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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臣会友归来,路过清云寺时恰巧遇见崔伯爷,崔伯爷嘴上说值夜难熬,于是强拉臣入内吃酒谈心。臣推辞不过,只好去了。这点或许寺里的僧人可以作证,今儿早上,是不是崔伯爷还曾传酒菜到禅院里来着?”
僧人们唱了声“阿弥佗佛”。
崔家父子瞪得两眼都快突出来了!既到了传酒菜共食的地步,当然就没有打架斗殴的理由!
徐镛继续道:“再说了,倘若真是我毁坏的佛像,伯爷昨夜里就该即刻将我送入都察院,而不是故意姑息于我了。”
皇帝冷哼着。啪地将桔子拍在案上:“崔涣你还想狡辩!”
崔涣伏下地来。
万喜走到龙案下道:“皇上,世子妃来了。”
皇帝双眉挑起:“她来做什么?”
徐镛连忙道:“启禀皇上,世子妃恐是有要事相奏。”
徐滢进到殿里。眼色也不曾溜崔家父子一下,只把手里那份文书递到上首。
“启禀皇上,恐怕崔伯爷并非完全是狡辩,而是他另有所图呢。臣妾因着早上得知昨夜家兄未归,打听到家兄去了崔伯爷去,于是也去了〗≌dǐng〗≌点〗≌小〗≌说,。↖◎《 s=〃arn:2p 0 2p 0〃》s_;崔家串门,没曾想崔夫人着人带臣妾的人去清云寺接人时。却意外得知原来崔伯爷半夜截住家兄为的乃是半枚章子——”
“章子?”皇帝眯了眼。
“臣想起来了。”徐镛垂首道:“家父遗物里原先留有半块章子,去年崔世子还曾设下圈套来夺它来着,崔家父子都说这章子是他们家的。而且还关系到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就是臣妾手上的这份东西,请皇上过目。”
徐滢将那文书交给万喜。“臣妾在崔家时觉得奇怪,于是就问了崔夫人,崔夫人便把这文书交了出来。臣妾一看。原来竟是十多年前崔涣曾与云南知府窦旷合伙开私故立下的一份文书,上面还有崔涣的印章,而据崔夫人所说,这印章的一半正好就落在家父手上——”
“正是。”徐镛又接着她的话往下说,“崔涣——”
“够了!”
皇帝拿着那份文书,一双打理得光洁如玉的手都在抖了!“去传大理寺来人,即刻拉崔涣父子入狱受审!”
徐镛看着太监匆匆出了门,张着的嘴巴这才闭上来。
袁紫伊在徐家陪着杨氏等待他们。
杨氏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双手合十对着观音菩萨都唱了好多遍了。
这里徐镛护着徐滢进了门,屋里人就呼啦啦涌了出来。杨氏拉着徐滢,连声让苏嬷嬷下去将准备好的汤水饭菜端上来,又问及徐镛大略过程。徐镛心情不错,问什么答什么,金鹏看到他时却几时没哭出来了:“小的还以为爷回不来了!”
徐滢一巴掌抽过去,他立刻破涕为笑跳下去备热水了。
这里安顿下来,杨氏等徐滢吃完两碗汤,问她道:“崔家会怎么样呢?”
