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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赫连气急,但他摸不准骆克的底牌,一时倒也不敢发作。
“我什么我?”骆克轻嗤道:“抚慰屈射和浑庾?亏左都尉说的出口,此番封赏大典为的就是请君入瓮,如此一切都在计划当中,左都尉这是怎的?想造反?助各部落自立为王?”
“你胡说八道。”赫连顿时反驳,随即看向九歌:“单于明察,赫连绝无不臣之心。”
九歌只是喝茶,沉默不语。
赫连见状,于是重又转向骆克:“好,即便本都尉的方法不妥,那依左谷蠡王之见该是如何?”
“你问我?”骆克冲天翻了个白眼:“本王在回来的途中就已听闻单于大快人心的决定了,怎么?都尉有异议?”
“异议不敢,微臣不过是严格遵守单于先前的治国策略而已?”赫连说着抱拳看向九歌:“此前单于有言,攘外必先安内,而眼下内部还没安定便自相残杀,这到底是安还是不安?”
“左都尉这脑子不够,难道耳朵也不好使了么?”不等九歌开口,骆克直接冷哼道:“本王此番奉单于之命赴蔚,可不是为了赶回来陪你奔丧去的。”
“你”赫连被骆克气得嘴角抽搐,手指着骆克半天说不出一句,而单于至此一言不发,不反驳也不肯定,好像看戏一般只顾着喝茶。
“那好。”赫连半天才缓过来,强扯出一丝笑意道:“且不说我军将士在昭国损伤惨重,军备不足,一旦与部落开战,那屈射与浑庾必然为求自保,奋力反抗,而那些眼下看似投诚的部落首领,你能保证他们不会受此警示反咬我军,到时候,莫要说能否顺利拿下屈射和浑庾两部落了,怕是其他部落都被逼着一起反了吧,万一再遇到蔚国报仇,这腹背受敌的境遇,不知左谷蠡王可曾想过?”
“蔚国的态度,左都尉大可放心。”突然的一句,赫连疑惑地转身,九歌心中一颤,手拿着茶盏停留在胸前,目光纠结地看向帐外。
帐帘被掀开,蔚离歇翩然而入,温和的目光停驻在九歌面上,九歌手心微颤,茶水浸湿了袖摆。
“蔚国离歇见过单于。”相对于九歌的无措,蔚离歇倒显得镇定自若,态度谦和地对着九歌恭敬施礼。
“你,你是蔚国公子?”未等九歌开口,一边的赫连瞬间脱口而出。
“正是。”蔚离歇笑着点头,转而面向另一侧:“左谷蠡王诚心想邀,蔚某不敢不从。”
骆克闻言哈哈大笑:“蔚公子过谦了,此番与蔚结盟,是我匈奴的荣幸。”
“结盟?”赫连似有些反应不过来:“蔚王同意了?”
“没错。”蔚离笑着看一眼正襟危坐的九歌:“这种互利共赢的好事,为何不同意?”
九歌避开蔚离歇的目光,故作镇定道:“既如此,不知结盟仪式何时举行?”
“三日后,地点于蔚国与匈奴边界,邢杨。”蔚离歇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此乃蔚王托离歇呈上的盟书,请单于过目。”
九歌一愣,转而上前接过。
“另外,蔚王还有几句话想让离歇转述于单于。”
“什么?”九歌手拿着盟书疑惑地看他。
蔚离歇不语,只是微笑而立。
短暂的沉默,
“臣年老体乏,甚是疲惫,还望单于恩准微臣先行告退。”此时骆克突然开口,对着九歌恭敬地施礼。
九歌一愣,转而点头道:“左谷蠡王辛苦,请速回帐中好生歇着,明日的誓师大会,左谷蠡王不必急着出席。”
骆克应声称是,随即躬身退下,结果退了几步,发现赫连还不知好歹地杵在那里,不觉冷声道:“蔚王有话相托,左都尉可是有兴趣旁听?”
