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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养妻日常-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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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银光院,令容抱了红耳朵在怀里,坐在树荫下出神。

    没多久,宋姑便匆匆回来,附在令容耳边,低声说方才她去庆远堂送东西,听见那边说唐解忧独自去后园,许是伤心过度,不知怎的就失足落水死了。夫人已安排人去瞧了,府里接二连三地出事,那边氛围沉闷得很。

    令容听见,竟然没觉得意外,只是想起那声让窗扇剧震的闷响,指尖微微颤抖。

    她没多说,抱着红耳朵进屋,在内间里坐着,连门都不想出了。

    唐解忧深受韩镜疼爱,当时必定是被盛怒的韩蛰禀明情由后亲手处置。韩蛰让她留在银光院别出门,自然是怕她撞在老太爷手里,被痛失外孙女的韩镜迁怒,招来麻烦。

    她从嫁入府里起,就跟唐解忧不对付,连着三四回起龃龉,心中也颇厌烦,只是碍着韩镜,为保命起见,不曾直接争执过。起初跟韩蛰泾渭分明,哪怕知道唐解忧钟意韩蛰,也不觉得怎样,后来渐生情愫,打算留在韩蛰身边,再瞧见那位觊觎丈夫的表妹,心里自然不舒服。

    论私心,令容确实盼着唐解忧离韩蛰越远越好,眼不见为净。且唐解忧先连累裴家少夫人性命,后挑唆韩征父子失和,让韩蛰处境艰难,愈发可恶。

    而今唐解忧真的死了,心里觉得轻松之余,只觉可怜可恨。

    令容心里五味杂陈,将宋姑和姜姑召来,只说庆远堂正忙乱,让她俩看好银光院的丫鬟,不许去那边打探消息添乱。

    她抱着红耳朵坐了半个后晌,才算醒过神来,吩咐红菱将晚饭备得清淡些。

    晚间韩蛰回来时,脸上骇人的沉郁已淡了许多。

    令容没敢提庆远堂的事,如常起身相迎。

    韩蛰见她怀里还抱着毛茸茸的红耳朵,眼神稍融几分,自入内间,擦洗了好半天,才出来用饭。菜色都是令容定的,盛夏暑热渐浓,加上今日韩蛰生了重气,怕他没胃口,挑的都是清淡爽口的,酸笋开胃、菜心悦目、茭白可口,荷叶汤清爽,倒劝韩蛰吃了不少。

    饭后韩蛰先回书房,处理些锦衣司压着的急事,回来时子时将近。

    令容白日受惊,睡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听见锦被悉索作响的动静,眯开杏眼,声音软乎乎的,“夫君回来了。”因觉得口渴,睡意迷蒙地半撑起身子,青丝滑落披散在肩,想去喝水。

    韩蛰将她按住,自回身倒了杯水递给她。

    令容就着他的手喝了。

    韩蛰搁下茶杯,随手扑灭灯火,躺在榻上,手臂伸出,将令容圈进怀里。柔软脸颊压在结实的胸膛,她的呼吸柔软温和,隔着寝衣轻轻扫过。手臂藤蔓般缠过来,将他抱住,虽沉默不语,却在他胸前拱了拱,抱得更紧。

    这动作迥异于往常,半晌,韩蛰低声道:“害怕了?”

    “有点。”令容软声,老实道:“怕做噩梦,不敢睡沉。”

    韩蛰垂眸,借着昏暗的天光,她的脸颊近在咫尺,双眼紧阖,睫毛微颤。

    娇养在伯府的小姑娘,自打嫁过来,就没过多少安生日子。先前数回遇险,她夜里就睡得不安稳,时常吓醒。因那狠厉克妻的名声,她对他心存畏惧,时常避着,好容易亲近些,却又出这样的事,还是他这做夫君的亲自下手。当时盛怒冷厉,被她瞧见,哪会不害怕?

