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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误会了,我是见姑娘在屋中没有应答,担心姑娘会不会出什么事……”
“秦老是我什么人?我必须要应答?在我的妙春堂跟我的丫头动手,秦老好修养!”
苏龄玉咄咄逼人的语气,让秦继东的脸色也不好看,但他仍旧带着笑,正事要紧。
“这事儿确实是我的不是,还请苏姑娘莫怪,不过方才姑娘已经替赵羽诊过脉了?他身上的毒,姑娘可能解?”
苏龄玉还未出声,从屋里又走出一个人来。
“秦老说的毒,呵呵呵,都不用劳烦苏姑娘,我也是会解的。”
杜鹊然慢悠悠地从屋内走出来,看着门前一团乱糟糟的样子,啧啧地摇了摇头。
“老秦啊,不是我说你,你也一把年纪了,怎么性子还这么急躁,跟你这张脸实在是不相配。”
第一百九十九章 要成为习惯()
秦继东眼睛瞪得溜圆,咬牙切齿地看着杜鹊然,“杜老在妙春堂里似乎来去自如?莫不是将这里当作了你百草堂不成?”
“非也,我不过是听闻你送了一个病人过来,还说是厚德馆的大夫都无能为力,我这不就赶紧过来看看?也是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
杜鹊然站得笔直,说话的时候,下巴的胡子一颤一颤的,“还真就巧了,你带来的那个人我也看了,兴许我能够有法子试一试。”
“杜鹊然,你莫要逞能,赵羽所中的可不是一般的毒,你怎么可能会解?”
秦继东根本不相信,杜鹊然皱起了眉,不乐意了。
“我怎么就不能解了?我行医数十载,一直孜孜不倦地磨练医术,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莫非厚德馆不能解的毒,就觉得别人也都解不了?那你还将人抬到这里来做什么?”
杜鹊然疾言厉色,看得秦继东脸上直抽动。
“杜鹊然,你的医术我也大致清楚,这种毒你决计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杜鹊然大步地朝他身后走去。
秦继东一回头,便看到赵羽已经倒在了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不停地抽搐。
“谷木,拿我的银针来。”
杜鹊然的小药童捧着银针赶紧过去,杜鹊然刷的掀开赵羽的衣衫,手起针落,不带丝毫犹豫地进针。
秦继东死死地盯着杜鹊然的动作,却只能看出胸有成竹的流畅和自信,难道说,他是真的能治这种毒?
秦继东猛地抬头去看苏龄玉,只见她就跟在杜鹊然的身边,特别认真地看着他下针,那模样,秦继东在小学徒的身上看到过。
面前的景象,就好像一个求知若渴的小徒弟,跟在师父身边认真地学习一样。
但是……,他们想蒙谁呢!
秦继东一阵阵恼火冲上脑门,若真是这样,刚刚两人关在屋子里死活不出来又是为什么?
分明,是有问题的!
杜鹊然给赵羽施了针,没多久,赵羽的抽搐就慢慢地停止下来。
秦继东眼睛眯起,还真的有用?那么这治疗的法子,到底是……
秦继东的目光又转到苏龄玉的身上,苏龄玉察觉了,居然自然地拍了拍手。
“杜老好厉害!”
她的掌声单调又真诚,杜鹊然谦虚地笑笑,“别这么说,行医不就是为了治病救人?一个医馆治不好,总还会有能治好的。”
“……”
秦继东觉得他这么多年,休生养性出来的淡定,快要全数破功。
偏偏苏龄玉和杜鹊然两人,一个极力吹捧,一个谦虚微笑,他看得几乎吐血。
“今日,有劳了。”
秦继东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话,让人扶着赵羽就要走。
“老秦,这位公子身子正虚弱,你这样急着将他抬走也不是个办法,不如……百草堂里还有些位置,也方便我治疗,如何?”
杜鹊然诚心诚意地建议,秦继东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抬了人就走。
妙春堂里又清静下来,苏龄玉将沁竹拉过来,看到她身上的几处淤青。
“辛苦你了,青芝,你去拿化瘀膏给她擦擦,记得揉开了才好。”
青芝心有余悸地拉着沁竹下去,杜鹊然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这毒,果然是不好解的。”
他用银针控制住了毒,秦继东却根本不让他继续治,他将人带过来的目的,真是难以猜测。
“杜老,今日的事,多谢您相助。”
“我可没助你什么,对了,银子我回去就让人给你送过来。”
“杜老……”
“应该的应该的。”
杜鹊然不容苏龄玉拒绝,这种毒他还真没有见过,能够多学一些,杜鹊然心里的幸福感爆棚,哪里还在乎什么银子。
苏龄玉无奈,只得看着杜鹊然脚步轻盈地离开。
……
百草堂的杜大夫,将厚德馆都诊不出来的病给诊出来了。
这条消息很快在坊间流传开来。
医馆关系着所有人的生死存亡,因此大家都很关注。
“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听说杜大夫只用了一根银针,就将那人给救了回来,可神了!”
“不过厚德馆又将人给抬回去了,大概是怕传出去丢人,不过这种事情又怎么能瞒得住?”
