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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九歌如实道。
“方才那位是我家夫人。”
九歌听闻故作震惊道:“恕奴婢眼拙,方才并未认出,还望夫人见谅。”
“你既是新来的,一时不察也情有可原,我家夫人不会怪你的。”说着那婢女看一眼九歌:“方才的那位公子你可认得?”
“回姐姐,奴婢不认得。”九歌微微颔首道:“方才奴婢正在打扫庭院,公子突然唤奴婢去倒水,然后便——”九歌有意停住,未再往下继续,既然那夫人出声打断,想毕是瞧见了方才那一幕了。
那婢女点头道:“那公子便是当今国尉大人的公子程烈,方才他的行为你也感受过了,以后记得离他远一些,否则我家夫人护得了你这一次,却护不了你第二次。”
九歌闻言不觉愣住:“不知夫人为何要帮我?”
“夫人帮的人多了去了。”那婢女淡淡一笑:“在雍福苑,谁不知我家夫人心善,你刚入府不久,不要跟着外面那些人乱起哄,时间一长,你自然知晓孰真孰假了。”
九歌不觉讪讪一笑:“姐姐教训的是,奴婢知道了。”
“我说的话你记着便好,咱们这些做奴婢的,既然身不由己便要学着保护自己,这两日你小心着些,那程公子既然瞧上了你,想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姐姐说的话奴婢记住了,谢姐姐提点。”九歌忙弯身行了一礼。
“我叫悦茶,是在夫人身边侍候的,你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也可以。”
“是,九歌谢悦茶姐姐照顾。”
悦茶闻言淡淡一笑,并未再多说什么,转身便急急走去。九歌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一时倒有些恍惚起来,原以为这国尉的外室是个朝三暮四或是唯命是从之人,不曾想她私下竟是这般模样,反倒让人刮目相看了,脑子里莫名的蹦出了王昭君,西施等几个名字。
这一日,是国尉回府的日子,九歌原以为府中上下会大肆操办,热烈迎接,却没想到竟一如往常,没有半点异样,九歌好奇地一边打扫庭院,一边偷偷观察着府中的动向,这时恰巧有个婢女经过,九歌不由地拉过她道:
“今日可是国尉大人回府的日子?”
“是啊。”那婢女淡淡道:“每月中旬,国尉大人都要回府一趟的。”
“那如何今日跟往常一样,并无半点喜庆呢?”
“因为国尉大人不喜热闹,所以吩咐了回府的时候府中照常就行,无需大肆操办。”
九歌闻言作势了然道:“国尉大人果然平易近人,节俭体恤。”
“那可不,这府中上下都道大人忧国忧民呢。”说着那婢女朝着九歌淡淡一笑,便转身走了开去。
忧国忧民?九歌的眸子微微敛起,这只老狐狸,为人做事竟无半点瑕疵,但俗话说的好,百密一疏,伪装的时间长了总有露馅的时候,九歌唇角上扬,你既然如此镇定,那我便等着你手忙脚乱的那天。
第二百二十九章 孤注一掷()
果如袁将军所言,那国尉一到雍福苑便直赴书房,九歌费尽心思,左右周旋才瞧见了半个侧面,连个正脸都没撞上。
管家一人忙前忙后的往勤书斋来回奔忙,九歌装模作样的挥着扫把,眼瞧着管家逐渐走近,突然手一抖,扫把便直接向管家的脚部袭去。
管家原本正捧着茶水匆匆往勤书斋走去,没想到突然脚下一绊,心中大惊,手上的托盘瞬间飞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九歌一个箭步上前,手中扫把一抛,稳稳的抵住了管家向前扑去的身子,转而轻轻一跃,伸手接住即将下坠的托盘,然后稳稳落地:
“奴婢一时大意,未瞧见管家经过,还望管家恕罪。”九歌说着将托盘托至头顶,半跪在地。
管家愣愣地瞧着她,良久方接过托盘轻呼一声道:“你可吓死我了,这是老爷最喜欢的茶具,若是弄砸了,十个你都不够赔的,下次做事看着点,别总毛手毛脚的。”
九歌闻言忙故作慌乱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还望管家恕罪。”
“我恕什么罪?”管家无语的看一眼九歌:“被你这么一耽搁,指不定老爷又要怎么怪罪了,瞧这一上午跑前跑后的,可累死我了。”
“是,是,都是奴婢的错。”九歌忙低声下气道:“管家若是有任何可以让奴婢做的只管吩咐,奴婢定当尽心尽责。”
“你?”管家眸子似是一亮,转而瞬间又黯淡下去:“算了算了,若是让老爷知道了,不知道又会生出什么事端,你忙你的去吧,撑死了也就这一天。”说着管家叹口气,忙捧着茶具匆匆离去。
九歌看着管家走开的背影,眉头不觉皱起,府中上下这么多人不用,偏偏所有事情让管家一人大包大揽,这书房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如此神神秘秘。
“你想见老爷?”
