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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好打发,一碗糊糊就搞定了。”许哲美滋滋的嚼着鸡腿,因为要喂孩子,鸡汤被炖的很久,连带着鸡腿也酥烂酥烂的,都不要费什么力气,大块的肉就掉了下来。
“阳阳除了贪吃一些,其他的都好说,能吃能睡的,也不瞎拉屎撒尿,珍嫂子他们都说就没见着这么好带的孩子。”许赵氏一边轻轻拍着小胖子的后背,一边给小胖子调整菜兜的角度。小胖子也不管,自顾的吃的欢快。
“就是每天都要吃好多,晚上睡前一定要吃饱,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也是吃,还不能拿小碗,一定要给个大碗才开心,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他怎么知道大碗装的多一些哒?”说到这个许赵氏也有些愁,这小胖子什么玩具,衣服的都不较真,给什么用什么,就对着吃的起劲。也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喂饭的碗越大他就吃的越欢快,要是给个小碗,边吃还得边哼哼。
想想自家又没有贪吃的人,许赵氏想了半天,最终横了许哲一眼。无故躺枪的许哲丝毫不知,他大大的一海碗饭已经接近尾声,整张脸都快埋进了饭碗里。许赵氏看着专心吃饭也不知听着自己话没有的许哲,再看看眼珠子都已经掉进碗里恨不得自己上手往嘴里塞的小胖子。
得,找着由头了。
等到许哲把一海碗的饭菜吃了个干净,懒懒的往后一仰,摸摸鼓囊囊的肚子,满足的打个大嗝,就听着耳边一声小小的‘嗝’许哲一眼看去,看着努力摸着圆滚滚肚子的小胖子,笑出声来:“你也吃饱了?”
许是听懂了许哲的话,小胖子‘嘿嘿嘿’的笑出声来,一边笑着,还一边伸手往许哲这边:“喔,喔”
许哲刚想接过来,就被许赵氏给抱远了:“阳阳我们睡觉觉了,不出去玩哦,明天再去。”说罢对着许哲说道:“天太晚了,晚上凉气重,就不带着他出去逛了。你应该还有事吧,赶紧去书房吧,做完还能早点睡。”
因着天湖书院的事情,许哲已经很久没有在子时之前回来睡觉了。今天许哲回来的又稍晚,许赵氏可以想象,今天必然又是个不眠夜。只是可恨自己帮不上忙,也就只能催促着许哲赶紧去书房,巴望着早点开始早点结束,说不得还能睡上几个时辰。
“我不在,辛苦你了”许哲摸摸许赵氏的脸蛋,自己窝在书房一窝就是大半夜,家里的事情,孩子都得许赵氏一个人来,放在现代,许赵氏也不过是上大学的年纪,却平白要做这么多事。对比自己,许赵氏并不轻松很多。
许赵氏心中一阵暖流,感觉眼眶都开始弥漫出水汽来,赶忙侧过身子:“要你烦,你还是赶紧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把,可别让我们娘俩连口饭都吃不上。”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最近几个月许哲一直的郁郁不欢许赵氏也看在眼里。
“有你这句话,便是打死我也要努力向上啊”许哲哈哈大笑了几声,感觉被加了buff,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好了,我去书房,你收拾好阳阳就赶紧睡吧,别等我了,我有的事情做呢”
说罢也不理许赵氏,径直走了出去
。许赵氏看着许哲愈发消瘦的身影越行越远,最终消失在拐角,嘴里喃喃道:“要是做得不开心,咱们回家就行了。左右我家还有那么多田亩,你学问也这么好,便是教书也是使得的。”
“夫人,你念叨什么呢?”春分看着站在门前的许赵氏,细细问道。
“啊,没什么”许赵氏恍然:“我想着明天的菜呢”
许哲可不知道自己枕边人的念叨,他熟门熟路的点亮油灯,把灯带到自己的书桌旁边,固定好位置,展开白纸,细细酝酿了一番。
许哲知道,任何的变更或者改革,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人类有一个最基本的习性,便是对于任何的新事物都有一个缓慢接受的过程。点灯从发明到普及用了半个世纪,便是农家常用的犁,每一次的改良都带着无数的血汗。
当然,改革带来的好处又是显而易见的,就冲着培训班这一个主题,就能让天湖书院有了摆脱制约的契机;而一个辩论赛,更是给天湖书院内部学子一个平等交流的机会。更不用说许哲脑子里那一连串超越时代几百年的精髓,更是天湖书院腾飞的开始。
若是时间充裕,许哲大可以像钓鱼一般,每次只撒一点的口粮,照样可以诱的水里的大鱼不住的转悠。而整个天湖书院,则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潭水,努力吸收着许哲抛下的各种诱惑。
可惜,时不待我。
京城赵家动起来的威视,比起从未参加过科举的许浩元,许哲无疑了解的更深。在京城待了几个月,即便是风起云涌如京城,赵家也有着一席之地,更不用说在雍州,在天湖书院,这个赵家经营了几代的根据地,赵家比许哲想象的还要大。
