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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一脸尴尬,稍稍坐直了身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重华看她:“身子不舒服么?”
九歌怔住,然后点了点头,“偶感风寒,不碍事。”
“等很久了?”
“还好。”九歌起身走开几步,习惯了他的胡乱调侃,眼下这般随和反倒让九歌感觉有些不自然。
“方才去见了郡守。”重华见九歌有意回避,不由的一笑,于是转开话题,“如你所料,他并不愿亲自出马。”
“然后呢?”九歌急忙追问,“他可愿借出官印?”
重华摇头:“不知,他说需要考虑一番。”
“考虑?”九歌不由地皱起眉头,“可是还剩下三天,他要考虑到什么时候?”
“明天中午。”重华微微一笑:“到时我再去击鼓鸣冤,为你讨那官印去。”
九歌一愣:“击鼓鸣冤?”
重华点头,“不然呢,人郡守大人岂会轻易见客。”
九歌瞬间呆住,鸣冤鼓她是知道的,陈冤之前必先遭受杀威棒,这是为防止百姓胡搅蛮缠所提供的非正常面官程序,故击鼓前必须三思而后行。
“在想什么?”重华见九歌发愣不觉好奇道。
“你没事吧?”九歌反应过来,于是看向重华,“那郡守可对你用刑?”
重华了然,原来她是担心这个,于是存了笑意凑近她道:“你在关心我?”
九歌一愣,忙闪开一步,“自然是关心,你为了帮我们去找那郡守,若是出了事,我和龙五断然不会心安。”
“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说你不会心安,然后打算如何?”重华饶有兴致得再次靠近九歌。
九歌恍然,就知道他是胡闹惯了,一时倒也镇静了下来:“然后心存感激,日后若有需要,再行回报。”
“如何回报?”重华将九歌堵在了琴架前,九歌冷不防身子一偏,手支在了琴架上。
重华倾身向前,眼中笑意尤甚:“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不如以身相许,宜室宜家?”
九歌一时避之不及,慌乱之中触及先前那支竹箫,不觉心下一动,于是立马取过伸至重华眼前:“方才见得这箫不错,只是不知这箫上逸存是为何解?”
重华一愣,眼中的戏谑瞬间散去,没再看九歌,接了箫便走了出去。
九歌呆住,这是什么意思?原本只想扯开话题而已,莫非,这两个字确实别有用意?
一时间,九歌有些进退两难,走吧,任务没达到,不知那郡守肯不肯借出官印,不走吧,这是别人府上,自己也不好多留,算了,还是先回军营,既然明日中午有结果,那便明日再过来好了。如此想罢,九歌稍稍理了理发髻,走出屋去。
结果刚走至院中,先前那位小童便迎了上来,
“公子请留步。”
九歌奇怪地看他。
小童恭敬地施了一礼:“我家公子说了,请公子暂住府上,明日一早随我家公子一同去见郡守大人。”
“我?”九歌困惑地看向小童,她不明白重华为什么突然要自己同去。
“我家公子交代,请公子先在屋内稍作休息,大夫片刻就来。”
“大夫?”九歌再次愣住。
“公子身体有恙,还请安心休养,小童先行退下。”说完小童便不再多言,躬身施礼退下。
九歌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个少年老成的小家伙,惜字如金说的便是他吧,与他主子还真是截然不同。
正纠结着,一侍女便领着一位老人家过来了。九歌瞬间目瞪口呆,看着老者装扮,该是大夫没错,只是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从重华出去到现在,顶多半个时辰,这大夫难道打车来的?
“奴婢十步见过公子。”那侍女走至九歌身前盈盈行礼。
十步?九歌不觉轻笑,这名字倒是有意思,“薄秋风而香盈十步,汛皓露则花飞九畹”,看这满园的兰花,还真是相得益彰。
侍女见九歌只是站着,也不说话,于是轻声道:“这位是府上的良大夫,还请公子进屋给大夫号脉。”
九歌了然,原来是住在府上,这重华倒是有先见之明,还给自己配了位私人医生。
从穿越至今,九歌第一次见识到了古人的切脉,原以为电视剧里演的都是胡扯,哪有手指这么一碰便能知道病症的,更离谱的是有的还隔着帐子,盖块帕子,明摆着作秀嘛。
结果还没想完,这位梁大夫便忙着开药方了,九歌不确定地看他:敢问大夫,在下这是何病?”
“无大碍,受些风寒而已。”良大夫头也没抬。
九歌心中惊奇,转而又瞬间释然,这话之前自己已同重华说过,怕是重华告诉他的,也罢,小感冒而已,随他去吧。
“姑娘切不可贪凉,仔细伤了身子。”良大夫将药方递给十步,起身对着九歌淡淡道。
九歌怔住,“你怎知我是女子。”
良大夫看向她,如同在看一怪物:“想我良某从医数十载,若连病人是男是女都号不出来,岂不是为人笑话。”说罢,提起药箱便走了出去。
九歌呆呆地看着门外消失的身影,不免怔怔道:“厉害。”
一边的十步听闻不觉失笑:“这良大夫可是独居深山的老神医,与我家公子历来交好,此番出山只是暂居我家公子府上,今日恰巧遇见了公子,哦不,是小姐,倒让十步开眼了。”
九歌瞧她说话活泼,不似先前那位小童古板,不觉心下欢喜,
“你这名字可是你家公子给你起的?”
