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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向伶俐的女孩子如此神色,知道逗也逗得差不多了,徐穆收敛了玩笑神色,一把拉住返身就要走的人,“逗你的,你就在这呆着吧,我要出去一趟,不妨碍你。”
苏青深深吸了一口气,差点就要一拳挥过去,转念却又想到楼下的人,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就这么僵着又被他一把拉回了房里,脸色红红白白,甚是精彩。
徐穆也不说话了,立在原地,抱臂觑着她,眼里笑意一直未散。
这个丫头。
半晌,总算找回了原本思绪,苏青没好气瞪他,问,“这么晚,你去哪儿?”
他把另一只手里的玉佩冲她一扬,“去见正主。”
她扬眉,“真正的慕容氏家主?诶,带我一起去?我也想见识见识,到底什么人,能愿意让你这种人借用身份?”
他已经返身跳上了窗棂,听到她这话,回头来答,“明日你自然能见到他。”
“喂!”她叫了一声,还想再说点什么,他已经撑着窗棂跃了出去,踩着檐角几个起落,一身玄衣就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夜色里。
她趴在窗口前远远看着他走远,撇撇嘴,“卖关子。”转身就准备去关门睡觉,正值此时就听到楼下一声脆响,是酒壶摔碎在地的声音——
“有刺客!王爷小心!”
第40章 再救()
苏青靠在门后,静静听着楼下的动静。
刺客似乎来势汹汹,听声音应该有七八个人左右,而苏其墨今夜来买醉,好像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卫。楼下传来的打斗声由最开始的埋伏试探,到现在已经有越来越激烈的趋势。
不过以那个家伙的功夫,对付这些小小刺客,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
她没有出手。
在沙场战无不胜的堂堂聂阳敬怀王殿下,不可能对付不了这些小麻烦。她若在此刻贸然出手,只怕会显得多管闲事。
而且从目前听到的状况看,苏其墨自己根本就还未动手,光他那一个侍卫,只听见陆续几声武器相接的脆响和拳脚砸到肉的闷响,苏青闭着眼睛,在心里数起来——
“一个、两个、三六”数到最后,蓦然睁眼,“还剩”
正在心里暗暗惊讶这最后一个此刻的实力,就又听到楼下一声侍卫的惊呼,“王爷小心!”
转瞬又是一声硬物破裂的清脆之音——似乎是剑尖顶到了酒杯上,然后就听到一片桌椅翻倒的声音,再紧接着,就是苏其墨的一声闷哼。
怎么回事?
苏青猛地睁眼,一把开门,目光落处,一眼就认出了那最后一个杀手,当下眼色一变,再不犹疑,手腕一扬,飞身掠了出去。
这边苏其墨被围攻,原本侍卫池梭已经解决掉了之前的六个,这最后一个一直表现出来的实力也不过平平,所以他也一直并没有太在意。没想到等到只剩这一个的时候,池梭却忽然显得有些招架不住——
趁着池梭解决第六个杀手的空挡,这个杀手一招就挑开了他的格挡,于最紧密的瞬间爆发出了极强的实力,剑势迅猛,完全是高手姿态!
但苏其墨也不是等闲之辈,在刺客一剑掠过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惊觉不对,立掌一挡,手里的酒杯被扔出去,挡了这一剑,而后他连退数步,撞倒了桌椅,而身前杀手的剑锋被他扔出去的酒杯格挡了一霎,丝毫不退地直刺过来,猝不及防间速度极快,他只来得及稍稍侧开身子躲过了要害,就被一剑刺中了肩头——伤口在最初的疼痛过后,袭来阵阵森冷的酥麻,很显然剑锋带毒。
剑势汹涌,他被逼得一连直退,眼见得后面就是墙壁,池梭来援不及,就要被一剑刺穿肩头,钉上身后墙壁。就在这一刻,空气中忽然几线细细银光闪过,一根打上了剑锋,一根直刺杀手握刀的手腕,一根刺向了杀手的咽喉。
看起来细小又脆弱的银针,却抵住了剑锋,将杀手的剑带偏,随后只看到刺客为了躲开那根直刺咽喉的银针,飞速往身后一仰,手腕却被迅疾穿透,一声痛呼,手一松,剑落。
青衫纱裙的女子从楼上轻盈盈落下,伸手间又是数根银针刺出,逼得杀手不得不抽身疾退躲闪,这一退一闪间,她已落在苏其墨面前,将那刺客挡在了前面。
在见到银针的那一瞬间,刺客就已猜到来人身份,此刻看着面前女子,握着被刺中的手腕,一手紧紧封住了腕脉,“居然是你?”
