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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洋娃娃2（）
苏怀霞打了个寒颤，他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还是没有彻底消化。不过如果真的是鬼上身，还是要尽快解决啊，要不然这么小的孩子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他找到系统匹配的结果，可查到的资料却是让他愣住了。苏怀霞左右对比了下，脑海中冒出来四个字：女装大佬……他赶紧甩开这些有的没的，将信息发给了肖洛嘉。
“她叫王朝晖，其他的你自己看吧……”
这省略号表达了苏怀霞的一言难尽。
肖洛嘉回了个“ok”，开始看起了王朝晖的信息。
王朝晖的父母在她三岁的时候离婚了，目前她和她爸爸住在一起。他们家在桐花路，那是x市有名的混『乱』地带，租价便宜，三教九流都有。想也知道，王朝晖生活的环境并不好。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我没看错吧？王朝晖『性』别那栏写的是男吧？”余恨凑过来，脸上不知该摆什么表情。
“嗯。”
“boss你都不惊讶吗？”
肖洛嘉不明所以：“为什么要惊讶？”
小七哧溜哧溜的在墙上爬行，嘲笑声传来：“当然是因为他有过这样的经历啦！想想那段生活还真是让人怀念啊，无比的精彩。”
余恨诧异，很快的又觉得肖洛嘉没被认出来是有可能的。毕竟他长相柔和，眉眼精致，细细装扮下还是能欺骗人的。
“boss来说一说？”余恨眼中是满满的八卦意味。
小七『插』嘴，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我来说！”
它跟着肖洛嘉追着那个东西全国跑，却是连一个可以述说的对象都没有，憋得小七都要忘了还有这件事。
余恨看它：“快说快说！”
“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小七也不废话，“我们在一座城市发现吃人的厉鬼，那厉鬼生前被女人戴绿帽子，于是死后专门找那些漂亮的女人下手。你说他这种鬼必须得搞死，不，度化啊，要吸引厉鬼出现，肯定要有个漂亮女人了。臭道士不会让无辜的人冒险，那就只有他自己装扮成女人咯。别说，那个厉鬼根本就没认出来，还动手调戏了一番哈哈哈。可惜我没有拍下来，小恨子我跟你说你看到了都会自愧不如的。”
余恨抽了抽嘴角：“小恨子？”
“这个昵称不可爱吗？”
一人一鬼已经彻底歪了话题，从女装大佬变到了关于“不能随便给人取外号”上。
小七扯不过余恨，气呼呼的缩进了角落不理她了。
余恨掐着腰，颇有一副将军大胜而归的气势：“小七真是小气。话说那boss那个鬼度化了吗？”
肖洛嘉脸上流『露』出迟疑：“应该吧。”
“boss不确定？”
“嗯，当时度化的情况有点不对劲，我感觉到他身上有活人的气息。但我是看他离开的。”
“那这十年还有发生过类似的事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肯定是度化成功了。boss不用想太多，再说就算他跑了，我也可以帮忙啊。”余恨不在意的说，她纯粹是站在一个听者的角度来看待事情。
肖洛嘉那时候遭遇到的危险，小七轻描淡写，甚至都没提过。因为那个厉鬼，他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如果不是有人路过还好心的叫了救护车，他那一抹灵魂估计就直接让小七给吃了。肖洛嘉也没有在说什么，确实跟余恨说的一样，十年平安无事，那个厉鬼或许是真的投胎转世了吧。
“我先和王朝晖的家人联系下。”肖洛嘉拨打了电话。
余恨待在一边，她百无聊赖的看着屏幕上王朝晖的照片。不知是不是因为年纪小还没长开的缘故，王朝晖的五官偏向柔和，她实在看不出来这个是个小男孩。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一个醉意浓重的声音不耐烦的说：“喂，干嘛！”
肖洛嘉没有被这个态度惹怒，温和平静的说：“请问是王朝晖的父亲王骁吗？我们是燕阳事务所，接到了您女儿的委托。”
余恨起初还没反应，等女儿和委托两个词回味了下，顿时就有些意外。
boss怎么确定王朝晖是小姑娘了？
“骗子！我女儿早就死了！！”
“您确定吗？”
“废话，”王骁生气的说，“当年我老婆生的双胞胎，结果她没活几年就死了。她还能给你们委托，有这么骗人的吗！”
王骁虽然喝了酒，脑子倒没有糊涂。
余恨眼角抽搐了下，她对于这个剧情的发展已经不抱任何猜测的想法了。
“王先生为什么要给他们取同样的名字呢？她的双胞胎弟弟呢，当初新生儿登记就只有一个男孩吧。”肖洛嘉一个一个问题抛出来。
王骁哽了下，冷漠的说了句“我的事与你何干”就挂断了电话。肖洛嘉再打过去，响了两声被挂断了，再拨过去，对方已经将他给拉黑了。看来他提的这些明显有问题，王骁不愿意回答，肖洛嘉心里有数，正打算联系王朝晖的母亲，一眼就扫到余恨的表情，那种一言难尽三观震碎的模样逗乐了他。