徐滢抹着嘴道:“崔涣是有开矿的意图但没成事,担不了什么重罚的。即便与毁坏这批佛像的罪并罚,dǐng多也就是个削爵罢官,——再轻却不可能了,毕竟这种事若不严加禁止,日后再有人效仿,是刹不住这风的。”
杨氏叹了口气,没再做声。转眼看到袁紫伊,不由又拉着她坐下来。
崔家父子进了大理寺的事崔家当日就知道了,崔夫人头晕目眩倒在地下,崔家两位小姐急得连忙着人请医。冯清秋全然不管,听到消息就回了房。而徐冰则是立刻把崔韦叫了回来,夫妻俩商量了几句,便就齐齐去了徐府。
崔家父子就暂时被大理寺收押了。
端亲王停傍晚到府听到这消息,立刻就把徐滢叫到了承运殿。
初初自然是后怕与懊恼,没想到自己这趟出去居然是被崔涣这厮给算计了。若是崔涣试图下手的是徐滢,那眼下岂非成了大事?说不气是假的,指着门外连咒了崔涣两刻钟,到底看着徐滢大肚子站在一旁还是忍住了。
徐滢却是平静,既没有恨意也没有怒意。只把徐镛从崔涣口里打听来的那些事也说了给他听。
端亲王认真听完,喃喃道:“若只是这般,倒也罪不致死……”崔涣这人私下里行事虽然不上道,但对朝廷还是忠心的,也没有真正做出伤及徐家性命的事来,倘若因为多年前的事还要丢了一家人性命,倒是不值。
徐滢笑道:“我也没有想要他的命。”
端亲王凝眉。
“他若是想要我和哥哥的命,也就不会绕这么大圈子来设这么个圈套了,既然他不想杀伤我们,自然我也没有必要杀他。”徐滢扬唇道,“不过怎么判他是皇上和大理寺的事,我和哥哥的目的不过是想查到我父亲的死因而已,如今既知他不是凶手,自然也就不关心了。”
端亲王点头。
徐滢又道:“不过,曾经劫囚的那伙人只有崔涣见过,还有那个伤害了小侯爷的疤面人也只有他见过。我和哥哥总觉得这两伙人并不简单,我想如果给他个机会,对我们日后查案恐怕也有帮助。只是,这件事却只能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万不可走漏丁点风声出去。”
敌人在哪她连毛都没摸着,崔涣这么多年都没有再遇到威胁,足见对方已经不把他当回事。
倘若走漏风声出去,不但崔家危险,他们也将失去这唯一的目击证人。
端亲王深深望着她,缓缓点了点头。
————(未完待续。)
321 树上猢狲()
崔家父子被收押,还是轰动了京城内外不少人的。
崔家是簪缨世家,而且几代崔家人都是谨守规矩的,因为人缘好,行事又稳重,也深受恩沐多年。突然之间就出了这么大件事,有人惋惜,有人求情,也有人猜度崔家就要就此垮了的。
大理寺没到两日就把前后审了个水落石出,这不但因为证据充分,也因为崔涣明白情势主动交代。
卷宗交到乾清宫时正好宋澈回来了,皇帝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提出要法办崔家父子,最好是乱棍打死,因为他们不但把他支出城去,惊动他媳妇儿不得不挺着大肚子出门营救徐镛,而且居然还想把银子捞回去,想得美!一文钱也不能让他们得着!
不过他话没说完就让皇帝给赶出来了。
要照他这个说法,那这朝堂上的人得三年换一茬,皇帝是这么当的吗?就他这城府,他也就只配被徐滢逼着睡书房。
宋澈悻悻回到王府,深觉没有帮上徐滢的忙十分惭愧,还好有徐滢好言好语地安慰,再摸摸几天不见她又蹭蹭长大了的肚子,心里的阴云也就很快吹散了。
他真是好运气,要是换成别的大家闺秀,碰到这种事不定弄得怎么满城风雨,他媳妇儿就是厉害,没声没响就把事情办妥了,还不伤毫发。
他跟端亲王拍了桌子,就是有天大的事在徐滢生孩子之前,他也不出去了!
本来他想直接去兵部的。但想想这样做显得他好不重视自身差事,于是又折中找了端亲王。
端亲王当然对他的态度没什么好脸色,但是等他前脚出门。后脚就着伍云修去兵部了。
崔家这里接连几日哀声恸恸。
崔夫人病倒了,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临,冯清秋早晚虽然有来侍药,但基本上也就是麻木地喂个药而已,剩下时间还是崔静芳姐妹接手。家务事她也是爱理不理,仿佛这已经根本不是她的家,她也不过只是个幽魂。
冯夫人派冯大奶奶来过几次。也接她回过娘家一轮,但最终她还是受不了她们过度的关切而回来了。
家里还有两位少爷,一个是崔韦。还有一个未成年,崔韦自与徐冰去过徐府,徐少泽这几日也迫不得已替他们打听消息,但更多的却是不能。崔涣惹的是徐滢。而徐滢是他正要巴结的人,徐镛则是他的亲侄儿,他有什么立场去替崔家求情?
