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つ愕摹!
忽然间,她只觉得头皮一阵剧痛,许鹤一把攥住她的长发,用蛮力直接把南雪从自己身上提了起来!
许鹤觉得看到眼前的这张脸直犯恶心——自己怎么可能还曾经把这个女人当做归蓝的替身?呵,这个疯子!
他手法暴虐的拽住南雪的头发,将那个一直口口声声说着要保护自己的女人直接从门口拖到了庭院中,许鹤眼尾泛起猩红,他一把掐住南雪的咽喉,手背上青筋暴起“南雪,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对我使用你的占卜之术!”
南雪被他掐的说不出话来,双腿在地上胡乱蹬着,双手无力的抓在许鹤的手腕上,濒死的感觉令她稍稍清醒过来,她勉强吐出几个残破的话语“许鹤,我会,我会一直保护你呀。就像,就像你一直保护我一样。我们不是约定好了的吗?”
许鹤背脊一僵,掐住南雪的手一下松开,眼角的猩红渐渐退下去。
南雪靠在他腿上,即使刚刚差点被他掐死也不愿离开他分毫,她捂着自己的喉咙“许鹤,当初的话,已经不算数了吗?”
许鹤闭了闭眼,将南雪一脚踢开,他按着自己的眉心“当初的那些话,只是为了让你听话而已。”
“可我却是当真的。”南雪凄苦一笑,她的嘴角沁处血丝,刚刚许鹤的那一脚踢得着实不轻,她扶着一旁的石头半跪在地“许鹤,不管你怎样对我,我当初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许鹤忽然觉得头疼的厉害,他挥挥手,童伯和何清欢立即上前,大气也不敢出的将南雪架走了,这一次南雪没再挣扎反抗,只是兀自流着泪,口中喃喃着“我是认真的,我是认真的。”
“小女孩,跟我回家,我可以保护你。”这是许鹤在被一群地痞流氓打的鼻青脸肿之后对南雪说的第一句话。当时他早就调查清楚了,金台夕照有一伙流民窜进了唁梧城,那个最靠近的炼鹰的地区的人,他们或许是拿来做混血种的最好人选。
他带着南雪进了许府,故意让南雪看见他在许府中地位,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撞见自己被欺负,然后有意无意的提起如果能变成混血种的话就不用受别人欺负了,有意无意的透露出来自金台夕照的人是最适合成为混血种的。
一步一步,苦心积虑的设计了整整三年,才让南雪主动向他坦白自己金台夕照流民的身份,愿意成为混血种。
“许鹤,我会变成最完美的混血种,一直保护你的。”许鹤不知道当年那个身形瘦削的小姑娘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对他说出这番话,他满脑子都想得是自己要如何变得强大,要如何在再次遇到归蓝时能将她彻底留在自己身边。
“许鹤,我们说好了。”南雪当然不会知道许鹤的这些打算,她朝许鹤伸出小手指“我们拉钩。”
许鹤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勾上去,南雪便甜甜笑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许鹤看着那小指相互缠绕,大拇指抵在一起的两只手,神色有些复杂,但他只是点了点头“好,百年不变。”
南雪她······许鹤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摊开的手掌细微的颤抖着——南雪她,是被自己亲手逼疯的啊。
许鹤觉得眼睛有些酸胀,他下意识的抬手捂住眼睛,掌心感觉到温热的液体,许鹤撇了撇嘴,然后死命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来。
今天的这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也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一切已是上弦之箭,不管这支箭最终射往何方,我都只能咬牙跟去。
利箭破空的声音骤响,许鹤只觉得肩头一阵剧痛——一只黑色的羽毛破空而来,穿透他的肩膀直直钉入脚下的石板中。
那是炼鹰的黑羽。
许鹤霍然抬头看去,一个人影张开宽大的羽翼从天而降,许鹤瞳孔猛然一缩,捂着肩上的伤口就地一滚躲了开去,只听得哆哆几声响又是几尾黑羽钉在了他刚刚站立的地方。
第144章 改诗()
许鹤看着地上那一排的黑羽,不禁奇怪,怎么会有炼鹰用自己的羽毛攻击别人?翅膀可是他们的命门所在,是不会轻易动用的。他们更擅长的是用自己的利爪和兽齿去撕咬猎物。
“你就是许鹤?”来的炼鹰正是初笛,她看着捂着自己肩头警惕的看着她的许鹤,有些迟疑——眼前这个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这么年轻的一个人,会是玄羽军的将军许鹤?
