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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间明白了什么,砖头看向福德贵“你竟然······竟然有那种药?”
福德贵嘿嘿笑了两身,从长靴两侧抽出两柄薄如蝉翼的短刀,刃口极薄,泛着寒芒。
他示意同僚们都退下,缓步靠近已然半跪在地的大白,咧起嘴角“这样的药剂,我一般不轻易使用的,风险太大了。剂量不够只会让兽人狂化,剂量过头却又会让兽人当场爆体而亡。嘿嘿,经过我多年的摸索,这次剂量终于用对了。”
第34章 中招()
他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短刀的刀刃“不过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兽人的犼之一族呢,想不到,你们族中也有被逐出领界的弱者。”
福德贵小心翼翼的朝着大白靠近,以他对兽人的了解,即使是被逐出领界的弱者,也够他们这些普通猎人喝一壶的了。
在兽人的世界里,他们奉行“强者生存,弱者淘汰”的铁则,他们不允许有失败。但兽人族偏偏又是个好勇斗狠的种族,每天族中都不断发生打架斗殴事件,而争斗的两方,不管哪一方胜利,只要胜利的一方出现受伤或者稍微显露败迹,双方都会被逐出领地。
而他们这些猎人都是在兽人领地周围守着,发现落单的受伤兽人便一拥而上将其捕获,从而流入市场,被当做玩物一样被买来卖去,所有人在嘲笑兽人的无能和怯懦的同时又窥觑他们化形后的美貌,一时间,兽人竟成为最抢手的商品,就连街头巷尾的那些销魂阁里,没有一两个兽人都不算得真正的销魂阁。
但只有他们这些提供兽人货物源头的猎人们才知道,那些能被买卖的兽人都只是一些族中的废物罢了,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兽人究竟有多强悍。
其实就算以福德贵的资历和手段,他也不敢进入兽人领地内捕猎。真要说谁有本事进入兽人领地捕猎的话,那恐怕只有十戒刀剑士了,听说几年前曾有十戒刀剑士接手了猎杀兽人中苍蟒一族中某个长老的任务,虽说任务成功了,但那位剑士也受了不轻的伤,听说就连那药王谷的浮屠先生也无可奈何。
眼前的这个猎物,等级不知比苍蟒高了多少,即使是被族中淘汰的弱者,那肯定也比领地内的那些普通兽人强。
想到这,福德贵不由咽了口口水,乖乖,这一票干完的话,我福德贵在猎人中那就是头领一样的存在了,这可是一头犼兽啊!虽然还未经过化形还是一条狗的样子,但实打实的是一只犼兽啊,那传说中以龙为食的上古凶兽呢!有了他,老子就可以在猎人中横着走了!
大白有些烦躁的甩甩头,他眼中的福德贵已经出现两重人影,这样的晕眩感他太熟悉了——自己幼年才被抓住时就被那商贩往体内注射了类似的液体,那几日自己的身体变得跟火棍似的,连锁着他的铁链都被烧的微微发红,那样的高温下他整个人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
但他却清楚的记得,当时那个商贩一脸淫笑的看着他,在关着他的牢笼前急不可耐的脱下衣衫,目光热切猥琐的看着他,嘴里还在念叨着“快变身呀,我的小美人。”一手在大腿间不住的摩挲。
他不记得自己烧了多长时间,他只记得自己在被一桶冷水泼醒后,那个商贩朝他牢笼尿了一泡尿,吐了一口浓痰在他身上“竟是个公的,白瞎了老爷我的银两!”
当时年幼的大白并不懂那商贩什么意思,反而庆幸不用天天再被注射那液体了。但现在的他密切的感受着身体的变化,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朝他不断靠近的福德贵“我一定会杀了你!”
