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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晶在背后;弱弱地插嘴:“还有俺呢。”这两个人,走在一处就会把他给忘了;这样活生生的一只大老鼠;怎么就看不见呢?
很快便走出了庚辛丘脉;就在入口处;同狐族军队所在的地方;隔了两座山。桑裴摸到山顶树林中;银白靴子在地面一点,就跃到树干上。
他弯下腰,手往树下伸。
扶疏笑着将胳膊化为藤条,缠绕住桑裴的手掌,纵身一跃,坐在桑裴旁边,这里隐蔽性好,且视野开阔,山下的一切都无法躲藏,尽收眼底。
顺着桑裴的目光望去,在庚辛丘脉入口处,是一队几百只的狐狸军队,正在扯着嗓子叫嚷。而入口一里远处,是狐族安放的营帐。
而当扶疏脑袋转向其他地方,在乱石草木间隐约瞧见几条毛茸茸的尾巴尖,乍一看就像染了各种颜色的狗尾巴草。那些尾巴尖还在迅速转移,试图探入庚辛丘脉腹地。
“哥哥,他们要去勺皓山。”扶疏摇晃脑袋,费了好大劲,才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桑裴捂住扶疏的眼睛,对着头顶的黑鸟打了个手势,尔后,松开手,道:“你再看。”
扶疏睁开眼,再次看向乱石草木丛,宛若变了个戏法般,露在外面的尾巴尖剧烈摇晃,在她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狗妖的尾巴,似乎知道她的位置,欢快地摇晃着。
那些狐妖,还没摸入庚辛丘脉,就被悄咪咪地除去了。
扶疏吐口气,抱着桑裴的胳膊,将目光转向庚辛丘脉入口处。
入口处的狐妖,为首的是只七尾狐,正慷慨激昂地宣读虎王和桑裴那所谓的十大罪状,声音里用了妖力,能传到很远的地方。如同审判一般,方圆十里的妖,都能清楚的听到。
“虎王偏宠小妾,迫害王后,致使王后惨死,其罪一;
大机缘中,虎王与庸陵王彼此勾结,里应外合,使用阴谋,强行烧毁并夺取了青龙部落、朱雀部落和玄武部落的草木妖,并将其他三族的宝物搜刮殆尽,其罪二;
虎王近年来仗势欺人,不敬前辈,屡次见华清尊者态度傲慢,其罪三;
白虎部落暗地里包庇袒护庸陵王,给非我族类大开方便之门,背叛妖域,其罪四;
白虎一族暗地里散播狐族不利的流言,三番五次诬陷,使狐族名声一落千丈,暗害同类,其罪五;
十条罪状,反复宣读,声音朗朗,隐藏在暗处的妖族不敢露头,便将这些话都听进了脑子里。他们忧心忡忡,倘若这些都是他们的王做的,那庚辛丘脉,以后就没有太平日子了。
尤其是最后两条罪状:
白虎部落私藏上古凶藤,缠天后裔,意图不轨,野心不小。而庸陵王原是白虎一族大王子,桑裴。虎王与桑裴互相串通,假意装作父子关系破裂,实则暗中筹划,契约了上古凶藤,残忍杀害狐族前辈,迫害其他妖族,其罪九。
现已查明,桑裴和凶藤私自登上迦归峰,谋害鹤老,其罪十。
听到最后两条,隐藏在暗处的小妖头一昏就要倒下。
不,他们听到了一定不是真的,缠天藤的后裔,这样可怕的东西,虎王怎么敢私藏?私藏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还想再重新制造出缠天一战?
还有最后一条,谋害鹤老。鹤老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协助四大部落重建妖域。而且以一己之力,教化众妖,功大于天。谋害鹤老,简直就是跟整个妖域作对。
一切的一切,宛若晴天霹雳,庚辛丘脉的小妖们头都懵了。
“满口谎言,谁都能说本王,唯独狐族没那资格?本王之所以落到如此下场,还不是拜华清尊者所赐?说本王不敬华清,那老狐狸为老不尊道德败坏,本王疯了才以德报怨!”
