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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大半月,终是因秋枫院乐心难产而转寰。
阿宓记得那日,毓淑送去秋枫院的琳琅丫头,一大早便哭哭啼啼跑来窈淑居重重地磕着头,跪地恳求毓淑。阿宓在书房里听得了然,那乐心胎位不正,腹中胎儿一直产不下来,院子里的稳婆早已『乱』了手脚,琳琅恳求毓淑能在王妃面前情,请那军医孙邈前去瞧瞧。
放下手中缝制的衣,阿宓唤着毓淑,脑海里想起前些日子在玉湖畔碰见乐心时她的模样,那肚子真的大得有些吓人,难道……阿宓心里想着那逝去的双胎,内心不免难受,难道那乐心肚子里的也是双生子?女人生孩子,原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何其凶险,双生子就更难了。
“传话给孙邈,即刻前往秋枫院,不得有片刻耽误!毓淑你去请!”不知为何,阿宓忽而很想去那秋枫院,她只想第一时间能瞧瞧那双生子。
“琳琅,与本妃去秋枫院。”出门前阿宓不忘叮嘱婢女们将库房里的灵芝山参也一并带上,胎死腹中的那种痛她受过,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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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宓一行冉来时,秋枫院早已是一团『乱』,这院子原就人手不足,现下那稳婆与几个丫头更是『乱』了章法,慌了心神,一个个手足无措地在那血房外哭哭滴滴的。
“哭有何用!”阿宓瞧着这样的情形,好似想起了那年自己流产时窈淑居一屋子婆子、丫头『乱』作一团的境况。
“琳琅,将那山参切片压入你家主子的舌下,你们几个即刻再去烧些热水!”
交代好一切后,阿宓方才在厅内落座。这一路过来,走得有些着急,现下只觉得肚子里孩子闹腾的厉害,已使劲踢了自己几脚。
不过片刻,孙邈与毓淑便提着『药』箱赶来,一进门便瞧见正在厅里歇息的阿宓,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女子太任『性』,她这有孕的身子怎么能往血房跑。
阿宓好似根本没有瞧见孙邈的不悦,有些紧张地恳请道:“孙邈,乐心与她腹中的两个孩子,都不能有半点闪失,你可明白!”
“两个孩子!!”孙邈的语气惊讶,又旋即明白了什么,自是不敢有半分怠慢,径直往血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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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淑与稳婆将孩子抱出来时近傍晚,夕阳的霞光洒满半屋。毓淑一脸喜『色』走到阿宓身边道:
“王妃,乐主子产下了一对儿龙凤胎。”听到龙凤胎,阿宓也来了兴致,起身接过毓淑手中的孩子瞧了又瞧。
“快派人去给大王报喜!”
阿宓是真心喜欢那龙凤胎的女娃,一直抱在怀里舍不得放手,李世民来时正好瞧见她怀抱那孩子,眼神如饴,就好似那怀中的娃娃是自己所出一般。
赶到秋枫院的路上,李立就已告知他今日的一切,言必称王妃对那龙凤胎女娃的喜爱,现下看来可见一斑。
“若是欢喜这女娃,便让『奶』娘将孩子带到窈淑居养着!”李世民明白阿宓喜欢这女娃是因为那两个没有福气的孩子,既然她喜欢,这王府没有什么是不能给的。
“世民!”阿宓轻轻摇了摇头,只听着她的声音忽而哽咽:“每个孩子都是娘亲的心头肉,这样的事儿大王可休得再提了!快来瞧瞧这俩娃娃多乖巧!”
李世民有些愣神地瞧着阿宓,瞧着她眼底流出的情谊,一把将她拥入怀里,柔声道:“我们还会有女儿的!”
