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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没有想到这个闷葫芦会回应自己,愣了两秒,楚毅正打算还嘴,可一想到还在进行的游戏,冲她翻了个白眼就赶紧朝屋内跑去。
进入室内,易夏绕过已沉浸于游戏中的楚毅,从冰箱内取出西瓜,她走进厨房切了一半,用勺子挖了一口,甜腻又冰凉的口感让她紧绷的神经有片刻和缓,透过厨房间隙朝客厅看去,眼里盛满了复杂。
十七八岁,早已能看懂别人眼色,少年的不喜,长辈的不爱,明朝暗讽的冷暴力都完整的存在于原主的记忆之中,本就是沉闷的性子,所有的想法又都憋着不说,久而久之,自卑感深深的烙在了她的心上。
初到这里,易夏不清楚这个世界对优秀者的衡量标准是什么,但乖巧又听话的小姑娘,已经是这个年龄所能表现出最好的一面,性格内敛者比比皆是,原主唯一不好的一点,大概就是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
但其实,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差。
从书包内掏出有些泛旧的笔记本,易夏将它打开,纵使下午已经重复翻看了好几遍,但此刻再次翻开,却仍是难掩震惊。
前世,在闲暇无聊之时,话本类的东西她看了不少,有读两页就让她觉得乏味的,也有翻完了整本却意犹未尽的,只要想想那些畅销作者的出新频率,便也知道新奇故事的构思不是那么容易来的。
情节转折,冲突矛盾,一个故事好不好看,文笔虽然起一定的作用,可隐藏于描写之下的实质内容,在她看来才是最重要的。
她现在就得到了一整本这样的实质内容。
按记忆中的说法,这东西叫‘大纲’。
粗略算下,大约有五十篇左右。
易红的筷子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还吃早饭了?”说罢将萝卜条放进嘴里,红亮的辣油滴在嘴角,也不忘舔舐干净。
见她这样,易夏心中泛起冷意。
记忆告诉他,原主不是不吃早饭,而是根本没有饭吃,那时初到楚家,两夫妻的做派便是如此,饭桌上除了帮小儿子准备的鸡蛋牛奶外,就是他们自己简陋凑活的一餐,没有楚欣颖的份,也似乎忘了她的那份。
眉头悄悄皱起,易夏瞥了一眼吃的正香的两人,忽然伸出一只手抵向自己的腹部,在蹲下的途中,面上适时的挂上了痛苦的神色。
两夫妻虽然选择性将她忽视,可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身边,眼角的余光总是时有扫到,看到她没有预兆的动作,一时有些愕然。
反应过来后,楚天河的脸色有些难看,“易夏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只有连续不断地哼叫声,心里咯噔一下,两夫妻这时才慌了神。
易红的饭也吃不下去了,虽说她并不待见这个外甥女,可是收了易玲的钱,答应帮她照顾孩子,万一她闺女在自己这里出了事,以那二愣子的性格,到时候铁定跟自己拼命。
着急的从座椅上离开,易红飞速的跑至易夏身边,想到这丫头曾经木讷的样子,料定她是真的哪里不舒服,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想了想,忽然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币递到她的面前,“夏夏你不是饿了,拿着这钱去买点吃的。”
紫色的,五块钱,易夏认得。
眼眸低垂,易夏一言不发的继续哼着,身边的两人都将紧密的视线放在她的身上,盯了许久,易红忽然跺了跺脚,再次伸手摸向口袋。
“小区门口的诊所看病不错,你要是难受去那瞧瞧,我跟你姨夫今天有事要办,现在就得出门了。”似乎是害怕被缠上,给完钱后,迅速的拉上楚天河离开。
又蹲了半会,直到听见两人锁门的声音,易夏才缓缓将头抬起,眼睛向手上的绿色纸钞扫去,眸中出现的尽是讽刺。
——
不过四月初,s市的天气已显露出燥热。
沉浸一上午习题,易夏的脑子有些发懵,直到上午最后一道铃声响起之时,才像是忽然活络了过来。
曾经的老庄之道她能倒背如流,可现在面对着那奇形怪状的蝌蚪文却如临大敌,即使是有原主的记忆做辅助,可在临堂测验时仍没拿到什么好成绩。
揉了揉有些发蒙的脑袋,易夏本想快速奔往食堂填饱肚子,却在教室门前被yingyu老师给叫住,一番批评教育,赶到食堂时只剩下些残羹剩饭。
校门口解决了一餐,饱腹的实感让易夏真切意识到了自己与这具身体的重合,也让她心中仅存的侥幸全部散去,喝了一大口牛肉汤,她环顾一边四周,虽然并未察觉有灵体出现,却仍是闭眼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超度经文。
“小姑娘,这里有人吗?”
第59章 059()
本文连载于jj文学城;请支持正版哦!正想着,猛然拔高的尖利嗓音将她成功拉回现实。
“对于夏夏,我自问问心无愧,我对自家孩子怎么样;对她就是怎么样;真不知道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子;竟然让你这样误会我!”
“误会吗?”
