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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邵珩倒也不觉得尴尬,左右他又不会全部脱完。
想到乔笙祖母的事,邵珩开口道:“乔老夫人过世,乔笙心里定然很难过,安婳和沈墨瑶得了太皇太后的懿旨明日出宫去探望,我也想跟她们一道儿。”
岑栩见她一副商量的口气顿时便笑了,钻进暖烘烘的被窝里抱住他的蚕丝被,语气甚是温和:“怎么,你这是在等朕的恩准?那朕可是受宠若惊了。”
邵珩忍不住想要翻白眼:“先帝准许我可以随意出入皇宫,我出宫当然是不需要给你报备的,可如今我是女官,觉得还是跟你说一声比较好。乔笙和我也算有些交情,这个时候我理应过去看看的。”
岑栩点头:“你去看看也好,乔笙如今心情必然不好,皇兄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是很挂念的。你去多加开导她,也算是帮了皇兄的忙了。”
说起安王和乔笙,邵珩心里也有些惋惜,没有说话,权当是默认了。
“嘟——”
空气里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在这寂静的大殿里再清晰不过。岑栩下意识便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什么声音。”
邵珩脸颊一阵发烫,颇有些尴尬,怔愣半晌才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句:“那个,我今晚上烤红薯吃多了,有点没忍住,放,放了个屁”
岑栩满额黑线地看着那条被子,一脸的嫌弃:“你”
他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一个姑娘家居然会,会,会
第91章()
邵珩在这样的场合没忍住放屁;原本就是一件极其尴尬的事情。可自己尴尬是一回事;如今对上岑栩那一张生无可恋的脸;这就延伸到尊严的问题了。
她有些恼怒地瞪着他;语气也颇为不善:“你什么眼神啊;不就一时没忍住吗;至于这样吗?你自己不会放屁?”
岑栩愣了愣;看她一本正经为自己辩驳突然便笑了,忙点头:“是是是,你放屁你有理;朕没理行了吧?”
邵珩一时间觉得这话说的有些不对味儿,可细思起来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再一抬眸,却见岑栩正捏着鼻子坐在那儿。
“你干嘛?”邵珩很不乐意。
岑栩道:“你闻闻;看有没有臭味儿。”
邵珩:“你找死!”敢嫌她的屁臭?
不过;心里虽然不乐意,可这屁放的的确是她不对;再想到这家伙有那么一星点儿洁癖;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也不好过于责怪他;便真的认真嗅了嗅:“明明没有味道啊!”
“是吗?”岑栩把捏着鼻子的手放下来;很是不敢相信;“方才那么响,怎么会不臭呢?”
邵珩:“能不再说刚才吗?你再这样,我;我生气了!”
岑栩忙钻进被窝里;示弱地哄着:“好了好了,不闹了,朕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女孩子家那什么,就是感觉新鲜,逗你几下而已嘛。”
新鲜?邵珩现在如果不是不能动,一巴掌拍飞他!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明日不是要去乔国公府看乔笙吗,快睡吧。”岑栩抱着她柔声道。
这会儿倒是又装起好人来了,邵珩却不领他的情。只觉得肚子咕噜了几下,似乎又有反应可。若放在以前,她可能会努力憋着,可今天,反正也已经这样了,再放一个有什么要紧?
“嘟——”这一次比上回更响,声音拉的更长。
岑栩黑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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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飘了一夜的雪以后终于停了下来,天上地下白茫茫的,整个世界格外寂静。
邵珩在长乐宫陪太皇太后用罢了早膳,便陪着安婳和沈墨瑶一起去往乔国公府。
乔国公府白绫高悬,门口两个写着“奠”字的白色灯笼随风摇曳着,显得格外萧瑟。
近日前来祭奠的人不少,乔国公特意派了管家前来迎接。
邵珩三人跟着一起去灵前上了香,问起乔笙方才知道,她在灵前守了一天一夜,今日早上昏厥了过去,刚刚被人送回房里。
冬日天冷,她这么不管不顾守了一天一夜,身体哪能受的住?邵珩和安婳几个听罢忙急急去她的闺房里去探望。
乔笙的闺阁很是雅致,隐隐充斥着药的味道。
三人进了内室,乔第正坐在床沿喂她喝药。她额上裹着白绫,面无血色,唇瓣有些发干,看上去惹人心疼。
安婳最先走过去抓住了她的手,心疼的眼睛里似有泪光闪现:“上次见你时还好好的,几日不见,怎就成了这副样子?笙儿,你没事吧?”