“阿恨，怎么了？”
“boss我怀疑我以前和妄心打通的都是简单副本，你一来就全是炼狱级别。”
肖洛嘉轻笑了一下，温和的说：“没事的，以后还会有更多有意思的。”
“……boss我什么都不说了，抱紧你大腿就好了！”
这哪里是有意思。余恨都要分不出来她之前遇到的到底是死去的王朝晖还是小男孩王朝晖，或者是已经被附身的王朝晖？
王骁取同样的名字里面，是不是有替命的意思。光是这么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同样是一条小生命，生出来就只是为了给另一个人抵命吗？如果真是这样，难怪王骁不肯说原因。
“别胡闹，我联系王朝晖的母亲。”
肖洛嘉拨打电话过去，一分钟过去没有人接。他在重拨，依旧是没有人接通。
“是不是没有听到？”
“或许吧。”
“boss你又知道什么了吗？”
余恨敏锐的感觉肖洛嘉神情有丝微妙。
第35章 洋娃娃3（）
余恨下意识的看向之前放洋娃娃的地方。
小桌子上原本随意躺着的洋娃娃此刻端坐着，还剩下的一只眼睛圆滚滚的，可它丝毫没让人感觉到可爱，反而有种阴森森的意味。
余恨心跳漏了一拍，瞪着那个洋娃娃，身体则是做出了戒备的动作。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王朝晖……”
“她没有那么大的力量。”
肖洛嘉将手机放下来走向那个洋娃娃，余恨犹豫了下也跟着走了过去。
如果是其他人，说不定只会以为自己记错了。但余恨记忆力很好，她现在还可以清晰的还原之前王朝晖过来的场景。
之前没有深入想过，余恨停下脚步，声音颤抖：“boss我记得，王朝晖过来的时候是踮着脚。”
鬼上身，踮脚走。
“嗯。”肖洛嘉将洋娃娃拿起来。
他手指白皙修长，如玉剔透。那是一只非常好看的手，拿着那诡异的洋娃娃，竟是将那份恐怖减淡了几分。
一个还没来得及长大的小女孩变成了厉鬼，这是回来报仇吗？
“看来是被困在里面了。”
肖洛嘉神『色』淡然的检查着洋娃娃，他捏了捏它浑圆的小手，“刚才已经耗尽了力气吧。”
余恨“啊？”了声。
在看到那个高大的人影突然出现在洋娃娃上空，她的眼中流『露』不可置信，双眼蒙上一层雾，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肖洛嘉看她神情，又抬起头看着那个虚影凝实起来。
这是余恨的旧识——
“……爹。”余恨声情并茂的喊了声。
饶是肖洛嘉，脸『色』也古怪了。
一瞬间，气氛都凝滞了。
小七趴在墙上哈哈大笑：“我靠小恨子你厉害了啊！等……等等臭道士你又招惹了什么东西？”
它在看到那张脸，黑影都扭曲成一团了。本能的危机让它从墙上飘出来，一想到肖洛嘉半个月前还惹到了那个可怕的东西，小七就有种无力的感觉。
“是你。”男人视线停留在肖洛嘉身上。
他眉眼英俊，脸上不怒自威，下意识的就让人想要臣服。这是一个强大的男人。
肖洛嘉眼『露』疑『惑』：“你是？”他感觉熟悉，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必然不是这一世认识的人，肖洛嘉想到十六层遭遇到的幻境，看向男人的眼神中多了丝打量。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他又怎么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忘了你都转世了。”男人勾起一抹笑，那笑容里有丝隐晦的怀念和感慨。
余恨奇怪的看着两人：“长安，你认识boss？”
肖洛嘉眼睫颤了颤，那种腾升的复杂情绪在他胸腔鼓胀热烈的，好像要发泄那些难以言诉的感情。好像有许许多多『色』惨斑斓的蝴蝶在他胸膛飞舞，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却一只都无法碰触到。肖洛嘉甚至可以清楚，尽管他不知道上世发生了什么，但他的心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对方不是因为他而生出怀念，而是借由着他在看其他人。
一如既往，从未改变过。
肖洛嘉生出了浓厚的疲惫，他捏了捏鼻梁，面上却还是温和的说：“可能认错人了，你们聊，我有些累去休息下。”
余恨没察觉出来，她太高兴了，缠着长安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长安看了眼肖洛嘉离开的背影，他习惯『性』的『摸』了『摸』余恨的脑袋，“还能有什么事。”
“当初樊家村那把火让天道盯上了我，因缘巧合之下我被困在了这个洋娃娃上，倒也算是它救了我吧。只不过，等我恢复了力量却没办法出来。于是我托梦给那个小女孩，没想到这事务所竟然还开着。”长安看着装修风格没有变的事务所，一时之间也生出了物是人非的感觉，他其实并不抱什么希望，是因为若是真无人解开那就自己慢慢想办法，没想到竟是故人帮了他，“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余恨同样感慨万分，听到长安的话，于是将她之前的事一一说了出来。当说到肖洛嘉从鬼差那里得知燕妄心他们目前的状态，余恨很明显的看到长安勾了勾嘴角。
