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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易妈妈的背影渐渐远去;易夏这才转头看向男青年。
他的面色已然无恙,一双桃花眼中熠熠生辉;在盯着人看时,仿佛眼里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人;唇角再勾一勾,恐怕多的是女人被他给吸引。
易夏将他打量一遍;开口便直奔主题;“人鬼殊途;你爷爷已说将这女鬼交由我处理,我会在近日为她超度;你只管放心就好。”
话音刚落,却听对面接道:“大师;我能不能见她一面?”
“见面?”易夏反问。
仅以面相来看;这男青年绝不是什么痴心衷情之人。
浓眉大眼;端的是一身正气;却命犯桃花,债孽众多,倒不知他想对这女鬼说些什么。
思考半响,易夏却点头答应。
那女鬼虽被收服,可行事癫狂,状若厉鬼,自己初来乍到,这具身体之前也不过是个普通人,即使自己尽心为她超度,也极有可能在此情况下失败。且对方尘缘未了,凡心未灭,若是自己执意为她念往生咒,恐怕也会沾上不必要的因果。
将书包上的三清铃摘下,易夏凭空画出一道灵符,口中念出法诀后,将指尖对向铃铛,一时之间,铃音大震,过了大约有两三秒,才见一道虚影缓缓从铃内飘出。
与昨日的极尽妖娆不同,今日的女鬼一身白衣,虽说姿态依旧袅袅,可面目中却带着些虚弱,见她一出现就朝男青年奔去,易夏捏起手中的玄符冲她挥了挥,得到她的保证,才在树边的牌桌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有什么话对她说,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愣了几秒,江逸尘才反应过来,“大师,你是说她已经出来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的心中忽然涌出一道寒气,人鬼殊途,且他是理亏的一方,若是倩倩忽然发怒,他的命怕是要没了。
面上绽出一道僵硬的笑容,江逸尘咽了咽唾沫:“大师,能想办法让我看到她吗?”
“看不到,没钱买道具。”深深望了对面一眼,易夏拍拍桌面,“你快点,我妈还等着我呢。”
“好的。”
人往往惧怕于未知事物,江逸尘看不到对方,只能将自己表现的极为诚恳,祈愿这段因果能赶紧结束。
清清嗓,他开口道:“倩倩,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你去世也有三年了,这些年,每到你的祭日我都会回到这里,年年如此,却只能看着你的默默照片流泪,我多么后悔当初先从车内而出的是我,就差一步,就晚了那么一步。”
“没有你的日子,我早就不想过了,可我却在最颓然的时候遇到了她倩倩,爱一个人,难道不是应该希望对方能够幸福吗?”
他的语速缓慢,声音低沉,诉说过程中,似乎带着极大的隐忍。
一番话说完,女鬼苍白的面上早已布满了泪痕。
易夏挑了挑眉,嘴角不自然的撇了撇。
这男青年满嘴谎话,听着让人着实有些生气,可鬼魅困于这世上大多是有原因,这个女鬼虽不至于达到恶灵级别,但也是心有不甘才致使自己尚未投胎,她心中的结系在这男青年身上,要想了却,只有将这结打开才行。
正想着,却发现女鬼唇瓣轻启,认真聆听一遍她的嘱咐,易夏顿时面露复杂。
“她说她无心伤害你,只是想再见你一面,这些年她虽困于这里,可心中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你找到了自己要的幸福,她很替你高兴。”
话音落毕,就见女鬼忽然伸出双臂搭向男青年的肩膀,因她身上氤氲起一层雾气,思考半响,易夏决定不对她出手,只将目光紧紧跟随。
而事实证明,这一决定是正确的。
在与男青年相拥过后,女鬼便主动向三清铃飘去,一阵铃音响过,刚刚还有些微凉的空气忽然燥热起来。
易夏手执铃铛,拍拍屁股从石凳上起来,“她离开了。”
“哦好好。”
见男青年眼角眉梢尽是喜色,易夏的心思忽然转了个弯,“我替你算一卦如何?”
愣怔过后,江逸尘赶忙点头,“您说。”
“你桃花债众多,却朵朵均是烂花,唯有三十岁之后,方可找到命中注定之人。”
——
从巷子口出来,易夏成功在小卖部门口找到了易妈妈。
一看到她,易玲就好好的将她检查了一遍,尤其是最注意她的脸色。
见她一切如常,才状若无异的问道:“那小年轻找你干嘛?算命吗?”
易夏呆了两秒,旋即笑笑,“不是算命,他想了断因果。”
只是那男青年本就不是早夭命格,这段因果也早已在收复女鬼时终了,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多此一举。
本是随意闲聊,却没想到易妈妈听到这话,忽然止住了脚步,“夏夏,妈妈可以养活你。”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帮人算命,也别人改什么因果了,好吗?”
