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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她可真的不敢再给这两个技能中的任何一个升级了啊。
陈焕之突然反应过来,“您不是说我跑22秒73那次节奏跟这个不一样吗?还没说那个呢。”
刘鑫源也从陈焕之100、200米双冠王的美妙幻想中脱出,“哦,对。”
但他想了想,反而收起了笔记本,“算了,现在都这会儿了说这个也没有意义,你先把晚上这场跑好了,要是晋级,就明天说,要是淘汰,晚上就好好吃一顿、睡一觉,暂时忘记200,你得去跟徐指导准备接力了。虽然在这儿肯定没法正儿八经练,但肯定也得稍微顺顺棒。”
行吧。现在也不用刘鑫源告诉她前11秒该跑到哪儿了,看分段速度就看出来了,她跑22秒7那次,第一个50米用了632秒,第二个50米用了524秒,一共1156秒,也就是说连上起跑时快速反应技能的持续时间,当她的速度技能消失的时候她应该跑到100米左右。
“教练我分第几道啦?”
刘鑫源看了一眼分道表,“第七道。”他也有点担心,这个道次有点靠外了,越靠外侧视线越不好、看不到其他选手的情况,而且弯道的弧度也越大,对于陈焕之这样的弯道苦手来说,难度也就相应的提高了。
第七道。陈焕之闭目回忆着鸟巢中的第七道从起跑到100米的位置,“没事儿教练,别担心,视线不好正好让我专心跑不用被别人影响。”
希望如此吧。刘鑫源倒是不太忧愁,反正从来没人期待过陈焕之的200米——对一个此前只参加过一次正式比赛的项目也期待成绩,那就有点丧心病狂了,哪怕期待对象刚刚拿了100米的奥运冠军也一样。
而且奥运冠军啊!陈焕之的100米拿了奥运冠军啊!
从17号夜里到现在,虽然已经被国内外各电台、报纸杂志、网络媒体见缝插针地采访了二十几场,又被体总翻来覆去地表彰,但刘鑫源有时候想起来还是跟做梦一样。
他刘鑫源,一个江省的短跑教练,退役的运动员,虽然自认专业素质过硬、可比他专业的人多了去了,此前他培养出来的最好的运动员也就是全运会上半决赛的水平。谁能想到他竟有一天突然交到大运,收了个能在奥运会上拿冠军的飞人呢?这有点超出他的想象范围了。就算过去两年已经有了种种先兆,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惊都快大于喜了。
赛前他是有过那么一点点期待,但那一点点期待每回刚冒个头就被他恶狠狠地掐灭按回去了,生怕在态度上露出一点点不同来,给陈焕之造成困扰。包括这两天的采访也是,正如陈焕之当笑话一样说给他的、苏圆圆的话一样,外面现在对她真跟疯魔一样,只不过她现在还在奥运村里所以感受不到。
刘鑫源被采访的时候也是每次必提到,陈焕之比赛还没有结束,请媒体先不要打扰她,等4x100也结束了保证给陈焕之再安排一次新闻发布会满足大家的好奇心。而陈妈妈那边刘鑫源也是17号夜里就专门打电话过去,拜托她不要跟陈焕之说现在外面记者连陈妈妈都在堵,而她曾经上过的学校、住过的小区就更别说了,每天都有人在各种打听她从小到大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以及陈焕之的电脑,为了尽最大可能隔绝外界的影响,刘鑫源心知肚明陈焕之不愿意给人添麻烦,绝不会天天霸占苏方方的电脑,她之前让苏圆圆来之前把她电脑一起捎过来,刘鑫源都特意让苏圆圆给“忘了”。苏圆圆也十分乖觉,顺便连自己电脑也一起“忘了”,省得陈焕之不好意思麻烦苏方方、却好意思麻烦她。
看陈焕之趴在休息室的理疗床上一副快睡着的样子,刘鑫源忍不住推推她,“起来吧,回去吃饭去,下午稍微休息一下,但别睡着了,身体就‘冷’了。”
陈焕之其实也没睡,只是闭着眼在脑海中模拟晚上的节奏而已,她听话的站起来,推门而出正好碰到隔壁也出来的元绘云,“正好,元姐,我们一起回村吃饭。”
元绘云“嗯”了一声,跟她一起往外走。哪怕走在只有各国运动员和志愿者的内场中,都时不时有人蹦过来跟陈焕之打个招呼、称赞她100米跑得好,志愿者们碍于工作制度不能上来求签名、求合影,但在她路过时几乎每个人都要么停下来看着她,要么热情地挥挥手再继续做自己的事。
从走出鸟巢到地下停车场,陈焕之就飞跑了起来,她背着自己的双肩大背包一路狂奔,第一个坐上早已等候着的班车,等刘鑫源、元绘云、徐指导、队医们上来后,陈焕之笑着问,“怎么样?”
