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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女子基本都会因为生育死去,所以在贵族和上层人家的女儿,很多都会选择不生育,而在结婚之后以照顾丈夫其他短命女伴留下的子嗣为己任。
小白顿时胸口一窒:“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她想了一想,带着侥幸:“但是,少爷对格格姐姐不一样。”
小七淡淡苦笑:“再不一样,其实也是一样,不是吗?”
“?”小白一脸懵。
远远的走廊尽头走过两个人,一个阳光俊朗,一个沉稳肃穆,小七的目光在珞忍身上停留片刻,低下头去。
然而这飞快的动作已然被远处的某人捕捉。
崔答立刻转头,回报一笑。
但是那人却已提起裙裾,面无表情折身走了。(旁边的小白:完了,崔大人又开始对我笑……呜,小七,怎么办啊?诶,小七呢……)
崔答的笑僵在脸上,心里一股子邪火蹭蹭向上冒。
“我觉得我好像得了狂躁病?”
“不,你这是发~情被拒绝后的正常反应。”珞忍看他一眼,同样面无表情走了。
……徒留下在身后挥拳的崔答。
其实唐格真正的大姨妈四天后就结束了。但是,因为可以以这个理由大睡特睡,而傅婪也不在,她便索性一直这么假装下去。
每天,将小七和小白打发出去。唐格便快速打开光脑,操作的流程只用半天下来便摸得清清楚楚,其他不太明白的地方也全部点开,摸索得七七八八,很快她便从文件的修改时间和系统更新的频率判断出,这的确是一台很古老的机器,老到大约可能是傅婪年少时打发时间所用的。
光脑主页面干干净净,接受语音操作,甚至可以轻轻一折,变成头盔模样。
她试着通过搜索查找相关书籍信息,然后再将浏览痕迹清除掉,如此不过几天便根据所得资料大体推测出日食和彗星等异象出现的规律,但是对于最终的确认,还需要得到天文观测镜的佐证。
而这样的观测镜,据目前看来,只有和傅家老宅相隔一个街区的联邦大学和帝都的天文台才有。
怎么去那里?——唐格开始考虑小白说的,得到少爷的重视才能回到老宅的必要性。
但是傅婪已经一周多没有露过面,据说现在帝都正要热烈准备一年一度的庆祝,那时候,街道上张灯结彩,便是养在家中的女儿也可以得闲走上街道,巨大的烟花将星星的光芒都要掩过去。临河的街道上,缠着柔软的锦缎,锦缎里面是各种颜色的七里月影,在月亮下看起来,整个街道所有的花转动着花脸,若是喜欢,便可以在锦缎下面的小盒子里面放上一枚银币,取走上面的花,若得了对方监护人的同意,便可以送给中意的女子。
小白说得一脸憧憬,然后继续怂恿唐格:“所以,格格姐姐,你要对少爷热情一点呀。”
唐格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然而,一天,两天,傅婪还是没回来。
三天,四天,他仍然没消息。
唐格已经将感兴趣的书看了个七七八八,连女问这样的科普书籍都拿来听了两次。之后,便在光脑中漫无目的游荡,直到有一天,她无意中点进光脑的一个文件夹,启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程序。
然后,她发现这竟然是个游戏程序……
怀着不可说的心情,唐格偷摸溜了进去,进去第一次,还没看清楚情况,就被一个小怪兜头砍死。
第二天,她偷偷进去,这回选大路多走了一里路,到了一处休息的水吧。全息空间中,她的身份显示是一个穿着斗篷背上背着□□的黑衣男子。
游戏里面偶尔有人嗡嗡说话,全部都是真声,听起来不同的腔调,倒也有趣,坐在水吧的角落里,听着不同的人聊天扯皮,比在书上看人土风情就真实多啦。
很快,她就发现,游戏里面全部都是男人,即使是图像妖~娆的女人一开口也绝对一口粗梆梆荤话。
她坐在角落,正听得起劲,忽然听见有人叫她,转头一看,是一群英姿飒爽各种骚包拉风打扮的劲装男子。
“看你级数挺高的。黑风山有个大怪,一起去?”一个人说。游戏中,到达已经级数后为了保护**只会显示级以上。
“……”唐格。
“我们就差一个人组团。经验对分。”另一个声音稚气点的解释。
唐格不能说话,没办法拒绝,想要退,却发现因为肩膀被另外一个人按着,显示操作中,退也退不了。无奈之下,她只好点点头。
黑风山在空间另一侧,得到她首肯后,首领模样的男子便取出一个圆形道具,噌的一下,唐格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到了黑风山。
好快。还没回神,到达的瞬间大家便各就各位。站队到位,大怪也恰到时机出现。
激烈的攻击中,唐格抱住了头,这些人的攻击值全部不要命啊,一来就是大招。
而因为身临其境的体验,当火灼烧的时候,手上头发恍惚真有那样的感觉。这时候,没人顾得上她,唐格正要跑,那队长竟然抽空捉住了她的手:“快上烈焰枪!必须全部攻击才能算团队作战——”
“怂包,你他爹的级别怎么来的?还不快去!”另一个看起来也是百级以上的银发男子说。
“啊……”唐格的背上被那男子一推,她身不由己扑上了前,但是肩上背着的枪还卡在背上……
——靠,为什么这枪根本就拔不出来,绳子枪套为什么这么紧……到底怎么拿……砰……
唐格的武器还没抽~出来,已经被大怪一口咬掉了头。
全息空间中,她的头——哦,俊美的黑衣男子的头被大怪咬下,然后噗一口吐在地上……唐格觉得自家脖颈也跟着痛了一痛,从地上的眼睛看去,黑衣男子身上的经验值和血点狂降……足足一分钟,终于停了下来。
但是级别仍然是在百级以上……
惊魂未定的唐格看见系统蹭蹭弹出两条消息。
“无格挡暴击而死,经验值减少攻击数参考对象血点数。”也就是说她被咬的这一口,经验掉了那个大怪总血点那么多……
“无格挡暴击而死,组团失败。”已经费了无数好东西,将大怪杀得还剩血皮的临时团团员齐齐哀嚎起来。
众人纷纷怒骂唐格。
唐格手忙脚乱找注销按钮。
队员a:“真是见了鬼碰见这么一个怂货!”