“萧衡,真是好久不见了。”苏青看着面前的刺客,扬眉,虽然是在笑,眼神却凌厉,“怎么?杀手盟最近这么缺钱,居然接了刺杀皇子这样吃力不讨好的生意?”
“魅影,你又怎么会在这里,还管这种闲事?”来人正是杀手盟天机堂堂主萧衡,这杀手盟一直以来与夜夙同为黑道两大组织,自从徐穆接管了夜夙以后,杀手盟的实力与威望渐渐被压制下去,虽然这些年来表面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两边私下里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而这个萧衡,也一向是杀手盟里实力最好的几个刺客之一,跟苏青一样,尤擅使毒。眼见苏其墨被他一剑刺中肩头,苏青当下便有了判断,出手间就先反伤他,这才有了谈判的筹码。
“懒得跟你废话。”她笑得人畜无害,话语间却丝毫不让,看着他一只手牢牢封住另一只手的腕脉,嗤笑道,“别封了,我的毒,你封得住一刻,封不过一天——想要保住你这只手,喏”她一指身后苏其墨,“先把你剑上的解药拿来。”
她出现得突然,又在瞬间扭转了局势,苏其墨看着面前女子气定神闲的神色,也不顾肩头伤痛,“你”
“嘘。”她转身来,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转回头去面对萧衡,“怎么样?这桩交易不亏吧?”
“魅影,你可想好了。”但萧衡掌管杀手盟最高级别的天机堂,也不是等闲之辈,只道,“为了一个目标,得罪杀手盟,被你主子知道了,你也不好交代吧?”
“这么说,你是要跟我赌一赌谁的毒厉害咯?”她还是在笑,笑语里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萧衡,你那些用毒的路数,我早几年前就摸得一清二楚,不若你猜猜我用在针上的毒,要配怎样的解药,才能让你免于砍掉这只手?”
“你!”萧衡气急,想要动手,只上前一步,忽然间心口剧痛,倾身就是一口血吐出来,翻手一看,一丝黑线已经从腕脉延伸,直往心脉而去——他知道,这个女人用的毒一向狠厉,到得此刻,也终究是撑不下去了。
杀手手一扬,将解药扔给她。苏青扬手接过,送到鼻间一嗅,这才抬头来,也同样扔了一个小药瓶过去,短短两个字,“滚吧。”
“魅影,你就等着回去收杀手盟的追血令吧。”接了解药,萧衡知道此行必将无功而返,为了回去复命,他此刻也不想跟她周旋太久,当下只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
一直到杀手离去,苏青略略松了一口气,却又听到身后那人几声重重咳嗽,转头一看,却见苏其墨捂着肩头伤口,也同样在吐血。
他倒是能撑,在刺客面前不露半点弱势,将她营造的场面弄得更加盛气凌人,一直到此刻危机暂解,这才开始吐血。
苏青眉头一蹙,飞指点住他肩头几大穴位,又将手里解药迅速喂给他,这才开口,“王爷还真是大意啊。”
苏其墨缓了一口气,望向突然出现的她,“你怎么会在这里?”问及此,语气一顿,又笑了,“我说过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又是一顿,再牢牢盯住她,“你又救了我一命。”
“嗯,你运气还是好。”她敷衍应付了一声,招手去吩咐一直在一旁的池梭,“你愣着干嘛?真把我当大夫了?等着我给你家王爷包扎伤口吗?”
