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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承肃这里也不闲着,等丁鑫往各宫派东西回来,他便直接问丁鑫早上所言是否属实。
“并非我疑心你,只是这事与你那两个兄长脱不了干系,即便你没份参与,我也要问个清楚。”武承肃淡淡道,“他两个做下这等事,一旦查有凭据,性命必定是保不住的了。未免你我以后生出嫌隙,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如今都跟我说了罢!”
丁鑫跪在地上,听了这番话,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武承肃不信他,他倒没有十分伤心,然而二三分总是有的。
两位兄长包藏祸心,如今眼看着连累了他,丁鑫原本有些怨恨,只是血浓于水,一想到二人就要殒命,他也总还是有些不舍。
可方才武承肃的话清楚明白,这倒不得不说是太子殿下待他以诚了。
相比之下,同胞的丁森、丁淼从来没真心待过他,从前自己苦熬了许久,他们也不加照拂,自己不施以援手倒是应当,谅他们说不出什么来。
丁鑫咬着牙思索片刻,便又表了忠心。
武承肃点头不语,命他起身,告诉他自己这就要拿丁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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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家的小狗被别人家的大金毛咬了,四个血洞,忙了一下午(。)
第二七五回 避嫌疑()
武承肃命丁鑫起身,说要立即差人去拿丁淼。
“风云万变不过一瞬,这事关系重大,拖不得。查清之前总不至于就要了他的性命,这点你倒可安心。”
丁鑫闻言立即又跪,道:
“奴婢不敢替兄长喊冤,若二位兄长果然有错,奴婢也不敢奢求殿下留情。不瞒殿下,奴婢与二位兄长素来不甚和睦,连香火情也早断了,如今只怕受他们连累而已,并未觉得不安。”
武承肃观他神色,倒不像是撒谎。且他从前要用丁鑫时,也曾让人查过一番,丁鑫与那两个兄长确实不太和睦,和长兄十分疏离,和其仲兄丁淼则跟有仇一般。
话虽如此,既要用丁鑫,自己要查人,总还是和他说清楚些好。
“虽说你们兄弟彼此疏离,这事却不好叫你去查,我让华青去拿人,着哪个去问再计较罢。”武承肃缓缓道,“你也莫要忧心,还是好生当差要紧。”
丁鑫又磕了个头,出去遣人让叫华青过来。
华青是崇政殿当值的领事内侍,平时少往后头走,忽听武承肃唤他,心中不禁打鼓。
如今虽说是冬假里,崇政殿总还要打扫,外头有急事奏报、有消息进来,多半也要经过华青,不想太子殿下传他去崇文馆,这可实在是罕见了。
也不知是当真有急事,还是他出了什么差错,要受罚。
华青一路走着,越想越多,一会提心吊胆,一会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不过眨眼的工夫,他便又觉得许是他当差辛苦,殿下要论功行赏也未必。
及到了崇文馆,华青匆匆问了门上当差的,奈何没人知道里头是什么事。
这般看来,果真不是要赏了。
他倒不贪那些赏赐,不过想着此行若是为得赏才好,便不用担心是自己办错了事了。
进了殿内,华青迎面看见了丁鑫,他偷偷打量丁鑫两眼,却不见丁鑫面上有什么异样,不禁更觉奇怪。
华青先给武承肃行了礼,起身后又去看丁鑫,仍看不出什么来。
“今儿叫你过来,是有一桩事要交给你办。”武承肃的话不紧不慢,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稍后让丁鑫挑几个人,你带着去琼思殿,把琼思殿掌事的内侍丁淼拿住,绑好了送后坊去,好好看着,明日要审的。”
华青闻言心中一震,嘴上答应的同时,两眼忍不住往丁鑫那里看去。
丁鑫跟平日一样,似乎听不到主子的话一般,不见任何表情。