易玲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一下午的时间,左右的街坊邻居均被她问了个遍;得知女儿这些年曾遭过的罪后;当场就将她气到头脑发昏,若不是心中尚存理智;她早就冲到这两人的摊子上跟他们拼命。
见易红正要点头,她唇边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一天只给高三生吃一顿饭;这事我误会你了嘛?”
“你们每天晚上半夜三更到家;嘴里尽说些骂骂咧咧的难听话;这事我误会你了嘛?”
“三年的时间;没给我闺女过一分零花钱;易红,你给老娘好好说说,这些事我究竟误会你了嘛?”
接连的三个问句;让易红成功傻眼;她没想到这愣子竟然了解的这么清楚;但辩驳的话语已经说了那么久,若是临时改口,那岂不是证明她之前所说都是假的?
犹豫半响,只能硬着头皮接道:“姐,你不能相信那些外人”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不相信别人相信谁?你这黑了心肝的狗东西吗?”
易红的面色泛白,心在打鼓,一时之间觉得手上尽是湿汗,扯了扯身旁男人的衣服,却没想到被悄然甩掉,暗骂一声孬种,她咽了口唾沫,见面前易玲面色已然涨红,赶忙开口道歉:“姐,你别气。”
脸颊仍旧隐隐抽疼,她想要承认自己的错误,却害怕真的说出来,会被再打一巴掌,只得将头埋在颈间。
室内一时陷入沉默,隔了半响,才再次出现声音。
“从今天起我把夏夏接出去住,你们夫妻俩的血,谁爱供谁供去!”
话音刚落,易红就猛然抬头,“姐,这都四月了,接下来就是一模跟二模,就连高考也仅剩俩月了,你带着夏夏现在离开,岂不是会耽误孩子成绩?”
“是啊,高三是最紧要的时候了。”一旁装雕塑的楚天河也忽然开口。
看向正在自己面前做戏的这对夫妇,不知怎的,易玲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保姆做了这么些年,早已学会揣摩人色,这两人如此做派,不外乎是舍不得那点钱罢了,也不知是怕自己将那每月的两千块要回,还是怕未来的两个月少了份进项。但细细想来,他们就算将自己每月寄来的那些钱全贪了又能如何?
人要去创造财富,而不是守着财富,两人的行事她也听邻里说了,昼伏夜出,每日仅出摊三五个小时,就这样还想着发财?
做梦去吧!
长出一口气,易玲走近两人,“用不着你们关心我闺女,我只是在通知,而不是询问你们的意见。”
“今晚我在这里借住一宿,明天我就带夏夏走,你们俩给我老实点。”
“可是。”
“难道我还要再掏钱?”
易红:“”
她见过这愣子发疯的样子,因此十分惧怕于她的怒火,沉默了两秒,赶紧迅速的摇了摇头。
易夏与楚欣颖屏息凝神的注意外面的动静,此刻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对视一眼,两人迅速的朝床边跑去,刚将空调被盖好,就听见门把手被拧开的声音。
“你们还没睡啊?”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穿出一道低声怒骂,“楚天河,你简直就是个孬种!”
“闭嘴吧你。”
两人声音均带着刻意的低沉,但室内却仍旧听的清清楚楚。
愣了片刻,易玲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不早了,赶紧睡觉。”
——
一夜好梦,再清醒时,易夏的鼻尖嗅到一阵清香。
手中触及一片柔软,她睁眼,入目便是易妈妈那张遍布着沧桑的脸颊,不知是否是心有灵犀,还没待过多打量,就见对面也睁开了眼。
“醒了?”
易夏轻嗯一声,正打算将手收走,却被易妈妈给拉住,“夏夏,你抱着妈妈再眯会吧。”
易夏怔住,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就照着她说的做,再次睁眼,两人均是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个人卫生。
见易妈妈出去,易夏正打算将行李再次检查一遍,就听到门外传来她的喊声。
从卧室而出,只见客厅中央的方桌上摆满了早餐。
油条,蒸饺,馄饨,豆浆
嗅了一口香气,易夏看向面色难堪的易红夫妇,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将目光对向了易妈妈,见她冲自己挑了挑眉,顿时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能让这对铁公鸡拔毛,真是有些稀罕了。
油条焦香,泡在豆浆里又香甜脆爽,蒸饺皮薄,与混沌搭配口感层次交加。
一顿饭吃了个饱,饭毕,易夏刚将碗筷放下,就听易妈妈开口:“夏夏,咱娘俩走吧。”
听到这话,易红顿时有些有些着急,“姐,我跟天河都觉得你不能拿孩子的前途开玩笑,高三正是紧要阶段,你还要待在别人家里干活,这夏夏跟你离开是要去住哪啊?”
她之前本以为这愣子是说气话,可看样子,她这是准备来真的。
易红扫她一眼,“我已经辞职,房子也早在昨日租好,昨天之所以没走,只是担心晚上的夜路不太安全。”话毕,牵起易夏的手就朝卧室走去。
见两人取过行李,易红正打算在做一次最后的挣扎,却忽然被自家男人给拽住了胳膊。
“丢不丢人,够了!”
