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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消除这偏见。
计划永远比变化快。
傅婪走的第一个月,他们都没有见面,也再没有联系。
珞忍两次传话都是她在睡觉的时候,悄无声息错过,索性唐格将通讯搬到了门口去。
接下来传来都是些节节大胜利好的消息。
唐格剩下的时间也没闲着,伤势略为好转之后她便在房间里面待不住了。
女兵们按照原来安排的训练,日日都有练习,这段时间下来,人人气色神情都好了很多,都是年轻的少女,恍如未启蒙雕琢的璞玉,解开最外面的枷锁,随仍然带着束缚的痕迹,但是已经有鲜活的东西从心底最深处透露出来了。
而在最开始冒险冒进激进的“见血”毙掉之后,有更加激烈的情绪被牵引出来。
这样的情绪危险,但是强大。
唐格还记得最开始给她们上课,众人齐齐端坐着,眼巴巴怯生生看着她,但是等她摘掉帽子露出已经到了耳朵下的头发,还有松开束胸带后饱满的胸脯时,人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了变化,有的张大了嘴巴,有的低低发出惊呼声。
唐格现在需要一个敏锐的切入口和一种共同的情绪,将众人的情绪团结蒸腾出来。
在最开始简单的开场白后,她开始了团结工作总动员,原谅格格并不熟悉这一套,所以最开始的话显得有些干巴巴。
她说了一会,下面的人都保持着同样的表情看她,自从上一次带出去的那些胆子大的女兵没有活着回来后,这里的气氛又开始隐隐沉积起来,这样可不行,唐格挥挥手,一个女兵将她手里捧着的一大堆图册分发下去。
她示意大家翻一翻,看一看。
很快有人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这是从库房里面找到的销售目录,大家仔细看看,这一张张脸,是不是看起来有些熟悉?”
“这是我的照片。”一个女孩子说,她新剪了短发,光洁的脖颈上一簇簇发梢。
“我也看到我的了。”
下面开始有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气氛活跃了很多。
“不过,照的好呆啊……”有声音悄悄嘀咕。
画册上的人,大多眼神呆滞稚嫩,带着怯意和恐惧,那是最开始她们被卖进来时候的留底。
“是很呆,给你们一个小提示,上面还有我哦。如果谁能把我找出来,有奖励。”
“啊……”现场一愣,随机开始响起哗哗哗的翻动声,竟然有班长,人人都用来回用眼睛雷达似的扫描,但是整本图册看完,都没有看到一个一点点和眼前女孩有一丝相同的人,这倒也是,当初和唐格一起被拍卖一起进来的那批人,早已经不知哪里去,换了一批新人,只有人间或听说过以前在这里的前任只言片语,但是却谁也无法和画册里面那个黑漆漆面上长斑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怎么可能会是她,怎么会想到她。
唐格看她们有人惊疑不确定地指来指去,但笑不语。
最后,大家都放弃了,抬头看唐格,等待她给一个答案。
唐格招招手,示意大家上前。
“过来一点点,对,这样能看清楚些,看这些画册……”她在她们面前打开一本,一页页翻动,“你们翻动无数次,从表面来看,和你们差异不大对吧?都是一张脸,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但是明明都是一样的图,但是看看我后面的镜子,却又不一样对吧,镜子里面的那些脸,虽然不说话,但是眼睛里面充满了希望,她们有神采奕奕的脸庞,有勇敢的脸庞,就好像,她们一动手,就没有不能做的事情一样。”
她转过身,从镜子里面看向那些姑娘们,然后举起那篇自己的图:“这是以前的我。”
她眼睛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
“这是现在的我。”
“你们也想有这样的变化吗?”