那笑容掺杂着一些其他的意味，余恨没有看出来，但她知道长安是发自内心的笑。
这就足够了。
第36章 洋娃娃4（）
“其他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余恨心神一动：“你要去找他吗……”
“我就见一面。”
“好。”
他们的纠葛余恨也是融入后慢慢知道的，燕妄心和洛阳的感情无论是谁都『插』足不进去的，长安拥有前一世的记忆只会徒增痛苦。
感情从来不是先来后到，也没有公平之分，用情在一个永远不会回应的人身上，得不到对等的感情，余恨有时候也想劝解长安放下这段感情，她不希望这个一直照顾着自己的人坚持着这段无妄的爱。只不过，她说不出口，长安看着燕妄心的眼神让她难受，尽管他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他们面前。
等长安离开，瑟瑟发抖的小七从墙壁里飘出来，“小恨子，你怎么会认识鬼王。”
余恨心情不错，调侃起来：“小七啊之前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吗？”
“那样的家伙，可是连天道都对付不了的。”
“是吗……”
余恨若有所思，她想起肖洛嘉，一双眼无比好奇的看着小七：“小七，你不是说你前世就认识boss，那他和长安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小七翻白眼，不耐烦的回：“我怎么知道。”
“你们相处这么久，我还以为他会对你说呢。”
小七哼哼两声，对于余恨的话很不满。
“我又不是他爸，哦我能告诉你的事，他前世是个害人无数的道士，所以这一世命运坎坷是来还债的。”
余恨怔了下，还想再问什么，事务所的电话响了起来。
这个跟摆设一样的电话竟然响了起来，余恨当即冲过去接了起来，用她最甜美的声音说：“您好，这里是燕阳事务所，您是要来委托的吗？不论是抓鬼、看风水、算卦我们通……”
“余小姐，我是苏怀霞。”苏怀霞语带笑意的打断了她。
余恨啧了声，觉得自己白浪费感情了。
“小苏啊，有什么事吗？”
“嗯，洛嘉不在吗？”
“boss休息呢，”余恨好奇，“咋了？”
苏怀霞深吸了口气，将自己调查到的说了出来：“那个王朝晖的母亲，她……她在和王骁离婚后就失踪了。”
“哦，那我们还打了那个联系电话。”
“什、什么……那有人接吗？”苏怀霞声音十分的惊讶。
余恨敏锐的感觉到不对：“没接通，怎么了，那个失踪有古怪？”
苏怀霞“嘶”了声，“我问了……林前辈，几年前的事情他有听同事讲过，他说那件事很邪门，刚好有人拍到李美琴失踪的过程。当时李美琴整个人就跟疯了一样，明明她身边没人，她表现的却好像被一个人死劲的拽住想要挣脱。一直过了两三分钟，李美琴不动了，就在拍摄的人想要过去，然后发现她整个人不见了，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当时的视频有吗？”
“啊，我去问问啊。等下给你回电话。”
苏怀霞挂断了电话，余恨将视线转移到了电脑上面。她想到肖洛嘉拨打的那个电话，不由得有些发冷。接触灵异事件多了，余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灵异事件，林熊明他们不至于说谎，也就是说过去了三年多，那个号码始终没有停掉。当然这不排除其他可能，但还有种可能就是，电话那端的很有可能就是鬼。一想到给厉鬼打电话，余恨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如果可能的话，余恨更希望是因为那个号码被其他人使用或者李美琴的亲人用了，但她的直觉却告诉她，这一切不是她希望的那样。
余恨想了想还是敲了肖洛嘉的门：“boss，小苏告诉了我一些王朝晖妈妈的事情。”
肖洛嘉打开门来，他若无其事的说：“有她的消息了？”
余恨苦笑：“怕不是个好消息。”
她将苏怀霞的话复述一遍，忧心忡忡的看着肖洛嘉。
“我让小苏找下当初的视频，不过都过去几年了，感觉希望渺茫啊。”
余恨侃侃而谈，“按照小苏说的，我觉得李美琴应该是遇鬼了。会不会是那个婴灵的报复？想想出生还没多久就死了，心里头肯定会怨恨吧。……boss，boss你有在听我说吗？”
她在肖洛嘉面前挥了挥手，对方明显是失神了。
肖洛嘉回过神来，抱歉一笑：“不是她做的。”
“boss怎么就确定了？”
“她过来的时候，我没感觉到怨气。”
余恨不以为然：“那说不定是因为她附身在活人身上啊。这种婴灵肯定会恨她的妈……”
“那为什么不是王骁呢？”肖洛嘉反问。
“什……么？”
肖洛嘉『揉』了『揉』额头，他不是很愿意谈论这个话题：“先等小苏的电话吧。”
余恨“哦”了声，还在耿耿于怀肖洛嘉刚才的问题。boss说为什么婴灵恨得不是她父亲，当然是——是因为什么呢，当初是王骁取得名字，是他下的决定，可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就觉得婴灵要报复也是报复那个十月怀胎的她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