“妈,。”
“妈妈昨天在街上找算命先生问过了,那些能逆天改命的玄学大师都是要遭报应的,那先生也是因为独身一人才靠这个来营生,听说什么鳏寡孤独都会找上门来,妈妈就只有你了,你不要做这种事了好不好?”说到最后,面上带着了悲伤神色。
第40章 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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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福虽说只是最普通的一种符篆;可若让他来制;怕也是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且亲眼看完了整个制符过程,毫不夸张的说;他的水平与这小姑娘相比是天差地别。
术士水平不同,所制符篆的效力自然也是不同;这东西若是拿去出售;多得是富商豪客为之一掷千金,他不过是出了些便宜的黄纸与朱砂;这‘答谢’未免有些太重了!
正要开口推辞;却听对面又再次开口:“其中一张你可以随意处置,另一张记得让你孙子随身携带。”
江汉卿面色一僵;心情像是做了过山车般回落。
平安符的效用是为防邪祈福;关键时刻还能御阴挡灾,正常人压根不需要这种护身;逸尘又为什么要随身携带?
想到这里,他颤巍巍的开口:“大师;我孙子是不是又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心中的忐忑显露无疑。
见对面没有接过符篆的意思,易夏将举在半空的手放下,“暂时没有。”
“你也是同门中人,应该知道在紫微十四星中;唯贪狼星、廉贞星、太阳星以及天同星最易犯得桃花煞;我那日与他初见就觉得他犯有煞劫;只是没多久他就晕厥;所以才无从推算而知,今日他来找我,从他与倩倩的对话中,我推算出了他的命宫主星,未防他因此而丧命,所以才先一步对他进行了提醒。”
说话间,强硬的将符篆塞到老大夫手里,“可就怕哎,英雄难过美人关,所以你记得让他随身带着这平安符,若遇到灵怪作祟,可帮他挡过一劫。”顿了顿,又补充道:“记得告诉他,修身养性,方能得享天年。”
一番话说得江汉卿有些抬不起头。
修身养性与什么对应?好色纵欲!
对于自家孙子的品性,江汉卿了解的比谁都要清楚,但曾几何时,他也不过是个天真善良的孩子。
转变是从一场事故开始。
高三毕业,逸尘向他要钱说全班组织旅游,他想着机会难得,便为这场出行卜了一挂,不知是因学艺不精,还是因亲友间难窥命数,卦象未测出吉凶祸事,只得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抵不过孙子整日念叨,他最终同意了这场出行,然而未到归来之日,逸尘就满身是血的站到了他的面前。
他也是那时才知道,他的乖孙正在和五楼孙太太家的倩倩谈恋爱,不是学校组织旅游,而是他们自己商量着出去玩。
然而,他们搭车出游的那辆面包车翻了。
倩倩死了。
他终究也学过些本事,只是玄学知识甚多,杂凛不清的掺和在一起,他对孙子就更是无法看透,只知孙子面犯桃花,往后将于许多情缘牵扯不清。
果不其然,短短三年,孙子似乎完全转了性子,交往过的女友四肢并用都数不完全,在许多次的视频通话中,他的身边都伴着一个又一个貌美的小姑娘,从不重复,又多有相似。
将心中的话倾吐而出,江汉卿长出一口浊气,“都是我害了他,如果我当时坚持,他也不会变成这么一副样子。”
易夏一直附耳倾听,见他终于陈述完毕,才缓缓抬起了头。
“老先生”,她的语气带着少有的凝重,“我可能将问题想得简单了,你记得将这平安符交给江逸尘,如无意外,我这几天会再过来一趟。”
——
易夏抵达第二人民医院时,门卫室旁的韩旭阳已等了半小时有余。
一看到她,韩旭阳的眸中一亮“大师,你可算来了。”
医生说他渺渺的生命体征在渐渐减弱,他别的不怕,只怕大师还未到来,女儿就已然离世,若是这样,这将成为他一辈子都无法解开的心结。
两人都明白事情的紧急,没有多做寒暄,便相继朝医院内走去。
急诊科的病房在五楼,从电梯而出,韩旭阳正想带着大师去往女儿的病房,面前就被堵上了一层壁垒。
“韩先生,为方便患者能够及时治疗,请您签署一下病危通知书。”
认出了这是女儿的主治医生,韩旭阳心中戾气乍现。
溺水的人,总是急于抓住手中稻草,又总是会以一种焦急的姿态抚平眼前的障碍。
韩旭阳正准备动手将对方推开,却忽然感受到背后被人轻戳,脑中有片刻清明,再回神时,只见身后那道身影已悄然朝楼梯间走去。
稳了稳心神,他面色紧绷的接过文件,忽略了对方指出的签字地点,一板一眼的看起了其中内容。
而与此同时,病房内的易夏已来到了韩渺渺身边。
山根在十二宫中主疾厄宫,面前女孩山根高挺,鼻尖无疤痕残次,即使因年寿见长而体质衰弱,也不该落得如此境地,更何况她正值壮年,理应身强力壮,维持着饱满健康之态。
正想着,眼前的景致忽然转换。
一脸寒酸之相的男人出现于眼前,手持玫瑰,目露癫狂之色。
天眼只能使易夏看到事物的画面,但她略懂唇语,因此从这男人的唇形中分辨出了所说内容。
“渺渺,我是真的爱你,网上都说,自己有一百块,愿意分你九十九块的才是好男人,可我愿意将自己所有的全部给你,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我?我究竟哪里不和你的意?”