急速赶来的虎王听到所谓的十宗罪,虎目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咬牙切齿。
若论睁眼说瞎话哪家强,除了狐族,别无二家。
他化作白虎原形,从山林里蹿出。怒吼声也用了浑厚的妖力,道:“狐族,简直胡言乱语,尔等口口是道,将我们父子说的罪大恶极,本王且不辩驳,只问一句,你们能否拿出证据?!”
“拿不出证据,休想将污水泼到本王身上!此外,说白虎一族私藏凶藤,暗害鹤老,罪名太大,白虎一族背不起这个锅!”
虎卫整装待发,跟随在虎王身后,威势震天。
虎王连同虎卫,姿态皆是一派坦坦荡荡,隐藏在暗处的小妖可算抓住了一缕希望,从长生的草丛后面露出头,愤怒的看向入口处的狐族。还不快滚,他们的王没有做过这些事,没有与庸陵王勾结,更没有私藏凶藤谋害鹤老!
狐族面对虎王的反驳,不慌不忙地拿出了妖证物证,“证据在此,好叫众人知道,我狐族并没有凭空诬陷虎王和白虎一族的少主。”
从狐族的军队里,几个义愤填膺的妖怪站出来,诉说虎王和庸陵王私底下做过的事,其中有一个身影,扶疏隐约觉得她见过,但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一只跳鼠妖?
桑裴过目不忘,看到这只熟悉的跳鼠,当即就想起来十多年前,他刚刚打败猫王牧淼,获得夜猫一族、犬族等几个妖族的拥护,那时,就有一只跳鼠妖背叛收养他的妖族去投奔他,他并没有看出跳鼠妖的可取之处,就没有理会。
原来他跑出了庸陵,投奔狐族了?狐族倒是物尽其用。
一只小小的跳鼠妖而已,还影响不了桑裴的心绪。他的注意力被狐族接下来的一句话吸引了过去。
第97章 打脸开始()
防盗50%;看不了最新章,24h欢迎再来^w^“此外?”
“各部落每一代都只发一枚入山令。”
“为何?”
“防止各部落间亲兄弟内斗。谁拿了入山令;谁就是下一任部落的王,其他兄弟不得违抗;否则全妖族部落群起攻之。”
桑裴点头;回答得不错,道:“今日进行到这里;下课。”
扶疏开心得炸起;总算能出去玩了。
桑裴将羊皮卷放回去,抬眼看见门口的苏牧和蛙蛙妖,“何事?”
苏牧呈上花盆碎块,蛙蛙妖雪白的肚子一鼓一鼓,垂头耷脑;等着挨骂。果然下一刻;小扶疏就惊叫了;“盆子——”
蛙蛙妖头垂得更低,更不得以头抢地。
扶疏藤条伸过来勾走花盆碎块;就教训它道:“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捉弄别的妖;这样不好。”
蛙蛙妖:“呱呱?”咋回事?
他抬起头;鼓一对大眼;就见所有的碎块齐刷刷竖起;蹦着跳着撞到一起;转瞬之间;碎得凄惨的盆子就自己把自己拼好了!不仅如此,拼好盆子还跳到藤子怀里蹭个没完没了,黏黏糊糊的。
蛙蛙妖:“呱呱呱!!!”吓死妖了!
扶疏藤条伸过来,对蛙蛙妖不好意思地道:“盆子吓到你了,抱歉。”
璇玑洞小妖早已习惯了小扶疏的花盆,它没甚恶意,就是黏主人,一会儿不见就要闹腾。蛙蛙妖没见过,肯定吓坏了。他简单对桑裴汇报一番,就把蛙蛙妖拎出来。
蛙蛙妖头埋在肚皮上,大气不敢出:“大王子,青夫人回来了!”
桑裴眼睛一冷,“谁带她回来的。”
蛙蛙妖道:“她自个儿,走回来的。”
扶疏闻言便愣住了。
青九大闹璇玑洞那晚,她用最大的力气丢掉青九。事后一直担忧,自己就这么把虎王的爱妾给扔了,会被惩罚吗。
后来却没事,听洞内小妖闲扯,说虎王派兵出去寻找了两天,连根狐狸毛都没捡到,后来就收兵了。
之后,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过后,二王子尤商醒过来后腿脚残废了一只,半死不活地哭着要阿娘,青九都没有回来。勺皓山的小妖们都猜测她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跑了。
大家都拍手称快,走了就好。狐妖以前在的时候,倚仗虎王肆意妄为,小妖们活得战战兢兢。她这一走,大家一致衷心地祝愿她别再回来。
可如今,她竟然自个儿突然跑回来了!
