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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一会儿,里头有人出来,边走边说:“夫人倒是站在您这边儿的,对那狐媚子没半分好脸色。”
    另一个轻声说:“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叫人听见了笑话。她自过她的,我也有我的,什么这边那边”
    后面这个,是练素爱的声音,先前那个必然是她的丫鬟了,丫鬟听训,便道:“奶奶贤惠,只是奴婢一点私心罢了。”
    练素爱道:“就算是,你也别宣之于口,给人听见了,还要误会我容不得人”
    丫鬟道:“奶奶说的是。”
    两人说着,就出了这院门,知聆始终都面无表情,也不声不响地,一直见两人出来,才转过身:“大奶奶。”
    两人没想到这门边还有人,略受惊吓,丫鬟当即皱眉,练素爱却极快平静下来,脸上反而露出一丝温和笑容:“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知聆道:“等候大奶奶。有一件小事,恳请大奶奶成全。”
    练素爱挑了挑眉,沉吟片刻,说道:“你想干什么?你只管说。”
    知聆始终都是低眉垂眸的模样,静静回答:“我想见逸哥儿一面,请大奶奶成全。”
    练素爱双眉微微一蹙,看着知聆,目光从上往下,又从下往上,将知聆看了一遍:“哦是这样但是,太太老太太那边不是很待见你见逸哥儿,这个”
    知聆说道:“我只是想见他一面,纵然是不说话也是行的,大奶奶可否通融?”
    练素爱又是半晌无言,隔了片刻,终于说道:“你从不向我提什么要求,这是头一遭,我倒不好拒了你,但此刻青天白日,人多口杂,太太老太太那边若知道了,要责怪我,毕竟这会子我才是看管逸哥儿的人这样,你若想见他,就等午后如何?人静悄悄地,我叫丫鬟领了逸哥儿去见你,再偷偷带回来。”
    知聆心中略微焦急,也不知自己能在此停留多久,迟疑了会儿,就道:“那多谢大奶奶费心,我就不打扰了,即刻就回去了。”
    知聆告辞后离开,身后练素爱目送她身影消失,才道:“她这是怎么了?”
    丫鬟问道:“奶奶,有什么不妥?”
    练素爱目光闪烁,沉思着轻声说道:“她从不开口求我,近来更是不大跟我说话,这个性子怎么倒像是换了一个人?”
    丫鬟笑道:“大概是被太太训斥了一顿,故而醒悟过来,才来巴结奶奶的吧?”
    练素爱眼神略冷:“你知道什么,方纯明从不是那种巴结的性子。”左手边过来几个丫鬟,见了他们,便躬身行礼:“大奶奶。”
    主仆两人不再说话,等人过了,丫鬟才问:“那么她是想做什么不成?为什么忽然想见逸哥儿?奶奶真的许她见逸哥儿?”
    练素爱迈步往前慢慢地走,一边走一边斟酌,片刻才说:“既然答应了她,怎么能出尔反尔,下午时候,你”丫鬟见状,便附耳过来,听主子吩咐。
    眼见正午到了,外头蝉噪越发响亮,天热起来,四面窗敞开都觉得热浪滚滚,知聆坐在窗户前,手中擎着一本书,遏制着脑中一阵阵地困意涌来。
    就在她瞌睡的瞬间,眼前似乎有光影流转,似是而非,如在现代自己的卧室之中,人影晃动,像是赵宁哲,然而一个激灵坐直了,用力睁眼,才发现流光飞散,而自己仍是在古代。
    知聆打发了胭脂去探看几次,眼看正午过了,外头还不见人影,眼前书上的字都飞舞起来,知聆害怕,索性丢下书,走到门便倚门相看。
    正在此刻,站在外面的缨儿一溜烟跑进来:“来了来了!”