看到安婳,乔笙兀自落下泪,双唇颤了颤,却说不出话来。
沈墨瑶也跟着跑过去,看她这样很是心疼:“笙姐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是不是病了?”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面色徒然一惊,“哎呀,怎么这么烫啊,你发烧了?”
乔第把药碗放在桌上,柔声道:“二姐姐在灵堂跪了一天一夜,我们如何劝都不顶用,灵堂那地方冷,二姐姐这一跪就病倒了,感染了风寒。”
安婳看她这般又无奈又心疼,用帕子为她擦了擦眼泪:“你这是做什么,祖母没了,你怎么就不好好照顾自己呢,如今把自己搞成这样,你让老夫人在天之灵如何安息?”
乔笙握着她的手,柔弱的话语显出了她此刻的虚弱:“我只是,心里难受。”
邵珩看她们三人说话便也没去打扰,而是拉着乔第出了内室。
“太皇太后寿宴之时我听说乔老夫人只是寻常的病痛,怎么突然就去了?”邵珩问。
乔第为她斟了茶水,这才叹息一声道:“原本大夫说是不严重的,祖母的气色也一天天好起来,大家都觉得只要挨过了这个冬天,必然是没什么大碍了。可谁又想到”
乔第擦了擦眼泪:“祖母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去给她请安,她看上去还好好的,跟大家说说笑笑,气色也很不错。结果到了第二天,祖母迟迟没有起来,伺候的丫鬟们觉得不对劲,撩起床账一看,身子都凉了。后来传了大夫来看,说是半夜里人就没了。看样子,应该是睡梦中离开的,倒也走的安详。”
邵珩听着,不由感叹起人的脆弱起来。尤其人上了年纪,没准儿哪一天便会离开这个世界,当真是可怕的。
她突然便想起了太皇太后,从小到大,太皇太后在她心里便像亲祖母一般。如果有一天太皇太后突然离她而去
她的心不由自主颤了颤,有些不敢去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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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
安王拄着拐杖站在院中,望着前方开的正盛的梅花发呆。
梅花似雪,释放着淡淡的清香。忽的一阵寒风吹过,树上的花瓣落下一些,他摊开掌心接了下来。
梅花和桃花又几分相似,却又比桃花冷艳几分,失了温和。
比之这雪梅,他更偏爱桃花,爱落英缤纷之下那弹琴的姑娘。
“既然在意,何不亲自去看看她?听闻乔笙是乔老夫人带大的,如今乔老夫人没了,只怕她心里会很难受。”他身后眉目如画的男子傲然而立,望着安王单薄的背影有些替他发愁。
这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邵丞相和长公主的次子邵宋。
邵宋近日为安王治腿疾,时常同他待在一处,他那片痴心也自然而然被他看在眼里。
安王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面色还算平淡:“她已有了婚约,我去看她算什么道理?”
邵宋上前几步:“说句不好听的,如今乔老夫人过世,乔笙和宋家的亲事至少要暂缓一年,这一年里可是能发生很多事的,对你来说或许是个机会。”
安王自嘲地看了看手里的拐杖:“我从来不想把握什么机会,有些情意独自放在心里已是再好不过的。何必非要拿出来,搞得人尽皆知?以我如今这副样子,我和她也未必会幸福。”
邵宋叹息一声:“你也不必太过悲观,如今都能行走了,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安王突然转过头来,眼神里存了一丝渴求:“我的隐疾,你当真没办法治好吗!”