答案理所应当。
“那么,这就是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
她松开手,画册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唐格一脚踩上去,图册被踩进尘埃里,她身子微微前倾,脸上带着好消息时特有的笑容和一丝郑重。
“上一次,长老会允诺我们的文书,今天已经送来了。”
下面的姑娘还没有意识到这里面的涵义。
“如最开始谈判的那样,满玉坊将会作为我们栖息的一席之地,这是我们前去营救傅婪少帅的条件。这意味什么呢?意味着从此以后我们有自己的据点,有自己的一方土地,这是被联邦承认和允诺的,当有人在不经过我们允许进来的时候,我们可以毫不犹豫地向他开枪而不用担心之后会有警察上门;意味着,在这里我们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可以自由自在,无论在什么地方受伤,都有一个休憩的大本营;也意味着,我们将会有同样的身份登记,被承认独立的身份。姑娘们,为了我们不再受奴役和贩卖之苦,我们的姐妹牺牲了自己。从前,我们周围一片黑暗,现在,我们看到了一点光,那是因为有人用生命把黑暗撕开了口子。而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像一个女人应该做的那样,站起来,把这个口子撕开得更大,让更多的权利延续进来,也让光照到更多的同伴,从来都没有坐享其成,只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现在,我们受了她们的情,我们将她们的名字刻在奉台上,而将来有一天,会有更多的人将我们的名字刻在奉台上。”
在新的扫盲班开始之前,唐格先开始考虑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
“那么……现在,我们一起来想想怎么赚到两个月后的口粮吧。”
是的,卖掉老坊主的东西之后,所有的钱只能够支撑到下个月了。
第54章 17。7。10。12()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很快众人便意识到谋生二字的艰难,虽然有傅婪留下的特种兵作为后盾,物资的交换安全有所保障,但是总不能一直靠变卖资产过活吧……
这么多嘴,每天眼睛一睁开首要便是要吃的。
花钱如同水推沙啊……
事关众人,这样的事情当然要大家一起商量着来。
为了最大程度的听取大家的意见,唐格特特让各个小分队先做小组讨论,再选了自己的代表,作为汇总人讨论怎么赚钱的事情。
什么高大上的制度理念对她们来说太遥远,不如由这样的小事开始潜移默化,没有“分田地”的好事,哪有“打土豪”的积极。
因此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有第一个开门红。然后再理所应当推进其他。
只可惜,赚钱的门路和真正的爱一样,总是迟迟不来啊。
这一个月,几乎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唐格隐隐觉得傅婪出事了,但是周围的特种兵处惊不变,并无任何异动,加上每隔两天珞忍的实时汇报,她便又推测他可能只是受了伤,不方便见她。
问珞忍,他便说,最近很忙,但一切都好。
和传过来的信息口径一致,连标点符号都不会变一下。
但是再忙也不可能有最开始他刚刚返回战场的时候忙,这样的回答更加坐实了唐格某种猜测。但是既然他这样辛苦瞒着她,她便是心中着急不安,却也装作相信的样子,至少不能帮助他,那也不要给他格外多的忧虑。
可想是这样想,实际却很难这么做,难免不会在做事的时候啊,吃饭的时候啊,特别是睡觉的时候啊,特别的想,东想西想。
唐格索性让自己忙起来,免得分心多去想,想来想去心里更加乱糟糟。
几次头脑风暴之后,还真让她们找到一点门路。
……*
随着战争的尘埃落定,最后的扫尾工作大多都交给外围兵团执行,整个帝都的权力层大多松了口气。
即使因为高强度的工作,他们的执政官现在正躺在监护室里面,但是,没关系,联邦少了谁都会同样转,这个结果,到是此次的意外收获,要知道,经此一战,傅婪在军中的威望已经达到极致,加上傅家在帝都根深叶茂,一时间,傅氏一族已到极致,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想要做什么,岂不是易如反掌。
帝都高级病房隔离玻璃墙外。
珞忍像一只忠心的老骆驼那样站在一旁,眼睛一瞬不瞬看着里面。
傅婪硬挺着的伤势严重感染,可是他一直坚持到最后,终于引起并发症,现在的情况,要么保不住腿,要么保不住命,或者两者都保不住,或者两者,微乎其微的可能都保住。
傅老爷子多年没有出门,现在却日日都早晚由管家推着轮椅来一次,来一次骂一次,他一骂,其他人就不吭是,但是骂着骂着里面的人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冷冷看着不屑一顾地走开,傅老爷子骂到最后也不吭声了,只是叹气。
“这个死小子,就是存心和我过不去。我小时候要他跟我,他偏偏要去学文,等他真在联邦大学里面有点出息了,偏偏又跟着他姐姐胡闹,最后好不容易成熟点,知道轻重了,竟然又这般糊涂!那西线就是破了怎么的?就算陆湛真的败退回去,大不了再给他一锅端不是?偏要围剿,围围围,这回把自己也给喂进去了!就他能,就他厉害!死小子!”他叹气叹气又开始冒火。
珞忍皱着他的川字眉不吭声。
他怎么能说,就算是东线被松了傅婪也绝对不可能让陆湛带兵回到西线去,西线不仅仅是他的老巢,也是满玉坊所在之地,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为那个女人随随便便使着,怎么可能这时候让逃兵这样的危险落到她身上。
傅老爷子腿脚不好,轮椅旁,便是拐杖,他骂了会仿佛不解气,便将拐杖取下来,抬手便要去敲玻璃墙:“臭小子,你有本事逞能耐,你到是有本事给老子醒过来啊!”
