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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翠知道她问什么,“昨天。”
夏姜芙爱看话本子,各式各样的故事都看,同种类型的话本子看多了觉得腻,要换类型看,就她观察,夏姜芙最爱恐怖故事,牛鬼蛇神,勾魂吸血,每每看完一本,两三天缓不过神来,做什么都要人陪着,她曾好奇的问过,既然怕为什么又爱不释手,夏姜芙回答四个字:没事闲的。
“昨天啊。”夏姜芙重复了句,叹息道,“早知就不看了。”
秋翠嘴角抽了抽,“去年夏天暴雨的时候您也说过,前年,上前年,您也说过。”
夏姜芙若有所思,随即扬唇笑了笑,“是吗?”
秋翠重重点头,这时,窗外骤然大亮,珠帘的玉珠清脆作响,秋翠一惊,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惊恐地瞪向门口,却看褐红『色』的门框边立着个胸脯横阔的高大身影,面容模糊,冷峻阴森,如黑白无常,勾魂而来。
秋翠瞳孔急剧收缩,下意识的挡在了夏姜芙跟前,大气都不敢出,嘴唇急剧哆嗦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夏姜芙拉开她,盯着门口看了几眼,又看看脸『色』煞白的秋翠,低低笑了起来,抵了抵秋翠后背,“是侯爷,你当是什么?”
菩萨保佑?夏姜芙乐不可支,掀开被子下地,笑意盎然走向顾泊远,嘴里嗔怪道,“让你多保养这张脸还不信,瞧瞧把秋翠吓成什么样子了?”
秋翠定睛一瞧,认出是顾泊远才舒了口气,一瞬的功夫,额头手心尽是冷汗,不怪她眼拙啊,深更半夜,忽然出现个牛高马大的身影,她能不怕吗?夏姜芙的话本子她也是看过的,厉鬼杀人,都是在刮风下雨的晚上,雨水冲刷痕迹,连尸体都找不到。
想到话本子,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以后,坚决不看那些话本子了。
顾泊远沉着脸,没有说话。
夏姜芙咧着嘴,极力忍着不大笑出声,从衣柜找了干净的衣衫递给他,催他去罩房洗漱,待看顾泊远拉开帘子进了罩房她才躺下床,用被子捂着嘴咯咯直笑,前合后仰,好不高兴。
秋翠:。。。。。。
有什么好笑的,顾泊远看着明明很恐怖好不好。
秋翠心头补充道。
待夏姜芙笑够了,秋翠递帕子给她擦泪,谁知夏姜芙仰头看她一眼,又开始笑,笑得泪雨如下,秋翠抿着唇,很想背过身走人算了。
“秋翠啊,你方才念菩萨保佑是什么意思啊?”夏姜芙掖着眼角,脸蛋通红,她以为身边的丫鬟个个安之若素不惧鬼神呢,原来强撑着扮老虎吃猪。。。。。。
秋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也没料到自己是怕鬼神之人,顾泊远不在,打雷闪电都是她陪着夏姜芙过的,给夏姜芙念话本子,陪夏姜芙说说话,她素来以为自己胆大,结果,被顾泊远吓得肝胆俱裂,太丢人了。
“秋翠,你别担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其实怕打雷闪电没什么丢脸,我不也怕了很多年吗?”夏姜芙笑得快岔气的空档还忍不住宽慰秋翠,“以后你要怕了,就来屋里,我陪着你啊。”
秋翠气得满脸通红,她算是领会夏姜芙戳人心窝的本事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提了又提。
好一会儿,夏姜芙才止住了笑声,见秋翠脸沉得快滴出水来,她正了正神『色』,拉着秋翠坐下,“我不笑了,你别气了啊,笑一笑,别拉着脸,老得快。”
秋翠:。。。。。。
她真的很想走人算了。
不过,她不走也不行了,顾泊远沐浴出来,站在桌边擦拭头发,她收了凳子,不敢看顾泊远的脸,胆战心惊退了出去。
夏姜芙侧身朝着顾泊远,肤『色』黝黑,轮廓棱角分明,背光站着,愈显清冷威严,她笑道,“你怎么过来了?”
“怕你害怕。”屋里没有其他人,顾泊远搬了凳子在床边,将棉巾给夏姜芙,让夏姜芙为他擦拭头发,“雨来得急,我怕你惊醒屋里没人,有没有吓着?”