只这一个片段,画面就再次回转。
易夏唇角轻翘,眸中沾染着不明的意味。
短短的一天时间,她遇见了两处自因缘而起的害人事故,刚刚那男人额间鬓角尽是衰败之相,显然是抑郁不得志,却又自命清高之人。
可让她感到奇异的却并不是这个。
玄门中有正道,自然也有邪道。
以身养鬼是为一种令人诟病的道术,但由于获利甚多,多得是以身犯险之辈,如果她没有看错,那男人养在身边的小鬼,已然快要成型。
满眼狐疑的扫视了一遍周围环境,她的心中泛起了嘀咕。
看出了那两警察并未说谎,她才会选择跟这两人离开,可就不知他们大费周章将自己引来,现在又将自己晾在这里,原因究竟是什么?
思索半响,易夏再次掏出手机,拨通易妈妈的号码后,对面果然又是忙音。
唇角微抿,她的心中有片刻慌乱,想了想,径直朝桌前的老板椅走去。
而与此同时,距离此处不到五百米的一间会议室,十数位民警正面色严肃的观看荧幕上的投影。
——
&周玲玲,女,18岁,科大一年级新生,五官周正,无不良嗜好。
一月二十三日,周玲玲与闺蜜陈某在正达广场附近逛街,因两人口渴,周玲玲前去买水,但这一去却自此不归。
事件发生两天后,其父母于分局报案,时至今日,周玲玲的踪迹仍是未解状态。
&霍馨甜,女,25岁,美甲店员,长相甜美,网瘾甚重。
二月十四日,霍馨甜因‘不明原因失踪’于警局立案,此前三天,她均未上班,其店长吕某打电话问询情况,对面也无一人接听,由于店内人手缺少,吕某依入职地址前去寻找,却发现她三日未归,行踪下落不明。
于分局立案后,警方着重观察其社交软件的上线状况,可自十四日以后,霍馨甜各类账号就再无人登陆,关于她的案件情况,也无任何新进展产生。
投影播放放毕,荧幕忽然一片漆黑,隔了半响,才见室内再次亮灯。
轻咳两声,站于台前的康思威面色冷凝,“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
众人面面厮觑,却无一人开口回答。
全国每年都有近两千人实质失踪,剩余的那些虚假案件更是多不胜数,案底库内最多的是什么?最多的是这类‘失踪案’的卷宗!
第41章 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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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种是在目标者身上种植元菜;每天制符焚烧以符水浇灌,当婴儿瓜熟蒂落之后,术士会将元菜一刀割下,以此将婴儿的魂魄偷龙转凤,转移到其它法师要附魂的对象上。
后一种较为简单;将夭折的小童开棺撬出;女童取右边第四根肋骨,男童取左边第三根肋骨,待焚香净手后,术士再念咒作法;便可以将小鬼收魂;供己差遣或转售。
如果她没看错,眼前的这小鬼;正是用追魂骨术炼制而成。
沉默的盯了小鬼几秒,易夏忽然转头面向那衰相男人:“你是从哪里得到小鬼的?”
制鬼是一门暴利,且因术士需要为此承担极重的因果,往往会将价格定的奇高,以这男人穷困一生的面相;显然负担不起这样高额的酬劳。
注意到对面凌厉的眼神,陆向其连忙低头装傻;嘴边支支吾吾半天;终于吐出了一句回答:“是我祖上传下来的。”
“祖上?”易夏嗤笑一声;“这小鬼成型最多不过二十余年;你们家的祖宗竟然这么年轻”
“我”额间冒起细汗;陆向其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听说某些正道术士对邪门异士打击严重,若让她知道这东西是自己父母炼制,那恐怕连自己也得遭殃,术士斗法中往往会一死一伤,以自己那些微弱的本事,死的肯定就是他了。
余光瞥见跪在地上的小鬼,他的腿脚忽然有些瘫软,可由于被定住了身形,在外人看来,只是双腿在不断的打颤。
“大师,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做什么恶事啊,现在小鬼您也收了,求您放我离开,求求您啊!”
眼睛眯起,易夏的唇边勾起一抹讽刺,“你没有作恶?”
“十岁那年,你在外与别的孩童斗狠,脸上被抓出血痕后,吩咐小鬼帮你出门打架,由于小鬼没个轻重,最后致使那孩童死亡,这事你忘了?”
“高三毕业,你所报的三个志愿全部落榜,不甘心一辈子在家务农,你向小鬼许愿想入大学读书,隔月临市的某位榜尾考生便落水身亡,这事你也忘了?”
“其间的小事多不胜数,旁的我也就不提了,咱们就拿这次来说,你爱上了韩渺渺,可由于对方看不上你,你便向小鬼求姻缘,害得她失了一魂一魄险些死亡,你来说说,你这不是作恶是什么?”
陆向其心跳如擂鼓。
自己做的事这大师全都知道,完了,完蛋了。
他脸上的神色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