“哈哈哈我就说吧,百草堂可比厚德馆厉害多了。”
苏龄玉听着外面传得越来越玄乎,都已经将杜鹊然传成了能起死回生的样子。
“我也说了,就算你将人给治好了,我也有办法处理的,没想到你居然用了这么个法子。”
叶少臣叹为观止,如今几乎都是百草堂和厚德馆的消息,都没妙春堂什么事儿。
苏龄玉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是杜大夫的意思,不过这消息恐怕不是他让人传出去的。”
“嗯,应该是二皇子殿下,这种机会,他向来不会放过。”
“……”
想到那个性格有些奇妙的二殿下,苏龄玉也无话可说。
“你什么时候去我家走走?我娘想你了。”
苏龄玉抬头,半晌,轻轻点了点,“我知道了,过两日就去,将酒酒也带去。”
叶少臣心里暗喜,不错不错,如今似乎已经习惯了。
娘见天儿地在他耳边念叨,让他下手别慢了,别让人给抢了去,叶少臣耳朵里都快出茧子了。
他难道不想吗?可没用啊,若是太突兀了,这丫头指不定直接就给否决了。
叶少臣算是看出来了,苏龄玉的性子,就是要一点一点,潜移默化地成为她的习惯。
苏龄玉应下了,低头继续在一块木头上描画,等画出了形状,她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开始削木头。
她上次答应酒酒要送他一个小玩意,苏龄玉左思右想,打算亲手做个陀螺给他。
她想不就是个陀螺嘛,能有多难?这会儿真的动了手,苏龄玉才悲哀的发现,她在这方面大概是有点手残。
叶少臣伸手将匕首捏住,“你干嘛呢?匕首是你这样用的吗?”
他吓了一身冷汗,刚刚匕首的刀刃似乎就擦着苏龄玉的手腕过去了。
第二百章 骗人是要心虚的()
苏龄玉也惊魂未定地眨了眨眼睛,语气却毫不示弱,“这是我的匕首,我当然知道该怎么用。”
叶少臣嗤笑一声,不费力气地将匕首连同木头一起拿过来,仔细地研究了一下,手里便有了动作。
木屑一点一点被削下来,木头在他的手里,如同听话的豆腐一眼,不费吹灰之力。
苏龄玉在一旁看得郁闷,这么好的匕首,她刚刚用起来怎么就那么费力?
陀螺的形状渐渐有了雏形,苏龄玉百无聊赖,托着头看叶少臣表演。
他手指的骨节很好看,一根根修长分明,动作十分灵活。
偶尔能瞥见掌心里,有一个个的茧子,厚厚的,大概这辈子都难消掉了。
苏龄玉感受过叶少臣的掌心,有几次他抓着她的手,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手整个包裹在里面,温热的气息,从粗砺的皮肤透过来,让她身上都冒汗。
苏龄玉猛然回神,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陀螺!给我想陀螺!
“这是给酒酒玩的?”
叶少臣忽然开口,打破了让苏龄玉温度升高的安静。
“嗯,上一次他给我背书,豆丁大小的人儿,居然能背出那么多来,实在难得,所以我答应给他的奖励。”
苏龄玉觉得酒酒真的是很聪明的孩子,如今去不了私塾,她觉得十分可惜,因此已经让人在找先生了。
可遗憾的是,越是读书人,在意的东西就越多,尤其是自己的名声,苏龄玉找了几个听说不错的,都无疾而终。
她又不肯将标准降低,毕竟酒酒正是开蒙的时候,一个好的老师,对他来说的太重要了。
叶少臣抬头瞥了她一眼,已是猜到了苏龄玉在想什么。
“别急,会有法子的。”
能有什么法子?难道还能逼人家教书不成?宁朝的先生那是一个比一个有气节,宁死不屈的都不在少数。
“你以为,太子为什么会忽然想试探你医术?为什么会忽然想起姜先生的事情?”
苏龄玉一愣,忽然眨了眨眼睛,“你是说……,姜先生他……”
叶少臣点点头,“也就过阵子的事情,姜先生从前在京城极富盛名,受到很大的推崇,此次回京,也是因为朝廷发了话。”
苏龄玉松了口气,朝廷让姜先生回来,应该是会善待他,只是太子的做派,是觉得姜先生的身体没事,所以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那当初,给姜先生下毒的事情,是太子自己的意思,还是别的人……
“好了,给酒酒玩的话,我给弄小了一些,再用砂石打磨平滑,应该就差不多了。”
叶少臣摊开的掌心里,放着一枚小巧的陀螺雏形,苏龄玉本想伸手拿过来,叶少臣却让开了。
“就这样看,免得碰到了木刺弄上手。”
“……哪儿就有那么娇气了。”
苏龄玉不置可否,忍不住伸手又拿了一次,结果还是没拿到。
“就当我娇气好不好?就这样看吧。”
“……”
苏龄玉也是没辙,那就这样看吧。
看来看去,她觉得挺好,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想将匕首给拿回来。
叶少臣顺手将她放在旁边的刀鞘也拿过去,装好了之后,收回了自己的腰间。
“干嘛呢,那是我的。”
苏龄玉急了,这人怎么装得那么顺手呢。
叶少臣笑了笑,“这个需要定期打磨,等我找人磨好了再给你。”
“不劳你费心,我可以自己找人的。”
“这把比较特殊,之前都是有专门的人养护,放心,不会不还给你的。”
叶少臣像是在哄酒酒一样,朝苏龄玉绽放出来的笑容,又诱人,又迷惑。
苏龄玉像是真被迷住了一样,好半天才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腰间的匕首。
“这个……,真是你的?”