    知聆一惊,急忙往前走了几步,脚下是火热的地面,头顶太阳晒得人就要化了似的,知聆正下了台阶,就在这一刻,从门口上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这小孩儿被人牵着手,慢慢地走过这里,脚下并不停留,然而小孩儿的头一直都转向这边,两只乌溜溜地眼睛紧紧地盯着门内,像是期盼着什么。
    知聆正一脚迈出,见状竟动弹不得,那小孩一见她,脸上露出一种震惊跟喜悦交织的表情:“娘!”他急促地叫了一声,就要往这边扑来。
    那牵着孩子的嬷嬷早有防备,死死地握着不肯松手,小孩儿力气有限,竟挣脱不开,却还是拼命地往这边张手,嘴里大叫:“娘!娘!”
    知聆听着这个声音,不知为何,眼泪先涌出来,想加快步子往这边来,谁知脚下反而一个踉跄,居然往前栽倒出去。
    胭脂跟缨儿没想到她的反应竟如此剧烈,居然快步跑向门边,眼见知聆跌倒才双双冲过来搀扶,知聆起身,看那嬷嬷拉着小孩儿,一边拉一边训斥:“小祖宗,别叫!不是吩咐你静悄悄地么?若给人知道以后见也是不能见了的!”
    知聆咬着牙,望着那孩子亮晶晶的眼睛,却见那孩子的眼睛红红地,泪从眼角流出来,是个似哭又不敢的模样,一手被那嬷嬷牵着,一手向着知聆竭力伸出,似乎想要碰她一碰似的,却又够不着。
    知聆看了一眼,便又往门口跑来,才上了门口上,那嬷嬷身后的丫鬟上前,正好将她拦住:“姨娘,够了,别闹的人尽皆知,奶奶已经是冒着太太跟老太太不喜的了。”
    知聆来不及看她,只是望着那孩子,眼睁睁地看他被那老嬷嬷带着往前走去,他人虽走着,却一直是回着头来看她的模样,于是便走的磕磕绊绊,知聆看的很清楚,孩子眼中的泪流下来,却仍执着地回头看着她。
    那老嬷嬷用力提着他的手,嘀嘀咕咕,带人远去了。
    知聆只觉得胸口一阵瑞痛,嘴里喉中似乎都有泪的味道,又咸又苦,这种感觉甚至让她无法撑下去,心神飘忽,知聆似感觉到什么,扶着胭脂的手,低声道:“送送我回房。”
    胭脂跟缨儿两个十分惊异,不晓得为什么她今日如此反常。
    胭脂便对那丫鬟道:“劳烦瑾儿姐姐了。”瑾儿道:“既然见过了,那我也回去了,叫人看见了不好。”看了知聆一眼,扭身去了。
    知聆被两个丫鬟扶着回房,倒在床上,胭脂见她满脸泪痕,便吩咐缨儿去打水,知聆洗了脸,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回想那孩子红通通带泪的眼睛,向着自己伸出小手的模样,心中竟然大痛。
    赵宁哲一早醒来,见知聆还睡着,就先去冲了个澡,下来后做好了饭,才又上楼。
    往常这会儿知聆也该醒了,且她还定了闹钟,赵宁哲上楼的时候闹铃正响得欢,他笑了笑,看一眼仍在睡中的知聆,抬手把闹铃关了。
    本来想叫醒她的,然而想到她不用去上班了,又看她睡得深沉一动不动,赵宁哲探出去扶她肩头的手又停下来,心想不如让她多睡会儿,于是就又带上门,下了楼来。
    赵宁哲自己吃了饭,看看时间不早,听到楼上没动静,就又笑笑,拿了衣裳钥匙出门。
    开车转出车道,两边绿树如荫,这里的绿化环境很好,树都是六七年以上的树龄,树荫舒展,如绿色的蓬伞,有一丛绿荫正好半挡住两人的卧房窗户,里头的床帘半掩着,静悄悄地。
    赵宁哲看了一眼,开车上了大道,顺着往下,过了五六分钟渐渐将到闹市区,十字路口,绿灯跳转红灯,赵宁哲停车等候,不经意转头看向外面,望见熟悉的c打头的店铺。
    赵宁哲心头一动:当初刚结婚的时候,他隔三岔五就买点东西给知聆,知聆不爱戴首饰,他买了不少,足够塞满一个不大的小珠宝箱,然而却很少见她戴,后来久而久之,除了特殊时刻,赵宁哲就很少再给她买东西。
    片刻绿灯重开,赵宁哲开车往前,却又打了个弯儿,到了那家店前停下。
    店员是相识的,笑容满面迎他进去:“赵先生,今天要选点什么?”