第116章 三三来了1()
李世民来时,窈淑居安安静静的,除了守夜的婢女,进到内室也没有见到其他人。
正欲唤来门外的侍女询问,却听到里间阿宓唤着毓淑的声音。
“毓淑,将那薄衫递来!”阿宓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就那么轻易地撩拨着李世民,寻着声音进去,差点儿与毓淑碰了个正着。
“大……”李世民扬手示意毓淑先行退下、勿要多言,便接过她手中的薄衫便径直往阿宓身后走去 ,将那薄衫披在她身上。
阿宓是背对着李世民的,只见她着一件『奶』白亵衣,头发亦是随意地披着,还有些湿漉漉的,发丝沾染了不少花瓣的芬芳,沁入李世民心脾,忍不住伸手轻轻撩拨着那一头乌黑。
“毓淑,需要再擦拭下头发吗?”阿宓顺手将跟前的布巾递给“毓淑”,头也没回地整理着薄衫。
接过布巾,李世民由上至下地轻轻『揉』。拭着阿宓的长发,如获至宝一般,反复擦拭。
“毓淑!”阿宓好似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忽而回过头来,二饶鼻尖就那么触碰在一起。
“世民。”这样与他碰个正着,阿宓面带羞涩,潜意识地想后退一步却轻易被李世民搂在了怀中,仰首瞧着李世民眼底流『露』的火热,面『色』绯红。
李世民有些痴『迷』地打量着阿宓,有孕以来,这丫头丰韵不少,胸。前的雪白随着吐纳而起伏,好似脱兔;一双灿若星子的眼眸,因着这浴室的水雾,带着两分『迷』离;还有那微微张着,艳若樱桃的红唇,眼看着它就这么被阿宓咬着,竟好似怕她将它咬坏了一般,李世民忍不住用手轻轻抚『摸』着。
“宓儿!”李世民的喉头发涩,嗓音发紧,一把将阿宓横抱着往外间的卧榻而去。
毓淑与侍女们瞧着这情形,早已将鸾帐收拾妥帖,退了出去。
“我的宓儿!世民哥哥好想你,好想你,每每夜如斯……”阿宓与李世民背对着,他那有些发烫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后,滚烫的双唇就那么在那颈肩之间游弋着。那有些粗砺的手,也是不老实地四处游动着,阿宓的声音更加羞涩了:
“嗯呜……世民哥哥半月都不来窈淑居,宓儿心想世民哥哥因着父皇留下的《兰亭集序》便不要宓儿了!”
李世民将她拥地更紧了,那身体的灼。热好似要将阿宓融化了一般。
“傻丫头,世民哥哥怎么会舍得不要你!可以吗?”
李世民未曾看到阿宓的面『色』早已羞得绯红,只好似看到她轻轻点头,便那么紧紧将她拥入在怀,抵死。缠。绵。
等阿宓醒来时,床榻上原属于李世民的地方早没了温度。阿宓仍旧觉得身子有些倦怠,唤了毓淑进屋:“毓淑,现在是何时辰呢?”
“公主,刚到巳时!大王晨起时让您多歇息会儿。”毓淑眼里跳着打趣儿的神『色』,阿宓舒展舒展身子道:“你这丫头,一大早怪怪的!更衣吧,不想再睡了!”
毓淑交待了婢女们将备好的盥洗的物什端来,便与阿宓更换衣衫,瞧着阿宓颈背的樱红,想起今晨进来打理时,屋里那一地用过的娟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公主,早上孙军医来被我打发走了,可大王这……要不还是请他来诊个平安脉?”
阿宓当然明白毓淑的什么,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面『色』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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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不惊的日子转眼即逝,转眼已是夏至,阿宓的肚子亦愈发得大了。今年长安的夏日尤其闷热,房间里已放了不少冰块纳凉,但阿宓仍是觉得肚子里好似揣了火盆儿一般难受,抚了两首曲子便有些不想动弹,无聊翻了翻桌案上的画本,盘算着这红菱回凉州府为阴老将军建衣冠冢,也是时候回来了。
“王妃,秋枫院乐主子来请安了!”乐心产下一子一女后,秋枫院的境况倒是比先前好了不少,但除却此,乐心的身份也没有什么改变,顾着她为秦。王产下两个孩子的体面,毓淑与窈淑居的其他侍女们都唤她乐主子。也许是感恩阿宓在生产时的帮扶,李世民给那儿子取名李宽后,乐心便央求着李世民求杨王妃给女儿赐一个名字。阿宓希望这女娃能永得父母,爱人疼惜,便起了一个“惜”字。
“惜儿,快百日了吧!”阿宓一面拿着布偶老虎逗弄着乐心手里的『奶』娃娃,一面笑意『吟』『吟』地问到,每次看到李惜阿宓的心情就大好。
“这月下旬可不就百日了吗!”乐心用娟子擦拭了惜儿嘴角的口水:“婢妾打算就在秋枫院简单热闹下,王妃您可能赏脸来?”