邵宋神色怔了怔,凝眉道:“当初谭萝依为你下的药实在罕见,我游历四方,都不曾听闻过此等药物,若想治你的隐疾,是有难度。”
说完见安王神色黯淡下来,他赶忙又补了一句:“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力治好你的。”
安王勉强笑了笑,对邵宋道了声谢,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借口离开了。
邵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忍不住一阵唏嘘。
第92章()
冬去春来;邵珩自成为女侍中之后一如既往的忙碌着;弹指间已是阳春三月。
在这春暖花开的日子里;邵府迎来了一件喜事。
长公主时常去长乐宫给太皇太后问安;每回看到太皇太后身边的安婳都很是欣赏。再念及自己的两个儿子至今尚未婚配;便存了让安婳嫁到自己家做儿媳的心思。
巧的是;素来对男女之事从不上心的大儿子邵安听母亲谈及安婳反常的没有拒绝;反而是应了下来。
长公主暗思怕是自家儿子早就见过人家姑娘了。
为了儿子的亲事,长公主那段日子时常入宫,求着太皇太后做中间人;同安北侯府说成了这门亲事。
丞相府和安北侯府,自然也是门当户对的,又加上是太皇太后做媒;这亲事定下的也是极快。两家人一番商议;便定在了本年的九月份。
订了亲的女儿家都是要待在闺阁里锈嫁衣的,安婳自然不会例外。太皇太后破例放她提前出宫;为了喜上加喜;又册封安婳为衡阳县主。
这场亲事;很快传入了大街小巷;引得大家议论纷纷。
而乔笙和宋子墨的亲事原本就是在今年三月份;如今乔老夫人逝世;亲事自然也要推迟。
对此,有人欢喜有人愁。
乔箬待在自己房里气的摔瓶砸罐,一脸幽怨:“这乔笙也太过分了吧;祖母过世哪有守孝三年的说法;她想为祖母守孝三年不议亲,赚得一个贤孝之名,也得考虑考虑我们吧?我今年都十四了,再过三年便是十七,都成老姑娘了,哪里还嫁的出去?”
郭氏叹息一声,轻声安慰着:“你先别急,她如今不也就是说说,还不一定呢。”
乔箬道:“娘,我二姐姐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她说得出就做得到,最后若是真决定守孝三年,我可怎么办哪?”
郭氏也是一脸烦躁,人都死了哪还那么多事。守孝一年她也就忍了,如今偏要守三年。
守孝这等事,若乔笙一个人这么干,箬姐儿不肖的名声就坐实了。可若是箬姐儿跟她一起守孝,那可是三年啊!到时候女儿家最好的年华都过去了,好男人也都被别人给挑光了,她的闺女该怎么办?
郭氏拍着女儿的手背安慰着:“这事儿确实是笙姐儿不对,你放心,我会和你爹好好商议此事的。她想赚个好名声,也不能拿你的未来做儿戏。”
乔箬听了郭氏的话仍有些不太放心:“娘,你说我爹他会不会帮着二姐姐说话啊。从小到大爹都向着她,说什么二叔二婶不在了,让我对她好,说的好像我总欺负她一样,烦死了。祖母在世的时候还不处处护着她?”
郭氏一直都知道女儿对乔笙有怨言,她又何尝不是呢?这说来说去,她的女儿才是这乔国公府里正经的姑娘,那乔笙不过是二房的遗孤,若不是老夫人整日捧在心肝儿里,她能有这长安城第一才女的殊荣?