夏姜芙坐起身,轻轻捋着他的发,小撮小撮的轻轻擦着,没否认,“有些吓着了,但秋翠在屋里呢,她陪我说话就不怕了,雨下得大,怎么出门不撑把伞,着凉了怎么办?”她这会儿知道心疼顾泊远了,完全忘记两人还在呕气之事。
“向夏做事慢手慢脚,等他找伞,太阳都出来了。”
刚回屋躺下向夏不知又给自家侯爷背黑锅了,想着自家侯爷湿哒哒的回颜枫院该不会被撵出来了,他闭上眼,呼呼大睡。
因着顾泊远冒雨跑回颜枫院,夏姜芙心头感动,说起顾越泽的事儿态度好了很多,“我让皎皎给李良写了封信,让他将事情起因经过事无巨细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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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妈宝045()
老夫人晕倒,寿安院上下惊慌; 嬷嬷冲进门; 整个人摇摇欲坠,脸『色』惨白如纸; 趴在床边,夸张的摇晃着老夫人胳膊; 放声痛哭,声嘶力竭,悲痛欲绝; 好不凄凉。
不知情的; 以为她将老夫人气死了呢,屋里涌进来许多人; 尽跪在床前抹泪,夏姜芙看得好笑,慢条斯理收起手帕; 和嬷嬷说道; “老夫人看着憔悴了些,但心志坚定; 不会出事的; 你拿牌子请太医来瞧瞧吧。”
话落; 掀着裙子莲花移步走了,连句问候老夫人的话都没有。十几年过去了; 她对老夫人仍然没有半分尊敬; 心情好就陪老夫人磨磨嘴皮子; 心情不好,两句话气晕老夫人自己甩手走人。
傲慢无礼。
嬷嬷脸上淌着泪,泪眼婆娑转身看着夏姜芙远去的背影,又气又无奈,“老夫人啊,您看见了吧,您哪儿是她的对手啊。”
有侯爷护着,谁能动她分毫?十几年前,老夫人就输了。
见玲珑後在边上,目不转睛望着门口,她抹了抹泪,问她好端端的老夫人怎么晕过去了?
老夫人请夏姜芙来坐另有目的,不会逞口舌之快,怎么还是按耐不住脾气被夏姜芙气着了?老夫人这样,接下来的事儿还怎么成得了?她小声道,“你看见了吧,女人哪,腰杆直不直还得靠男人,老夫人能不能出这口气,就看你了……”
玲珑眉眼有几分随夏姜芙,不过避其锋芒特意遮掩了去,待学得夏姜芙八分神态气韵,事儿约莫就成了,早先她不赞成老夫人这么做,家和万事兴,大少爷都说亲了老夫人还往侯爷房里塞人,传出去会被人贻笑大方,因而老夫人让她教导玲珑礼仪规矩她并未上心,只是含糊的应付了事。
夏姜芙为顾家开枝散叶,生了六个儿子功不可没,老夫人做的事儿传到几位少爷耳朵里,又是场官司,而且她绝对讨不了好。
虽然她『奶』过侯爷,但在少爷们眼中,她只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是派去颜枫院挑事的讨厌鬼,夏姜芙心情不好,少爷们肯定要拿她开刀的。
玲珑的事儿拆穿,她想都想得到结局。
但这会儿见夏姜芙这样,她反而存了真心想帮老夫人……
云生院里,顾越涵坐在凉亭里,认真听着姑娘们念话本子,语气随情节跌宕起伏而变化着,脸上的表情随之变换,戏台上的琴声箫声奏鸣,颇有□□入其境的感觉,一遍未结束,夏姜芙就如众星拱月的来了,织金流苏油纸伞的花瓣折『射』出光的亮辉,熠熠耀眼。
“高。『潮』低谷,渐入佳境。”夏姜芙拾上台阶,在顾越涵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涵涵听着如何?”