他惯爱面子,昨日与妻子争吵过后,才想起家中房子隔音实在差劲,今日本就有些羞恼,又见妻子这样挽留,顿时觉得有些难堪。
见他这样,易红冷哼一声,“你有本事多挣点钱,你以为谁愿意丢这个人?”
“你!”顿了顿,忽然怒瞪她一眼,“行,你等着!”
屋内发生的事,母女两人一概不知,出了楚家大门,二人心情均是不错。
晨间空气清新,比呆在那让人压抑的楚家不知强了多少倍,易夏的手被易妈妈牵着,正要走出门口,系在书包上的铃铛却叮铃作响。
顿住脚步,易夏朝铃铛指引方向看去,却发现站在树下的赫然是昨日那位男青年。
目光与她对视,江逸尘眼前一亮,赶忙开口道:“大师,倩倩还好吗?”
话音一落,铃铛再次响个不停。
制符一道讲究心无杂念。
虽注意到了老大夫的靠近,可心思转圜不过片刻,易夏便选择将他忽略无视。
朱砂笔从定身符上离去,她从铁盒中再抽出一张黄纸,快速的放置于眼前后,无衔接般的在黄纸上写画了起来。
直到桌上堆了十七八张符篆,易夏才缓缓停笔。
抬头对上老大夫的灼灼目光,她从符篆中选出两张朝前递去,“作为你借我材料的答谢,这是两张平安符请你收好。”
“给我的?”江汉卿有些不敢相信。
平安福虽说只是最普通的一种符篆,可若让他来制,怕也是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且亲眼看完了整个制符过程,毫不夸张的说,他的水平与这小姑娘相比是天差地别。
术士水平不同,所制符篆的效力自然也是不同,这东西若是拿去出售,多得是富商豪客为之一掷千金,他不过是出了些便宜的黄纸与朱砂,这‘答谢’未免有些太重了!
正要开口推辞,却听对面又再次开口:“其中一张你可以随意处置,另一张记得让你孙子随身携带。”
江汉卿面色一僵,心情像是做了过山车般回落。
平安符的效用是为防邪祈福,关键时刻还能御阴挡灾,正常人压根不需要这种护身,逸尘又为什么要随身携带?
想到这里,他颤巍巍的开口:“大师,我孙子是不是又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心中的忐忑显露无疑。
见对面没有接过符篆的意思,易夏将举在半空的手放下,“暂时没有。”
“你也是同门中人,应该知道在紫微十四星中,唯贪狼星、廉贞星、太阳星以及天同星最易犯得桃花煞,我那日与他初见就觉得他犯有煞劫,只是没多久他就晕厥,所以才无从推算而知,今日他来找我,从他与倩倩的对话中,我推算出了他的命宫主星,未防他因此而丧命,所以才先一步对他进行了提醒。”
说话间,强硬的将符篆塞到老大夫手里,“可就怕哎,英雄难过美人关,所以你记得让他随身带着这平安符,若遇到灵怪作祟,可帮他挡过一劫。”顿了顿,又补充道:“记得告诉他,修身养性,方能得享天年。”
一番话说得江汉卿有些抬不起头。
修身养性与什么对应?好色纵欲!
对于自家孙子的品性,江汉卿了解的比谁都要清楚,但曾几何时,他也不过是个天真善良的孩子。
转变是从一场事故开始。
高三毕业,逸尘向他要钱说全班组织旅游,他想着机会难得,便为这场出行卜了一挂,不知是因学艺不精,还是因亲友间难窥命数,卦象未测出吉凶祸事,只得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抵不过孙子整日念叨,他最终同意了这场出行,然而未到归来之日,逸尘就满身是血的站到了他的面前。
他也是那时才知道,他的乖孙正在和五楼孙太太家的倩倩谈恋爱,不是学校组织旅游,而是他们自己商量着出去玩。
然而,他们搭车出游的那辆面包车翻了。
倩倩死了。
他终究也学过些本事,只是玄学知识甚多,杂凛不清的掺和在一起,他对孙子就更是无法看透,只知孙子面犯桃花,往后将于许多情缘牵扯不清。
果不其然,短短三年,孙子似乎完全转了性子,交往过的女友四肢并用都数不完全,在许多次的视频通话中,他的身边都伴着一个又一个貌美的小姑娘,从不重复,又多有相似。
第60章 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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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被他挂念的‘大师’也并没有闲着。
从社区医院离开时;易夏不仅带走了那些绘制完成的符篆,还随手拿了一沓空白的黄纸,本是为了应对以后的不时之需,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视线在病房内扫了一圈;她朝众人浅浅一笑,“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你们谁有小刀吗?”
话音一落,四五道视线同时扫在她的身上;却没有一人开口答话。
“只要是尖锐物品都行,大家有吗?”
室内依旧一阵沉默。
就在易夏忍不住放弃时,终于听到一声虚弱的回应:“我这里咳我钥匙上有指甲刀,你要用吗?”
见小姑娘的目光对向自己这里;应淑媛轻拍了一下床畔:“你来拿一下吧,我咳咳我暂时没办咳没办法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