“我是。”许鹤缓缓松开按住肩头的手,那里的血已经止住了,伤口正在缓缓愈合,他看着初笛“你是谁?”。
初笛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当下不再迟疑,背后的黑翼一下大打开,又是数十根羽毛呈一个弧形的包围圈齐齐激射而出!
许鹤暗道一声糟糕,侧身一闪,数十根羽毛尽数没入他身后的墙壁中,直至羽尾。整面墙壁瞬间布满裂纹,在许鹤的身后轰然倒塌,扬起漫天的灰尘。
许鹤一挥衣袖,将漫天尘土一下尽数挥散,他看着身后的那堆废墟,皱了皱眉——许府在两年前才刚刚翻新重建过,这下直接被人打塌了一堵墙。
“你究竟是谁?”许鹤一步踏出,在石板上印出一个浅浅的脚印,他的眼尾重又染上暴虐的猩红色,杀意滔天起,不带丝毫掩饰“上来就是招招杀手,真当我许鹤还是以前的许鹤吗?”
话音刚刚落下,身影已消失在原地,初笛只觉得脖子一疼,许鹤十指锐利的指甲已经相互交错着从两边插入她的脖颈中,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左边肩胛骨一阵剧痛,却是许鹤已将手从她脖子里拔了出来去撕她的翅膀!
这个人,怎么会这么恐怖?初笛忽然有些害怕,但她决不能退缩,为了青玄,眼前这个年轻人必须杀掉!
她一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上指甲暴涨,反手就要去戳许鹤的眼睛。然而她的速度终究是太慢,骤然而来的剧痛几乎令她一下蜷缩起身子。
许鹤一把扔开手里被他撕扯的血肉模糊的翅膀,一脚将初笛踹进了那堆废墟中。
怎么会这样?初笛双手撑地勉强支起上身,那个许鹤,他还是人吗?
“呵,愚蠢的炼鹰,你自己找死!”许鹤不给初笛任何喘息的机会,从长靴中抽出一柄薄刃,贴着地面冲过去,手起刀落,势要一刀斩下初笛的脑袋!
“不!别杀我!”看到闪着寒芒的刀刃的一瞬,初笛几乎肝胆俱裂,她一下护住脑袋“别杀我!我还有个孩子!”
“哈,炼鹰和炼鹰的孩子,你以为我会同情你?”许鹤第一次碰到求饶的炼鹰,心底冷笑“你可真是你们炼鹰中的败类,竟然向人类求饶。”
“不,不是的。”初笛已经慌得语无伦次,她本就是一个农家女,哪里真正与人生死搏斗过。
她跪在地上乞求着“我孩子还小,我想看着他长大,我不能死。”
许鹤冷眼看着他“那你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你······应该是新生的炼鹰吧。”
“我······”初笛满脸的血混着灰尘“没有人,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想杀你的。但是,我现在不杀你了,你放我离开吧,求求你了!我孩子还小!”