早听说丁三与丁二不睦,不想竟到这般地步,面上一点关切也没有。
也不知丁二做了些什么,能让太子殿下不顾及丁鑫颜面,直命拿人丢去后坊。
看这样子,似乎是丁二犯了事,与丁三却无关,只是事情出了,难免会折了丁鑫的面子。太子殿下让自己去拿人,可见丁鑫还是要避嫌的;偏方才又说让丁鑫去挑人,竟还是信得过丁鑫,替他找了些面子回来。
华青思定,低声问武承肃何时去拿人。
武承肃知道他这是要请辞,淡淡说了句“立即去办罢”,便吩咐丁鑫跟华青一齐下去。
丁鑫会意,辞了武承肃,便与华青一同出去了。
二人一路往崇仁殿走,华青便想问个清楚,只是他还没想好如何相问,丁鑫便主动说了起来。
丁鑫心知华青必然好奇,怕他误事,也怕自己从此被人瞧轻,开口对华青道:
“今日之事关系重大,因此我也不好对你明言,如今虽还没查个彻底,却也算清楚明白了,我那二哥是不得不拿住的。若是打碎东西一等小事,我自会帮他求情,今日这事我却只想自保,不想参与其中。
“合宫都知道我与我那兄长没什么情分,他又犯了大事,你稍后去拿人也不用忌讳我。只留神别伤了性命,别损了舌头,左不过今明两天,就要有人去审的。”
华青闻言愈发奇怪,却死了打听的心。
丁鑫这般说,可见这事当真非同小可,他又不是活够了,犯不着打听这些个去。
让华青觉得奇怪的,是丁鑫对此事的态度。
很显然,丁淼犯的是要命的事,丁鑫若沾上一点,怕也要跟着掉脑袋。丁鑫对其兄丁淼心存怨恨,这事人尽皆知,只不知他兄弟二人如此相残,家中父母得知又要作何想。
华青没想通,武承肃却猜到了几分——丁鑫对兄长如此绝情,未必不是因父母之故而心生怨恨。
阳筠之前说得明白,丁父丁母之死与丁森必定有关,即便不是丁森主使,他也必定知情。
至于丁淼,或许心中有此猜测,却未必真的清楚明白,而他十一岁竟被送进宫里净了身做内侍,想来也存了几分怨恨罢。因此虽知道父母惨死,也知道这事蹊跷,丁淼并不十分在意。
而丁鑫与宫人尚且和气,想来对父母总还是存着孝心,不然也不会每年托人送银子回去。
这一番的事发了,丁鑫恨上两个兄长,也是最自然不过的事了。
眼瞧着华青一脸困惑,不时出神,丁鑫只不理他,在崇仁殿点了四个内侍、六个力士,只说稍后要去拿人,让众人不用顾忌他的颜面,却不说要拿的事哪一个。
被挑出来的人只觉得丁鑫这话古怪,不禁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才好。
“我并不跟着,你们只跟着华掌事去拿人就是了。”丁鑫吩咐众人道,“留神莫要伤了性命,莫要坏了舌头,回头殿下还要好好审问呢!”
丁鑫神色一如既往,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为难,华青看在眼里,不禁有些佩服。
这贴身服侍的果然还是不同,气度、眼界就不说了,难得的是如此城府,让人看不出他心中作何想。果然随身侍奉,比在崇明殿当个管事还要强些。
这边点完了人,丁鑫便回崇文馆复命。
武承肃打量了丁鑫半晌,目光却柔和许多。
丁鑫看见心中大定。想着不日就能知道父母亡故真相,也能从此得个清白,他在期盼之余更觉兴奋。
华青那里却头疼得要命。
他们一行人早到了琼思殿,不想竟带不走丁淼。(。)道友,看门事件,看丝袜诱惑,看美女巨。乳,看美女校花真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美女家 搜索 meinvjia123 按住3秒即可复制 )
第二七六回 糊涂人()
华青刚到琼思殿,便碰了个钉子。
虽然华青不常往后头走,宫人多半多半也认得他——毕竟是崇政殿的管事,这些宫人便是连自己宫里也有不认识,也要把太子和太子妃身边的几人认个完全。
见华青来了,琼思殿门上摸着时辰,以为为的是晚上侍寝的事,也不管为何不是丁鑫等人,便忙不迭地进去报喜了。
仇良媛听说来的是华青,而不是丁鑫,仇良媛心中便有疑惑。
她倒不觉得是为侍寝,以为是武承肃有要事找她。而既然来的是崇明殿的,八成与前朝有关。
仇良媛心中一紧,脸上就有些不好看。
来报喜的内侍眼力不够,还一味地低头奉承,仇良媛气不打一处来,恨恨道:
“什么大喜!你问清楚了么,便敢来我这里报‘喜’?”