“小姐怎知?”十步惊奇道:“奴婢至今也不甚明白,旁人都叫桃花,梅花的,为何我叫十步这么奇怪?”
九歌忍俊不禁,这丫头倒是可爱,“十步是兰花的别称,看府上遍植兰花,你家公子喜兰?”
十步瞬间喜上眉梢,原来是兰花呀,不觉开心道:“我家公子不仅喜兰,还喜梅,喜桃,喜各种花。”
九歌语滞,心下道,还真是多情啊。
第二十八章 一吻定情()
十步兴冲冲地给九歌介绍着她家公子,从外貌到内涵,无一不完美,无一不艳羡。
九歌心中疑惑,古时候的婢女都是如此坦然议论自家主子的么,想那将军府的玉英可不是如此率性的,倒是代舞,稍稍有些活泼。
“小姐?”十步滔滔不绝了半天,才发现九歌似乎并未认真在听,于是恍然道:“小姐可是饿了?奴婢这就准备晚膳去。”
九歌愣了愣,刚想说不用,结果十步不等一步,转身便跑了。九歌无奈的叹口气,这公子府的人可真有个性,不过也难怪,有那么一个不着调的主子,教出来的下人自然是别具一格的。
入夜十分,九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估计是晚膳吃撑了,胃里堵堵的实在难受,于是索性爬坐起来一脸无望地看向窗外。
在军营的日子总是格外小心,尤其到了晚上,再困再累也要保持基本的警惕,就怕一个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眼下倒好,无人在侧,反倒睡不着了。
十步不知在屋里熏了什么香,还上了窗帘,说是驱蚊虫的,结果蚊虫是去了,人也被这香味刺激的清醒异常。九歌无奈地叹口气,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相比于屋内的漆黑,外面倒是一片敞亮,月光倾撒在院中的荷塘中,宛若明镜,折射出别样的光辉,摇曳在妩媚荷花下显得盈动异常。九歌弯下腰来用手鞠一捧池水洒在荷叶上,顿时水珠四溅。九歌玩心盛起,不厌其烦地一捧一捧往上泼,直至玩的累了方才记起先前那位良大夫的话来,眼下已是悔之不及,于是起身准备回去。
刚走至门口,忽闻箫声飘来,如虚如幻,含蓄深沉。九歌不由得停住,这箫声听着凄婉,夹杂着惆怅曲折蔓延,融入这夜色之中。
九歌折回身子,寻着这箫声而去,终究是睡不着,倒不如寻点音乐打发一下时间。
重华手持竹箫立于河边,田禾的话一遍遍回响在耳畔,原以为蔚良人的死只是一个巧合,然后被有心人用来陷害母妃,铲除异己罢了。却不曾想,所有的一切从头至尾竟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局,而布局者却置身事外,只等着被设计者一步步走进套中来,王后?重华握紧竹箫,这背后的主谋除了王后还会有谁。
九歌寻着箫声一路走来,结果走至一半箫声突然停了,九歌疑惑地张望,却发现不远处重华正持箫而立,脚步瞬间停住,竟然是他,九歌愣了愣,赶紧悄悄背转了身子准备离去。
“什么人?”重华见不远处有个黑影晃动。
九歌一惊,赶紧加快逃跑的步伐,还真是倒霉,大半夜的学人附庸风雅,他是有多无聊,九歌心下暗恼,早知道就不寻来了。
重华见黑影不进反退,心下一声冷哼,间者果然无处不在,胆子也越来越大了。如此想着,重华一个跃身,直奔黑影而去。九歌未跑几步便感觉背后阵阵凉意,情急之下刚要还手,却见对方已是一掌劈来,那掌势甚是迅猛,九歌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就听个音乐而已,他还真敢下杀手啊,说着一个避让,身子直直地向河里栽去。
重华跟进了才发现是九歌,想要收掌已是不能,心中却道她大半夜的不在屋里歇着,跑来这里干什么。
九歌一声悲呼,自己是跟水结缘了不成,三番两次栽在水里,早前神医还说了不可贪凉,结果半副药下去,还没见药效呢,这又跑水里去了。
重华眼见九歌冲河里而去,情急之下掌风一转,顺势捞过九歌后,自己却因着惯性直接掉进了水里。
九歌惊魂未定地一通猛咳,亏得他反应及时,否则自己这条小命怕是要留在他府上了,黯然销魂居,果然名不虚传,如此平缓了稍许,九歌似感觉有些不对,重华呢?
河面趋于平静,唯有中间那一圈漾开的波纹暗示着这里曾有人闯入过,九歌怔愣片刻,突然反应过来,他该不是不会游泳吧?未敢多想,九歌一个纵身跳入河中,心中无限悲凉,看来自己确实和水有缘。
抱住重华的时候,他俨然已经失去了知觉,毫无动静,九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推上岸,自己差点没爬上来。
“公子,醒醒。”九歌唤他,用手拍拍他脸,没反应。九歌泄气的停下,心想就他这水性也好意思救人,这下可好,把自己给搭上了,怎么办?