他戳了两下,身后便传来崔答的声音:“伯父,气不得。少帅惯常都是爱唱反调,您要这样气得厉害,没准他听见心里一得意继续睡着呢。”
傅老爷子山羊胡子抖了抖。
又是一个声音:“岳丈。”
却是崔答的哥哥崔问。
紧接着,一对可爱的龙凤胎便跟着跑过来,着急得身后的管家一愣一愣。
一左一右两个小家伙挤到傅老爷子怀里,齐齐唤道:“爷爷。”
“好,真乖。你们怎么来了?”他对这个女婿天生便有些歉疚。
崔问尚不及回答,两个小家伙又齐齐回话:“我们是来看舅舅的。”
当年,傅婪的姐姐因为傅婪认识了她命中的劫数,为联邦大学那位老师“迷了心窍”,此事引起傅老爷子的强烈愤怒,但很快,事情的发展超过了他们的预期,原本是应该在家门内解决的事情因为帝都权贵和各种叔伯的参与,越闹越大,两个痴心不改的年轻人一个被审讯,一个呗软禁,傅婪大约也失在那时候,对他这个父亲有了深深的隔阂。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唯一可以尽快结束这个丑闻的办法,一是傅婪姐姐自我了断,第二便是出嫁。
傅老爷子自然只考虑第二种,他的女儿,百般不对,还是他的女儿。
那个时候,蜚短流长之际,纵使傅家在帝都盛名如日,却也没有愿意主动结亲的门当户对的人家,下家对于傅氏是不可能的考虑的选择,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一天,傅老爷子找到了自己的战友加下属崔父,崔家久不在军中官场,一心经营,他本打定主意拉着老脸好好说一说,结果话刚刚说完,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崔问便立刻应下了此事。
没有多问一句,也没有多要求一件事。
等到女儿再生下一双儿女离世后,他曾经明里暗里暗示过崔问,如果他有什么需要或者想要另娶他人,他完全没有意见,甚至可以帮忙作保。但是崔问至此却并没有再婚,只是每年都会去斛珠弯住上几天。
这样一来,傅老爷子对这个女婿越发内疚。
眼下,本来有十分火气,但是因为女婿和孙子孙女们在场,也生生压下了八分。
两个小家伙很可爱,一派童真。
一个问:“舅舅怎么还在睡觉啊?”
一个答:“舅舅累了。”
“不对,舅舅生病了,你看好多管子,上次我生病也是这样。”
“那舅舅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啊?”
“不知道,说不定会死也可能。”
“……小杰!”崔问出声喝止。
小杰嘟嘴。
小女孩又问:“舅舅一个人躺着真可怜。”
小男孩:“是啊,他又没有老婆,不像爸爸,生病了都有雪姨喂药。”
“咳咳……”崔问顿时咳嗽两声。
傅老爷子心头一念转过,正要问他,又听见孙女说。
“怎么没有。上回我们都见过的,好漂亮的老婆啊——”她转过脸问叔叔,“叔叔,你说是不是。”
崔答立刻开始后悔今天帮着这两个小东西劝哥哥同意带他们来了。
傅老爷子平静无波的声音;“哦?你们都见过了。”
“伯父,你听我说……”崔答道。
“我不听你说,我听小杰说。”
“是啊!我们都见过呢——昨天,珞叔叔还来找爸爸商量怎么给舅舅的老婆送东西。”
“昨天?”傅老爷子危险眯起眼睛,他的信息库最新更新的信息是陆费章掳了唐格,然后在逃跑路上发生意外,两人当场身亡的信息,当时他还在想,什么掳走,八成是人家受不了他儿子,跟着私奔,然后被他这个报复心比蝎子还重的儿子当场炸死。
看来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啊。
“那个,伯父,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告退了。”崔答脚底抹油。
崔问不动声色一手扭在儿子屁股上,哇的一声长嚎,他立刻抱起了儿子:“好好的怎么哭啦?”
小女儿扁扁嘴巴:“爸爸明明是你……”立刻被他另一只手捞起来,“这是医院要安静。安静知道吗?”
然后抱着一儿一女一边哄着一边走了。
傅老爷子:……
他虽然腿残疾了,但是他不是眼睛瞎了好吗?
这个崔问明明都是弯腰下来拧的他孙子屁股,还问怎么了?怎么了!
他转过头去看珞忍。
珞忍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最后的机会。他们都是自家亲戚,不好下手。”
珞忍呼了口气,所以,这个时候就是指着外人坑么……
就算他不说,傅老爷子也会用他的方式查出来。
那时候,可能会更加麻烦。
他点点头:“老爷子,您想知道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从开始来讲,即使长话短说,也足足说了半个小时。
傅老爷子听完了,却没有想象的火气和被欺瞒的愤怒,良久,他叹了口气。
“这小子,和他姐姐一样。”
——话说,他姐姐还不是和您一样么?珞忍腹诽。
然后听老爷子道:“这件事,我不建议听这小子的。应该告诉那丫头,把她带到帝都来吧。”
他意有所指:“这个时候,她需要在这里。”
……*
有人欢喜有人愁,旧的秩序崩塌,新的秩序建立,权柄的交替,总少不了商人汲汲营营的身影。
从满玉坊出去的针织品和衣服简单实用,到了周边城市,竟然意外卖得不错,每次出去,甚至不需要太多吆喝,大半天就可以卖得干干净净。
有了这些钱,再买回一些常见的种子,生产资料,不过月余,满玉坊周边的田地已经开垦了许多出来,整个田地采用套种的方式,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