福德贵看着他狠狠的表情,笑了“我说,你个畜生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别把我和那些肮脏的商人混为一谈。”
“我福德贵虽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但也不会对自己的猎物做出下作之事,我是猎人,不是**。”
说话间,人已走到大白近侧,两柄短刀极快的在大白脖颈处轻轻划过,破开两道细长的伤口,短刀上沾染的透明液体便顺着那细长的伤口流入大白的身体中。
大白抬手去抓福德贵的腿,可此时的他已然是强弩之末,抬手的瞬间身体便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第35章 拦截()
“大哥。”其余猎人纷纷跑了过来,刚刚被大白扇飞的那位猎人也捂着左腹部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
福德贵抬眼朝着丛林深处一瞅,低头在同僚耳旁耳语几句,四人便迅速的将大白捆了个结结实实,抬手抬脚的朝林子外跑。
“阁主,他们成功了。”藏在树木掩映后的那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密切的注视着这一切。
“好啊,好啊。”那个佝偻的人影抬手捋捋自己的胡子“成功了就好,阿泉,这次你的功劳很大。等顺利摘取了那兽人的心脏,我便将你引荐给浮屠先生,让你能进入药王谷当一名学徒。”
那被唤作阿泉的人顿时拱手跪了下去“谢阁主!”
老阁主颤巍巍的扶起他“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这都是你应得的。”枯木般的手忽的发力紧紧攥住阿泉的手腕。
阿泉脸色顿时古怪起来“阁主!”他低呼了一声,一条黑色的长线在他手腕上浮现,游蛇一般朝上蔓延,几乎瞬间就侵入了心脏。
“阁主,你······”阿泉不敢置信的慢慢跪下来,嘴角沁处一丝黑血,脖子一歪,登时咽了气。
老阁主拔出他腕间的银针,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你以为,你知晓我这么多的事,我还会留着你吗?终究还是年轻人啊。”
收好银针,老阁主也打算打道回府。
猛然间,一股劲风席卷整片树林,吹得老阁主几乎站立不稳,那股劲风中似乎包含着什么力量,将他的绸缎长袍割除几个豁口。
随即,他听到一道清冷的女声“有我在,看你们谁敢带走他。”
一柄古朴的青铜长剑从天而降插入泥土中,拦去了福德贵一行人的去路。
归蓝踮脚站在剑柄上,双手环胸冷眼看着那行人“把他放下。”
福德贵一看拦路的是个小姑娘,嗤笑一声“哟,大妹子,这兽人是你的?你把它保护的不错嘛,能成长到这个地步。”
他微微仰头看着居高临下的归蓝,此时日头正盛,归蓝正好站在背光处,福德贵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
“要不这样,你当初多少钱买的他?我出双倍的钱,怎么样?”福德贵微微眯了眼,他总觉得,归蓝的脸上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他有看不清,更说不上来。
“我再说一次,把他放下。”归蓝蹲下来,目光刚好与福德贵齐平。
“妈呀!”看清归蓝的容貌,福德贵吓得惊呼一声“混······混血种?!”
归蓝的脸隐藏在背光的阴影里,她身材娇小,蹲在剑柄上也比福德贵矮了半个头。
福德贵看着她的脸,冷汗从额头低下,他不自觉的往后挪了半步,稍稍侧过了身子。那抬着大白的四位猎人这才看清归蓝的容貌——微圆的脸蛋,小巧的鼻梁,惨白的皮肤,最抢眼的就是那一双眼睛,那双眼睛,竟是一金一赤的异色双瞳!
混血种?
不不不,不是混血种,混血种的眼睛都是暗红色的,这个人的眼睛比混血种的还要诡异!
福德贵伸手在背后打了个手势,示意同僚们赶快从另一方撤。
第36章 手()
“不愿意吗?”归蓝冷冷看着他们,她从剑柄上轻盈的跃下来,只手拔出插进泥土中半尺有余的长剑,一路拖着朝福德贵逼近,白色的衣衫半染鲜血——那都是刚刚那伙人的血液。
福德贵警惕的后退,他皱眉看着归蓝拖着的长剑——那样厚重的一柄长剑,剑脊和剑锋几乎一样平,那柄长剑并未开锋,这个小妮子想凭着这么一把长剑就要从他们手中抢东西?是她对自己太有自信了还是太看轻他们了?不行,不能就这样被她压制着,这个猎物,自己一定要得到!