许鹤手中的薄刃在空中传出空灵的低微的轻颤声,他挑起唇角“你孩子还小,可又干我什么事呢?你现在,没有资格求我放了你。”
童伯听从许鹤的吩咐带着几个家丁拿着特制的水桶赶到庭院,那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一个长发混着鲜血泥土纠缠在一起的一个圆球被许鹤一脚踢到一边,一具只有着一只翅膀的无头尸体被他单手提着,从脖颈处正往外涌着鲜血,空气里满是怪异的香甜。
看到童伯过来,许鹤将手中的尸体一把丢了过去“这是新生的炼鹰,把她的血收集起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换血材料,说不定,我们也就不会出现那么多失败品了。”
童伯应了一声,一打手势,几个家丁纷纷打开水桶,从腰后抽出特制的刀具,纷纷忙活起来。
童伯绕过那一地的鲜血走到许鹤身边“少爷,您没事吧。”
许鹤笑笑“我能有什么事。不过,现在这世道竟然能诞生出新的炼鹰,看来,离大乱不远了啊。”
童伯压低了声音“少爷有何打算?”
许鹤看向皇宫的方向,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暗了暗,随即他微微甩头“这第一件事,当然是去收回原本属于我的玄羽令了。黑甲军不可就这么落入他人之手。”
童伯抱拳拱手“小的马上去安排。”
许鹤点头“好。”他转身进了屋,关上房门,不再去看院子里的血迹狼藉。
屋子里还保留着他刚刚离开时的样子——路上坐着的茶壶发出嘘嘘的声音,水已经煮开了。书桌上还摊着一幅画,墨迹未干。
许鹤提起茶壶倒了一盆水,将沾满鲜血的手放进滚烫的热水中洗了洗,他擦干手想要去拿桌上的那幅画,转念一想,又打开衣柜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确定身上没有了任何血迹后,他才拿起那幅画。
画上的依旧是归蓝,不过不同于以往画像中归蓝面无表情的样子,这幅画中的归蓝是笑着的,微微仰头看着旁,在她身后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血色的瀑布从天而降倾入那深渊中。一袭白衣的归蓝便在这种环境中安静的立着,她似乎并不在意眼前的一切,只是看着身旁在微笑,但在她的身旁什么也没有。
许鹤忽然觉得心口生疼,他很想把这幅画撕掉,因为他是知道的,归蓝露出笑容的时候,融泽轩正站在她旁边。
归蓝,你现在这样对我,我不怪你,但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对你的付出,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余光瞥到一旁的折扇,许鹤深吸口气,拿起那把折扇打开来——
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
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哈,哪里有那么多的落花流水的心自闲,不破这人间,何来非人间?
饱蘸浓墨的笔在纸上划过,新的字体覆盖旧的字体,一种迥然不同的字体跃然纸上,遒劲锋利——
一杖挥成白骨山,血洗碧池心尚闲。
桃花落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最后一字落成,许鹤将手中的笔一扔,唤来门外的家丁,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瓶“你去,把这个给南雪送去。”
“是。”家丁接过药后走了出去。
许鹤将墨迹未干的扇子一折,在掌心敲了几下——自己,也该去讨讨玄羽令了。
第145章 吞噬()
帝宣夜仿佛又回到了幼年时光,那时候他那个弟弟远没有现在的阴鸷。他们在学堂里还会互相嬉笑两句,甚至因为课堂上讲话被先生打手板心,罚站。
但他这个弟弟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头总是紧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曾悄悄问过母后,但娘亲什么也不愿意说。
后来,长生祭后,父皇死了,母后没多久也随之而去。在那之后,一切似乎就开始走偏——自己登上王位,但缺少了左膀右臂,镇不住朝堂中那股蠢蠢欲动的势力。朝中势力开始新一轮站位,支持新皇的寥寥无几。后来是自己的弟弟,寻着了他们叛国的证据,将那股势力连根拔起,以狠厉的手段在朝堂中迅速站住了脚。
但是,自己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么信任的弟弟,会突然背叛自己,还让星坠来刺杀自己,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自己对星坠的心意!为什么要让她来杀自己?