看着重华愈加苍白的脸,九歌如坐针毡,几经权衡,九歌把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了,救人要紧,什么男女大妨的先靠边吧,未做多想,九歌就着电视里学来的,先打开嘴巴听气,感觉没气了,赶紧做心肺复苏,然后人工呼吸,如此反复几次,直到重华睁开眼睛,一脸莫名地看向九歌:
“你在干嘛?”
九歌正专心致志的救人,这边气刚渡了一半,冷不丁被重华这一开口给吓了一跳,整个人贴了上去。呆滞一瞬,九歌慌忙爬起来,异常尴尬地立于一旁,
“你醒了?”
“我没睡。”
“可你方才落水?”
“逗你玩而已。”重华突然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没想到你如此主动。”
“神经病。”九歌说着扔下三个字拔腿就走。
重华看着九歌怒气冲冲地离开,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僵硬,对水,到底还是躲不过那场阴霾,方才若不是九歌,自己怕是已经见阎王了吧。手中竹箫握到发热,如今想来,当年的那场溺水并非巧合,而自己莫名的获救才是一个意外吧。
九歌又羞又怒的回到兰苑,刚好碰见十步起夜。十步睡眼朦胧地看一眼九歌,呆滞片刻后瞬间反应过来,圆睁了杏眼大惊道:
“小姐你这是?”
“不小心掉河里了。”九歌郁闷道。
十步忙用手揉揉脑袋让自己清醒些,“小姐请稍等,奴婢这便去准备一下,伺候小姐沐浴更衣。”说着不等九歌回话,也顾不得自己内急,一步并做十步地跑了开去。
九歌闷闷地裹了被子坐在榻上,喷嚏一个接着一个,这下可好,请了个假,病非但没好,还加重了。九歌哀叹一声,真想不通这个重华是什么思维,溺水也可以拿来玩吗?他这心未免也太大了吧。果然是平日里游手好闲惯了,净想着怪招找乐子。
匆匆在十步准备的浴桶里过了一下,九歌也无心情泡澡了,快速换了衣服便上床睡觉,经过这一番折腾,九歌已是疲惫不堪,昏昏沉沉的倒头便睡。
次日早晨,刺眼的阳光让九歌忍不住用手遮眼,十步隐忍的笑声颤动在耳畔,九歌心中困惑,努力把眼皮撑开,结果刚一睁眼,重华正坐在榻沿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九歌吓了一跳,慌忙裹着被子坐起,这一惊瞬间困意全无。
“来,把这药给喝了。”
九歌这才发现重华手中端着药碗,不由的把目光转向十步。
十步忍了笑道:“公子一早就来了,药的温度等到此刻刚刚好,小姐只管喝下便是。”
一早就来了?九歌瞬间呆滞,难不成他就这么一直坐在这看着自己?
“你睡相还不错。”重华笑逐颜开,刚说完便打了个喷嚏。
九歌无语地看他一眼,活该,让他瞎胡闹。
“先把药喝了。”重华将药碗递给九歌:“我试过温度了,刚刚好。”
“试过温度?”九歌忍不住开口道,心下却想你若是试喝了我才不要喝呢。
“公子方才用勺子舀了点在手背上,小姐不必多想。”十步很是善解人意地解疑道。
听闻此话,九歌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忙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重华笑着递给她一颗糖丸,“觉着苦就吃这个。”
“谢谢。”九歌尴尬地接过塞进嘴里,确实是苦啊,比自己在夏灵时代吃的中药还苦。
十步接过药碗退下,重华静静地看着九歌,
“昨夜睡的可好?”
九歌点头,“还好。”
“你还是这个样子好看。”重华话锋一转:“以后随了我就不用再扮男装了,多可惜。”
九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瞬间又被折腾起来:“谁要跟你了?”
“自然是你了。”重华笑言,转而挑眉道:“难不成我跟你,你娶我啊?娘子?”
“你——”九歌气急,猛咳几声。
“娘子莫急。”重华赶忙作势要帮九歌拍背,“眼下身子要紧,娶亲之事可容后再议。”
九歌侧身让开,对眼前这个家伙,她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否则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重华瞧她动了怒,忍不住凑上前道:“果真看不上我?”
“是。”九歌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字。
“没事。”重华唇角上扬,“我看上你就成。”说罢,一手拉过九歌,俯身便吻了下去。
九歌瞬间僵住,木木地睁大了眼睛却忘记了拒绝。
重华松开她,扬起一抹笑:“以后这种事还是由我来比较好,女子矜持些总没错的是吧。”说着不等九歌回答,起身翩然而去,走至门口又突然回头道:“放心,我会娶你的。”
九歌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擦了擦嘴,“混蛋。”
第二十九章 鸷鸟图腾()
在去郡守府的途中,九歌一路黑脸。重华凑在旁边,走的那叫一个风度翩翩,相比起九歌的男装扮相还真是高出了不止一点点。
“娘子,你觉得大家是在看你还是在看我?”重华一展折扇,眸光肆意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