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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耀!终于找到你!”
大门晃当当的响,听到蒋宴皱眉越皱越深,这门摆在二十多年,他看着老去的,被言邹这么对待,一时间,蒋宴想把他的腿打折,但到底无奈,他抿着唇想着自己怎么摊上这事了。
这段时间他的心情奇差,泡吧泡到凌晨,言邹带着一个陌生男人过来找他,说是要见狄耀。
言邹和池向向在满月酒闹翻,事后一句话没说过,过来找他情有可原,可是,他带着那人说陌生又不陌生,秦松,生物系的大才子,那一届中除了狄耀,就是秦松,名声响亮。
他们明明是朋友,如今见面,却没有狄耀的联系方式。
着实奇怪。
蒋宴不想把这种诡异的事情闹到池向向那儿去,带着两个人来这里等了两个多小时,期间,冻的言邹火头直冒。
秦松穿的单薄,举止动作仍然从容,他在等人,是极其认真的那种等法,眼镜下藏着眸子幽暗又森渺,手指弹烟,点滴一瞬,烟灰落了冰上。
言邹依旧在叫,丝毫不顾楼上的人被吵醒,他为言菡不值,为言菡愤怒,狄耀何德何能伤她如此!
今夜无眠。
言邹被忽视的彻底。
狄耀下了车,从半昏暗里走出来,那冷厉的身形像锋刃,他始终眯着眼睛,盯着蒋宴身边的人,似要看清那人是谁,又似一种深思。
良久,那个男人镜片下的眸光有了溃败的裂痕。
狄耀勾唇蔑笑,终启声。
“久违,我的好兄弟。”
第20章 真相(修)()
兄弟阋墙,为女人。
言菡很漂亮,染着『露』水似的那种可人之美,研究所的男人们为之倾倒,从小到大,狄耀为她挡过一波又一波的追求者。
后来,两人在实验室里遇上了秦松,共同的兴趣追求让三人成为好朋友,言菡大学去了美国念,狄耀和秦松同时考进a大,六年后毕业一齐去了美国一家着名的基因工程研究所,言菡也在那里。
至于友谊怎么到尽头的,狄耀其实不太清楚,也不想追究。
打开池向向家老房子的门,秦松显然被惊着了,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曾经的好友,“为什么住这儿?”
狄耀倒了杯水给他,淡漠地,“家里不够住。”
秦松扶了扶眼镜,没有接过那杯水。
他能猜出狄耀的处境,池向向怀孕九个多月,他被困在实验室长达一年,每时每刻都活在摄像机的全方位监视下,别提回国探望妻儿,连吃饭睡觉都得受控制,池向向跑回家,狄耀追过来受到冷遇理所当然的事情。
“别怪言邹。”秦松在椅子上坐下,声音低哑,“他在为言菡担心,才暴怒。”
言邹此刻被蒋宴带走了。
“言菡怎么了?”
“她受伤了,苯酚钠沾到手臂,创面很深,她却坚持呆在实验室,要把你的实验重复出来,谁都劝不了。”秦松说着声音抖了起来。
明亮的白炽灯下狄耀的神『色』无比的清冷,苯酚钠是一种腐蚀『性』化学用品,而他的实验永远再现不出来,他为此身败名裂。
“你为什么没变?”秦松红着眼睛看完整无缺的狄耀,“受牵连的导师,我,甚至不相干的言菡都变了,你为什么没变?”
狄耀在心里冷笑连连,他颓废的时候,所有人都摩拳擦掌的看戏旁观,只有池向向不好,结婚的第一年,她承受了无尽的孤苦,却没换来他事业上污点的去除。
当狄耀决定结束一切的时候,的确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了,但他没有资格沉沦伤心,过去那一年他对母子两人的亏欠罄竹难书,偿还都来不及,哪有时间悲痛?
这是她的家乡,一些无关的人出现在这里,狄耀的心情不太好,他的声音冷。
“找我什么事?”