队员b:“就是,第一次碰见连武器都拔不出来的。”
队员:“别拉着我,我要去剁尸!!”
众人愤愤的谴责中。银发男子突然说:“有没有觉得这个人级数有点奇怪。”
“好像是有点诶,你看,大怪掉了他那么多经验,结果还是看不见准确级数,这个人至少是上过前十的高手。”
队长想到什么,声音突然一定:“难道是多年前纵横江湖的婪辕手?”
黑衣。□□。蓝发。独行。江湖上最神秘的传说。
一个人很小声说:“我记得当时曾挖出过这个id,他是……”
其他人也想起来了。独一无二,曾经联邦大学煊赫一时、现在最年轻的执政官傅婪同学。
场面顿时静止了。这边,唐格终于找到了方法,她满头大汗将头捡起来,装在脖子上,人物终于可控,立刻咔擦一声跳出去。彻底注销了游戏。
还好傅婪多年不玩这个游戏,不然……他会打死她吧。
她退出以后,游戏里悲凉的气氛定格许久,队长叹了口气:“那我们还是去跟他道个歉吧。”
26|18。9。23()
接下来两天,唐格连光脑都没敢开。但两天过去,什么也没发生,傅婪依旧没有动静。唐格那颗悬着的心也就渐渐放下了。游戏(生**验)是万万不能动了,时间又显得多起来。
好在一周的休养时间也已经过去。
她便名正言顺下了床,开始在别墅中溜达,清顶地势极好,而整个别墅依山而建,整个斛珠弯景色囊括视野。别墅极大,各个部分参考起居功能分区,最多的便是鳞次栉比的房间,外面看是寻常,但推门而入常常各有乾坤。有次闲逛的时候,还发现一个上锁的房间,外间隐隐有着金色的条纹,她便问小白,小白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逛了两天,宅子也走了遍。闲起来的时候,她便开始琢磨怎么才能有机会学习飞行器的驾驶。
管家有一个小小的保养非常好的飞行器,但是以他抠搜的本性和安全着想,实在很难摸~到,更别说借一借了。
每每看到管家那么一板一眼的模样灵活操纵时,她便忍不住手痒,为了看得更清楚,她顺出来傅婪书房的远视镜,然后每次拣最高层的小阳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是半小时。
身下铺着一张图,那是从书上临摹下来的,此时被唐格用笔密密麻麻的标记着,管家第一个动的什么区域,第二步动的什么方向,而动的地方的功能是什么?一点点记下来,这样反复看了几天,竟也有点感觉,恍惚摸~到一点门道一般。
第三天,殷勤的崔答便跑了回来,说是给需要升级电脑配置,唐格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大浪滔天。
崔答见她气色极好,但又隐隐焦虑的模样,便又说了说这几日少帅在帝都的忙碌,话里话外的意思隐隐透着并不是要冷淡她,只是实在抽身不过。
唐格呵呵应着。
等他处理完电脑之后,看完指纹留下的痕迹,虽然还是和唐格如常说话,却有几丝若有所思了。
唐格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便主动道:“啊,那天无聊,无意中点进去,不知道怎么回事,点到了游戏程序……但我什么都没做。”
崔答呵呵。
什么都没做掉了几十级,什么都没做有人会莫名其妙私信来道歉……
女人呐,果真是种很单纯的生物。
“好吧。”她在崔答洞悉一切的呵呵中败下阵来,老实回答,“是我好奇点进去看看,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崔大人觉得,少帅要是问起,我说我是不小心进去遇到意外才这样比较好,还是手残犯错比较好?”