思及此,福德贵摸上了腰间的软鞭,他虽拿不准眼前这小妮子实力究竟如何,但至少,要拖住她一段时间。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这个想法有多么的无力,冷汗大滴大滴的顺着脸颊流下,福德贵握鞭的手都在轻微的颤抖,他眼也不眨的盯着步步紧逼的归蓝,心里不住的哀嚎:娘咧,这究竟是个啥怪物?
躲在密林深处的老阁主静静注视着归蓝,不由屏住了呼吸,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惊疑——这世间,竟然真的有人成功了!成功的得到这样强大的混血种!
归蓝眉眼带笑,黑色的繁复花纹从她皮下一一浮现,从握剑的手顺着纤细的手臂攀沿而上,竟是覆盖了大半张脸!
熔金的光芒在她的左眼里缓缓流淌,映衬着脸上的黑色花纹,仿若神魔君临。
“放下他。”她再一次开口。
然而这次她不再给福德贵喘息的机会,话音落下的瞬间,人已从原地消失,只留下一团无形的剑气,无声割裂开空气,直直划向抬着大白的那四位猎人。
福德贵只觉得喉间一凉,这熟悉的感觉令他瞬间瞪大了眼睛,自己好像又被人抹了脖子,娘咧,那狗日的阁主可没说这兽人有个这么厉害的主人啊!
抬着大白的四位猎人还没反应过来,登时觉得自己一下飞了起来,四颗脑袋在空中飞跃旋转,无头的尸体喷着鲜血缓缓倒下。瞪圆了眼珠子的脑袋在地上砸的弹跳而起,白色的脑浆都飞了出来,黑色的瞳仁竭力的往自己身躯望去,在满眼的不敢置信中缓缓失去生命的光彩。
归蓝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有些嫌弃的将无头的尸体朝旁边踢了踢,一把拉起地上的大白背到背上,朝着古耽罗所在的方向奔去。
临走时她看了一眼老阁主藏身的地方,略一思索便径自走了。
此时的大白感觉自己陷进了一方熔炉里,仿佛有一柄巨大的铁锤将他的骨骼一寸寸敲裂,烈火从断骨中萃取出金色的血液,那粘稠的血液在一股无形力量的牵引下,形状几经变换,最后再度融入到骨骼中去。
疼,刺骨的疼,痛彻心扉的疼。
但他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生生承受这来自血脉深处,骨髓深处的疼痛。
“滋滋”有什么液体被烈火瞬间舔舐的声音响起,大白虚弱的睁开眼睛——入眼尽是一片红,他什么也看不到,但耳边滋滋声仍在不断响起,他感觉自己的手背有一丝清凉,鼻尖嗅到熟悉的气味,他忽的弯起唇角,是她的眼泪啊。
察觉到背上的人有苏醒的痕迹,归蓝艰难的腾出一只在大白眼前挥挥,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大白,大白,你没事吧?”
大白循着声音虚弱的抬起头,只见一片血红中有一只白嫩的小手朝他尽力伸过来,手腕上挂着一串石头打磨成的小手链。
第一次看见这双手的时候,它拿着糕点将自己从濒死的边缘救了回来,现在,又一次看见这双手了。
从此以后,任天地洪荒,岁月流转,自己愿意握住的,只有这一双手。
——如果自己还能醒来的话。
第37章 奇怪()
大白他时常在想,想自己会以何种方式死去,他给自己设想了无数个死法,却独独没想到会这样死去。
在他出生时,他便一再的设想自己的死法,是被族人活活打死,还是被宿敌炼鹰吃掉,亦或是被人类拿去买卖?