秦松的眼神躲闪着,手抖着点了一根烟,他从前不抽烟,厌恶烟草的味道,现在却不得不依赖。
“回美国,把言菡劝回来,她只听你的。”
“秦松。”
秦松看向他。
“这是你自己的事。”
秦松的眼底出现烟雾般的涣散,瞬间明白了狄耀冷漠眼神的东西,那是事不关已,那是心灰意冷。
是的,是他自己一手弄出来的,可没办法收尾了,纵使狄耀的名声被他败光,整个学术界都唾弃他,可言菡相信他,坚信其论文不存在造假,千辛万苦的要重复出他的实验,向世界证明他的清白。
言菡是为了狄耀才如此疯狂,他为何这般冷漠?
事情发展到这步,也是狄耀的错。
秦松的眼底出现了风暴,恨不得撕掉那个男人的冷酷。
“你对不起我在先,为什么要跟言菡上床!”
狄耀幽深的眸子动了动,“你听谁说的?”
“去年五月,你回国探亲时背着我和她发生关系!你明知道我爱她的!”
这一声嘶吼带着男人无尽的愤怒与羞辱,寂静的深夜,仿佛震的这栋老楼都在微微晃动。
狄耀眉头簇起,凌厉的眸光转到木质的单薄窄门上,他的心一阵发紧,敏锐的听到那里有脚步后移声,他走过去,拉开门的瞬间,瞥到了站在走廊里瑟瑟发抖的女人。
“向向?”狄耀眸『色』大变,不明白深更半夜她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怎么来的,听到什么了,又误会什么了。
池向向想告诉门里的秦松,你误会了,和狄耀上床的不是言菡,而是她池向向,然而,她转身,身形极其快速的冲下了楼。
。。。。。狄耀欺骗了她。
“向向!”这一声,闷沉,闷沉,压抑着无尽的心慌。
秦松没看清池向向的样子,只想着让言菡回国,他挡住大门,不准狄耀去追。
狄耀瞬间红了眼角,耐『性』丧尽,“让开。”
秦松身形不移,强势地,“把言菡找回来,她喜欢你,只听你的!”
楼梯上的脚步消失了,池向向产后恢复的不错,不过五秒就冲出了他的面前,狄耀胸膛一阵发疼,试验成果被做手脚身败名裂也没动过秦松一下,此刻,他一脚踹翻了昔日的好友,对方在地上捂小腹痛苦喘息。
狄耀带上门,灯光被阻隔,不足两平方的过道幽暗的像鬼角,他望着秦松,心寒的语气。
“我喜欢谁,你不知道吗?”
“池向向?”秦松不可思议到面部扭曲着,“不是开玩笑的?”
狄耀冷笑一声,不再说什么,径自下楼,他心寒,又心慌,可笑,他明目张胆的喜欢一个女人,却被他人当作开玩笑。
池向向也是这样想的吗?
第21章 喜欢()
一个小时前。
秦松对峙狄耀的时候,言邹通过同窗之情说服犹豫不定的蒋宴把池向向叫了出来。
幽暗安静的包间里,咖啡的芬芳弥漫,池向向正在哺『乳』期,她没有动那杯咖啡,蒋宴正站在落地窗前沉望外面黑暗的河面,她的目光从蒋宴身上移开,对上自己不怎么信任的男人。
言邹咖啡当酒似的往嘴巴里倒。
“本来不想打扰你,事到如今,只有你一个人蒙在鼓里,我有必要告诉你狄耀是个什么人。”
“你带着偏见,无法公允评价他。”满月酒上的争执言邹没有道歉,池向向耿耿于怀,她又看向蒋宴,不明白深更半夜的他为什么会依着言邹发疯。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问的是蒋宴。
言邹砰的一声放下咖啡杯,对她冷淡的态度十分不满,他的声音几近咆哮,池向向被迫迎视他的愤怒。
“狄耀学术造假的事千真万确,身败名裂后跑到这里躲清净,可是我姐姐呢,我姐姐为了重复他的实验被『液』体腐蚀手臂都不肯出实验室,那个实验永远也重复不出来,因为掺了假!整个学术界都将唾弃他!”