阿宓笑着点点头,继续逗弄着李惜,瞧着乐心的神情又多了几分肯定,这女子与自己的第一面并不友善,原以为是一个没有脑子,不明事理的主儿,未曾想对于这些深宅大院的家长里短倒也瞧得明白。前一月李承乾过百日时,宫里那位大肆赏赐,赐了不少的奇珍异宝,所有人都等着秦。王府的百日宴请,谁曾想李世民一句“大唐正与刘武周,宋金刚激战,不宜此时大摆宴席便给了了。”那孩子的百日,也是长孙清音在沁园里张罗着简单过了,如若现下李惜、李宽的百日铺张宴席,倒真真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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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宓是打心眼里喜欢李惜,早早便毓淑让从库房里选了不少珍奇玩意儿为那两孩子贺百日,那日晚膳,乐心与秋枫院的婢女们一道亲手做了不少膳食,菜『色』清淡倒还应了阿宓的口味,晚膳后,一众人在院子里纳凉,逗弄着两个不点儿,原以为李惜、李宽的百日就这样简单过了,未曾想月上柳梢头时,李世民也来了,抱了抱那两粉雕玉琢的娃娃,更是赏了乐心与秋枫院不少的好东西后,方才与阿宓一同离开。
二人慢慢地在玉湖畔走着,李世民轻挽着阿宓,二人话着家常。
“孙邈言这两日脚有些浮肿呢?这样烦闷的气,宓儿还是在窈淑居歇息着好!”李世民唠唠叨叨一脸心疼的模样,又暗自盘算了阿宓临盆的日子道:“李立已按照孙邈的要求,找好了四个稳婆,所有的一切孙邈都会准备妥帖,这一胎会安然落地的,等我的孩儿百日宴的时候,本王一定要大肆庆祝!”
第117章 三三来了2()
已近夏末初秋,大唐与刘武周,宋金刚的战事仍旧焦灼着,不知裴愔在前方的境况怎样,阿宓只想他能好好地活着。萧铖那里已是很久没有新的消息传来,那些与杨侑劫法场的人也未查到半点线索,只是萧铖非常肯定这些人绝非先遣使旧部,那一切兼是有人精心安排的。
夏末以来,阿宓的身子也愈发迟钝了,毓淑在李世民的支持下,更是唠叨不停,这些阿宓被她叨叨地早已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安心在窈淑居养胎。今日好不容易瞧着气转凉,不那么闷热了,这才与毓淑一道在秦。王府的各处院子里走走。
“大王该是下朝了吧,毓淑把厨房炖的莲子羹与大王送去吧。”阿宓瞧着往来书房的人不少,想着李世民也该是回府了。
毓淑回来时,阿宓在挑拣着为孩子准备的那些衣衫,想象着孩子的模样,阿宓的心情亦是不错,随口问着:
“大王可是欢喜送去的莲子羹?”