如今见女儿愤愤不平,她安慰道:“别想那么多,老夫人都不在了,她们二房还不得听咱们摆布?你爹对她好又如何,再好也比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何况,乔笙任性妄为,这般不顾你的将来,你二婶婶也该给娘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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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国公府西面的念慈斋住着乔笙的生母姚氏。
当年乔笙的父亲战死疆场,姚氏便住进了这念慈斋里,每日青灯古佛相伴,再不理任何凡尘俗世。
佛像前,一位身着黑白素衣的妇人端正地跪在那里,气质淡然除尘,很是端庄。她肤色白皙,面容娇美,虽已近四十,却不曾在那张脸上瞧见任何岁月的痕迹。
这妇人,便是乔笙的母亲了。
姚氏的后面跪着乔笙,双手合十,闭目这几日乔笙因为祖母的离世愈显憔悴,姚氏这做母亲的自然心疼,便想到了这个法子,让她每日读读佛经,倒也没想着她能如自己这般不恋凡尘,至少能够让自己的心静下来。
乔笙在这念慈斋里待了几个月,每日为祖母抄经祷告,听母亲说经讲佛,也颇有一些领悟。方才知道,原来佛经上也会有这样高深的道理。
见母亲突然站了起来,她跟着起身过去搀扶。
母女二人出了佛堂,在前厅坐下来,乔笙过去为姚氏捏肩。
姚氏看看女儿,突然问道:“我听说你想为你祖母守孝三年?”
乔笙点点头:“笙儿是祖母带大的,如今祖母离我而去,我以父母之礼为祖母守孝理所应当。”
说起这个,姚氏有些惭愧,拍了拍女儿的手:“当年你爹爹战死,娘身心俱疲,原想就那么随他去了,却又觉得对你太过残忍。可事实上呢,娘即便活着,也不曾尽过为人母的责任,若不是你祖母一直照看着是娘,对不住你。”
乔笙摇了摇头:“笙儿从来不怪母亲,以前常听祖母说你和爹爹年轻时候的事,我知道你们夫妻情深,爹爹不在母亲青灯古佛相伴也是孤寂。我也知道,娘对女儿的爱一直在心底。”
乔笙这些话说的姚氏心里暖暖的,对这女儿我也就越发愧疚起来。
她张了张口正欲说话,冯妈妈进来禀报道:“夫人,大夫人来了。”
姚氏脸上神色微变,旋即凝眉低声道:“她素来与我没什么交集,今儿个怎么想到来此了?”
她看了看身边的女儿,突然便有些了然了。莫不是,为笙儿守孝三年之事前来?
姚氏拍了拍乔笙的手背:“你先去佛堂里抄会儿经书。”
乔笙知道娘是在护着自己,便也没反驳,乖乖应下,转身从内室进了佛堂。
乔笙刚走,郭氏便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进来了。一身玫红色的仙童捧寿团纹高腰襦裙,臂弯处挽着橘黄色臂纱,墨发绾作随云髻,髻上攒着珠钗宝石,一副当家主母的做派。
相比郭氏,姚氏的打扮便清雅好多。黑白相间的素衣薄衫,脸上略施粉黛,这些年因为参禅悟佛,双目沉静如水,看上去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看到郭氏这么浩浩荡荡走进来姚氏有些失笑,自打她入了这乔家的门庭,她们妯娌两个便不曾真正和睦过。郭氏总爱在她摆长嫂的架子,如今她整日吃斋念佛,不与她争什么,她还不忘摆出这女主人的架势来。
不过,她这般原也是没错的。她是乔国公府的长媳,又是正儿八经的国公夫人,自然是该得意些的。
“大嫂怎么有空跑到我这念慈斋里来了?”姚氏温婉地笑着,亲自起身相迎。
郭氏也是端庄地笑着:“说起来咱们妯娌两个也是许久未见了,自然是想同你说说话儿的,弟妹素来喜欢清静,莫要觉得我打搅了你才好呢。”
姚氏同她一起坐下,一边做了手势让下人们斟茶,一边淡笑着寒暄:“大嫂严重了,你我同入府上多年,本就是一家人,哪有什么打扰的话。”
郭氏叹息一声:“不瞒弟妹你说,大嫂我整日管家中馈时间久了难免疲乏,有时候反而羡慕你这样清清静静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