以前许哲可以强撑着和赵太守别苗子,冲的便是赵太守虽说是赵家嫡系,但是毕竟还不是掌门人,无法肆意调动赵家的资源。而赵太守顾忌脸面,轻易不会为了一己私怨撕破脸面。许哲游走在钢丝绳上,总还是有一息喘息空间。
帮助天湖书院,加盟儒学一派,对于许哲而言,的确是一种冒险。要知道许哲满打满算才担任邕城县令一年多,根基不稳,后面又没有座师同年的帮衬,势单力薄之下正面挑战整个赵家,这无疑是个冒险。
但是许哲也有许哲自己的考量。自己泥腿子出身,从基础上说就没有和赵太守平等对话的资格,没看着以来雍州,就被赵太守丢过来,连着里面的意思都含含糊糊不愿多说,便让自己独立面对复杂的邕城环境么。
更不用说后面阴差阳错的又得罪了赵太守,即便现在赵太守忙于天湖书院腾不出手来,以后但凡得闲,也必然是自己痛苦的开始。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与其被动等着赵太守出手,不如自己垂死挣扎一下。
当然,从本心讲,许哲也有自己的私心。短短一年,许哲已经吃够了势单力薄的苦头,势单力薄,势单力薄,便是一个小小的安平县令,借着太守威视,都可以蛮横的卡住自己的水源;便是一个经营几代的升斗小民,借着一技之长,都可以毫不给脸的喊出高价。
第129章()
晃晃脑袋,许哲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甩出脑海外。看着灯光下映衬的有些发黄的白纸,许哲醒醒神,郑重的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字:天湖书院未来规划与发展建议。
没错,这就是许哲准备给老房或者说准备给赵太守的年度大礼。如果说认识老房之前许哲还有些懵懵懂懂,但是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许哲很容易的了解老房和赵太守或者说天湖书院和赵家之间的恩恩怨怨。
现在双方对于天湖书院的实际拥有权,已经撕破了脸面,许哲既然已经选择了天湖书院,选择了儒学,就干脆一条道走到黑,为权者,最是忌恨墙头草。本来许哲的打算是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一方面不会引起赵家的激烈反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最大限度的获得老房的支撑。
只是没有料到,这里还夹杂着一个‘玻璃心’的赵太守,宁可承担被家族责骂的后果,也要玉石同焚,把许哲搞下去。根据收到的信息,许哲很清楚,不出三个月,赵家必然会有手段。这对于现在羽翼未丰的他来说,实在是场灾难。
老房的性子许哲知道,只要自己向他求助,老房必然会倾力相助。只是老房毕竟已经脱离政治中心很久,人走茶凉,而且依着老房的性子,在朝中还有多少手段还尚未可知。因此这种关系许哲未来大事的事情,不可以完全把宝压在老房身上。
许哲瞄准的,是隐藏在老房身后的儒学领袖:礼部尚书李泽源。
而投名状,则是李泽源肖想已久的天湖书院。
这句话说出去有些猖狂,但是对于许哲来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至少自己这份建议撒出去,可以想象,李泽源对于天湖书院的控制力度绝对会大增。规划的好,天湖书院尽收囊中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可惜了,若自己背后了家族或是集团支撑,这封投名状无疑可以做为和李泽源交换的一张重要牌面。也好过现在,以下献上,受制于人。
许哲点点了手里的满是墨宝的纸张,终究有些不得志。
因为之前培训班的热议以及形成的良好结局,完全可以看做一次成功的试验田
再生之鬼道长。而天湖书院的改革,也将围绕这个进行,把这个目前天湖书院最大的优势发扬光大,甚至划分成整个大明朝书院中的另类。
没错,许哲要打造的,是职业学院版天湖书院。大明朝开国至今不过短短百年光景,从战乱中逐渐恢复的百姓尚且还在贫困边缘挣扎,更不用说精神文明建设了。也因此,大明朝现在对于读书人的缺口异常巨大。
不止是官员手下真正做事的文吏,典书稀缺,便是普通商户家里的管事,账房,甚至包括开门看帖子的门房,都是稀缺品种。源远流长的世家豪门不存在这种风险,每次战乱,都是他们大肆收敛仆役护卫的时候,只要一个馒头一把铜子,就能换得一个潜力无穷的孩子或是一个正值壮年的勇士。
真正有需求的,是那种战后才起来或者凭借战争站起来的家族,也就是俗称的暴发户。因为年限太过短暂,或是原先没有想到,等到想要的时候才发现,懂行情,懂礼,能够拿得出手的人实在太少。
请先生把,得了自己心意的,信得过的一时半会的还真找不着。不请吧,自己拿出手又总是被笑话。纠结来纠结去,不自觉就成了同类群体中被嘲笑的那个。而许哲针对的,就是这种人选。
