
。
池向向哪敢对狄耀提,一个倒栽葱的姿势,头朝地,脚朝天的尴尬姿势啊,她怎么也没脸对狄耀说,你老婆今天自己呛泥巴里去了。
晚上,与他视频通话时,他忙的都没空看她,只见茶几上摆了一堆带封盖的小盒子,里面稀稀拉拉的各种奇怪物质,都是从蒋宴仓库提取出来的东西。
他正在整理着往箱子里装。
等回到研究所,还要从问题面膜里找出更多数据出来,对于化学一窍不通的池向向简直把狄耀当神看,他专注的眼神和带着手套的手指,使得他看上去十分像罪案电视剧里男主角。
那种用智商,用专业相关轻而易举找出真相的大能们!
“结果还没出来,现在崇拜早了。”
“你一定行的。”池向向对他全心全意的信任着,先前还担心蒋宴会在这场官司里垮,此刻却觉得有狄耀帮忙,顿觉天不怕地不怕了。
“说了别气。”狄耀正在纸上写着什么,他突然抬头看进屏幕里,那两排长睫『毛』就这么大刺刺的出现在池向向眼底,她笑眯眯地凑过去『舔』屏,声音娇滴滴。
“气什么?”
狄耀笑,隔着屏幕,用手指刮她鼻子,“时间紧张,三条的板栗没买着,只买到隔壁那家的。”
“不要紧,我都喜欢,你快回来就好。”只不过两个晚上没在家住,却感觉两年似的,热恋中的人们啊。
池向向想念他的眼神藏都藏不住,渴望的想钻进屏幕里来似的,狄耀看着她,他自己也笑,不过,依旧克制,沙发边上丈母娘正给一件男士『毛』衣收尾。
他转过头,对刘素眉说:“我不急着穿,耽误几天没事。”
“不耽误,已经好了。”刘素眉说着就把那件烟灰『色』的v领羊『毛』衫抖了抖,她的手艺极好,花纹一道道的活灵活现着,灯光下一照,更加的夺目。
池向向在屏幕里拍手叫,催狄耀赶紧试试。刘素眉也让他试试,看有不合适再改。结果,狄耀穿着特别合适,他的肩膀宽,把软塌的『毛』衣撑的英气立体,那张脸在烟灰『色』的衬托下,每每朝池向向一笑,她感觉到无比窝心,不管丈母娘打的好不好看,他都会穿着的。
外面又在下雨,池向向明明不冷,却渴望地朝屏幕里温暖的男人更靠近了一分,于是,她的脸被无限放大到镜头里。
这边,刘素眉早进了房间,客厅里只剩狄耀一人,他忙碌了一天,神经松懈了不少,就这么与屏幕里的女人对视。
即使这么不说话,他的心也跳的厉害,狄耀勾起唇角,略垂了眸,免的被她暖萌萌的大眼睛勾了魂。
“睡觉吧。”她娇俏又期待的声音,明天可以早点回来。
“等等。”狄耀突然凑近了镜头,仔细盯着她的耳朵。
“怎么了?”池向向莫名的『摸』『摸』自己耳朵,接着,竟然搓到一耳孔的黑泥,果然呛的够深,耳朵里都灌泥了,不怪澡洗的马虎,谁能想到这里还有泥巴,她尴尬的要钻到地洞里去,更不想在大晚上的告诉他那记惊魂摔,只好拙劣撒谎,“巧克力!狄小池塞进去的。”
“睡吧。”狄耀眸光暗了暗。
“晚安。”
她的影像消失,客厅里一片寂静,池向向的谎言太拙劣,尤其是对于一个学生物的人而言,那分明是泥迹,耳朵里怎么会进泥?
狄耀皱着眉,疑『惑』地撑在茶几上思考了半天无果,他拨号给狄枭,既然是泥肯定是在外面发生了什么,狄枭身为狄家的安保总监,应该对池向向的行为了如指掌,可播过去,竟然久久无人接听。
狄枭在清醒状态下根本不可能拒听他的电话,这是身为高级保镖的职业素养,除非他出了麻烦。
狄耀半眯起眼睛,心中警觉越来越深,就在这个时候,一通来电打破了客厅的寂静,原以为是狄枭的,却没料到是狄嫆,她似乎在外面,有风雨交加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
“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狄耀觉得她该找个温暖的地方,因为她的声音都在抖,听出来是冷的,“在哪里,为什么不回家?”
“别管我。我跟你说一件事,今天下午池向向差点死了。”
狄耀眼睛一暗,以为自己听岔了,“你说什么?”