扶疏哆嗦一下,青九最记仇,自己把她扔那么远,她要找自己报仇可怎么办?
桑裴又问了几个问题,嘱托此事不可告诉虎后,便挥退苍木和蛙蛙妖。青九早不归晚不归,偏偏选择在临近鹤使过来的时间回来,有何打算?
让尤商拿到迦归峰入山令?
鹤老刚正不阿,铁面无私,入山令只肯给各族嫡系子弟,青九也敢打这个主意?
倘若不是这个,又是为了什么?
思来想去,桑裴决定静候其变。
可这回他算错了。
青九此次一回来,就窝在虎王洞里照顾尤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欺负其他小妖,更不来璇玑洞撒野,本分得都不像只狐妖了。
桑裴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
*****
虎后醒过来,苍白着脸,咳嗽了几声,见桑裴端着一只花盆进洞,生气地吼道:“裴儿啊,小扶疏怎没来,是不是你又欺负她了?连自己的草木妖都欺负,你真出息了?!”
她让儿子教小扶疏学点东西,本意是培养这两个孩子之间的默契。
当娘的最了解自己的儿子,桑裴瞧着清雅如霜,实则内心清冷,对寻常妖漠不关心;而小扶疏虽然力大无穷,可胆子却小的很,最怕的妖就是桑裴,恨不得躲他远远的。
这可怎么行?
一个冷淡,一个怕,还当什么契约妖啊,散伙算了。
她便想了个主意,以教小扶疏的名义,把桑裴派过去做她夫子,时间久了,不信还培养不出来感情。可没料想,桑裴这孩子死脑筋,让他当夫子,他还真的拿了一根棍子过去,学得不好就抽打,把小扶疏都吓成什么样了。
这还培养个屁啊,小扶疏圆滚滚的叶子都枯蔫了!
桑裴那不孝子,是要活活气死她,平时心思扭转得能绕勺皓山两圈,怎么到关键时刻就体察不到她的良苦用心?
“干娘,我在这。哥哥、没有欺负我。”扶疏忐忑地露出一截细嫩柔软的藤枝,扒着花盆颤巍巍地露出点绿叶。
她抬头看了眼桑裴,稍稍挪远了些,从花盆翻出,跳到床上。藤枝搭上王后的手腕察看,跟预料中一样,将死之相,摸一次就让她难过一次。
她不断输入药气,减轻疾病的伤痛。
虎后面色有了点血色,慈爱地看着扶疏,用毛毛给她擦拭藤叶,爪子梳理藤条。
多乖软多水灵的孩子啊,留给儿子真是辣手摧藤了。
当初,她忽悠这孩子与桑裴定契,可小扶疏心眼儿太憨,只记着报恩,一直尽最大努力照顾好她。让她怎能不感动?如果她能活得长久,或许能弥补这孩子,可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死之前,给孩子们铺好路。
桑裴一言不发,面不改色的听虎后骂了半个时辰。久而久之,虎后骂得很没有成就感,就露出嫌弃脸,把糟心儿子赶到一边玩去。
继续和小扶疏说话
扶疏与王后一个胆小一个暴脾气,天差地别的性子居然很诡异地合拍。王后完全不像个快死的,活力满满像个孩子,暗戳戳地快要撸秃小藤妖的叶子,都忘记洞内还有其他的妖了。
桑裴将花盆放在石桌上,默默坐在一边,听着一大一小笑呵呵地说话,觉得这样就很不错。
目光不自觉软下,望着床上的两妖,一个是他的母亲,另一个是他的草木妖,默默将这一刻的温馨印入脑海。
他阖上黑眸,想着狐妖突然归来的事情,无论如何算,前方始终被一团迷雾遮住,事出反常必有妖,奈何他看不透。
忍不住皱起了眉。
狐妖,终究是个麻烦。
过了段时日,庚辛丘脉的草木枯了大半,荒草碧连天,满目衰败。
鹤使造访白虎部落还有一段时日前,白虎部落各族族长齐聚勺皓山。他们来这一趟就是商量着,推举出一位王子去迦归峰,听从鹤老的教导。
按以往的传统,这个名额必须交给族内血统最纯净的白虎,而到虎王诨峦这代,膝下两个小虎崽。
大王子桑裴,是虎后丝萝所生,天赋妖孽百年不遇;而二王子尤商,乃狐妖青九所生,血统混杂,天赋根本不配和桑裴放一起比较。
故而,尽管族内有对桑裴不利的流言,诸如“心狠手辣”、“欺负幼弟”、“不敬父王”,但实力摆在那,白虎部落崇尚武力,桑裴修为高,仅此一点足够。而且虎后年轻时曾与虎王领兵作战,与各家族族长是过命的兄弟,因此,桑裴毫无悬念地被推举出来,成为鹤老的弟子。
桑裴听到结果,毫不意外。
“桑裴这小子前途无量啊,哈哈哈,恭喜王后!”