池向向欲把咖啡泼他一脸,然而太过生气她的手抖了下,咖啡全洒了,蒋宴这时候动了,奔过来给她擦奔涌的咖啡渍,池向向气极,把蒋宴一把推开。
蒋宴眉目中带火,“你想牵连我?”
“我说过吧,言邹不道歉我一辈子不见他,你带他找我干什么?他姐姐又是谁,你藏的什么私心!”
蒋宴百口莫辩,脸『色』一阵青白交接,“池向向,为维护狄耀,你连我都要舍弃是不是?”
“呵。”言邹的冷笑响了起来,“老大,她不信任我,可以理解,你跟她一条裤子穿到大的交情,碰上狄耀,你的地位不过如此嘛。”
池向向虽迟钝些,但不至于蠢,言邹说完那话立即被她扑过去要扇他,蒋宴伸出一个胳膊就把她制服住了,她的眼睛发红,对着言邹。
“收起你无礼的态度,挑拨完我跟狄耀,再挑我跟蒋宴,知道当初为什么拒绝你么,就是这个样子,你傲慢小人空心大萝卜!”
言邹冷酷的笑笑,不再恋战,“记得秦松吧。”
“。。。。。。”当然记得,在a大狄耀唯一的好朋友就是秦松。
“他也来了,正在那栋老房子里,你何不打个突然袭击,听听他们怎么聊言菡的,我姐先与你二十年认识了狄耀,如果不是你怀孕,她肯定会嫁给他的。”
池向向真不知道这茬,言菡,言菡,她在脑海搜索这个女人却没有半丝结果,对方没有来他们的婚礼。
然而,池向向心上即将崩断的那根弦不是言菡,而是秦松来干什么,会用同样无礼傲慢的态度『逼』迫狄耀承认所谓造假吗?
她终于明白孕期那么久,狄耀为什么联系自己的次数那么少,如果当时就陷入造假的氛围中,他的处境应该极其困难,一定是在重复自己的实验,一遍又一遍,而那过程中很可能是封闭的。
此时,池向向仍在担心狄耀。和言邹不欢而散后,时间到了深夜十二点,蒋宴把她送回老宅。
“我在这里等你。”
池向向心急如焚的下车,她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夜『色』下,蒋宴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到她的嗓子十分哑,低低说了声。
“对不起。”
蒋宴笑,“别说,我的确带着私心。”
池向向被噎的说不出话,他越是若无其事越是被她伤的深,她觉得自己十分可恶,仗着友情深,说话肆无忌惮的,此刻,也没时间好好道歉了。
她一路狂奔上楼,到了四楼,门缝里亮着细细的白光,客厅太小了,到门不过五米,所以,里面的对话清晰的传到了她耳朵里。
一个陌生的男音在深夜里受辱似的低吼着。
“你和言菡上过床!”
池向向一阵发晕,手扶住了铁栏杆,上,上床?
“听谁说的?”狄耀波澜不惊的声音。
“你五月初回国的那次,在映泰跟她开了房间,前台有你的身份记录,是她拿给我看的!”
崩————…池向向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了,她的泪水狂涌下来,想躲起来收拾一下自己。
真是够难堪的。
秦松误会了,映泰的那次开房记录的确是狄耀的,但陪他上床的女人不是言菡,而是她池向向。
狄耀为什么欺骗她,说他那晚是清醒的?
如果清醒会把原先约好的人放了鸽子,把她约到床上一夜狂欢吗?
原来,为了给狄小池一个圆满家庭,他将错就错到如此,不惜欺骗她。
。。。。。。
。
夜『色』漫无边际,小城的昏黄路灯照着清冷的街头,恍恍惚惚里天幕间的寒舞都缥缈了起来。
车停在红灯前,红字缓慢地跳着,空旷寂静的马路为他敞开,可狄耀找不到方向。
城西街?城北?
