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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是这一声轻响,却让身边角落发出另一种细碎的声音来
他下意识地偏头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娇小的身影倦缩在角落里,宁易严怔了怔。
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姚娜自膝盖里抬起头,几缕发丝贴在苍白的脸上,她沙哑的开口,那稚嫩的嗓音,也因为这沙哑而显得一丝魔寐:
“食物我好饿”黑色的瞳孔在那一刻又开始产生了变化,在声音发出的同时,已是缓缓的由黑色,转为诡异的深红色。
亲眼目睹到这诡异的一幕的宁易严,惊得再次后退一步,在这一刻产生了危险的感觉,心里有着强烈的不详预感,他现在看到的,绝对不是什么好预兆。
然而那孩子却是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那些混混的面前,仰起头,对着他们露出满足的微笑:
“好多的食物呢”
混混们的反应自然也是一样的惊异的,这个只到他们大腿的小女孩,在他们的认知里,自然是毫无任何威胁性的。
只是,当他们低下头,对上了那双深红色的眼珠时,他们已全部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姚娜的脑海依然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做这一切的只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地上仍然和上次一样,剩下的是一堆衣服还有一个,瞪着惊慌而震惊的眼神望着她的男人。
姚娜自己也是很奇怪,她为什么会没有顺带吃掉眼前的这个人,面对眼前人的惧怕眼神,恢复意识的她,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望着地上的积水,用自己的左手,死死拽住右手的手心,紧张地捏了捏,轻声道:
“你快走吧”再次缩向那肮脏的墙角,双手环抱住自己,蹲下身,畏缩在墙边,企图让自己再次埋入那可以躲避一切的阴影中。
人类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会恐惧的,所以,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宁易严,也不例外。
——活生生的,前一刻还生龙活虎要追杀他的几个大男人;就这么轻易消失在他的面前,即使他想要把看到的这一幕当成是做梦,也不能否认,那地上唯一能证明那些人存在过的事实
也许很多人在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回过神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是逃走,和远离眼前这危险的孩子。然而,在看到这个恐怖的事实后,这个孩子的举动,却让宁易严产生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胆的想法。
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孩子,就如一张未被渲染的白纸如果自己,能够按照自己所想的去涂上想要的颜色宁易严的嘴角牵起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也许,这个孩子值得他用命来赌一把
眼神微微一敛,掩饰住那之中的算计,宁易严弯下身,毫不在意眼前女孩身上的狼狈,近距离凝视了她几秒,嘴角挑起弧度,然后,轻轻的对她伸展出手心:
“呐!要跟我走吗?”
姚娜的身体震了震,缓缓抬起埋在膝盖里的脑袋,有些茫然,有些疑惑的,呆滞地望着眼前男子对她伸出的掌心空洞的眼神里,仿佛想透过那带着些许粗茧的大手上寻找着什么
迟疑地伸出小手,想要将之放入那掌心中,却在将要触及对方掌心的瞬间,如触电般地缩回手来,胡乱挥开那只手:
“不要!你走开!!”这双手,不是她想要抓住的
小小的身子,再次下意识的更往角落里缩去。因为莫名的原因,而开始瑟瑟发抖着
面上依然保持着不变的微笑,宁易严并没有因为被拒绝挥开而不耐,而是轻声对面前的孩子,诉说着一个他已经猜中的事实:
“你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吧。”
姚娜继续蜷缩着,没有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巷子里?离家出走?你父母呢?你不怕家人担心吗?”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宁易严发现这孩子除了提到父母时有点反应,基本上就像没有灵魂的娃娃般。
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假如当年那个人没有打掉孩子,也许他的孩子还比眼前这个女孩大一岁吧
“爸爸爸爸他被姚娜”边说着,几乎要蜷成一团的姚娜,小小的身子就像随时会被风吹散的落叶般,抽泣颤抖着。
让宁易严总算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风中落叶,眼底闪过一丝怜悯,这孩子,需要一根可以抓住的稻草,或是溺水时的浮木。
抓住了问题的线索,宁易严很是自然的将这个可怜的孩子拥入怀里,缓缓拍着她的背,用着一种很轻柔的嗓音安慰道:
“现在只有姚娜一个人了吧没关系,以后,我来当姚娜的监护人”
第一次被人抱入怀里的姚娜,感觉到有些无措,僵了僵身子,那拥抱着自己的,胸膛的温度几乎和自己有着鲜明的对比,原本一直感觉到的冰冷,似乎在那一刻里因此而产生了一丝暖意。
以至于姚娜在很久以后,都一直因为这一天,而总是告诉自己她,是幸福的。
第3章 被养成的孩子(修)()
废弃的工厂里
一个看似只有八九岁大的小女孩,乖巧而端正的坐在一张生锈的冰凉铁制椅子上,眨了眨无辜的眼眸,似乎一点也不怕生地仰视着眼前这些穿着随便,看外貌就知道不是好人的几个高大男人。
似乎是领头之人的男子拨通了手机,然后低沉着嗓音,对电话那方的人说道:
“宁易严,你不会没有发现,你的福星干女儿不在身边了吧?”阴沉的表情,再配上他下颚的刀疤,使他的面色看起来更是凶煞,被逼上绝路的他,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更是忍不住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生出一股带着怨恨的杀气来。
却只听电话里的人一声不急不缓的轻笑:
“呵呵这么说,她在你们的手里?”