当然,天湖书院,天湖书院,真正让天湖书院立足的永远是科举。所有的职业,培训,都是辅助。是许哲对于官场,对于大明第二阶层的缓慢渗透。而当下许哲要做的,便是把职业学院版天湖书院和科举版天湖书院彻底划分。也就是俗称的:内院和外院。
在许哲的建议下,天湖书院的改革将在以下几个方面全面实施。
首先,入学制度。但凡书院,总不是那么好进的。即便是富豪如夏家,嫡系子孙想要进入天湖书院,少不得也要过过流程,走走手续。当然,像是这种积年的家族,对于子孙的教育总不会太差,而对于真正的纨绔子弟,书院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教授流程。
而许哲要做的,就是大跨步敞开书院的大门。或者说,敞开外院的大门。一直以来,书院对于外界的人群,总是保持着一副高冷的姿态。像是天湖书院这种偏安一隅的还好一些,像是之前许哲求学过的通达学院,因为久居江南,学子基数众多,更是保持着高高的姿态。
许哲入通达学院之前,早就五岁启蒙,在乡间私塾堵了五年的书。这还算是少的,有些人究其一生,都没有被书院录取过。当然,这种人也必然是科举场上的失意者。简而言之,书院只招收有潜力可以进行科举甚至有很大潜力可以中举及第的人。
而对于那些一看就有危险或者说希望不大的人群,书院向来是保持高冷的态度,淡淡的拒绝。当然,若是家中权势鼎盛,花上个几千金硬砸进去,书院也不介意,只是在最后结业后,那些先生会不会承认你是他们的学生就尚未可知了。
天湖书院也是一样,只是相比其他书院高昂的束修,天湖书院则更加人性化一些。有些极负潜力但是家境贫寒的学子,老房总会适当的减免,甚至自己贴补进去。而一些年幼却聪慧异常或是于学业上有一技之长的譬如王金这种人,也能在书院找到自己的位置。
即便如此,书院整体对于招收的学子也是异常严格的。前几年甚至有大家放出豪言:天下举子皆出我瓮。意思便是只要科举及第的举子都是书院出身,可以想象,书院对于科举的看中性。
而许哲要做的,便是打破这个事态。将有能力识字却没有能力真正科举及第的这部分人利用起来,增加他们入院求学的几率。
大明朝现在已经进入缓步发展期,有太多偏安一隅的小地主,小商户,小军户,家中有些散钱,可以支撑的起家中子弟读书的费用,但是苦无入学无门,最终只能放弃或是在乡间小院秀才开办的启蒙班里简单读个几年便罢休
女配皇妃前规则。
对于这群人来说,缺的不是银钱,而是一个求学的机会。
天湖书院大可大开方便之门,只要有银钱,便可以入学求学。针对这些小地主阶级迫切想要进入上流社会的心愿,只要可以取得进展,银钱无疑不是问题。而培训结束的学子,经过天湖书院这双大手的指挥,大可以散往全国各个位置上去。
像是之前培训班结束后的各色账房,书吏,对于那些没有能力自我培训,或者需要耗费时间进行长期培训的,都可以便捷式的接收。因为学院在培训之初,就已经针对学子的意象和各自的脾性进行分类,因此一旦培训结束,就可以立即上岗,毫不耽搁。
甚至针对各自的需求,学院也可以提供特色培训服务。
比如针对门房,完全可以提供大明朝廷官职称谓一览表,名帖信函大致理解信息培训,让他们真正了解所有接待人物的来源事项;针对跑腿的外管事,也可以提供大明衙门职责流程表,各部各位书吏权责分析培训,让他们办事的时候心中有底,有章可依。甚至针对那些目不识丁的老爷,天湖书院也可以适当的教授一些古玩鉴赏,诗词雅颂,至少保证在和某些阶层交往时可以有话可说,至少不会太过坍台。
更不用说针对账房,针对书吏谋士之流,都可以安排相应的先生进行教授。天湖书院说小不小,里面当过官,做过实事的零零碎碎还有不少,完全可以利用各自所长,突击性的有针对的进行培训。
当然,外院招生的大范围扩大所代表的必然是内院招生的大幅度缩小。每年天湖书院可以定点定时对于内院学子进行选择录取,无论是外院的学子,还是私塾出身的其余人员,只要感兴趣,都可以自荐考取。而内院,各种要求规矩完全可以大限度拔高,毕竟针对内院,那就真是大明官场预备班了。
在许哲心中,甚至希望内院每年录取的学子越少越好,最好保证每一个录取的内院学子都有百分之一百的及第几率才行。饥饿营销不用怕,最好是一次性打响天湖书院内院的招牌。若是有一批天湖书院出去的考生集体中举,那再大明官场来说无疑是个惊天地震。
以不断扩大的外院养育人口稀少的内院,不仅可以保证内院学子有充分的机会享受到各种所需要的教育,甚至可以一步步实现内院的全额免费,包括增加各项补贴,以及所有房公想要施展却苦于没有机会的措施都可以在内院逐一施展。
毕竟受众小了,再怎么补贴,都不是什么大事。
而等到内院的学子出仕为官以后,则可以反哺学院,成为天湖书院的有力支撑。以现在天湖书院每年录取十余人的及第比例,内院学子的总体人数大可控制在百人以下,每年选择性招收十余人,以资质最佳为唯一招生标准,同时择选优质教授资源进入内院,针对性的进行培育。
一旦内院学子中举,甚至不需要再做什么,每年源源不断的中举学子都会持续性的带动天湖书院的行情。毕竟从人性上来说,一个难以考取但是考取后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