    韩蛰瞧着她,冷厉刚硬的心渐渐消融。

    怀里的人呼吸渐稳,双臂还紧紧环在他腰间。

    夜已极深,韩蛰撩开锦被,半跪在榻,抱着令容躺好,旋即侧卧在她旁边,夫妻同睡。怀里的娇躯微微蜷缩,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钻,韩蛰将她抱紧,在她眉心亲了亲。

    “别怕,我在。”

    声音低沉,怀抱温厚,令容原本吊着的心渐渐落回腹中,沉沉入睡。

兄妹() 
唐解忧的事被压得波纹不起;除了祖孙三人和杨氏派去的心腹仆妇;连韩墨兄弟都不知内情。入殓等事也是杨氏安排人一手操持;没经过旁人的手;老太爷亲自请了高僧为她诵经入棺。

    她尚未出阁;住在韩家也是客居;而今年弱丧命;还需扶柩回乡。

    唐敦是她本家堂兄,曾提过此事,因韩蛰说另有要事安排给他;最终议定由韩征在太夫人出殡后送她回乡,随行人手由杨氏安排。

    韩镜原本因韩墨重伤、太夫人过世的事伤心了一阵,那日眼睁睁瞧着韩蛰除掉唐解忧;更是受惊不小。谁知连番打击;心中剧痛之下,反倒激起相爷潜藏许久的斗志来——在稳握相权之前;韩镜也曾浮沉跌宕;历尽凶险;而今形势危殆、死者已矣;惨痛代价跟前;稳住朝堂便是当务之急。

    五月底太夫人出殡,途径之处;不少高门贵户又路祭致哀。

    随后,庆远堂里被唐解忧买通的仆妇也被派去守灵;彻底从相府消失。

    丧事一毕;韩家祖孙在朝堂的去留,便被推到了众人跟前。

    韩镜跟太夫人是结发夫妻,哀痛过后,权位如常,余下的韩墨和韩砚兄弟、韩蛰、韩徽、韩征兄弟三人按礼都需丁忧,只是时日长短不同罢了。为太夫人的丧事,放下艰难夺来的权柄,韩家当然不乐意。

    最先表态的是韩蛰。

    南边冯璋攻势凶猛,短短一月之间,便已攻破河阴节度使的防守,渡淮北上,占据东南边的大片江山,令朝野震动。河阴算京城门户,倘若有失,贼兵攻破汴州,距离京城也只两日之遥,危及京城。

    近日朝堂上人心惶惶,也正为此惊恐不安。

    韩蛰眼见河山落入贼兵之手,朝廷力不能敌,当即主动请命,愿亲赴战场,率军退敌。既是为平定叛贼、安稳朝堂,也是为报冯璋部众重伤相爷、辱没朝廷颜面之仇——韩墨重伤半残,太夫人受惊逝世,韩家的情形百官皆知,倘若韩蛰真能退敌报仇,也算是为太夫人尽孝了。

    丁忧之礼多为文官而设,倘若战事紧急,武将哪怕刚死了父亲,仍需提刀上阵。

    韩蛰素来冷厉刚硬,曾在军中历练,进锦衣司后铁腕厉手震慑朝堂。而今朝廷节节败退,无将可用,他主动请命挂帅退敌,倒让不少人燃起期望,就连惶恐不安的永昌帝都立马意动。

    可天下之大,公私之间,总还有人取舍不定。

    ——譬如范家。

    范贵妃在宫中得宠,若非甄皇后怀孕,风头几乎盖过正宫皇后。饶是如此,永昌帝也对她宠爱有加,因甄皇后怀着孩子,十天之内有九天都是宿在贵妃宫中。甚至在两情正浓,范贵妃撒娇勾人,床榻上伺候得永昌帝疯狂贪欢、几乎想纵欲死在她身上时,说出过愿等她诞下皇子,看过孩子品行后再立东宫之类的话。

    这些话永昌帝未必放在心上,范贵妃却牢牢记在了心里。

    甄皇后出身高贵,身后站着中书令甄嗣宗,她虽是盐商之女,背后却也有手握兵权的河东节度使范通。朝堂上甄嗣宗的权势不及韩家显赫,但范通手里却是实打实的兵权,仗着财力权势雄踞一方。

    而今天下动荡,背靠兵权的贵妃未必逊色于皇后,若走到争储的地步,输赢未定。

    甄家看得清楚,才会跟韩家联手,除掉被范贵妃拉拢过去的田保。

    范家自然也知道甄家的意图,怎可能放任韩家轻易染指军权?

