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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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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是没有看她,他从来没有这样躲避过她的目光。

    而她还在往下说:“但那之前呢?”

    ——“在做杀手以前,你经历过什么?在成为现在这个徐穆之前,你又是谁?”

    长夜漫漫,夜空渺渺。半掩的轩窗,透不过此刻静谧沉寂的气息。她那句话将某根弦铮然扯裂,绷紧的弦“唰”得弹开来,将心脏抽出一条条血痕,斑斑滴滴,尽是淋漓。她一向细心而又敏锐,这一刻他却忽然有些抵触她这样的敏锐,只因此刻内心空茫,一无所着。

    而她说完那句话以后就没有再说话,似乎也知道此刻沉默才是最好的问话与等待,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地沉默,一直到灯火将要燃尽,烛心“啪”得跳了一声。

    “苏青。”终究是他先开口,声音里却终于有了无法掩饰的疲惫,“我后悔今夜让你进这个房门了。”

    “我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现在走也可以。”她毫不犹豫地起身,将他推到一边的酒具重新端起来,又俯身来将他一直握在手里的空茶盏收走,道,“我去让人重沏一壶茶送上来——这还是太傅大人来的时候沏的茶吧?早就凉了,你不是从来不喝残茶的吗?”

    “你刚刚问的问题”他终于在这一刻抬头来直视她,看着她真的利利索索地返身欲走,眼里的光亮如妖鬼,“不想知道答案吗?”

    “我知道你有过去,但我更知道那种过去,且不说重提,想都不要再想。”她俯身来冲他一眨眼睛,笑,“你什么时候想喝酒了,什么时候我再来听。”

    有风吹得窗户摇摇一响。而飓风在心底扬起,翻涌着,叫嚣着,直吹得心头剧震,无法言喻。

    她将他变幻神情一一纳入眼底,虽惊异于他今夜这般一反常态的疲惫与失意,却也知已无法再往下问,索性不再废话了,说完那句话就要转身出去,却不料才刚走到门口开门,正撞上急急忙忙上楼来正要敲门的小二,“少主,刚刚从这里走的那辆马车行出不过十里,就被袭击了!您暗中派去护送的六人只剩一人拼死将那个老先生抢回来,此刻正在大堂里候命,您快去看看吧!”

第5章 追击(上)() 
“什么废不废的,”聂阳边境青罗城月枫绸缎庄,临街的二楼房间里,靠窗而坐的青衣男子眉毛一挑,瞬间杀气一现,“就算回去老大罚我,炎炽我是杀定了。”

    “先别急着下定论。”他对面,素色衣裙的女子一份份看着收集上来的情报,神色间也越来越严肃,“我们从言灵一路追回聂阳,才敢肯定他已经入了言灵国军士门下——牵扯到官府,这件事就有点棘手了。”

    “夜夙清理门户,哪家的官府都管不着。”从朱越快马赶到言灵泉山,又从泉山回追到青罗城,炎炽不愧为夜夙曾经的二等高手,这一路或逃或截,虽没动及他二人行程,但千里奔波又如此忙于应对,还要时刻注意对方是否逃脱出可以掌控的势力范围,此时高寒谈笑间已没了平日的戏谑神情,很显然已经被对方激起了真怒。然而苏青将手里掌握的情报消息仔仔细细认真看了,又回想了下近日与炎炽的直接或间接交手,这一番兜兜转转,心中所想却并不像高寒那样干脆。

    ——“如果在边境碰到聂阳官府行事,能避开就避开,不要强出头。”

    能让徐穆这样认真叮嘱的事态,绝不能如平常一样可以他二人自行处理。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作为一个江湖人,脱离了夜夙以后,炎炽居然去做了言灵当朝武将家养的杀手,而最近边境如此不平静,想必也与这一批扮作普通人的言灵官府人脱不了关系。

    那一日他拒绝的那桩生意,也跟这件事有关吗?