贝伦称赞,“不错,今天动作很快,好像没人发现你。”
“那估计是因为我跑完200以后歇了好长时间,人都走光了。”陈焕之说完这句话,又开始专心摆弄她那只手机了。
元绘云叹了口气,就当她见识少吧,她此前可从没见识过普罗大众会对一个田径明星狂热到这种地步,也许刘飞有吧,但他大部分时间在海城,元绘云体会没这么深。
什么围追堵截、比赛后藏在停车场只为看一眼、签个字,待会儿回到奥运村门口还会有粉丝埋伏,不过车不会停,直接开进村里,而粉丝们进不去,她们大太阳下面晒着,也只能隔着车玻璃看陈焕之一眼。
在元绘云的世界观里,她完全理解不了这么做是图什么。不过她也并不关心,她所关心的是另一个变化。200米的预赛分组是报名截止后、奥运会开始前就分好的,陈焕之的分组固然体现了东道主的优势,可她也不差。而到了1/4决赛,就变成了陈焕之在第二组,而她在第四组。
这两组最大的区别就是“美加含量”。
对于短跑项目来说,一个分组里美国选手和加勒比地区的选手少或者没有,那就意味着这个组实力弱,如果“美加含量”高,那就是妥妥的地狱小组。这个标准不绝对,但是准确率90%以上。
比如第一组,除了美国牙买加的选手,还有巴哈马、开曼群岛等四个加勒比地区选手。元绘云所在的第四组没这么惨,大部分是欧洲、非洲选手,但美国牙买加选手也是标配——毕竟人家每个国家三个选手都晋级了。而陈焕之所在的第二组都是什么人呢?是法国、巴林、俄罗斯、古巴、斯里兰卡等国选手,“美加含量”孰高孰低一目了然,实力强弱也是显而易见。
这就很能体现出来奥组委对同为中国选手的两个人,更看好哪个了。
第114章 114()
世界和平;请看到这一行的同志们12小时后再来8组途中跑完成了,于美红很体贴地让她躺地上休息了十分钟;先盯了会儿别人的训练;然后是直腿跳深15次*4组、牵引跑30米接放松跑30米*4组、抛铅球12次*2组、俯卧撑10次*4组,最后是变速跑,50米快50米慢;6组跑完;ok;可以做一下放松运动回家了。
其他田径队的人训练完才七点,都溜溜达达地回去了,但是陈焕之真的完不成;于美红也很理解这个,一个从小到大最激烈的体育活动就是体育课的女生,突然接受强度这么大的训练,确实很难在规定时间内完成,这个不是意志力能够改变的;她也体谅。没关系,完不成可以先躺地上歇会儿;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勉强能爬起来了,就可以起来接着练了。
9月的s市晚上还有一丝闷热;于美红怕她脱水;还特地自费买了两大瓶运动饮料来给她备着。
等陈焕之最后一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
天彻底黑透了;运动场边的灯光打得她脸上惨白惨白的;汗水在她脸上一次次划过又干涸;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印记,她今天训练穿的是校服的深色t恤,前胸后背都结出了白色的盐渍,加上在地上蹭的土,几个小时前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过来的小姑娘,这会儿已经跟个小花猫似的了。
于美红也觉得好笑,从库存的新运动服里找了一套给她,让她自己去体育馆里洗澡了。
吃过了晚饭来溜达的老柴问,“怎么这会儿才练完啊?小姑娘吃不了苦?”