    赵宁哲修长的手指在柜上轻轻一敲,婚戒上的钻石微微闪光,赵宁哲凝视片刻,微笑回答:“想要个钻戒,听说最近有种粉红钻的”
    “啊,您说的一定是这款‘一生之约’”店员满心欢喜,捧出一枚亮闪闪地粉红大钻来,清早上的第一单买卖居然就是重头的,微微激动。
    赵宁哲将盒子放在副驾驶座上,本来可以今天回来再给知聆的,不知为何,有些按捺不住,想来想去还是调头回家。
    捧着盒子进门,忽然间找到一点当初青涩小子时候的感觉,像是得了什么好物要来她跟前献宝,又像是
    心有些怦怦跳,虽然已经不是求婚的戏码,但是还是有些忍不住,人的感觉真是古怪,赵宁哲忍不住笑自己。
    掩上门后扫了一眼餐厅,那份煎蛋依旧好好地,证明知聆并未下来。赵宁哲有些惊讶:“怎么还没醒?”想想,不过倒也正好,于是又笑。
    他这样忐忑又暗怀欢喜地上楼进了房,果真看到知聆还安稳地睡在床上,赵宁哲没来由松了口气,走到床边,刚要放下钻戒,耳畔忽地听到一阵铃声响起。
    赵宁哲惊了惊,瞬间手忙脚乱,生怕知聆被铃声吵醒,打破了这份惊喜。他先看知聆一眼,见她没动,就急忙去把她包里的手机拿出来,本想挂掉,一想挂断之后可能还会打来,就急忙拉开阳台的门走出去。
    赵宁哲发现了,知聆公司的这些人都是急性子,他刚一接通,那边的声音就迫不及待涌入耳中:“知聆姐你猜我发现了什么!那场车祸有个目击者,我们找到了他”
    赵宁哲听见“车祸”两个字,目光陡然收缩了一下,心跳似乎都跳漏了一拍,他的身子僵了一僵,本能地回头看了知聆一眼,见她没醒,才松了口气,刚要应答,忽然间怔住。
    透过玻璃门,赵宁哲看到知聆的睡脸,这张脸上带着一种类似悲伤的表情,而就在她的眼角,缀着一颗泪,赵宁哲手一颤,钻戒盒子跌下来,滚在门边。
    赵宁哲顾不上电话那头的聒噪,拉开门重走进卧室,抬手握向知聆肩头:“老婆?”
    知聆不动,亦无回应,只有泪缓缓地滑下来。赵宁哲看着,电话从手中也滑下来,赵宁哲将知聆抱起来:“老婆,知聆?方知聆!”
    他脑中忽然掠过一句话:
    ——“如果真的有一天,我掉进‘梦里’醒不来,你会怎么办?”
第17章() 
上回知聆跟老张被裁,知聆回到公司“大闹”一场,她之后走得平静,然而在段氏大厦内从上到下却掀起了一场考验想象力的猜测之风暴,刹那间,似乎每个人都变成了毛利小五郎,在推理方知聆跟段总以及聂奸妃之间到底是有何不可告人的内幕关联。
    知聆科室的龙套甲乙丙丁们因处于靠近当事人的有利位置,因此得天独厚,首先龙套甲推断:“段总先前没回国多久,奸妃跟段总素不相识,但经过段总那场车祸之后,关系才日渐亲密起来,综上所述,奸妃的平步青云史,大概就是从那场车祸开始。”
    龙套乙说:“臣妾附议,你们记得吧,当时知聆怀孕了,都要休产假的当儿,忽然间因了一场车祸丢了孩子前些日子我们在问知聆姐那场车祸,奸妃一脸紧张地出现,就是佐证,证明知聆姐跟这件事情有关,他们的车祸定然是同一场。”
    龙套丙举手:“昨日在企划那层楼上,知聆姐说奸妃是画皮,颠倒黑白,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龙套丁冷笑了声:“一群无知的家伙,只知道猜测,让我来给你们说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吧,——我听老杨说,争吵开始的时候,奸妃身边的助理正要去送文件,见里头吵得热火朝天,就没敢进去,她在门口听见”
    四个脑袋紧紧地凑在一起,然后发出“啊”地惊讶声音。
    龙套丁觉得自己的智商已然凌驾于众人之上,继续冷艳地笑:“所以,大家都知道了吧真相——只有一个!”