赫连闻言一愣,转而立马垂首道:“微臣不敢,这便告辞。”说罢,竟连礼数都未周全,便急急退了下去,相比以前的趾高气昂,今日的赫连,就好似霜打的茄子,完全被骆克给压制住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点兵出征()
? 骆克和赫连走后,帐内瞬间安静下来,蔚离歇看着九歌,九歌不觉轻咳一声:
“不知蔚王托公子带的什么话?”
蔚离歇没有回答九歌的问题,唇角的笑意亦缓缓收起:“比武招亲之事,可是真的?倘若没有拓跋仕的搅局,你打算怎么办?”
九歌没想到蔚离歇会问这个问题,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良久才憋出四个字:“随机应变。”
“倘若应变不了呢?”蔚离歇看向九歌:“部落的首领不是傻子,逢场作戏谁都会,九歌就不怕他们借势挑事,反击你一军吗?”
“总有办法解决的。”九歌看一眼被风吹动的烛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九歌习惯了。”
蔚离歇愣住,不觉苦笑一声:“九歌的心思当真难猜,看来是蔚某多虑了。”
九歌忍不住抬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来,于是微微侧转了身子,避开蔚离歇的目光,一时间,气氛尴尬到无以伦比。
“折腾了一日,你也该累了,早些歇着吧。”蔚离歇淡淡一笑,于是转身。
“可是蔚王”九歌忍不住追问道,话一出口,似乎觉得哪里不对,果然,
“你放心,结盟势在必行。”蔚离歇没有转身,只是淡淡道:“父王并不知我来了匈奴,也没有话相托,我如此说,只不过想让你早些歇着而已。”说着蔚离歇停留片刻,转而提步出了毡帐。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繁星满天,可是那一夜的九歌却不见了踪迹。蔚离歇不觉转过身子,帐里的烛火已然熄灭,一抹自嘲于唇边蔓延,她的那一声公子,还有那尽显敷衍的一句习惯,似乎自己除了结盟,也没有别的意义了。
九歌愣愣地看着蔚离歇出了帐门,知道他是误会了,没再多想,九歌提步便要过去解释,结果脚步还未迈出,烛火骤然熄灭,一股异香扑鼻而来,九歌心中骤沉,想要闪躲已是不及,隐隐中似有人向自己走来,可是九歌的意识却渐渐淡去,直至消散。
第二日一早,大军于燕林誓师,拓跋仕点兵,蔚离歇安静地伫立于一边,对于这样的誓师大会,他毫无兴趣。九歌的姗姗来迟使得早已准备就绪的拓跋仕不觉轻舒一口气。
蔚离歇看着九歌从自己身边淡然而过,目光却未顾及一眼,不觉苦笑一声。
拓跋仕正和拓跋忌交代好临行事项,见九歌向自己这边走来,正踌躇着要不要上前,
“将军辛苦了。”九歌径直过去,对着拓跋仕一展笑颜。
拓跋仕一怔,转而忙拱手道:“我军出兵在即,士气高涨,单于尽管放心,此番出征,必将凯旋。”
“有将军在,九歌自然放心。”九歌看一眼拓跋仕,转而走近他:“思君如满月,日日减清辉,唯盼将军早些归来。”
拓跋仕愣住,看着九歌半天说不出话,良久方怔怔道:“九歌此话当真。”
九歌笑着点头,眉眼之间尽是风情。
拓跋仕见状不觉欣喜若狂,碍于身份不好表达,只能强压住内心的兴奋,对着九歌一个劲的傻笑。
骆克是继九歌之后而来的,他瞧蔚离歇也在,于是走过去行礼道:
“蔚公子来了?”
蔚离歇却是没有反应,九歌与拓跋仕二人掩人耳目般的亲密看在他眼里,仿佛针刺般碍眼,倘若果真如她所言,她对他并无感情,那这一出又算什么,曲意逢迎?
“蔚公子?”见蔚离歇没有应答,骆克不觉又抬高声音再次行礼道。
蔚离歇微微一愣,转而亦是回礼:“左谷蠡王有礼了。”
骆克见状哈哈一笑:“那位是我军此番领兵的将军,叫拓跋仕,乃大将军拓跋忌之子。”
蔚离歇淡淡一笑,不动声色道:“久仰大名,看起来单于对他很是看重?”