“不是,”于美红说,“跟别人的训练强度一样,都完成了。就是本来说练起跑,还是没来得及。”
“刚开始就上这么大强度,也不怕把人吓跑了。”老柴说,“这每年吃不了苦就跑了体育转美术的你还见得少吗?”
于美红叹气,“没办法,就两个月了,我是真觉得她能进省队,而且不是青年组。这要是训练跟不上导致没选上,多可惜呀。”
老柴摇摇头,有什么可惜的呢?这小姑娘要是真练体育参加高考,那很好,她专业绝对过关,文化课成绩也足以在体育生里傲视群雄,到时候考个b大什么的,当老师的奖金也不少拿。可她要是进了省队了,那以后才没他们什么事儿了。省队里那么多专业教练,能叫一个高中体育老师去训练看重的好苗子吗?哪怕是个b大毕业的高中体育老师也不行啊。
他们要是体校,那也算是运动员培养体系的重要一环了,能给省队输送个人才,以后不知道能交换到多少利益呢,也算是大赚一笔。可她们分明是个重点高中啊,不是说体育成绩不重要,而是绝没有重要到能和文化课成绩相比的地步。
你把一个尖子生送到省队里,虽然也是功劳,不过也绝不会像在体校一样受重视。
你说这徒劳无功的事,还干得这么起劲,又是陪着加练又是买饮料的老柴指指体育馆,“半天了,别是晕里头了。”
于美红赶紧冲进去了。
陈焕之是洗完澡穿着穿着衣服在椅子上睡着了,被叫醒后,也就木着脑子晕晕乎乎地骑着车子往家走。到家了她妈妈一见就吓一跳。
出门时候精精神神的闺女,晚上没到下晚自习的时候就回来了,一脸的萎靡不振腰酸背疼,还洗了澡换了衣服。真是吓得陈妈妈差一点就要插上想象的翅膀展开联想了。
幸亏陈焕之及时开口了,“妈,我好饿,我快饿死了”
哦,光记着吃,那这就是没事。陈妈妈这会儿早吃完了,她把自己吃剩下打算给陈焕之当晚自习后夜宵的饺子端出来,眼见得闺女一口吃俩五分钟吃完一碗,然后抬头问,“还有吗?”
“有,”陈妈妈打开冰箱找火腿肠鸡蛋,打算煮包方便面,“你这是去扛活儿了?”
“我去我们学校田径队训练了。”陈焕之抹抹嘴,虽然还饿,但是一碗饺子下肚最少有精神说话了,“我可能要去参加省队选拔,选上了就去参加全国中学生运动会。”
“哦,你倒是从小就跑挺快的。”陈妈妈烧上水又回来,“那你就不上晚自习啦?”
“到去比赛之前应该就不上了。好像是11月选拔,1月去广东比赛*。”陈焕之也不知道她妈对她去练体育这件事接受度怎么样,毕竟前世她一直按部就班,她妈没面临过这么艰难的抉择,也就没提于美红说的要让她以后改练体育的话,反正还早着呢,真要是前途远大她妈也不会硬拦她。
“对了,于老师——就是田径队的教练,说下个礼拜来家访,估计就是说这个事。”
“就到1月对吧?”陈妈妈确认道,“要是就到1月还行,不过你得保证成绩不下降,咱们不能为了参加个运动会,把正事儿耽误了对吧。”
“妈,水开了水开了”陈焕之火速转移话题,“我觉得一包不够吃,妈你给我下两个、不三个鸡蛋吧。”
“先吃一个吧,不够再给你煮,别撑着了。”陈妈妈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去厨房下方便面去了。
陈焕之松了一口气,她现在不想跟她妈讨论关于上大学还是练体育的事,她自己都还没想好到底想干什么呢。一方面跟她妈跨越生死再次相见,陈焕之现在感情上什么都想依着她妈,如果她妈真执着于让她考大学,那她大概也就把这个系统当个梦,老老实实回去参加高考了。但另一方面,少女的身体里是一个独立自主老阿姨的灵魂,她习惯了什么事都要自己想好自己做决定,自己撑起自己的一片天、也自己为自己的任何决定而负责,在她没有想好究竟走哪条路之前,她并不想别人先帮她做决定。
最重要的,还是她自己,究竟想做什么呢?