帝宣夜永远也忘不了帝宣明帅兵进入朝堂之上的情景,自己那个一直为自己效力,成为自己左膀右臂的弟弟,满脸鲜血的站在他面前,他将一柄匕首递给他,告诉他“只要你杀了我这个叛国者,余下的势力都会支持你的,我的这部分势力也会在花瑾的带领下臣服于你,哥哥,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只要你杀了我,整个九之国都将臣服于你。”
哈,帝宣明苦笑,自己怎么会杀他呢。
察觉到床上的人有苏醒的迹象,一直守在旁边的花阳拍了拍自己的脸提神。
昏迷许久的帝宣夜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四周,张了张干裂的唇“水。”
花阳赶忙给他端了一个小口的水瓶过来,里面装着温度适宜的水。帝宣夜还没喝几口,就有大批侍卫来报“长生湖出事了!长生湖出事了!有怪物啊!”
花阳看着那群人,摸索着一旁的十戒刀,问道“星坠祭司呢?”
“祭司大人她去堵常山的堤坝了,脱不开身!”
花阳叹口气“重月。”
一身黑衣的重月应声从暗处走出“在。”
“你在这儿保护好帝君,我去长生湖看看。”花阳抓起一旁的长剑“帝宣夜有什么事要立刻通知我。”
重月点头“没问题。”
长生湖边远远的围了一大群人,激荡的水花将湖边浇灌的如同沼泽,没有一人敢上前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湖面上空盘旋着一团团灰白色的雾气,湖水如沸腾了般剧烈翻滚着,一声声嚎叫从湖底传出来,震得人肝胆俱裂。围观稍微靠前的一圈人都浑身哆嗦着,耳朵里流出血来。
“你们看!有什么东西出来了!”人群中传出一声大呼“大家快躲开!”
人群顿时一顿慌乱——外面的想要挤进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里面的惊骇的肝胆俱裂拼命的想要逃出去。
人们你推我搡,稍微瘦弱一点的人被别人推搡在地,人们蜂拥的前后拥挤,一步步来回乱踩过去,腥臭顿时飘散出来,拥挤的脚下更加滑腻。
“娘的!别推了!都踩死人了!”人群中又有人大喝,登时几道人影被人打飞出去,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站在人群中,一身银白色的铠甲上沾满了鲜血,他颤巍巍的扶起脚下被人踩踏的血肉模糊的另一个穿着银白铠甲的人“兄弟!你醒醒!你醒醒啊!”
但那人早被踩得肠穿肚烂,没有半点呼吸了。
壮汉颤抖的伸手抚上兄弟大睁的眼睛,他把腰间大刀一拔,刀尖朝天“银吾卫何在!”
从人群里纷纷传来回应“银吾卫在!”
“听我命令!前去长生湖查明情况!”壮汉大喝一声,率先拨开人群走向里面。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
“银吾卫?那不是看守长生湖的部队吗?听说都是从玄羽军挑选出来的优秀人才啊。还能跟黑甲军打成平手。”
“什么银吾卫,造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死了人才出现。”
“你可别乱说,长生湖异壮发生的时候是银吾卫第一时间疏散了周边的居民,听说湖底的力量暴走了,银吾卫死伤了大半。”
·······
人群终于不再互相推搡,他们看着那从人群四方汇聚起的身穿银色铠甲的银吾卫,想要看看他们究竟能查出个什么情况,毕竟长生祭一直关乎着九之国的国运,也牵扯着每一个人的命运——国运昌盛,他们日子也就不会那么苦。
“都统领!”聚集起来的银吾卫朝着那壮汉抱拳颔首。
都统领看着手下弟兄们,他们都在最初的疏散勘察活动中受了不少伤,此刻都是强弩之末。
长生湖这么多年一直有祭司镇守,从未出过什么事,此时常山大水复发,星坠祭司赶去镇水,就出现这么小的一个间隙长生湖就出事了。
银吾卫刚刚集结完毕,背后的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怪物!有怪物啊!”
所有的银吾卫齐齐回头看去,两个巨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