    “还是去封传书回总部。”将手里情报分类收拾好,苏青理了理乱糟糟的思绪,开口,“临行前他叮嘱过不要鲁莽行事,我们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也好。”高寒思考了半刻,点头道,“追了这么久,不光我们累,逃命的人更累——暂时先让他多活几天,今夜我去那武官住的地方探一下,看看炎炽在他家这一班护卫里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我跟你一起吧。”苏青眉心一个小小疙瘩,显然这几日心里也有点郁结,道,“那家伙越发狡猾了,你一个人,难免疲于应对。”

    高寒应了,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目光来看她,顿了一顿,才问,“丫头,你说实话,这次老大决定留他一命,是不是因为你?”

    “”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他居然还能问出这么一句话来,苏青神情错愕地看着同伴,“你”

    “三年前在古元城,刺杀姬露剑客那次,救你一命的人,是炎炽吧?”高寒眼神清清淡淡,却不笑,“原本我也纳闷老大这次居然肯放过背离组织的人,后来仔细一想,才想起这么一桩事来——老大一向看重你,为你还这个人情也是情理之中,但是事到如今,那小子背叛组织,刺杀同伴,如今又公然入了官府籍——这样的蔑视挑衅,这样的人情,你还要还吗?”

    高寒性情疏旷,为人爽朗,一向是他们几人之中最不计较的人,然而今日问的这番话却是难得的犀利,苏青一面心惊于他心细至此想到这其中细枝末节,一面又为他抛出的这个问题哑口无言。

    看她愕然沉默,高寒微一蹙眉,眼里一丝了然,半晌,终究只一叹气,“罢了,老大让你亲自动手废了他,是想你分清事态,最后却还是遂了你的愿留他性命——他都不逼你,我又能如何?既然如此,你也不用犹豫了,”语气一顿,看向窗外言灵武官住的方向,“炎炽的命,我来收。”

    听出了他语气里的铮然杀意,苏青心里一跳,想要再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正巧绸缎庄的老板上了楼来此时正在外面敲门,她没再接话,偏过头去,“进来。”

    夜夙如今已经是四国武林中最大的杀手组织,情报线遍布各国,而这些大隐隐于市的据点,往往都是表面上看起来最正常不过的店铺或者行业。就如此刻他二人所在的这个月枫绸缎庄,就是夜夙在青罗城的众多据点之一。绸缎庄的老板姓何,是夜夙水映堂所辖的一个小舵主——这青罗城地处聂阳边境,位于此处的组织中人也大都从未接触过夜夙核心,这日居然同时迎来了组织里除了少主以外地位最高实力最强的两位,这何老板是又惊喜又惶恐,生怕怠慢了这二位贵客,亲自端了一应酒水吃食上楼来,进了门,先赔笑道,“二位一路奔波,不如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又把目光转向苏青,“听说魅影姑娘喜吃甜食,这是青罗城瑞福轩最有名的蜜饯儿,属下特意派人去买来了最受欢迎的几样,姑娘尝尝?”

    此话一出,苏青脸色一哂,高寒已笑了出来,“瞧瞧,你馋嘴的名声都已经传到这里了。”说完却看向绸缎庄老板,“何老板消息也很是灵通,居然连这等微末习惯都打听得这么清楚,在这边境小城,怕是屈才了。”

    他语气里一丝笑一丝冷,听得何老板冷汗一滴——夜夙里除了被武林中人称杀手之王,号“鬼刺”的少主,还另有“灵犀三客”作为最顶尖者,分别为“鬼影”、“枭影”、“魅影”,他虽然没有见过,却知道“魅影”是三人里唯一的女子,所以一进门就认出了她,而此刻看着说话这年轻男子手边摆着的那柄雀首龙纹的长刀,也在瞬间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名刀“大夏龙雀”,是枭影的惯用兵器。

    “枭影大人言重了,言重了”何老板干笑了一声,哪里还敢再乱说话,手里端着的东西送上去也不是拿走更不是,一时间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苏青瞟了他一眼,只浅浅一笑,“枭影说话一向如此,何老板别放在心上,有劳你费心备这些了,放桌上便是。”

    “是是是”那何老板见她如此好说话,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将手里的东西送到桌上去放好了,一躬身正要退出去,却不料那边高寒再度开口,声音却是向着门外,“何老板亲自上来送酒菜,却还要带个尾巴吗?”