刀疤男人知道,宁易严是一只很难打交道的狐狸,短短两年的时间,就从一个被某市**上点名追杀的小混混,窜升为目前掌握几个大城市地盘的**老大这一点,就能看出他的城府和布局有多么深,而且,每次得罪过他,或是接触他的敌人,都会神秘失踪
难道?他也走入了他布的死局?不对,宁易严的弱点现在掌握在他的手里,他有叫人观察过,宁易严不管去哪里,都会带着这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他现在谈判的重要筹码。
想到这里,他胸有成竹的冷笑一声:
“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吧?我想你的宝贝干女儿的手和脚,以及生命,用地盘来赎回,不是很贵吧。”
显然他的自以为是并没有获得想要的效果,电话那边的宁易严只是顺着他的话要求:“你把电话给她。”
听他口气似乎有戏,尽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刀疤男人却还是依言将电话交给了那个有些乖巧得过分的小女孩。
接过电话,女孩甜甜一笑,很有礼貌的道了声:“谢谢叔叔!”
“喂?干爹?”接通了电话,女孩面上的笑容越显灿烂。
“喂,娜娜,要我来接你吗?”电话里宁易严的声音带着笑意,从容而又温和,毫无焦急之意。
姚娜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重重的“嗯”了一声,邀功似的对电话里的人撒着娇:
“要啊要啊!干爹,娜娜很能干的!”
“嗯,乖娜娜。记得,不要留下活口。”
“好!”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姚娜转过身,露出甜美的微笑,那笑容就像一朵魔魅的花。引导出的,是眼眸中那妖异的紫红色,迷惑住的,是那些即将化为虚有的食物
“叔叔来和我玩游戏吧!”已学会怎么猎食的姚娜,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对是错的姚娜,就这么像一个普通的顽皮孩子,让眼前的高大男人动弹不得,并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化为乌有
亲眼目睹了一干手下活生生的变做了一堆衣物,男人眼中的不可置信,以及恐惧,毋庸置疑。
“叔叔!虽然娜娜还不饿,可是干爹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所以不想吃也要吃啊。”姚娜的表情虽然有点不甘不愿,却还是走近那个高大的男人。
极端的恐惧已经让刀疤男忘记了语言,身体动弹不得,他已经有口难言,至少到现在,他终于知道,过去那些得罪宁易严的人,到底是怎么神秘失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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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易严对于姚娜的心理,自然是要将她这颗棋子的作用,压榨出更多的价值。
只用了三年的时间,他就让那些想要除掉的人,以及曾经想把他像狗一样要处理掉的人,一个个的消失了。
是的,是“消失”,那真的是消失了
想到这里,宁易严勾起唇角。
——连尸体,都不会找到。
只是这些,都必须是有前提的。
姚娜,以后我,宁易严,会成为你一生中对你影响最深的人。
养成一个妖女,是多么有趣,而具有挑战性的事,不是吗?
姚娜觉得自己,真的过得很开心,自从遇到了干爹以后,她就再也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难过的事了。
因为,她也可以和其他的小朋友一样,放学有人接送,睡前,干爹也会温柔的压低了声音,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给她讲故事,早晨起床梳头发时,干爹会挑起她脸侧的一撮头发,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毫无吝啬的给予赞美:
“娜娜的头发,很漂亮呢。”
从那天起,姚娜便特别宝贝自己的头发来。
姚娜不喜欢学校,不仅仅是幼儿园时不堪的回忆,也因为在学校,其他孩子经常会欺负她,嘲笑她。
可是干爹坚持着要她去说是要她学会与外界多接触。所以,姚娜还是乖乖的去了学校,对于那些恶意的欺负,姚娜忍住了,但是那些孩子却变本加厉了起来,他们恶意拉扯她最珍惜的头发,还把她推倒在地
“哈哈!被捡来的小乞丐,还以为你穿得好看点就变公主了吗?”
“没错,我妈说过,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都是野孩子,是没人要的孤儿!”