崔韦每日里战战兢兢当着差,虽然衙门里没有人这么快就对他使心眼,但他们目光里的哀怜却也着实看得人后颈冒汗,他也没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成为外人眼里的可怜虫——如果崔涣私开银矿的罪名坐实,那么他也会在被斩之列。
徐冰就更不用说了。
她打知道徐少泽也不肯管她,简直都要疯了。按律倘若罪名成立,那么崔家男丁要死。她们这些女眷可都得被送去做奴仆甚至是官妓!
想到日后要过那样的日子她也忍不住抱着崔韦痛哭,比较起给人做老妈子,以及被千人骑万人枕,她突然觉得能够嫁给崔韦这个庶子,能在一个家底不那么厚的家里做个少奶奶也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崔韦从未曾见她如此依恋自己,倒是也动了几分真心,红着眼眶与她睁眼抱到天亮。
崔家上下这几日的惶恐就莫提了,尤其当皇帝接到崔家父子的供辞后便沉脸反扣在案上,之后绝口不提这件事,则更加让人难以琢磨。
忠武侯及冯玉璋这几日为着崔家上下奔走。
徐滢在桂花树下闻香待产的时候,冯夫人带着冯大奶奶寻到王府来了。
徐滢迟钝地侧头想了想,才笨拙地挥手让人把她们带了进来。
婆媳俩到了跟前,撩了裙子颤巍巍就要给她行大礼。
素锦她们多么机敏,才见她们屈膝便架住扶了起来。
“冯夫人是长辈,我肚里有孩子,怕他受不起这等大礼。”徐滢微笑望着她们说。
冯夫人尚算衿持,冯大奶奶却是忍不住又跪下来痛哭:“求世子妃高抬贵手放我秋儿一条生路!我这辈子只生了她和她弟弟,她要是被发派做了奴隶或是去了做官妓,那么我这当娘的也没脸活在世上了!秋姐儿从前恐有对世子妃无礼之处,也请看在我这做娘的份上,轻饶了她罢!”
冯夫人也是绞紧着绢子望向徐滢,上门求人这种事对于她来说恐怕这辈子还是头一次。
徐滢和颜悦色道:“真是对不住,这种事我一个内宅妇人真不便插手。如何惩罚都看皇上的意思,若是我们能左右,要照崔家做的那些事,那将来皇上的判决结果岂非也有我王府插手针对所致之嫌?——夫人素爱喝什么茶?我让人沏过来。”
冯夫人前倾着身子,略带央求:“严格说来这件事我们冯家也有责任,如果当初不是我们因为针对崔家,崔涣也不会铤而走险,世子妃或者帮忙斟酌斟酌,我们冯家是否也有能为崔家将功折罪的地方,不求世子妃求情,只求世子妃能给个示下。”
徐滢摇头。
冯夫人面色黯下去。
冯大奶奶跌坐在地上,满眼里都是崩溃。
桂花随风飘落衣袂上,太阳藏了一半脸进云层,季节就这么悄悄地进了秋。
“那,那我就求世子妃最后一件事。”过了许久,冯大奶奶抬起她苍白的脸,像风中的花一样颤着身子道:“倘若真的有一日秋儿被判为了奴,请允许我能将她买回冯家去!我求求你,我知道你能做到的,我求求你!”