    且韩家还有个手握京畿军权的姻亲,韩镜纵然沉稳持重,韩蛰却是锋芒毕露,甚至曾在群臣跟前公然抗旨不遵——即便那是永昌帝荒唐,也可见他暗藏的不臣之心。

    若果真让韩蛰率兵退敌,出将而入相,往后的韩家,恐怕比节度使还要尾大不掉。若韩家不安分,锋芒直逼帝位,自是养虎为患。即便韩家安分,有了军权在手,永昌帝立储时,势必要掣肘。

    范贵妃得了府里授意,在永昌帝跟前婉转进言。

    永昌帝左右摇摆,既害怕韩家势大,又害怕贼兵攻到京城,他的性命不保。

    犹豫权衡之间,冯璋的战火燃遍半个河阴,至抵汴州。

    永昌帝慌了手脚,欲令范家出手,河东以北也有流民作乱,官兵应付得捉襟见肘,哪怕派过去,也未必能击退冯璋。届时延误了战机,就真是要入绝境了。事关性命,永昌帝总算好好动脑子斟酌权衡了下,选了看起来更值得信任的韩蛰。

    但在此之前,仍单独召韩镜进宫,商议门下侍郎的事,委婉提出想任命范贵妃的兄长。

    一边是韩家亟需的军权,一边是被他和甄嗣宗压得死死的相权,哪怕暂时给了范家,也未必能坐得安稳。

    韩镜毫不迟疑,仍是持重之态,躬身道:“皇上既有此意,微臣自然从命。”

    永昌帝龙颜大悦,当即允了韩蛰所请。

    旁的事也随之尘埃落定——韩蛰与韩征兄弟上阵,韩墨重伤在身,自请辞官,带着侄儿韩徽丁忧在家。至于韩砚,按着韩镜给永昌帝的建议,在府丁忧尽孝至六月底,而后夺情回朝,仍然主掌御史台的事,在这动荡关头,先忠后孝,辅佐君主。

    锦衣司是个硬骨头,里头尽是铮铮铁汉,副使樊衡更是只肯向韩蛰低头,难以驾驭。

    韩蛰出言谦虚,说他此次请命只为退敌,永昌帝顺水推舟,勉励他尽快退敌,锦衣司的事还需他为君分忧云云,遂叫樊衡暂代韩蛰主事。

    韩蛰启程南下的日子定在六月十八,受命亲持鱼符,率领从京畿守军和山南节度使帐下抽调的三千精锐随行——永昌帝在皇宫安稳享乐,禁军的兵将他仍没舍得动,京畿守将是韩蛰的舅舅,所选的两千余人皆是精锐,山南节度使那一千人却是普通,略给朝廷颜面的。

    皇帝当久了,永昌帝也算看清这些节度使的德行——

    各自拥兵盘踞,不肯割损势力,除非火烧到家门前迫在眉睫,否则不会轻易听调。

    这边人马调拨妥当,永昌帝又收到了一封来自河阳节度使杨裕的表文。

    先前冯璋攻入河阴,情势日渐危机,永昌帝也试着给临近的河阳下圣旨,命他出兵支援。谁知杨裕虽不像先前的裴烈父子那样目无王法、对抗朝廷,却也是个滑头,大抵是怕折损麾下兵力,只说河阳境内亦有流民生乱,他既要加紧北边防备,还要镇压流民,应付得捉襟见肘,诉说了一堆苦楚,便算是把朝廷糊弄了过去。

    永昌帝虽生气,奈何无力压制,只能生闷气。

    谁知时隔十数日,杨裕又上了道表文,说听闻冯璋逆贼逼近汴州,朝廷竟调京畿守军平叛,他甚为汗颜,于窘迫危机处境中调拨三千兵马,愿供朝廷调度,协助韩将军一道讨贼。

    南下平叛的事,前方有节节败退的河阳节度使,朝廷派出的兵马是由韩蛰挂帅,这天上掉下的三千兵马便顺理成章地归到了韩蛰麾下。

    永昌帝喜出望外,韩蛰淡然应对,遂整肃兵马待发。

    六月十七日,韩蛰南下的前一天,被荐为先锋小将的傅益特地抽空,来相府探望令容。

    他回金州住了一阵,六月初便回京城,听候差遣。

    这几日韩蛰忙碌,他领了差事,也忙着练武筹备,跟韩蛰去守军驻地,先瞧瞧那三千兵马的底细。临行前挂念妹妹,特地跟韩蛰禀报过,这才过来的。

    令容请他在花厅坐下,奉茶后边叫枇杷红菱在外伺候。

    这花厅建得阔敞,四面通透,遮掩甚少,拿来说话,既安静又不易被人偷听去。

    令容先问家中爹娘近况,傅益说了,又道:“你请祖父办的事也妥了。”遂将靖宁伯查探的唐敦底细说给她听,细节虽未必清晰,却将唐敦的仕途经历、平常明面上往来的人、家世底细等探得清清楚楚。