“就是就是!乞丐就要有乞丐的样子啊。你不过是被你干爹捡来的野种而已,梳那么漂亮的小辫子有什么用啊?哈哈哈我们给你扯了吧。”
“嘶放手,不准你们碰我的头发!不准你们胡说!”被揪住的头发传来疼痛的感觉,姚娜愤怒的不仅仅是干爹亲自帮她梳理好的头发被扯乱,还有被那些言语伤害到的刺痛。
所以,她就像炸了毛的猫一般跳了起来,抢回了自己被揪在对方手里的头发,便和那些孩子打成了一团,甚至顺手抄了一块砖头,毫不犹豫地就砸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孩子
满手的血,吓傻了周围一堆的孩子。
孩子们做鸟兽散地哭着跑开去告大人去了而姚娜的小脸上,却还是带着不满的愤恨,倔犟而又凶狠地望着那些孩子离开的方向。
然后,她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狠狠的训了一顿,之后老师和那些投诉的家长一个电话告到了干爹那里,看着干爹面对着那些气愤的家长和老师的控诉,笑得一脸温和,且不断的给那些人道歉,姚娜的心里很不服气,明明就不是她的错,干爹为什么要给她们道歉?
“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一个女孩子,下手也太狠毒了吧?难道你没告诉孩子,砖头这么危险的东西,砸到脑袋上是会致命的吗?”
“真是对不起,老师,我回去会好好说她的。”
听到这句话的姚娜,当时就觉得紧张起来。回去的路上,一直提心吊胆的。
却没想到,干爹回去以后,笑容依然没变,看似慵懒的坐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手里抓着遥控器,好像没发生过任何事的调着节目。
发现她还迟迟站在门口不动,缓缓的对着她招手:
“过来。”
姚娜顺从的走到他跟前,低着头,两只手紧张的扭捏着,还是决定先认了错再说。
“干爹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宁易严挑了挑眉,然后,那双显得有些细长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眼底仿佛又闪过些什么。
“因为我做错事了,我不该和同学打架,不该把同学打得头破血流”尽管自己手臂上和脚上,也有因为寡不敌众而留下的伤口,却还是决定咬牙认错,如果干爹认为她是错的,那么,她一定就是错的。
“娜娜,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但很多事,不是打架就能解决问题的。”宁易严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让姚娜完全捉摸不透。
“是,干爹,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于宁易严的话语还是有些半知半解,以为干爹要开始训她,姚娜更没有勇气面对,但是她的干爹,却轻轻挑起她脸侧边有些凌乱,而沾着些许灰尘的头发,声音里似乎清冷了几分:
“抬起头来,看着我。”
姚娜依言抬头,那胆怯而又不解的表情,让宁易严的眼神又沉了几分,他需要的,可不是一个天真无知的应声虫。
“我并不是要告诉你,你做错了”
“诶?”姚娜奇怪,并且不解的偏头。她那单纯的脑袋里,想不出任何除了这以外不用被责怪的理由。
“老实告诉我,你自己也认为你做错了吗?”
听干爹的语气,似乎真的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姚娜这才不满地嘟起嘴,怨恨的控诉:
“我才没做错!他们打我,侮辱我,我为什么不可以还手?为什么我要道歉?凭什么?我反而觉得,该道歉的是他们才对。”说完,余怒未消地拍了拍身前的茶几,然后随着那声无足轻重的“乒”的声响
等反应过来时,忍不住咬牙咧齿地甩着她那娇嫩的小手。
看到她那小孩子撒泼一般的动作,宁易严皱了皱眉,给她下了一个结论,这个孩子心智还未成熟,看来,要给她下一剂重药了。
要让一个孩子快速成熟,那么,就要让她亲眼看到一些印象深刻的事。
“娜娜,你确实没做错,但是——你的方法错了。仔细的想想不打回去,却一样可以达到你心里想要的效果的方法”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掩饰住眼底那细微的残酷。
“方法错了?干爹,我不明白”想了半天,却不敢再低下头去,只好有些结巴的实话实说。
她,真的想不出来。而当时她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只是愤怒的情绪,一下子冲上了脑门,只想抓破那几张嘲笑她的脸。
“哦?”宁易严的唇角依然上扬着,那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甚至那眼眸里,还有冰冷在沉淀。然后,姚娜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叫做害怕的情绪,她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可是,不想面对这样的干爹。
“吃了他们?”迟疑的用这句话来回答,却胆颤心惊的发现,干爹的脸色更加阴寒可怕,调节遥控器的手停顿住了。
“将这些片子看完,再考虑下,这样做的下场还有,我的上一个问题很重要,明天我会来问你要答案。”说完,深深的,望了她半饷,放开了遥控器站起身,留下她一个人。
姚娜乖乖的坐在沙发上,依着干爹的吩咐,乖乖的看完那些片子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感觉越来越冰冷
那个时候的她,第一次有了“吃人这种话,绝对不能随便说出口”的觉悟那个时候的她,也是第一次知道,作为一个不容于世,以人类为食物的存在,是只能隐藏于暗处的。
——人类,害怕任何未知的事物,更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