首先是参加高考,考上前世的z大是肯定没问题的。别看她现在看着高中课本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会,但是她的语文和英语功底并没有落下啊,尤其是英语,凭她两年同传、多年笔译还在网上开辅导课的功底,参加个英语竞赛,高考加个10分、20分之类妥妥的。数学理综是忘得差不多了,可是她成年人的理解能力和自我掌控能力可比真正的16岁的时候强多了。高中的数学理综并没有太难的东西,她有自信,给她半年时间,她一定能赶上来。
可是高考完了呢?考个好大学,说不定能考得比前世更好,上个b大?那又怎么样,她并不打算走学术的道路。大学毕业创业?确实,那是一个互联网腾飞遍地黄金的年代,不过她只要积攒一下原始资本进行投资就行,真让她干她还未必能干成。然后呢?干什么呢,开始吃喝玩乐享受人生吗?
总觉得有点无聊啊。
如果不无聊的陈焕之又叫出了自己的属性面板,铁灰色的面板毫无美感,但吸引人的是她的属性,每个属性的数值后面都加了01…03不等,这是她今天训练的收获,还有经验值,现在显示的是3600/19160,她一共得到了19160的经验值,而现在还剩下3600没有用,3540是昨天加完点剩下的,还有60是今天进行了三个小时的“中等强度训练”得到的。
真有趣,真的,这个系统细想起来又恐怖又有趣。
整个身体都被这系统掌控着的她还算活人吗?不算也无所谓,原来那个有生命但是半身瘫痪的身体没什么好留恋的。有趣的地方则在于,她的上限是哪里呢?哪里才是她、才是这个系统的极限?如果她一直锻炼下去,使用这个系统加属性,那她会变成什么样,走到哪里去?
“好了,来吃面吧。”陈妈妈从厨房里端了一大碗热腾腾的方便面出来。
陈焕之接过来,透过袅袅的白色蒸汽看着妈妈的面庞,突然冲口而出,“妈妈,我要是不考大学去练田径,你会失望吗?”
丁曼文“哦”了一声,不由得有点尴尬,她半是羡慕地给自己圆场,“那正好,我们还能多穿两天自己的运动服,是吧。”
吕瑞嘉大声道,“哎呀看你这满头汗,刚来就去训练啦?累坏了吧,快去洗澡吧,”又上前把她那一堆东西接过来,“我帮你先放桌上,你回来再收拾吧。”
陈焕之实在累得没力气说话,冲她们扯出一个友好的微笑,就提起自己出门训练前准备好的洗漱篮出门了,幸好这栋宿舍楼的每一层都有一间浴室,而且是有独立隔间的,门一关,就是一片独立的天地。
整个头皮已经被汗水浸湿又吹干了,现在只剩黏糊糊,一点都不像昨天从家里出发前才洗过的,陈焕之有气无力地在头上搓着洗发水,心想要不还是去剪短吧,应该能省很多事吧。
其实省队和学校田径队都不限制必须短发,陈焕之更是多年惯性使然没想过剪短发——是的,即使瘫痪后她生活那么不便,但因为请得起护工能把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她都一直保持着披肩的长度——可是现在已经累得什么都不想、连头发都不想仔细洗,但凡能省一点点事儿都是巨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