小内侍见她发怒,心中顿时慌了,忙跪下磕头请罪。
仇良媛本想让他一直跪着,然而华青还在外头,倒不好耽搁,忙打发宫人去传。
华青略一犹豫,带了几个内侍进去,而跟着的力士则被他带进了院中,只留在正殿门外。
“待会儿看见丁淼,你们就立即上去,先把人按住、把嘴堵了,再用绳子绑起来。”华青低声吩咐几个力士,道,“抓人前莫要叫嚷,别逼急了他,当心坏事!”
几个力士答应了,在院中稀稀拉拉地站开了去,华青看了并无不妥,便带了四个内侍往里头走。
之所以把人分了两拨,不过因为仇良媛唤他,他不好不进去。力士留在外头,若丁淼也在外头晃荡,自然能立即捉住。可带着力士进去自然不便,若丁淼此刻在正殿里头,他身边却无一人,带着几个内侍,也可以见机行事,要在屋里头拿人就方便许多。
及进了琼思殿正殿,华青先给仇良媛问了安,接着便四下里偷偷张望,只不见丁淼服侍在身旁。
华青眼珠儿一转,把带着的几个内侍也打发了出去。
“你们几个怎么这般不懂规矩?”华青佯怒道,“怎么就跟着进了正殿呢?还不给娘娘请罪,快快退下去?”
武承肃身边的内侍多半机灵,丁鑫挑的人更是有眼力、有胆色的,听了这话便明白了,立即给仇良媛跪下叩头,口口声声“请娘娘恕罪”。
一时间,磕头声、请罪声此起彼伏,吵得仇良媛更加烦躁。
仇良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皱着眉道:
“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平日也没见你们这般小心的。别在我跟前碍眼,都出去外头罢。”
众人听了齐齐磕了个头,告辞下去。
到了外头,四个内侍与力士们交换了眼色,心知丁淼不在殿中,而外头也还没见着人影儿。虽然力士们不好与琼思殿宫人说话,几个内侍却时常扎在人堆里,人头熟不说,更有一手套话的好本事,四个人不敢耽搁,立即东南西北地散了开去,在琼思殿里悄悄打听起丁淼的行踪来。
正殿里头,华青只轻声说了武承肃要他来拿人,仇良媛便黑了脸。
拿谁不好,偏是拿她琼思殿里最堪用的丁淼?
“我说怎么是你来呢!”仇良媛冷哼了一声,道,“丁鑫是避嫌去了,还是也被拿下了?”
华青脸上笑着,轻声道:
“娘娘真会说笑!丁鑫是太子殿下心腹之人,太子殿下信得过他,他也是忠心一片,自然是平安无事的。今日不来,不过是太子殿下体恤,奴婢虽不在其中,却也如身受一般,十分感念太子殿下仁德。”
仁德?
仇良媛心里愈发苦了。
若当真仁德,怎么会专要拿她身边的人,偏连一句招呼也没打?
他武承肃体恤八凤殿就罢了,如今连个没根儿的内侍也如此体恤,为何不体恤体恤她仇良媛?