“是是是”池梭见识过她的凌厉风格,也知道她与自家王爷交情匪浅,哪里敢怠慢,忙不迭迎上来,一面给苏其墨包扎,一面请罪,“王爷,属下无能”
苏其墨一立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扶着墙壁站起身来,眼神仍落在面前女子身上,“魅影。”
“嗯?”她正在检查那些刺客的尸首,确定了全都是杀手盟的人,这才回头应了一声,“王爷只怕要小心了,刚刚走的那个是如今江湖实力一流的刺客,有人雇了顶尖的杀手,势必要取你的性命——你的仇家里,哪个这么心狠手辣,王爷心里应该要有所界定了。”
“顶尖杀手?”苏其墨看着她,脸色虽有些苍白,神色却不见颓唐,“也包括你们夜夙吗?”
“我们?”苏青笑了,回头摆手,“这个王爷可以放心,我的主子心里有分寸,不会接这种买卖的。”
“是吗?”苏其墨挑眉,唇角也有微弱笑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所以你是住在这琴铃阁?”
“我吗?”苏青可不上他的当,潇洒挥手,“路过而已,要不怎么说王爷运气好呢。”
“那既然这样,择日不如撞日,为表谢意,请你去我王府一叙,如何?”
苏青眉头微敛,回头看他,眼神颇有些警醒,然而在她这样的注视下,苏其墨眼神一派坦荡,毫无退缩之意。
第41章 慕容()
回到琴铃阁时是正午。
知道跟苏其墨废话拒绝是没有什么用的,她索性就随了他的愿,去他王府坐了一坐。这一坐,就到了第二日。
白日的琴铃阁一向很热闹,今日却显得很冷清。官兵将这里团团围住,连过往行人都得绕道三尺。苏青避开官兵耳目直接跃上三楼窗边,推开天字间外窗准备翻窗进的时候,看见房中人,不由愣了一下。
“你怎么还在这儿?”她扒着窗棂,看着房中施施然坐着的人,打趣道,“太子他们都已经到了,你怎么还不下去赴宴?”
“你”那人又换做了乔装时的一身白衣,正坐在房中案前,自顾自地沏茶喝茶。看见她突然露面,手里动作一顿,语气也是一顿,微微眯起了眼睛,“好好的跳窗户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们这几个大人物。”她没好气,撑着窗棂一跃而入,随手将窗户关了,也自顾自地走过去将他手里的茶壶接过来,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整个琴铃阁都被围住了,我不跳窗户,哪里进得来?”
他看着她从善如流的动作,眼里有微光一闪而过,却也接住了她的话茬,“那你从哪儿回来的?”
“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把玩着茶杯,靠着桌案站着,侧过头去打量他,“唔换衣服换得倒是快,怎么,正主见完了?”
他盯着她立在桌边的侧影,挑眉随意答,“嗯,见完了。”
“嗯。”她点点头,伸手来倒茶,倒完了自己的,又给他也顺便倒了一杯,“你倒是还有闲心在这喝茶——楼下宾客都到齐了,你这个客人架子这么大,要聂阳太子等,当心砸了人家慕容氏的招牌。”
“是么?”他一直默默看着她熟门熟路的动作,眼神深处隐隐有了几分惊异,面上却不动声色,嘴角扯出一丝笑来,“不急,慕容家的招牌可不是这么好砸的。”
她正喝着茶,听到他这句话,送到嘴边的茶杯就是一顿,目光从茶盏边缘看过来,然后继续将茶饮尽了,随意把茶杯放到桌上,开口,“我一晚上没睡,困得要死,你还是赶紧下去,别耽误我睡觉。”
她说完就要往床榻那儿走,却不料身后那人一把伸手来,拉住她手腕。她回头,“你干嘛”
话未说完,那人用力一拉,将她一把拉回来,自己也紧跟着站起——这么一动,苏青后腰靠着桌案,被他圈在一臂之间,她没料到他有此举动,一瞬间有些发愣,而他将她圈住,整个人凑过来,凑到她眼前,似笑非笑,“嗯那你一晚没睡,是去哪儿了?”