虽然那匕首上确实刻了一个“叶”,但天底下姓叶的人千千万吧,怎么就能正好是叶少臣的?
“那日在白云观我就很是好奇,怎么会有姑娘见到了蛇竟然一点儿都不怕,我就想着,那一定是个很特别的姑娘,果然如此。”
好吧,这么说来,这匕首果真是他的。
苏龄玉的眉头皱起来,“我之前也有问过你,你说你没有去过白云观?”
“嗯,骗你的。”
艹……
苏龄玉就没见过有人这么理直气壮地承认自己骗人,她骗人的时候,都会心虚一下的好吧。
苏龄玉不想理他,眼睛从匕首上收回来。
想起当初自己留下这柄匕首,是想有朝一日跟救她的人道谢,结果救她的居然是叶少臣。
这么想来,叶少臣救了她两次。
苏龄玉忽然觉得不对呀,他救了自己两次,怎么现在还欠自己两个随时兑现的承诺呢?
这人是不是傻的?
“走吧,酒酒这会儿不在家,我们出去走走。”
苏龄玉懒洋洋地不想动,“去哪儿?”
“柳儿姑娘想你了。”
苏龄玉立刻动作迅速地站起来,“你且稍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就来。”
说完,她提着裙子就往屋子里走,丝毫不耽搁。
叶少臣忍不住笑了两声,随后又有些怨念,这丫头听着柳儿的名字,比见到他还激动,这可如何是好?
……
苏龄玉这是第二次来千扇楼,跟之前一样,仍旧是顺利地得了一个好位置。
楼下的台子上,换了一拨人在弹唱歌舞,声音悠扬动听,赏心悦目。
“柳儿姑娘在哪儿呢?”
苏龄玉欣赏了一会儿,想起她们来的目的了,柳儿姑娘想她了,她可不好让美人失望。
叶少臣微微叹了口气,“别急,会见到的。”
他忽然撑着下巴定定地看着苏龄玉,“你觉得我和柳儿相比,如何?”
“……”
苏龄玉一下子没听懂,认真地揣测叶少臣是想让她比哪方面。
叶少臣觉得自己大概魔怔了,“算了,我随口问了,你不用放在心上,千扇楼又新增了几样点心,你尝尝可合胃口。”
很快,小二将他们点的东西送过来,苏龄玉听着绵软动听的歌声,尝着香甜适口的糕点,自得其乐。
在离他们有些距离的地方坐着一桌人,皆是风姿卓越的书生装扮,举手投足间,显得超凡脱俗。
第二百零一章 一场大戏()
“你们看,那边坐着的,是不是叶将军?”
有人发现了叶少臣,这人在他们这些文人当中也极有影响,因此大家都看了过去。
“还真是,听说叶将军时常会来千扇楼,尤其爱看异族舞娘的歌舞,没想到是真的。”
“那他旁边的女子是谁?啊!难道说……,是那个传闻中的,想要冒充贤王女儿的苏姓女子?”
“还不止,若真是她,那这个女子身上的事儿精彩着呢,连山贼窝都进过,听说还是叶将军将那伙山贼剿灭了,才将她给救出来。”
“啧啧啧,话本都不敢这么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就只能……”
几个性情轻佻的年轻人对视而笑,心知肚明后面的是什么。
读书也不全是死脑筋,不然他们也不能出现在这里,只是稍稍热烈起来的气氛,被一声轻响给打断了。
一只茶杯滚落到地上,碎成了几瓣,方才暧昧的气息全无,有人声音干巴巴的,“凌公子没伤着吧?”
凌松然绷着脸摇头,一旁千扇楼来人赶紧将碎掉的茶盏收拾掉,换上了个新的。
之前说话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也知道凌松然恐怕是不喜欢听这些,因此强行将话题给转了。
“凌公子从前总是不愿同我们来这里,如今肯赏脸,来,我以茶带酒,敬你一杯。”
凌松然这个面子不会不给,抬头喝了茶,放茶盏的时候,余光忍不住,挪到了叶少臣和苏龄玉的方向。
他确实不喜欢这种场合,可是他也找不到别的办法舒解心里的苦闷了。
凌松然觉得,自己与苏龄玉,大概已经没有以后了。
再不甘心,再心存埋怨,他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真的不在乎生他养他的凌家吗?又或者厚颜无耻的,真跟苏龄玉开口要纳她为妾?
凌松然不至于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他看着苏龄玉姣好的侧脸,她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