在整个族中,没有人喜欢他,因为他生来便瘸了一条腿。这在奉行“弱肉强食,优胜劣汰”铁则的兽人族中,这个缺陷无疑是致命的。
他的母亲不愿管他,父亲甚至都不想看见他。不过,也是因为他父亲在族中的地位,族中没人敢向他发起挑战,让他得以顺利的活了四五年。
他独自在族中领地边界搭了个小房子,那里除了他,什么也没有。
就像没有一点绿的万里殷红,就像没有一丝风的皑皑白雪,就像没有凝固的灰色天空。
大白有时孤寂的想要张嘴大呼,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直到那一日,族中有人来通报,说父亲在找他。
他欣喜若狂的跟着通报的人去见父亲,却被父亲一把掐住咽喉丢入了万丈深渊!
“废物,滚出去吧。”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父亲的话语,平静的令人害怕。
“父亲······”昏迷中的大白迷迷糊糊的嘟囔出一句。
归蓝温柔的替他拭去额头的汗珠,有些焦急的望着正给大白扎针的白朽“我说你会不会解这个毒啊?你别把人给扎坏了,大白都开始叫爹了。”
白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拇指和食指捏着一枚银针正缓缓旋转着插入大白的一处大穴“放心吧,我都解不开的话,这世上就没人能解开了。”
归蓝斜眼瞧他“真的假的?”
白朽头也不抬“当然是真的,因为这毒药就是我配的。不对,这不是毒药,这是强行让兽人短时间成长的特效药,我是医者,不会做毒药的。”
他见归蓝半天没说话,抬头看了看,后者正目光森森的看着他,他挑挑眉“怎么,又想杀了我?”
归蓝抱着剑坐在一旁“你这么着急赶来拦住我们,是怕我杀了古耽罗吗?”
白朽扎完最后一针,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无声笑了“当然怕,不然我就不会这么赶了。”
他们几人此刻正倚靠着斩鹿台休息,头顶烈日正毒,斩鹿台下也只有一小块阴凉处可以歇息,再往东四五里,便是古耽罗居住的农舍了。
“大白什么时候能醒?”归蓝看着脸色惨白的大白,有些不忍的将他拉到离自己近一点的地方,替他拭去额头不断渗出的冷汗。
白朽挠挠头“大概半个时辰吧。”他半跪在地,探了探大白的脉搏“不过我第一次遇着猎人用这么大的剂量对付一个兽人。这小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大白狗。”归蓝有些迟疑的说道,她的眼前不断闪过大白徒手撕裂虚空取出长剑的画面,她虽不是第一次见到大白撕开虚空的能力,但以她对兽人的了解,一般的兽人族是不会有这个能力的。
第38章 苍蟒?()
白朽不甚在意“看来猎人也是没落了,对付一只狗都用上了我配置的药物。”
归蓝倒是好了奇“你堂堂一个药鼎师,还为猎人配药?”
白朽叹口气“药鼎师咋了?还不是拿钱看病,猎人们开出足够的价码,我就给他们配药。”
“你都十几年没去过药王谷了,那里现在是人满为患。”白朽又叹一口气“几乎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医者排在谷外等着,等着成为药王谷的学徒,每天喧嚣非常。”
归蓝笑了笑“守谷的大阵呢?那些医者莫非全是武林高手?都能闯过那个大阵?”
白朽抬手按按太阳穴“那个大阵······被我弄坏了。”
听得这话,归蓝不由对白朽抱了抱拳“失敬失敬。”
白朽抱拳回礼“承让承让。”
说完,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竟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小时候就经常偷偷摸摸的去闯那个大阵,比比谁闯的深而受伤又最轻。输的一方要把大人给的糖果全部送给赢得一方。
为这事,归蓝和白朽两人可没少挨如意夫人和浮屠先生的揍。
但挨完了揍,两人一得机会就又悄咪咪的去闯阵。
归蓝伸手在腰间摸了摸,掏出一个黄油纸包裹的小包,扔给白朽“拿去,你又赢了。”
白朽打开黄油纸一看,里面竟是一颗颗的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