“何止看重。”左谷蠡王忍不住轻叹一声:“若不是当年完颜曼突然叛变,这二人说不定早成就一段金玉良缘了。”说罢,左谷蠡王很是伤怀地摇了摇头。
蔚离歇没有说话,良久:“既然盟书已经送到,蔚某便不再叨扰,就此别过,三日后与左谷蠡王邢杨见。”
“既然来了,公子何不歇几日再走?”左谷蠡王忙挽留道:“单于正要设宴款待蔚公子,还望蔚公子赏脸。”
“设宴就不必了。”蔚离歇看一眼九歌的方向,唇角扯出一抹苦涩:“这几日想毕单于也累了,蔚某国中还有要事处理,就此拜别。”说罢,蔚离歇朝左谷蠡王微施一礼,转身而去。
左谷蠡王有些怔怔地看着蔚离歇离去的背影,再看一眼不远处正和拓跋仕话别的九歌,苦涩而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九歌是什么意思?唱戏么?”远处的胡杨上,叶青抱着树干看向宗郢:“你不是说她爱慕公子的吗?”
“爱慕你个头啊。”宗郢没好气道,可心里亦是疑惑,不知道九歌这唱的是哪出,即便要拉拢人心,需要这样么?
“算了,不看了。”叶青拍一拍满身的落叶,“我去找公子了,你去么?”
“不去。”宗郢想也没想道:“我去找九歌。”说着便下了树。
叶青无奈,这家伙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轴,都这么些天了,也不知道在和自己较什么劲。
叶青进帐的时候,墨尘正站在窗前,手里拿着卷轴。
“公子起来了?”叶青呵呵一笑,随即自顾自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查到了吗?”墨尘转过身子,将卷轴放下。
“公子就不先问问叶青看到了什么?”叶青突然嬉笑道。
“你看到了什么?”墨尘淡淡道。
“哈哈,好奇了不是。”叶青瞬间笑逐颜开:“就知道你放不下她,死要面子活受罪。”
墨尘看向叶青,眼神流光内敛,无波无澜,但却隐隐透着一丝寒意,叶青见状忙正经了脸色严肃道:“匈奴点兵,九歌为拓跋仕送行,言行甚是亲密,蔚离歇被气走了。”叶青一口气把话说完,重点交代完毕后目光斜睨向墨尘,努力地从他脸上挖掘着异样。
不负期望,墨尘微微蹙眉,良久:“如何亲密?”
叶青闻言大惊失色,脱口便是一句:“公子吃醋了?”
墨尘懒得理他,转身便出了毡帐,待得叶青反应过来想要去寻时,人早没了踪迹。
第三百五十四章 九歌失踪()
? 送别了出征的大军,九歌依然伫立在原地,久久没有挪步。
“单于,起风了。”身侧的婢女提醒道。
“你们先退下。”九歌淡淡道,目光却没有收回来。
婢女闻言恭敬应退,九歌不觉抬头看一眼远处升起的朝阳,面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你喜欢那个将军?”宗郢的一句突如其来,他已经留意九歌很久了,若说是装,这未免也装过头了。
九歌似是被吓了一跳,转而怔怔地看向宗郢,良久方挤出一丝笑意:“你怎么来了?”
“我问你,你对墨尘到底什么意思?”宗郢不觉微微皱眉:“还有那个蔚离歇,他从蔚国大老远的赶来应该不会仅仅是为了结盟吧?”
九歌被宗郢问的愣住,转而敷衍道:“我累了,先行告退。”
“回答他的问题。”淡淡的一声传来,墨尘不知何时出现在九歌身后,连着宗郢一起被吓了一跳,“墨尘?”