“我觉得——你还是说实话比较好。”崔答否定她两个答案,诚恳建议,露出一口白牙。
“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个游戏少帅已经闲置多年,连姓名都隐去了……所以,我想,就算掉个几十级,大约,应该也不会太生气吧……而且,就算生气,要担心的人也不该你才对。”他想到那几个自寻死路的家伙,忽然有点同情了。
琐事办完。开始他此行的正事。
“马上就要到归元节了。年关时候,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他眼睛看着唐格,余光却是扫着她身后的小七。
唐格便知道他方才这格外友善的另一层含义了,她清清嗓子,投桃报李:“我没有什么想要的,小七、小白,你们呢?”
小白已经有点结巴了:“不,不要。”
小七垂眸:“谢崔大人,我也没有什么需要的。”
“真是可惜。”崔答叹口气,很快笑起来,“那就算了。不过,今年行程安排很紧凑,少帅一忙,恐怕我也不能抽身过来了,那就提前祝你们,新节快乐!”
这里的归元节,类似于新年,家家张灯,辞旧纳新,而年末向来也是执政部门忙碌的时候,述职报告,新年计划预算,年底的人情走动,各式各样的宴会,的确很难得闲。
唐格心里似松了口气又似乎紧了紧。转眼就已经耗费两周,时间越久,变故越多。
没有傅婪的首肯,她去帝都的事情似乎更加遥遥无期。
而行星的变化和观测向来都是契机和机缘。姨妈这个理由也不可能用两次……
“少帅真的节前都不回来了吗?”她再次确认。
崔答听完,将瞟向她身后的余光收回来,含笑道:“按照目前的行程安排是的。”
在百忙之中抛下众人去斛珠弯偷闲的崔答一回去便受到众人责难的目光,少帅正在里面发火,这狡猾的厮到是躲得快。
崔答刚进书房便看见两旁汗流浃背站着内务部长和民政部长,案上的报告朱笔的红叉格外醒目,他便知道今天又有人撞枪口上了。西乱如同毒疮,即使多年耗费大量精力,不断击溃乱军主力,但却始终无法根除,这方面,固然有西地地势险峻的原因,另一方面,从缴获的武器来看,也不乏帝都内有心之人的纵容甚至勾结。
军火向来是比毒品还要暴力的行业,所以不希望尽快平复乱局的大有人在。而其中牵涉豪族高门盘根错节,深不可测。
年轻的执政官深谙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故而一直隐忍,徐徐图之,但今年的财政报告赤字已然达到濒临崩溃的局面,而民政部门的赈灾和民生费用支出和原本的预算六成不能对账。
“和你们讲预算,你们和我讲困难,和你们讲困难,你们和我讲民生,和你们讲民生,你们和我讲国情。这就是你们一年的成绩?这东西交到长老院,等着我和你们一起滚蛋是吧。”他折身将案几上的两摞厚厚材料扔在两人脚下,声音冷澈,“如你们议论的那样,秩序和律法早已崩塌,长老们的生气或许是做给你看的。但是这些东西摆上民望台去,两位大人也应该清楚激起众怒的结果吧。”
两人看着地上那一叠资产和内查报告,脸上的汗更多了。民望台是公审的地方,上一任民政部长便是在那里被愤怒的人群用榴莲和菠萝还有仙人球活活砸死。当下表了决心必定在归元节前将剩余的未到账的物料资金调整到位,明年的预算重新核算云云。
傅婪挥手让他们退下,心情还带着余怒,看崔答站在一旁,示意他说话,说完清顶和唐格的身体状态,他顺口道:“少帅,看起来格小姐很想你啊。”
傅婪折身的动作一顿,没有抬头:“嗯?”
崔答的眼睛微弯:“今天去的时候一直问你什么回去呢。”
“那光脑的确是格小姐动的,她很聪明——比我见过的很多男人懂得还多,所有退出的痕迹都清理得干干净净——我没问她怎么学会的。”
傅婪敲了敲手指:“之前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整个联邦,甚至连联邦之外的蛮荒,有身份的贵族都不曾丢失过这样的女奴,也不曾有逃跑的女儿……少帅,要不要我再去各个双玉实验室看看……”
双玉实验室是专门研究男孩变性的所在。总有一些人,天生便觉得自己是女性,而生为男身,这样的事情,对联邦那些光棍来说,都是非常值得支持的研究。
傅婪:“滚。”
归元节前夕,连一向倡导节约的总管也亲自前去选购了大量新节用品。
屋子里面挂着带玉石铃铛的小灯笼,地上也换上了暖色调的地毡。壁炉也烧起来了,热腾腾的火烤着每一个人的脸。管家将新送来的各式肉品分类放置,在停机坪前面的草坪上也清理出一块巨大的空地,布置好石板,架起了铁锅。
小白忙前忙后,像停不下来的小陀螺,一会捧来铺着金米分的长生花,一会拿来新节的贺卡,她虽不识字,但也预备好好照猫画虎描摹上几张贺卡。
连小七安静的脸上也有柔和的喜气。屋子里的人都喜洋洋。
这样的氛围,唐格长大之后几乎再没有,记忆是扇回家的门,轻易打动游子的心。
看小白趴在桌上一笔一划写贺卡,她顺手拿了桌上的剪刀,剪了两个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