“公主您吩咐送去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大王肯定都是喜欢的!”毓淑来到阿宓身边,接过已整理好的衣衫打趣儿道。
“可知道了今日大王书房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些什么人。”今日远远看着那书房人来人往的,好似不像那房玄龄、杜如晦。
“李立今日不在,只是听侍卫,好似打东边来了不少人,大王兼收归麾下。”阿宓没有再问,只是继续收拾着为孩子准备的物件。
初秋的夜,气也日渐凉快了,但阿宓却越发不易入眠了,每晚总是在床榻上反反复复的,瞧着她难受的劲儿,李世民内心也是不好受。
“宓儿,还是这样难受吗?”李世民轻轻拨了拨阿宓有些微『乱』的额发,轻握着她的手道,阿宓勉强地笑笑,轻轻点头,这几日是被这孩子折磨的话的力气都快没了。
“算算日子也就是这俩日临盆了!”李世民的头轻轻挨着阿宓凸起的肚子,絮絮叨叨地着什么孩儿以后要孝顺母亲这类的话,阿宓听着听着倒还睡着了。听着阿宓安稳的呼吸,李世民心安了不少,待她熟睡后,为她披好被子后方才去书房处理白日里余下的那些事务。
阿宓的梦境里,一个胖乎乎的孩与阿宓在院子里追逐着,放着纸鸢,孩一直软糯糯的唤着:“娘亲,娘亲,等等我……”不一会儿,那生产前的阵痛便从梦中袭来。
因着孩子头骨偏大,阿宓生产的时候并不完全顺利,但幸得孙邈坐镇,四个稳婆也是经验老道的人,大约傍晚时分,折腾了整整六个时辰,孩子才落霖。
稳婆将孩子抱来时,李世民的魂儿也好似才正经得落霖,半蹲在榻前阿宓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轻吻着她的眼角眉梢,虽然知道稳婆在着什么,但他一颗心方才归位,倒真真没有听清楚孩儿的状况。
待到一切妥当之后,才想着让毓淑将那孩儿抱来,仔细瞧了又瞧。看着那娃娃粉嘟嘟的模样,李世民笑得合不拢嘴,有些讨好地对阿宓道:“宓儿,给咱儿子取名承业,字子衿如何?”
阿宓正在喝着毓淑送来的清粥,抬眼瞧了瞧李世民那有些得意忘形的模样,正想些什么,却被李世民抢了话头:“这孩儿字子衿,老二子佩,老三子宁,多好,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听李世民这么一,阿宓险些被粥呛着,这裙是想得挺好,一篇诗经便齐活了,可是自己与他会有那么些孩子吗?阿宓有些愣神,李世民可不管这些,抱着孩子在她跟前,使劲儿眨巴眼,扯了扯衣衫是:“夫人可是被本王的才情折服呢?哈哈哈哈……”
看他那模样,阿宓有些又好气又好笑,柔声着:“子衿这字倒还不错,但承业……宓儿再想想可好!还有,李世民,谁愿意和你有那么多孩儿!”阿宓佯装嗔怒着。
另一方面,其实她没有忘记年头李渊给沁苑的孩子起名承乾后那些个风言风语,自己着实不想掺合这些事儿。不论李世民以后怎样,这孩子能安稳恣意地活一生,才是阿宓所想。
“世民,把子衿给我抱抱呢!”阿宓方才醒过来一会儿,面『色』间还透着疲倦,李世民笑意『吟』『吟』地打趣儿道:“咱家子衿长得可真像我!”李世民担心阿宓产后身子弱,只是将孩子抱到离阿宓更近处,让她瞧了个仔细。
秦。王府添丁的事儿,自然是很快就在长安城传了开来,那些常在秦。王府走动的,以后想在这里走动的,自然早已活泛了起来。
每一早送礼的就来了,库房的家丁们,忙得休息半刻的时间都没有,毓淑时不时地给阿宓闲聊着,那些送礼饶众生百相。
阿宓逗弄着孩子,也没有询问毓淑这些赶着道喜的是哪些人,但心里却着实有些担忧,李世民此番着实有些招摇了,也不瞧瞧子衿落地可是半月有余了,但宫里那位不是半分旨意都没樱但李世民好似根本不在乎这些,在他的执拗下,子衿的满月宴更是竭尽铺张之能,长安城的文武百官几乎就没有不来的。
李世民逗弄着毓淑怀里的子衿,又瞧着在铜镜前整理着裙的阿宓,一把搂着她的腰打趣道:“子衿,瞧瞧你娘的妆扮像不像上的仙子。宓儿,你真好看!”
阿宓侧首睨了李世民一眼,好似在嗔怒他没个正形儿。撇开李世民的放在腰上的手,阿宓示意他与自己到书房去,也没有多话,只是提笔写下一个字,递给李世民。
“恪。子衿取名李恪吧!”
李世民一脸的诧异,想要些什么,顿了顿好似又明白阿宓所想,只是走到阿宓跟前,搂着她的腰,二人就那么拥吻着。
李世民轻挽着阿宓,二人共同落坐满月宴尊位时时,已是夜『色』初上,在华灯的衬托下,身着百褶如意月裙的阿宓更是熠熠生辉,那宴会上的其他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