    那何老板悚然一惊。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门外有人被发现而慌乱要走的脚步声,他立刻就要开门去看,却不料身后有人比他动作更快,只听耳边风声一动,有什么东西“唰”地一声擦着他的耳朵飞了出去,力道之大,直透门纸,又听“啪”的一声闷响,似乎那飞出去的东西砸中了某个地方,随即就听到门外要跑的人一声闷哼,“扑通”一声栽倒。那人其实甚至还没完全转过身去,所以这一倒,就正好撞开了紧闭的房门,倒进了房中——

    那人倒在房中,捂着右腿膝盖,半天站不起来,可见那个砸中他的东西力道充沛又精准,再定睛一看,只见门外地板上“骨碌骨碌”在地上转了几圈弹了两下才彻底不动的东西,居然是一个浑圆的杏子蜜饯儿!

    “阿漠你怎么上来了?!”然而何老板一看倒在地上的人,立时就慌了,连忙俯身去扶,一边扶一边去跟那两位赔罪,“二位息怒!这个小子是我义子,年纪小不懂事才胆大包天缩在门外,却万万没有旁的心思,二位千万海涵!”

    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此时被何老板踉跄着扶起,脸上依然有痛楚之色,抬眼去看射出那一枚小小“暗器”的人——那个女子此时手里握着另外一枚已经咬过一口的干果,冲这边扬首一笑,“何老板这蜜饯不仅甜,还很称手。”

    “姑娘言重了!”何老板哪里不知道面前这两人的功夫手段,尤其这魅影,精通暗杀之术,是使毒使暗器的绝佳高手,抹了一把额际冷汗,一拉身侧的少年人,斥,“还不快赔罪!”

    然而那少年却梗着脖子不吭声。何老板急的要跳脚,正准备再骂一顿,那边高寒哼笑了一声,“再多跑一步,她那颗杏子打的就不是你的膝盖了——鬼鬼祟祟在门外,要做什么?”

    “你们,”似乎并没有被苏青那一招打掉胆气,少年脸色很硬,语气更硬,“来者不善。”

    话说的很简单,房中几人却都听明白了。高寒蓦然偏过目光来认认真真看了他一眼,“何老板倒是收了个好义子。”

    “大人说笑了”听出来他语气里没有杀意,何老板略微松了口气,躬身一礼,只道,“这孩子遭生父抛弃,前段时日又没了娘亲,我也算在这城中看着他长大,见他身世可怜无人照应,这才收了做义子帮衬一把,好歹让他能活下去——今日也是二位来,我一时紧张失了分寸,想是他没见过我这样子,这才不识好歹跟上来,冲撞了二位,还请千万不要跟他计较,小的这里替他赔罪了。”

    苏青吃着蜜饯,看着那个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稚气未脱,眼神却如一头小狼,正牢牢盯着她,被她那样一击,居然也不知道怕。她笑了笑,冲高寒道,“一个小鬼头,又是何老板知根知底的,算了。”

    “本来也没准备怎么着。”高寒一扬眉,耸肩,“何老板也不用这么惶恐,我们只是来这里借个宿,又不是来找你寻仇的——至于言灵武官那边的消息,还要你多操劳了。”

    “二位放心。”绸缎庄老板连声应了,推了少年一把,将他先一步推出门外,自己随即就要跟着出去,而身后忽然传来了苏青轻轻的问话,“何老板这个义子,仅仅只是你的义子吗?”