姑娘们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面部表情丰富,一颦一笑,夸张得恰到好处,老夫人寿宴,定会博得夫人们喝彩。
“娘,您怎么来了?”顾越涵侧目,“我正准备回府看祖母呢。”
老夫人说话含沙『射』影,有些倚老卖老,听不得半句忤逆之词,而夏姜芙偏偏说话口无遮拦,二人在府里,真让人放心不下。
“你祖母这会没空理会你,用不着回去。”夏姜芙抬目看向戏台子,共有十三个姑娘,两人弹琴,一人吹箫,余下的十人扮不同的角『色』,哪怕练习过许多回,然而争执吵架团聚的画面仍然极有张力,夏姜芙朝秋翠招了招手,“待会问了她们尺寸,给她们做两身合适的衣衫。”
男人女人,主子仆人,穿衣打扮自然是不同的,既然要还原话本子的场景,装束上也不能马虎了。
秋翠收了伞,竖到边上,慢慢退了下去。
“祖母怎么了?”顾越涵心头涌上不太好的感觉。
夏姜芙挑眉,嘴角噙笑,“没什么,禁不住打击,晕过去了,我提醒嬷嬷请太医了,肯定没事,你傍晚回府记得去看她。”
昨天兴冲冲要自己侍疾,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场面等着她,结果呢,不过尔尔。
当然,她是不知自己误打误撞的一句话戳到老夫人的心窝的,否则,不折手段也会将那段历史挖出来,没事就刺激刺激老夫人,她只认为老夫人不长进,几十年如一日经不住事,心里没有多想。
“记住了。”顾越涵点头,端起茶壶为夏姜芙倒茶,“您与祖母说什么了?”
他真怕夏姜芙一不留神把老夫人气死了,从小到大,老夫人和夏姜芙的刀光剑影他是深有体会的,老夫人频频往顾泊远屋里塞人,还对顾泊远下『药』,诡计被戳穿又装生病,变着法子不让夏姜芙好过。
婆媳两的梁子,从顾泊远娶夏姜芙就结下了。
“没说什么,你祖母是大家闺秀,说话迂回含蓄,我听得打瞌睡都没听出她想说什么,你傍晚与她说说,看看她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她。”夏姜芙懒得试探老夫人葫芦里卖什么『药』,由着她闹腾,总闹不到外边。
“是。”顾越涵将茶杯递给夏姜芙,“您让姑娘们写话本子,好几天了,许多人下不了笔,用不用请人教教她们?”夏姜芙挑了姑娘们念话本子外,还选了会写字的姑娘出来,写话本子,不用费尽心思想故事,写些自己听过的或者经历过的即可,或搞笑的,或温馨的,或凄苦的,到时候装订成册,打发她未来无聊的日子。
安宁国男尊女卑,寻常百姓推崇女子无才便是德,姑娘们出身乡野,辗转流落才到这步田地,得知自己有朝一日能像男子写文章出书,个个倍受鼓舞,卵足了劲回忆自己生平,越小心翼翼越难下笔,好些天了,真正敢动笔的寥寥无几,顾越涵觉得任由她们浮想成书落笔则止不是法子,她们没有经验,得找个人引导。
他许久不写文章了,自然没法教她们的,顾越皎学富五车,文采斐然是个人选,但刑部事情多,一时半会怕无暇顾忌这边的。
“这还不简单?”夏姜芙拿出块玉佩,“去书院请裴夫子过来,裴夫子是至圣先师,诲人不倦,有他点拨,姑娘们定能出口成章。”
“裴夫子?”顾越涵拿过玉佩看了看,估计只有夏姜芙敢这么想,“裴夫子德高望重,先皇费了好些劲儿才将他留在鸿鹄书院,让他给姑娘们授课。。。。。。恐有不妥。”
裴白高风亮节,不为五斗米折腰,其心境乃天下读书人表率,给云生院的姑娘们授课?想都别想,不说裴白作何反应,书院的院长不会答应,裴白的学生们不会答应,这件事,估计难。
“教书育人的目的不就为让更多的人读书明理?裴白是夫子,不该有世俗的偏见,真要有,他也担不起“至圣先师”四个字。”
真正沽名钓誉之辈或许是心生轻视,裴白大隐于市,心『性』豁达,若有教无类四字都参不透,那对不住先皇赠的匾额。