第53章 触怒()
狄嫆没有夸大其词,以池向向的体重头朝地猛然坠下四米高台,撞击到硬物绝对脑壳开花。
狄枭被关进一间切断通讯联系的客房,门窗全部上锁,顾黎清让他好好反省,这段时间身为安保总监的人频频犯错,花园里跑进野猪,主宅进了小偷,狄羽与池向向玩闹中坠伤也算他头上,谁让他监控不到位?
事实上,以狄枭的身份根本无需管有无野猪进入花园,他是狄耀的贴身保镖,老太太在世时对其用心甚深,无论是学历还是体能培养,狄枭都是一等一的,又跟狄耀一起在老太太身边长大,彼此亦友亦伙伴,狄耀让他干什么他才干什么。池向向显然狄耀派给他的重点保护对象,她出意外后,狄枭赶来的速度十分快,第一时间也该向狄耀汇报。
但顾黎清美名让他反省,实际上是变相□□。
她做出这步,完全让狄耀有警觉,狄枭等于他的眼睛,自己的眼睛突然失灵,除非傻子才没有感觉。
然而,她不得不这么做,在狄耀回来必须要给事情定个『性』。
聂宝瑜的死对狄家而言是个丑闻,上至大家长老太爷,其夫狄松源,下至顾黎清与狄松洲,人人都不想碰那段过去。
狄嫆惊涛骇浪似的击杀情绪让顾黎清十分头疼,在狄家人们提起狄羽时语带安宁与友爱便罢,何必多生事端。
况且,那的确是一件意外,小题大做了。
顾黎清为了给这件“意外”定『性』,特地询问了池向向发生经过,池向向面对一个律师的步步为营,完全顺着对方的路子走,顾黎清稍微放下了心,当事人未有明确指控,更不能听狄嫆的一面之词。
就算狄耀回来也是这个说法。
等罚过狄枭,事情也就过了。
晚上又下了大雨,狄嫆没有回来吃饭,她拿包出门时穿的单薄,顾黎清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没得到回应,这个女儿比较像她,平时寡言少语冷漠又孤傲,今天为狄羽的事大发雷霆,在顾黎清看来非狄羽错,而是他们母女不和。
顾黎清对他们姐弟疏于照顾,心中有愧疚,如今上了年纪,功成名就后时间多了点,她一边看书,一边在客厅等到深夜,狄嫆终于回来了。
母女俩一见面,彼此都是硬脾气,谁也不服软。
“妈,你老了。”狄嫆突然冷淡的一句,“以后,你连粉饰太平的精力都会丧失的,这就是老去。”
顾黎清对女儿的讽刺充耳不闻,姜是老的辣,狄嫆『性』情无论多像她,也并不是她,除去在商场的强干,到家来依旧是个闹脾气的孩子,她淡定的放下书,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上去休息,深夜里,吵着孩子与老人。”
“我是你的下属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从进门到现在,没听见做为母亲的人一句关心,您是天生不会表达感情,还是不屑应付我?”
“闹够了吧!”原以为在外面反省够了,此刻,竟然还在胡闹,顾黎清疲于应付对方小孩子似的情绪,俨然有些怒容了。
狄嫆也生气,尤其是被自己母亲用幼稚的眼神看待时,“自从『奶』『奶』过世,家里没了主心骨,人人都不管事,若是老人家在,最起码,会给差点弄残池向向的狄羽一个警告,枉费您还是一位律师,简直蓄意包庇,人品有问题!”
“狄嫆!”
“喊什么?不怕吵醒爷爷了?不粉饰太平了?”
两人没把老太爷吵醒,从楼上奔下来的是路荣希,狄嫆的丈夫,他收到老婆归家的短信,一直在楼上等着没敢下来,丈母娘门神似的等着,他只得观望,现在,不能继续装死,拖着狄嫆的手就往楼上走,再搞下去,大半夜的一场战争就要爆发。
就是被拖着走,狄嫆依旧情绪亢奋,几十年的怨气都要对顾黎清发出来似的,路荣希一边把人往楼上带,一边急声劝,声音不大,却有条有理被顾黎清听的一清二楚。
“你跟妈吵什么,本末倒置,犯错是狄羽,该算的是他的帐,行行好,等狄耀回来再说!”
这类似暗示狄耀已经知晓的话,立即让顾黎清大发雷霆。
“把我话当耳边风?你对狄耀瞎说什么了?”
“实话实话,他老婆差点被人杀了!”
顾黎清一听这莽撞的情绪之语,顿觉得狄嫆一直以来的优秀都丧失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没有证据,那是污蔑,凭这个,你就得付出法律代价!”
“妈,收起你大律师的伪善面容!明天狄耀回来,他是你生的,什么脾气你当心知肚明,尽管试试这套假仁假义能不能在他面前过关吧!”