    作为能掌握一方情报线的舵主,哪里不是鬼精明一般的人物,当下便听出了女孩子话语里的深意,看了一眼此时已经身在门外的少年人,自己停了步子,抬手重新将门关好,这才回身去,压低了声音去回答她的话,“是这孩子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绸缎庄的真正作用。二位请放心。”

第6章 追击(下)() 
入夜。

    青罗城一座私人宅院里,有人酒足饭饱,仰身靠上椅背,舒舒服服地叹,“这家院子不错,厨子也不错,出来这么久,总算让本将军吃了一顿饱饭。”偏头去看身边人,“阿炎,你这事办得不错。”

    他一连三个不错,可见心情确实是好。身边被夸赞的男子却并没有显出什么得意之色,微一躬身,道,“将军谬赞。”

    所谓将军,正是言灵国上将军祁若康。时值聂阳与中荣国战事如火如荼之时,言灵与中容达成了协议,此行他奉命潜入聂阳边境生事,用的是强盗名义,自然无法大张旗鼓地享受,从出了国境以来,每日派人扮了草寇去城里抢抢杀杀,这青罗城里的官员也忒没眼力,居然到了现在还没摸出他们的驻点,只能任由他们这样放肆。但除此之外,他带出来的几队亲兵都乔装打扮,住的是山头,吃的是糟糠,过的真如强盗一般的生活,半个月下来,一个个精壮大兵都面色腊黄。祁若康想着这样下去终不是长久之计,索性安排自己的贴身隐卫去寻一处宅子,却不料属下居然寻来这么一处好地方。

    祁若康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心道自己养的这个隐卫确实是个人才,自身实力够强,自从收了他入麾下以来,那些明面上办不了的事,都统统交付他去办了,也居然几乎没出过差错。这样想着,言灵国上将军唇角一丝得意之笑,道,“你也跟了我两年了,虽是我家养的隐卫,但也算入了言灵军籍,等这次回了国,本将军自然给你论功行赏。”

    “多谢将军抬爱。”

    “唔”祁若康没睁眼看他,也知道他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表情,也不计较,问,“你上次说的那个阵法,如何了?”

    “属下正要跟将军说这件事。”那人俯身来凑近他耳边,语气里一丝恭谨一丝阴冷,“既然您先问起,那将军酒足饭饱,不如来看一场饭后节目?”

    “哦?”祁若康睁眼,“看样子大成了?那便让我看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我可是调了一队亲兵去给你练的,效果不好,可别怪我罚你。”

    “您看着就是。”隐卫没有多辩解,只冲身边侍卫一抬手,立时便有四个亲兵从院外进来,与此同时还押着一个人——那人双手双脚都被加了镣铐,头被黑布蒙着,一路挣扎,却敌不过身边压制的力气,踉踉跄跄被拖过来。

    祁若康见了,随口问了一句,“这是谁?”

    “这家宅子的主人。”身边人回答,语气不见任何变化,“属下找到这家宅子时本来是想同他商量的,但他宁死不从,属下就只好杀了他一家老小,留了他和厨子。厨子是给您做饭的,而他自己,就是为了留着给您看这场戏的。”

    “既如此”祁若康神色依旧懒散,好像属下说的是今日天气,“开始吧。”

    炎炽点头应了,转头冲那边四个亲兵示意,“解开。”又往祁若康身边走了一步,摆出一个守卫的步法,见祁若康狐疑望向自己,开口解释道,“这人有点功夫,虽然我不认为他能冲破这个阵法,但临死之人心神激荡,难免做出非常举动,将军尊贵,小心为上。”

    祁若康不再说话,转回目光去看——此时那人手脚镣铐和蒙头的黑布已经除去,正双眼猩红地一眼望过来:家族遭此横祸,全家惨死,刚刚迷蒙中又听到仇人说“临死之人”,他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此刻只想拼了一身剐,也要将这人手刃报仇!这么想着,他便合身扑了过来!

    他一心报仇,此一击用了全力,速度非常快,直冲炎炽而来。然而炎炽丝毫不动容,那人脚步方动,原本押送他过来的四个亲兵忽然也动了。只看他们每个人脚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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