她哭得歇斯底里,不顾一切扑倒在她面前。
徐滢深深叹气,单手捞起她道:“再等等吧。说不定皇上还会有别的想法呢?”她越过她肩膀静静望向冯夫人。
冯夫人眉头蓦地一动,张张唇想要说什么,到底是站起来,伸手将冯大奶奶搀起来。
“世子妃正待产,我们打扰这么久已经够了。”
她是久经世故之人,听得出来徐滢这话外有音,几番旁观她出手她已知这女子的厉害,也深知她能在她们面前漏出这点话尾相当难得,这里心照不宣,自然要劝冯大奶奶见好就收。
————(未完待续。)
322 人逢喜事()
冯家婆媳施着礼告辞了。
徐滢着侍棋与厉公公代为送到端礼门下。
虽然人家是上门求她来着,毕竟冯夫人地位摆在那里。
她并不是故意为难她们,也不稀罕看她们匍伏在脚下,她一点也不缺优越感和荣耀感,哪怕冯夫人诰命再高,她也不会因为她们的低头而多一分喜悦。只是她不想开这种先例,正因为端亲王府沐恩甚重,更不能辜负皇帝一番爱护之心。
之所以会漏个话尾给她们,不过是看在她跟冯家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且冯大奶奶到底不是冯氏,前阵子她们婆媳得了皇后的斥责也就算是丢了大脸,一味地看她们伤心,倒是实在没必要。而冯夫人若是真聪明,就该知道日后怎么处理与她以及与徐家的关系。
冯家就此静下来了。
冯夫人愣是没把徐滢透出去半分。
日子滑到八月底,崔家父子在牢里饿脱了形,并且也老实下来之后,皇帝着大理寺下了判决。
崔涣父子因为私自开矿未遂,钦命罢职削官,至于爵位,暂且削去。崔韦因为未曾参与犯事,所以差事予以保留。
消息传下来,崔家上下各自振奋,得知不必株连获罪,便好比得了赏赐还要欢喜!而这个“暂且削爵”四个字,更是给了人无限期望,也就是说日后若有显著功绩,或可酌情恢复,有这个可能在,崔家哪里还会有人敢不悔过自新?
尤其是徐冰。她如今不但不需要去当奴作妓,更是全府里唯一的“官太太”,刹时间神清气爽。破天荒头一遭在闻讯赶来的徐少泽面前表示一定不会再冲动行事。徐少泽因为没曾帮上崔家什么忙,也不好训她什么,也只姑妄听之。
冯清秋怔怔在房里坐了半晌,冷笑几声,返身又躺到了床上。
崔夫人哪有心思理会她们?当即挣扎下了床,去佛堂里拜过菩萨,然后又亲笔写了封自省的奏折。着人送呈皇后。皇后瞧着欣慰,收下了。
翌日上晌,崔家父子终于回府。崔涣铁青着脸色直接进了书房,并没曾理会崔夫人。
丢了官又削了爵,如今统共也只有个崔韦在朝上,这一来自然有了不少变化。
首先就是崔涣与崔夫人的关系恶化。崔涣认为此次事件全是坏在崔夫人身上。因此彻底冷落了她。然后是崔嘉在冯清秋这里也吃了闭门羹,他心知冯清秋这是对他心灰意冷,在房门外坐了一夜,翌日也搬离了正房。
崔韦成了家里的顶梁柱,马姨娘水涨船高,虽然有大姑奶奶顶在崔夫人这边,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但到底呼吸是比从前顺畅了。也有心思指手划脚起家务事来。
崔涣因为恼着崔夫人,又觉着如今这境况。哪里还谈得什么规矩不规矩,也就对马姨娘睁只眼闭只眼。
皇帝没事儿的时候就在乾清宫跟太监打听崔家的事,冷笑声就没曾停过。
端亲王十指交叉抱着肚子说道:“这崔家也真够乱的。”
皇帝斜眼睨着他:“你当初提出放他们回去,不就是打算看他们热闹的?”
“怎么又怪到我头上来了?”端亲王挺直了背:“不是您自个儿说崔家世代忠心,他们家几代老爷子都为国立过大小功绩,就这么办了他们您心下不落忍么?怎么就成了臣弟想看他们热闹了?您这话传到崔家耳里,日后我还好意思见他么?”
“行了行了,那么多废话。”皇帝站起来,负手踱了两圈,忽然把万喜叫回来:“去传宋佥事来见。”
万喜去了。
端亲王道:“传他来做什么?”
皇帝没说话,拿着桌上一方印玺左看右看起来。
宋澈刚议过会,听说皇帝传,连忙到了乾清宫。
皇帝道:“朕记得徐镛还没有差事吧,你这个当妹夫的有什么想法?”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