他一只手还扣着她的手腕,苏青抬眼看着面前凑近的面容,半晌,秀眉一挑,手腕一翻。
下一刻就听到白衣人的痛呼,“啊啊痛痛痛痛松手松手!”
她反手一把反扳过他的手,但却似乎没料到他居然躲不过这一招,一时间有点愕然,在他的痛呼声中放了手——他旋即就捧着手腕退了一步,她便也看准时机从他手臂间退出去,也退了一步,斜眼看他,“慕容公子,久仰了。”
白衣贵公子般的人物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抬眼来,再度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最后哈哈笑了,“魅影,是吧?在下对姑娘,也是久仰了。”
苏青同时也在打量他,她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就笑了,“所以我现在到底是应该叫你慕容轩,还是慕容朗?”
“唔居然连这个秘密都告诉你了,”他笑,“看来那个家伙对你还真是毫无隐瞒啊。”
苏青默不作声地一笑,不接话。
“在楼下那家伙做慕容轩的时候,”他也不在意,拍拍腰间悬挂的腰佩,示意她看,“我就是慕容朗。”
苏青随着他动作去看,果见他腰佩中间,刻的是一个“朗”字。不过
她细细盯着那个玉佩看了一会儿,忽然蹙眉,“怎么你的这个玉佩,跟他的那个不一样?”
“你见过”他唇角笑意一收,眼里惊讶神色再度浮现,再度抬眼来盯着她,却欲言又止,只换了个话头,“他那个腰佩出自四国间最好的玉雕师之手,全天下可找不出几个一样的。”
“你们不是扮作两兄弟吗,怎么用不一样的玉佩?”她狐疑,追问。
“这个”他挠挠鬓角,“其实平常戴是有一个一样的,只不过你看见的那个,是不一样的。”
他解释得不清不楚,听起来像是绕口令,苏青越听越糊涂,也没想在这玉佩的问题上面多纠结,只点点头,“噢是这样。”又一顿,下意识地指了指楼下,“那既然公子在这里,那楼下赴宴的就是”
“是啊。”他答得随意,“这段时间在人前,姑娘叫我阿朗就好。”
苏青点头,忽然间想起来一个一直以来很好奇的问题,今天终于遇到正主,可以问出口了,“其实我一直想问公子,慕容氏身为如今四国里的望族,你又是慕容氏家主,怎么会答应让他借你的名号行事的?”
“这个嘛”慕容轩好整以暇地沉默了一下,半晌,只嘻嘻笑道,“早些年欠他一个大人情,自然要想办法还的。姑娘若实在好奇,莫不如自己去问他——我看以你跟他的关系,你缠一缠,撒个娇,那家伙肯定会告诉你的。”
“我”他话说的糙,笑得也不怀好意,苏青愣了半晌,才摇头叹道,“我一直觉得他扮作你的时候性格大变,却原来你真正的性格就是这样的看来的确学你学得很像。”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学我我学他,这样才不会露出马脚嘛。”慕容轩丝毫不以为意,“就像刚刚,姑娘不也差点就没认出来?”
苏青一扬眉,“那你就错了。”
“噢?”
“你说——”她施施然坐下,模仿他当时的动作语气,“慕容家的招牌可不是那么好砸的——这句话不对,徐穆不会说这样的话。”
“”这下慕容轩愣住,看她做完动作以后笑的得意,半晌,突然也跟着朗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啧啧叹道,“怪不得怪不得到底是个妙人。”
他笑得奇怪,苏青就不笑了,停下来看着他,微微蹙眉。
怪不得什么?
看来这个真正的慕容氏家主和徐穆,是真的交情匪浅。从现在的情况看,估计二人已经相识很多年,彼此信任,彼此照应。
她在夜夙呆了也有八九年了,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