“丁淼也是有品的内侍,虽比你低些,也要按规矩办事,不能说拿就拿的。太子殿下既让你来拿人,总有个明旨在罢?你拿来我瞧瞧。”仇良媛心怀怨怼,却不敢名言,忍不住就找麻烦。
要明旨就要说清楚所犯何事,仇良媛分明是胡搅蛮缠。
华青恨得牙痒,脸上也不敢露出半分,只苦笑着对仇良媛道:
“回娘娘的话,太子殿下只说这事隐秘,不教任何人知晓,连奴婢也只管拿人,并不知丁殿头犯了何事,也未见有明旨下来。不瞒娘娘,连审也不是奴婢去审,听说似乎太子殿下要亲自去问呢!”
华青说完,想起今儿这事难办,而仇良媛又不省事,心烦之下忍不住轻轻撇了撇嘴。
仇良媛听了华青的话,不禁也有些发慌。
没说明白便要拿人,显然是犯了天大的事,宫里头这样的事并不少。
而武承肃要亲自审问,这事只怕比天还大。
她有心松口,却急需找个台阶下,总不能说自己怕了,便连身边亲信也不护了。可若继续耽搁,只怕要激怒了武承肃,回头连自己也要搭进去,为了丁淼,实在是有些不值得。
正犹豫不决时,仇良媛忽然瞥见华青撇嘴,只以为这东西狗仗人势,仗着是前头崇明殿的管事,连她这个良媛娘娘也不放在眼里,登时一股火烧上了头,干脆任性不肯放人。
“你别想哄我我!”仇良媛冷笑道,“哪有要拿个有品的内侍却不说明白的?即便不能让旁人知道,太子殿下也不会瞒我,必定有密旨过来。再不济,一封手术,一方信物,也好歹是个凭证,我也能认得出,没的说什么都没有就让你来的!你糊弄旁人可以,若在琼思殿还打这个主意,只怕没你好处!”
华青从前都在前头,往来崇明殿的都是前朝的大臣,不过阳筱来过一次,再有一些个公主、郡主来过罢了。后宫女人愚蠢他虽听过,却是从没亲历过的。
今儿他算是开了眼。
这仇良媛横拦竖挡,也不知是为了个什么。
自己若再说些狠话,怕她立时三刻便服了软,然而眼下的事虽好办,以后却难保不被她记恨。
华青正为难,不知如何开口,外头忽然吵嚷起来。(。)
第二七七回 困跼蹐()
仇良媛闻声一愣,不禁竖了耳朵听,依稀听着有人喊“拿住了”“先堵上嘴”“把舌头压在下头,别教咬破了”,立即明白是华青带来的几个内侍在捉人。
华青原本为难,正惦记着外头的形势,忽听人说拿住了丁淼,心下一喜,眼里便有两分笑意。
仇良媛倒没看出他笑,只听说外头拿了丁淼,她便已经气得不行。
只恶狠狠地瞪了华青一眼,仇良媛抬脚就往外走。
华青看得明白,不禁又撇了撇嘴,跟在仇良媛后头出去。然而与上次不同,这回他才真是因为瞧不起仇良媛。
及到了外头,便看见丁淼被捆得结结实实,几个力士按在那里,不让他动弹分毫。
而丁淼那张搅祸的嘴,早被一大块布填了个满满登登。
仇良媛一见丁淼狼狈的模样,愈发咬牙切齿。再一抬头,忽然见自己宫里多了许多力士,不止先前见的几个内侍,心说必是华青早带了过来,令埋伏好捉人的,只把一肚子怨气都撒在了华青身上。
“好,好,好!”仇良媛指着华青骂道,“你是崇明殿当差的,自然有本事,我不过是个四品的良媛,你自然连我也不用放在眼里!”
华青虽瞧不上她,嘴上却要恭敬着。
听仇良媛说话不伦不类,他也不敢嘲笑,也不能置之不理,只得不停地给仇良媛解释,推说院中内侍乃是方才一并听了武承肃的吩咐,不过是他领着头过来,并不是他教绑的。
“这些人都是崇仁殿的,平日里奴婢也使唤不动,今日奉了太子殿下的旨意过来拿人,不想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因此奴婢往里头求娘娘,他们却只管在外头守着,并不与奴婢一路。”华青语气几近哀求,心里却半点也不怕,“奴婢哪有那个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