顾越涵心头有些踟蹰,听闻这话倒是没多的顾虑了,论眼力,谁都比不过夏姜芙,她既敢开这个口,裴白十之八。九不会拒绝,对夏姜芙的能
第46章 妈宝046()
姑娘们从夏姜芙张牙舞爪的漱字里回过神; 不知为何; 心情略有复杂; 论身份地位; 她们再努力十年都比不过夏姜芙; 但夏姜芙的字迹让她们引起的共鸣,字写得丑不要紧; 还有许多人连字都不认识呢; 会写就是她们的本事。
“不会写的就画个圈; 下来抽空补上; 一回生二回熟,总会写出来的。”夏姜芙是在许多人的指指点点中强大起来的; 夫荣妻贵,她有今日靠的是顾泊远; 但没有顾泊远,她亦不会畏惧外人的眼光。
对不食人间疾苦的夫人们来说; 写得手飞扬灵动的字轻而易举,但于她们这种人家,能吃饱饭已实属万幸,哪有时间读书识字。
裴白若有所思看了夏姜芙眼; 神『色』微怔,背过身庄严道,“写文如栽花; 挖土; 刨坑。。。。。循序渐进。。。。。。”
裴白声音浑厚有力; 拉回姑娘们的思绪,细心讲解着。
不愧是桃李满天下的裴夫子,语言简洁精炼,通俗易懂,姑娘们端正坐姿,认真听着,不时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极为认真,夏姜芙听了几句都觉得受益匪浅,难怪天下读书人千里迢迢想入鸿鹄书院进学,听了裴白的话能少读十年书,她若是男子,定要死皮赖脸缠着裴白的。
姑娘们有裴白点拨,用不着她多『操』心,南阁北阁夫人们听说裴白来了,纷纷到西阁看热闹,以为丫鬟们胡说的,待看清裴白一袭半新不旧长衫立于桌椅间后才承认,那人竟真的是裴白,夏姜芙哪儿来的面子能请动裴夫子出面?
消息传到柳瑜弦耳朵里,气得柳瑜弦摔了两个杯子,裴白光风霁月,哪儿会和夏姜芙这种人打交道,肯定因为摘花之事,裴白起初以为是顾越流顽劣还进宫告状,得知陆宇李冠他们参与,便把怒火撒到承恩侯府,仔细想想,裴白和长宁侯府往来是从那件事开始的。
夏姜芙,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想着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她倒没去西阁凑热闹,南蛮公主入京的消息传出好些日子了却迟迟不见公主身影,她怀疑公主偷偷入京藏在某处不肯『露』面,南蛮投降后,两国通商,城门守卫对南蛮人友善了许多,且近一个多月来,据户部记载,共有上百名南蛮商人进京,南蛮公主隐藏身份轻而易举。
至于为什么不大张旗鼓,很显然,女怕嫁错郎,南蛮公主暗中打听京里青年才俊的才华品行呢。
陆柯虽和郭小姐定亲,但她不甘心,郭小姐肥胖粗俗,哪儿配得上她仪表堂堂的儿子?但退亲是不可能的,陆郭结亲,太后和皇上乐见其成,贸然搅黄亲事,恐会惹得圣心不悦,除非,退亲之事有皇上默许,思来想去,只得将主意打到南蛮公主身上了。
两国交好,皇上不好拂了南蛮和亲之意,如果南蛮公主非陆柯不嫁,看在两国交情的份上,郭家的那门亲事自然而然就作罢。
因而这些天,她命管家备了许多粮食去城外施粥,又买了许多笔墨纸砚赠予郊外穷困潦倒的读书人,花钱让人到处散播陆柯的善举博个好名声,效果似乎不错,陆柯宅心仁厚,匡扶读书人的名声都传到宫里去了,据说皇上还称赞了陆柯两句。
哪怕南蛮公主黑瘦难看,起码有公主的头衔,比郭家大块头小姐不知好了多少。
陆柯知道柳瑜弦的计划,左右一辈子和漂亮女人无缘,不如娶个对自己前程有助益的,所以很是配合柳瑜弦的动作,每日上午去城外施粥,下午和读书人在酒楼『吟』诗作对,乖乖当个『性』情温和的好少爷。
他放下身段没什么架子,说话斯文,在酒楼倒也交了几个好友,其中有礼部尚书的外甥,钱容和。
钱容和做东请他们吃饭,盛情难却,陆柯差人送消息回府,吃过饭回,这事看在钱容和眼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