温和的一声突然响起在身后,九歌心中一怔,蓦的转身,却见夫人正从不远处款款而来,九歌暗自困惑,面上却从容恭敬道:
“奴婢见过夫人。”
程夫人淡淡一笑:“老爷政务繁忙,莫说你一个奴婢了,就连本夫人若想见上一面也是很难的。”
“奴婢不敢。”九歌忙躬身道:“方才奴婢不小心耽搁了管家的时间,故而才想着能不能帮上点忙,并无其他意思。”
“你会武功?”程夫人并没有理会九歌的解释,温柔的眸子后面是看不见底的深邃。
“懂得一些皮毛,小的时候常受人欺负,便偷偷趴在武馆外墙上学了些,算作防身的。”
“武功用来防身自然是好的。”程夫人笑看向九歌:“但若是用错了地方,结果就不太好了。”
九歌低垂着脑袋没有应话,她不知道这个程夫人想说什么。
程夫人从旁折了支杜鹃放于鼻下:
“在你之前,府上也进来过几个奴婢,正如这花儿般,甚是明艳动人。”说着程夫人抬眼看向九歌:
“我已是年老色衰,瞧那几个奴婢花开正艳,便问了她们的意思,将其送去了老爷身边。”
“奴婢听说老爷每月的月初和月中才回来一次。”九歌忍不住开口道。
“是啊。”程夫人声色平淡:“你也该听说了老爷回府从来不来我房中吧?”
九歌一愣,转而垂首道:“奴婢不知。”
“呵呵。”程夫人突然轻笑一声:“这已不是什么秘密了,我这夫人的名号在外早已声名狼藉,故而时常有一些人想把女眷送来府中试试运气,万一被国尉看重了呢?”
九歌闻言故作惊慌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求讨得生机,不敢妄想。”
“她们一开始也都是这么说的。”程夫人笑着看向九歌,平静的眸子毫无波澜,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于己无关的事情一般:
“可当我将她们引荐给老爷时,我能看出她们眼中的期待与雀跃。”
“那老爷呢?收了么?”
“为何不收?”程夫人缓缓敛起笑意,看向九歌的目光中渐渐渗出一抹诡异:
“你猜后来怎么了?那些繁华正茂的女子,无一例外,全都死在了老爷的书房外面,你说奇不奇怪?”
九歌闻言心中大骇,不觉抬头看向程夫人,她的面色依旧温婉,可她的眸子却洋溢着兴奋,九歌不知道她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些,还是她早就看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不用觉得惊讶。”程夫人淡淡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和目的,以及为了达到目的各种不择手段的尝试与拼搏。从我目前的境况而言,我很乐意给你们提供机会,但若是蠢笨到将机会演绎成请君入瓮的却是与我无关了。”
“你想说什么?”九歌不觉冷冷地看向程夫人,看来她果真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目的。
“书房好进,国尉也好近,但是近了能否达成目的全身而退就看你们的造化了。”程夫人说着看一眼九歌:“这书房看似无害,却有着夺命的功效,我入府数十载,从未有把握走进那里。”
“所以你找了那些个替死鬼?”九歌突然觉得这个程夫人还真非外人传的那番,如果自己猜的没错,她那个意外得来的孩子也并非意外。
“替死鬼?”程夫人突然笑了起来:“那是她们自愿的,甚至是求之不得的,我所做的不过顺水推舟,静观其变罢了。”程夫人说着话锋一转:“但是这些个蠢货,无一例外,竟都折在了那个老东西手里,你说让人失不失望?”
“你这么做就不怕国尉起疑吗?”九歌突然莫名的有种恶心的感觉。
“他?”程夫人瞬间敛了笑意冷冷道:“若不是碍于丞相,他早就对我下手了?”
“丞相?”九歌瞬间困惑道:“不是因为孩子?”
“孩子?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别人的孩子而善待于我吗?”程夫人突然冷笑道:“我的身份早已暴露,对他而言,我的存在已经毫无价值。”
“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还要留你在身边?”
第二百三十章 大变活人()
“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程夫人苦笑一声:“丞相煞费心思的将我安插在他身边,倘若他对我下手,丞相势必起疑,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系列的暗中交锋,直到你死我活。所以与其杀了我与其撕破脸,还不如将我软禁于此,各自相安于一时。”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九歌看向程夫人:“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程夫人淡淡一笑:“没有坏处便是对我最大的好处,这样的日子多一天都是折磨,若不是为了我那刚足月的孩儿,我早就和他鱼死网破了。”
“那你又如何觉得我能帮你?”九歌看一眼程夫人:“你可知道万一我将你出卖了,国尉未必还能容下你。”
“即便你不将我出卖,他也快容不下我了。”程夫人眼中隐现淡淡的悲哀:“丞相如今闲居在府,说好听点是休假,而说难听点便是革职待办了,国尉不是傻子,一旦丞相失势,只要丞相手中没有遏制他的东西,他便会随众落井下石,一劳永逸。”
“那丞相手中到底有没有他的把柄?”