他对这里完全不熟,池向向生在此,养在此,躲避他轻而易举。
打了无数次的电话,她不接,最后还关了机,生起气来如此厉害。
他的眉皱的极深,车窗大开着,寒雾飘到了他的脸上,十分的冷,池向向一路跑出去,肯定会冻出问题来,狄耀担心,焦急,仿佛在十字路口生了根,绿灯亮起,他也没办法走。
这种情境特别像一年前,论文被怀疑造假,全世界的同行群起而攻之,他进退不得的尴尬局面。
只不过,当时他从容的接受质疑,重复自己的实验,虽然最后失败了,但从未有心慌。
此刻,他心慌,奇怪的是狄耀从来不会表达这种失败的情绪,从小到大他活的精致又平缓,就连追她的时候,也平缓的像块镜子,照着他淡然的脸,留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连秦松都觉得他喜欢池向向是个玩笑,可见,他真的不适合追求女生,才让彼此有那么多的隔阂。
天空开始下蒙蒙的细雨,终于把狄耀『逼』到了绝路,想着她此刻所在之地有没有挡雨的东西,夜里的气温十分低,她能不能受的了?
寂静的车厢里,只剩他急促的呼吸声,狄耀偏头看窗外,对面有一家大门紧锁的中餐小吃连锁店,他终于想到了什么,双眸锐利的眯了起来。
。
上岛咖啡。
狄耀第一次上门时,池向向带他闲逛这个小城,那天下了雨,她把他带去了上岛咖啡,躲雨加吃点东西。四年大学没回来,这家竟然发展到卖牛排,卖包子,中西合璧,休闲与饱肚两不相误,只是咖啡杯上沾着猪油迹,她没敢喝,狄耀更是连杯子都没碰。
他们间也有共同回忆,虽然出身不同,差异大,却是很有趣的碰撞。
如果狄耀没有去美国,他们会一直有趣的碰撞下去么?
池向向作死的发现自己又对这段感情抱有幻想,她在地上跺了跺脚,驱寒又驱情。
蒋宴来的异常的慢,可见在与她通话的过程中,他无头苍蝇的不知开到哪里去了,等以后他交了女朋友,可不能这么毫无界限的霸占他的时间了。
蒙蒙的细雨打湿了棕『色』的雪地靴,池向向往里面靠了靠,曹『操』终于到了。
“为什么来这里?”蒋宴从车上下来,看到她可怜样子他又气又无奈,半夜三更练跑步,从老房的城西跑到上岛所在的城北,池向向可真是牛『逼』了啊。
“瞎跑的。”
她躲闪着垂眸,蒋宴还是发现了她红肿的眼眶,顿时,什么话也不说了,微微搂了下她的肩膀,拍拍她的背,轻软喋声的,“回去吧,回去吧,冻坏了。”
“谢谢你。”诚心的一句道谢,听的蒋宴心里不是滋味,好像划开了界限似的。
池向向埋头拉车门,耳尖的听到街对面空的一声响起一个沉闷的带车门声,她愕然抬头,看到清冷的街头,蒙蒙的沙雨中,狄耀大步朝她走来,他没有穿外套,藏青『色』的粗花『毛』衣显得那张脸更加的苍白,黑发微湿,好像『露』天下行走了很久似的,他的眼睛如黑幕中的唯一星子,激烈地锁着她。
一定很生气,她关机了。
池向向如桩子似的钉在了原地,等着狄耀过来算账,她有错误意识,大半夜不该晾着一个到处寻找自己的人不闻不问,可控制不住,就这徘徊的一瞬间,狄耀已经走了过来,他的手砰的声撑上了车门,阻止了蒋宴拉开的动作。
“回家。”沉沉的一声,在雨幕中尤其入心。
池向向心慌慌地,觉得他可能冻坏了,声音都断续的抖。
“蒋宴送我回去。”嘴上坚持着。
“跟我走。”
凭什么跟你走?池向向不动,咬着唇,气势不弱。
“向向。”狄耀喊她的名字,充满了无奈与纠葛。
她的样子十分狼狈,运动健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