“俺们白虎族就等着大王子的好消息了!”
各位族长纷纷向虎王、虎后道贺,大家都很激动。
迦归峰哎,从那山上走一遭,白虎族的少主就确定了。
虎王笑着与各位兄弟打招呼,大吃大喝了一顿后,虎后乐呵呵地道:“多谢各位了,改日带裴儿去拜访各位叔伯。”
“这都能发现,有意思。”一道阴柔沙哑的男音响起,听起来非常不舒服。
桑裴放出威压,草丛声动大了起来,他不动声色放出神识探查每一处地方,随即冷笑,周围枯黄的草丛里埋伏数之不尽的小妖,修为都在化形境之上,八只金丹境,还有一只——修为在他之上!
遂沉声道:“猫王,牧淼。”
“这都猜出来了?好棒棒,要不要奖励?”一瘦削男子现身,脸上还带着惊讶,毕竟,他想要隐藏自己,庸陵还没有妖能猜出。嗤,这只老虎,有点意思。
来人一身深墨色袍子,长眉入鬓,耳朵尖尖,下颔尖尖,个子不高,相貌过分的阴柔漂亮。
桑裴看着被这男子捏住的扶疏,目色愈发冰冷,浑身戒备警惕。
猫王牧淼温柔地抚摸扶疏,对这个草木妖满意极了,就是契约过,而且契约者还是他最讨厌的老虎。
想到这,他笑嘻嘻地指向桑裴,开玩笑似的,道:“撕了他吧。”
显然他的手下没将此话看作玩笑,声落的一刹那,周围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猫叫,转眼间,几十只猫妖自枯草丛钻出,每一只都有半只白虎原形大,幽深的眸子盯着桑裴,视线阴冷湿滑。
牧淼见白虎已被猫妖团团围住,抱着扶疏,召来苍鹰离去。
这副场面倒映在桑裴的瞳孔里,变成了漫长而崎岖的山道,记忆不自觉回到虎后死得的那天,他卯足了劲儿跑,半口气未曾歇,可山路就是跑不完,等跑完了,等他的,是血泊里奄奄一息的虎后。
从那以后,他就厌恶那种手脚无力的感觉,恨不能除掉挡在他面前的,所有的阻碍。
桑裴阖上眼。
一只金丹猫妖激动得扑上前:“喵呜,撕碎他,此老虎妖力雄厚,我等共同瓜分哈哈哈!怎么回事?喵呜!”
这猫妖刚跑到白虎跟前,身体就腾空而起,他迷茫地扑腾着四肢,眼珠子对上底下白虎的重瞳,心头蹿出惊慌,如同被深渊凝望了。紧接着,灵气澎湃地注入内丹,带来一种恐怖的暴涨感,内视身体,只见小小灰暗的珠子骨碌碌转,发出即将爆裂的“嗡嗡”声。
停下,停下,停下啊!
猫妖的眼珠已扩大到原来的两倍,妖力不支,血水钻出眼眶。接着是鼻子、耳朵、嘴巴,黑红的血“叽叽”外冒。瞧着仍在暴涨的身躯,聚集最后一点力,撕心裂肺地惨叫:“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