“据我所知没有,即便有也不是什么重要把柄,你从这一波波潜入雍福苑的人就知道了,丞相大概猜到了我的境况,故而才重新安插人手,我虽不确定你的来头,但我能感觉出你和她们不一样。”
“既然国尉已经起疑,那他又怎会将把柄安置于此,还大肆宣扬书房禁地,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说的没错。”程夫人敛容道:“这也是我多年来不敢接近书房的原因之一,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这书房虽说是府中禁地,却无一人把守,之前被害的婢女在死之前都曾潜入过书房,但却皆无发现,然后紧接着不多日便都相继死在了书房外面。”
九歌闻言不觉皱眉,如此说来,这个国尉还真是只老狐狸,不同于他那个饭桶儿子,他的心思深不可测。看来自己这回算是栽在袁亮手里了,且不说这书房到底有没有他想要的证据,即便有,也怕是那国尉设的一个饵,尽等着自己往里跳呢。那问题来了,自己是跳还是不跳呢。
见九歌不语,程夫人看一眼她:“国尉晚上有食宵夜的习惯,你若是感兴趣,不妨可以一观。”
九歌一怔,转而淡淡道:“你既告诉我这些,想必是有所求吧?”
“是。”程夫人倒也不掩饰:“我早已是一无用之人,但我的孩子还小,他是无辜的。”
“你想让我带他走?”
“若能如此,田环感激不尽。”
“田环?”九歌疑惑地瞧她。
“姬苏是丞相赐名,我本名田环,是蔚国田氏府上的一名丫鬟,后随小姐入勤,小姐被封为良人,后来小姐遇害,我便辗转至此。”
“田氏?”九歌愣住,不由得想起墨尘此前所说,不知这个田氏是否就是他口中所述的那个的田氏,但眼下显然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九歌看一眼她:
“我答应你,若是能全身而退,我会带你们离开。”
那田环似是一愣,转而温和一笑:“谢谢。”
九歌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此刻她的心中满是困惑,难道这勤书斋并不似自己看到的这般,里面还暗藏玄妙。
九歌满腹心事的走在路上,程夫人作为丞相姜尚的眼线在府中多年仍未寻得证据,可见这国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九歌不由地看向勤书斋的方向,看来若想一窥其中端倪,就必须使些特殊手段了。
入夜,九歌回到歇处,随手在香炉中扔入了一些香料,看着大家渐渐沉睡,九歌换了一身黑衣便出了屋子。
勤书斋依旧亮着灯,九歌纵身跃上附近一棵高大的槐树,透过槐树交错的枝叶刚好能看见书房里国尉端坐的身影,九歌斜靠在树杆上,手里玩转着墨尘送的小石头。
管家进了书房,将食盒中的点心一一在桌上摆好,九歌瞧着满桌的食物,心想这国尉是什么癖好,大半夜的要这么多东西,吃的完么?
正想着,管家摆好餐具后便出了屋子,九歌好奇地盯着书房,她倒想看看这个外人口中忧国忧民的国尉大人是如何将这一桌美食吃完的。
只见那国尉缓缓站起身子走至桌边瞧了瞧,却未坐下,转而径直走到窗边将竹帘放了下来,视线瞬间被挡住,九歌不觉皱眉,这只老狐狸,吃个饭还这么谨慎,其中肯定有猫腻。
如此想着,九歌从树上轻轻跃下,转而闪进了勤书斋,在屋后的窗下停住。九歌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却未听见里面有任何动静,困惑之下,九歌透过竹帘的缝隙向里面看去,居然屋内空无一人,连先前满桌子的佳肴都不翼而飞,九歌心中一怔,这是什么状况?见鬼了么?
未免打草惊蛇,九歌满腹凌乱地在墙角蹲下,屋内亮着灯,说明国尉还没有休息,可是屋内却没人,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书房内设有机关,国尉去了密室。
九歌皱眉看着脚下,自己几番试探于此,却丝毫没有看出任何破绽,这国尉到底把机关设哪里了?
没过一会儿,便听见有脚步声从远至近,九歌抬眼看去,是管家拎着食盒来了,正恍惚着,突然屋内有筷子放下的声音,九歌再次透过竹帘看去,这一看差点没叫出来,这是在变戏法么?方才还空无一人的书房如今不仅国尉端坐其中,而且桌上还摆满了盘子,唯一让人吃惊的是盘中的食物没了。
九歌呆呆地看着管家入内将空盘子收拾干净,然后躬身退出,整个过程就好像在看一场精彩的魔术表演,大变活人,不同的是表演者将自己给变没了。
正在九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屋内的蜡烛突然熄灭,九歌微微一愣,再抬头时已是一片漆黑。不是吧,九歌心中暗暗叫苦,自己于此潜伏这么长时间难道就为了看一场魔术表演?
看着重归于静的书房,九歌眉头紧皱,不行,国尉在此只停留一天,自己试探那么多次未果的书房,必须在国尉走之前将线索找出,否则便要再等半个月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夜间惊魂()
九歌从腰间取出自制的火折子,轻轻引燃随身携带的帛缎,屋内已然没了动静,只听见风吹竹帘引起的沙沙声。
看着火苗儿在屋内帘布下跃跃欲试的模样,九歌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既然无从下手,那便付之一炬。九歌看一眼渐渐窜起的火苗儿,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