    这个轮廓理出来,令容心里大约就有数了。

    她原以为唐敦跟唐解忧是极亲的堂兄妹,却原来唐敦的曾祖父跟唐解忧的曾祖父是兄弟,算起来已隔了数辈。

    不过两人的父亲交情甚好,后来唐敦少年失怙,寄养在唐解忧家里,算是看着唐解忧长大的。再后来唐解忧先丧母,后丧父,因唐敦身手出众,根骨也不错,跟唐解忧又交情深厚,才得韩镜青睐,迅速提拔进锦衣司,有了如今的前程。

    傅益见她沉吟思索,道:“那唐敦跟你井水不犯河水,查这些做什么?”

    “谁说的。”令容低声,“那个人恨着我呢。”

    “恨你?”傅益目光微紧。

    令容也没瞒着哥哥,“有些事我没敢告诉爹娘,怕他们担心,却能告诉你听。我进了这府里就跟唐解忧不对付,她心思深,三番四次使绊子,因做得不周密,被夫人察知,重罚了几回——这大半年被罚去道观思过,也是因我而起。”

    傅益先前从没听谁提过这些事,见令容淡然道来,微觉心惊,“她伤到过你吗?”

    “那倒没有。但她心里恨我,唐敦必定知道。去年六月时,他兄妹还里应外合,想诬陷我,幸亏我应变得快,夫君也没冤屈好人。”令容宽慰似的笑了笑,“唐解忧出事那天,我跟夫君还碰到过他,后来再碰见,唐敦那眼神实在没法叫我放心。”

    傅益瞧着她,眉头紧皱。

    十四岁娇滴滴的妹妹,在家里何等娇生惯养,傅家虽式微,却没有窝里斗的龌龊事,令容算是蜜水里泡大的,不太会藏心机,也不屑去争斗害人。

    谁知嫁到韩家,却遭遇这些?

    那唐家兄妹,着实可恨!

    傅益含恨咬牙,“可恨还得跟他共事。这趟平叛回来,我定不饶他!”

    令容微诧,“他不是锦衣司的人吗,也要南下?”

    “妹夫安排的——”傅益忽然顿住,“他知道唐敦的心思吗?”

    “夫君?”令容沉吟了下,有点迟疑,“应该不知道。”

    傅益颔首,“国事为重,这回先平叛,回到京城再清算!”

    “唐敦是相爷器重的心腹,锦衣司的虎狼也不好招惹,可不能意气用事。既然要同行,哥哥正好瞧瞧他的性情,等外边的事安定了再说。”令容微微一笑,取过旁边一副锁子甲,“战场上刀枪无人,这是夫君寻来的,贴身穿着,也算一层防护。爹娘和我都等着呢,哥哥千万保重!”

    “放心,我还得留下性命,护着你。”傅益朗然一笑,语气笃定。

别前() 
盛夏的夜晚犹带余热;推开窗扇;一阵阵风吹进来;卷着满院树叶青草的味道。

    过了十五才两天;蟾宫正亮;往地上撒满银霜;红耳朵不知是何时跑出了厢房;往南墙边的竹丛里窜,枇杷追在后面,死活捉不住它。

    令容靠在窗边;忍俊不禁,手里玉毫顿住。

    手底下的字帖临到一半,她盯着廊下灯笼;想着即将出征的韩蛰和不知会是多久的别离;便觉心烦气躁,再也没耐心慢慢写;“啪”的一声将笔管丢下。

    白日里傅益转告的话犹在耳边;唐敦像是根刺;深深的扎在骨肉;难以拔去。

    哪怕时隔两年;晚间又有韩蛰睡在旁边,她心里不似从前惊慌;前世猝然被射死的梦也甚少再浮现,偶尔凄风冷雨入梦;摩挲着握住韩蛰的手;恐惧便能被驱散。

    但那份惊恐仍藏在内心深处,以至她每回见到唐敦,都难心平气和。

    唐解忧死的那日,她跟韩蛰走出后园,曾被唐敦撞见。之后没过半个时辰,便传出唐解忧溺毙的消息,唐敦未必不会有所揣测。

    令容对此甚至笃定。

    ——有一回在庆远堂碰见,令容跟在杨氏身边,猛然回头时甚至还对上了唐敦的眼神,钉子似的扎眼。

    幼时长大的情分非同寻常,虽是唐解忧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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