    几个人白眼:“去!”
    “不管怎么样,说出这句台词的感觉真爽啊!”
    知聆说“颠倒黑白”,狠狠打了聂文鸳,又加上他们在办公室那场谈话,段总说是聂文鸳救了他的,这其中的真相,每个人似乎能猜着了,但是
    龙套甲忽说:“丙,你说的老杨是上回我们在楼上碰到的的那个营销吧?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亲密了?”
    龙套丁的脸上露出一丝可疑的掩饰神色,然后说:“没有,就是经常互相交流情报,于是稍微就那个啥了一点。”
    “哦,那个啥啊”其他三个人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
    企划部还算有几个能人,尤其是他们上次去企划部看大戏时候遇到的那几个营销精英,其中有一个自诩宅男,精通计算机,而知聆科室的龙套甲平日又喜爱在网上搜东搜西,查到这件事跟车祸有关之后,竟给她搜出一点有用消息,她根据几个关键字,找到一个当日车祸现场的目击证人的博客,只可惜那人透露的消息有限,且现在已经不用那博客了,龙套甲留了几次言询问,都无回应。
    于是龙套甲便来求助于营销部的宅男计算机精英,宅男一看有大显身手的机会,表面淡定内心喜悦,决定施展浑身解数大干一场,他果然是有点门道,居然查出那博客主人的ip地址,又施展了点手法,顺便搜出人家的地址。
    几个人看到胜利在望,又有些忐忑,其中一个说:“我们这样不算是犯法吧?”
    “不、不算,”四男四女在餐厅欢乐聚首,很有点搞地下工作的feel,“我们这又不是干坏事,毕竟是为了知聆姐洗刷冤屈不是?还有,总不能眼睁睁看奸妃耀武扬威,你看老张虽然回来了,但总是灰头土脸地,被奸妃气焰压制我等自要仗义执言”
    “对了,你们说是不是该把这个消息告诉知聆姐一声?”
    于是,才有了那通电话。
    但是,让几个人失望的是,在他们终于千辛万苦唐僧取经似的找到那目击证人后,那人面对这么多浩浩荡荡的人,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就说:“怎么又来问啊,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啊前天那个人也已经问过我了。”
    “什么?”大家伙异口同声地,像是一群小学生,眨着天真的眼睛。
    这目击者又吃了一惊,而后说:“是啊我没有骗你们。”
    “那你说什么了?”
    “那来问的人是谁?”
    “现场情况究竟怎样?”
    几个人打乱了异口同声的步骤,开始横七竖八鸦声鹊噪。
    目击者再度吃了一惊,等他们自行消停后,才说:“好吧我只说一次,你们别再来烦我啦,当时我的确见过那场车祸,可是我到场的晚,那个遭遇车祸的人已经被救出来了,原来是他开车太快,自个儿撞上栏杆了,差点就掉下悬崖,他旁边靠着个大肚子的女人一身血,吓了我一跳,以为她是跟那男的同车的,后来我刚下车,救护车就来了,我也就没帮上手。”
    “大肚子的女人,一定就是知聆姐了!那么,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啊这件事是我以后才想起来的,的确还有另一个身材挺好的女的,我当时吧,以为大肚子的女人跟那伤者是同车的,毕竟那伤者一身血,那大肚子的也是一身血,但现场除了那辆事故车,还有一辆宝马隔着一段距离停着,我还以为是那个身材好的女人开的,因为她身上没什么血迹,也不见怎么着急”
    大家伙齐齐地倒吸了口冷气,营销部的一人心思细密:“您看清了?那身材好的女人没去靠前?”
    目击者皱眉:“这个问题昨天那人也问过,她先前的确是站着有段距离的,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