“你对我是什么意思?”墨尘的目光落在九歌身上,眼神淡然而平静,似乎并没有想知道答案的期盼。
九歌眼中出现少有的惊慌,忍不住后退一步,但随即镇定了神色道:“过去的事情便过去了,公子何苦再多问,九歌身子有恙,不便作陪。”说着九歌便要转身。
“你手臂上的烫伤可好些了?”墨尘亦没有挽留,只是缓缓地加了一句。
“已经无恙,谢公子关心。”说罢九歌没再停留,径直离去。
墨尘静默不语,倒是一边的宗郢早已经看呆,半天才愣愣道:
“手臂上的烫伤?我明明记得是在小腿上啊?”
“你记性不错。”墨尘留下一句,亦转身而去。
宗郢一愣,记性不错?什么意思?抬眼却见墨尘已经走远,忙一路小跑跟上:“你什么意思?这跟我记性有什么关系?你是说九歌她糊涂了?”
墨尘没有回答,自顾自走的飞快。
毡帐外,叶青正背靠着大树坐在草地上,微阖着双眼,嘴里叼根草闲的闭目养神。
墨尘越过他直接走进毡帐,宗郢一心只想追上墨尘,却没有注意到树下有人,结果一脚绊在了叶青横伸出的右腿上,直接摔趴在地上。
“啊哟!”叶青的腿猛然吃痛,瞬间抱腿跳了起来。
“你叫个屁啊!”宗郢脸色铁青地从地上爬起来:“大白天的你横在这里干嘛?”
叶青瞧着宗郢灰头土脸的模样,一时反倒忘了自己的腿痛,直接捂着肚子笑的涕泗横流:“你走路不长眼睛的么,说我横在路上?那也没见公子摔着啊?”
“懒得跟你废话。”宗郢拍拍身上的泥巴一脸郁闷地朝毡帐走去。
“哎,哎,哎,往哪走呢你?”叶青作势拦住他:“不是说不来的么?这里可是公子的毡帐。”
“我”宗郢语滞,转而一甩脸:“我找公子问话,你别在这碍事。”说着一把推开叶青便进了毡帐。
“找公子问话?”叶青不觉哈哈大笑:“反了你了。”
两人笑骂着走进毡帐,墨尘似在寻找什么,在案上搜索一遍无果后转身看向叶青:“今天的鱼到了吗?”
“还没。”叶青忙止住笑,收拾好面部表情:“鱼一般在午时左右到,公子可是在等什么消息?”
“鱼?”宗郢听得一脸茫然:“什么鱼?”
“姜太公之鱼,懂不?”叶青笑看向宗郢。
宗郢忍不住横他一眼,转而看向墨尘:“你方才还没回答我呢,九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九歌。”墨尘微微蹙眉,目光落在了手心的墨玉上。
“什么?”叶青和宗郢异口同声地看向墨尘,震惊地模样倒是如出一辙。
“难怪你方才说她的烫伤在手臂上。”宗郢瞬间反应过来:“你是在故意试探她?”
“可她若不是九歌,会是谁呢?”叶青紧接着问道,神色纠结间突然眼神一亮,“她是冷云?”
“冷云?”宗郢愣了愣,转而了然:“难怪瞧她对拓跋仕的眼神怪怪的,这个婢女,胆子上天了,居然敢假扮主子。”
“她假扮主子又不是第一次。”叶青呵呵笑道:“这个你和公子再清楚不过了吧。”
宗郢闻言一滞,不觉看向墨尘,神情古怪道:“我清楚有什么用,某人又不领情,害得九歌枉费苦心,白去了杰人谷。”
墨尘没有理会宗郢的挖苦,只是淡淡的扔出一句:“那这次她在哪?”
墨尘简单的一个问题瞬间将宗郢和叶青都问愣在当场,是啊,既然眼前的这个单于是冷云假扮的,那真正的单于呢?既然选择了替换,那替换的目的是什么,而且在这个时候,大军出征在即,会有什么事比她自己的军队还重要?
废弃的木屋内,九歌双手被束缚住,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破洞穿进来,灰尘翩翩起舞。
九歌面色平静,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只见她扬起一抹轻笑,对着眼前的女子缓缓道:“既不想让我知道身份,何故蒙着黑巾,直接易容不是更为省事?”
女子亦没有多言,直接摘下蒙面看向九歌:“你如何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