“够了,小祖宗!”路荣希眼见丈母娘一副被气出高血压的怒火中烧面容,一刻不敢耽搁的把狄嫆掳走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太管事儿不好,以后不常回来就是了,至于其他人,他们都是这么容忍狄羽过来的,池向向是个新媳『妇』,多忍几遍,也会习惯了。
路荣希身为狄家女婿,太清楚家里人的处事心态,他所想即是丈母娘所想,何不投其所好,让这件事过去。恐怕面对狄羽,全家人都是这么息事宁人的。
所以,这次池向向小小一摔,除了狄嫆,其他人并没有起什么波澜,毕竟她人没出事儿,而且两人站在那个地方拉扯,摔下去很正常。
顾黎清运筹帷幄惯了,即使女儿点醒了她,狄耀的脾气远不止表面的一派温和,又是个老婆奴,她也未曾太放心上。
可顾黎清睡到夜里突然被一阵雷鸣惊醒,雨哗哗的下起来,她辗转反侧,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觉得这场雨似乎要搅浑家中多年的平静,于是,她做了一件不符合平常作风的事,她打电话给韩楚,让其明天一早带着狄羽回娘家。
韩楚是狄松洲第二任妻子,老夫少妻,后来又生了个儿子,她没有厚此薄彼,对狄羽的照顾十分上心,但半夜听到大嫂的吩咐,她清梦被扰有点不耐烦。
“小羽本来雨天睡眠就不好,给他换地方住,更加的要出事情了,您别多想了,明天狄耀回来,我亲自上门对向向道歉,做兄嫂的包含一下吧。”
“道什么歉?”
顾黎清一声厉喝让那头的人清醒了,道歉就是承认狄羽暗算她了。
“我是说上门探望一声,毕竟她是为小羽捡鞋子才闹掉下去的。”
顾黎清这才安心挂了电话,她觉得事情尚在控制中,狄枭失职被罚了,连池向向自己都说不清事发起因,一件普通的小意外,狄耀凭什么反转?
她想到这里,突然感觉到一阵发寒,她这是在对付自己的儿子?
。
第二天是个大周末,雨后的空气清新至极,好多散步的人分布在山道上,明明雨停了,却有个男人穿着一件黄『色』雨衣在站在观景台上眺望远处的景『色』。
狄家的二少,有精神疾病,一下雨就发作。来往的邻居们对其穿雨衣的行为见怪不怪,有的甚至友好打招呼,想探一下他的病可好些了,奈何狄二少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们,人们不觉他失礼,反而笑脸对他,跟生着病的人哪能计较太多。
雨后的道路染着青『色』,一辆往上开的黑『色』宾利在观景台边停下,几位与狄羽打招呼不成的叔辈们正离开观景台,当看清车里男人的侧脸时,他们都发出揶揄的笑声。
“听说下午回来,怎么一大早出现在自家门口?”
“八成是急着见老婆儿子。”
“年轻小夫妻一刻分不得。”
大家说完一阵笑,车里男人温声唤他们伯父,他的嗓音在雨后清晨的山道上异常磁『性』,大约赶路疲惫了,略带着哑,各位伯父不耽误他休息,应了声后,没给他下车就自行走开了。
观景台边又恢复清晨的幽静,副驾驶坐着的是狄家的保镖,狄枭被关后,是他跟狄耀取的联系,也是他跟随司机凌晨去机场接的人。
此刻,前头两人都等着后座男人的吩咐。
他们停在一颗大树下,水珠从繁茂的枝叶上落下,啪嗒滴在男人伸出来的手掌上,这是狄耀习惯『性』动作,不常有,一旦有了这个动作,后面就是腥风血雨。上次这么做时,池向向被野猪弄的全身是伤,当晚不管在狄家任职资历多深有过多少功绩的旁观安保人员全部下了岗。
万万想不到,有一天,他真的要对狄羽动手。
他的五指慢慢收进掌心,所有的思绪都归了腹腔,这里是他的家,是一个庞大复杂的家族,从前不管外事,顾好自己就好,现在自己当了父亲,切身体会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如果池向向真的摔死了,狄羽能逃掉?
那晚明明跟他深入谈过,何为可取,何为他不可取,看来被当耳旁风了,游戏玩的太深,是该被敲醒的时候。
狄耀瞥了狄羽的背影最后一眼,他闭上眼睛,声音对着副驾的男人,低沉又凌厉的三个字。
“绑回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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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干什么?”
狄老太爷好好的浇着花,忽地瞧见庭院走来的一批人,他们的步伐过于凌厉,每一步都生着风似的咄咄『逼』人,老太爷活一世,还未瞧见敢在他面前这般明目张胆的人。
他有点愤怒,毕竟是一家之主,要家法某人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