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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闲望着他关切的双眼,摇头,苏霁卿又问:“可能走动?”
其实林西闲的双腿此刻还在偷偷战栗,只勉强支撑而已:“使得。苏哥哥不必担心,只看燕妹妹好不好?”
苏霁卿道:“她没事,不过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虽然林西闲并不诉苦,苏霁卿却也看出她亦受了大惊恐,恐怕支撑不住,当即唤了一辆马车来,先送了苏舒燕上车,又亲自扶着林西闲,送了她登车。
到了就近的医馆,大夫给苏舒燕看过,只说受惊过度导致晕厥,便给她扎了几针。不多时,苏舒燕果然幽幽醒来。
苏霁卿望着妹子惊悸的脸色,又爱又恨,点头道:“今日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了,以后可还胡闹不胡闹了?自己搭进去不说,还差点连累了林家妹妹。”
苏舒燕回过神来,突然没头没脑地叫道:“都怪那只臭狮子,害我没有看见镇北王。”
苏霁卿气的在她脑门上弹了一指甲:“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
“听见了!”苏舒燕捂着额头,转头看向林西闲,伸手拉到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幸亏那臭狮子没伤着你,不然哥哥以后可要恨死我了。”
林西闲一怔,苏霁卿微微红了脸,咳嗽了声喝道:“又胡言乱语些什么!照我说,那狮子该把你的舌头咬去,这样你才能学乖。”
苏舒燕捂住嘴,又笑道:“那也不打紧,至少留着我的嘴,能吃东西就行。”
苏霁卿恨的又要弹她的额头。
林西闲在旁边看着他们兄妹和睦,心中不由升起羡慕之意,突然又想起他们已经出来了大半天,只怕家里已经开始找人了,于是忙同苏霁卿说了。
苏三哥安抚了几句,亲送了他们两个回到林府,一路上,苏舒燕百般央告两人,叫别把今日遇险的事说出去。
林西闲自然没有这样多嘴,何况这本也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传出去,虽然出去看热闹不是她起的头,她却必然得落极大的不是。
此后,一切风平浪静。
只是有近一个月不见苏舒燕,倒是让林西闲心里不免七上八下,只是向来也不曾听说苏家有何事,于是暂且安心。
因朝廷未发俸禄,林家又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应吃穿用度开销不小,于青青很是头疼,算计的时候便每每拿林西闲生日请客说事,又催逼林西闲快些赶些女红出来。
连日来林西闲没日没夜的做活,熬得神倦力微,杨夫人心疼女儿,便也帮着她,母女两人十分辛苦。
忽一日,于青青喜滋滋地从外而来,还没进门,便一叠声地叫嚷道:“大喜事,大喜事!”
她很少这样春风满面地说话,倒是让人莫名。
杨夫人便停了手上活计问道:“什么喜事?”
于氏道:“外头来了个媒人,要为妹妹说亲的,夫人看,可是不是大喜事呢?”
林西闲的心咯噔一声,不便插嘴,便起身入内。
杨夫人目送她进了里间,问道:“是谁家说亲?”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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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马车到了苏府;苏霁卿翻身下马;苏府的女人迎了出来;簇拥着西闲入内。
西闲抬头的时候;见门口张灯结彩;原是早就张罗布置妥当,那红绸灯笼照的满地通红,人人笑语欢颜,喜气洋洋。
一路往内,府中更加披红挂彩;花团锦簇,西闲只顾打量;竟连苏霁卿何时不见了都没留意。
内宅之中,朱夫人被族内的女眷们围着;大家说笑;见西闲进门行礼,朱夫人亲自欠身请她过去,抚着她的手道:“你来了就好了,本打算你若不来;我得亲自过去请呢。你母亲如何没来?”
西闲道:“母亲知道伯母必忙;她又帮不上什么;索性只等明儿正日子再来贺喜。”
朱夫人听她应答妥帖;又看她如画一样的眉眼,心中着实怜爱:“好孩子,舒燕盼着你呢,我也就不多留你了,让你们姐妹们多说说体己话去。”
当即叫贴身丫鬟领着西闲去小姐房中。
不多时来至苏舒燕院子,正好苏霁卿从屋内出来,对西闲道:“我怕妹妹等急了,先来跟她说了一声。快进去吧。”
西闲道:“三哥哥也请自便。”苏霁卿后退一步,点点头,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见西闲正进了门。
苏舒燕房中堆着好些成亲日子要用的物件,床上,桌上,屏风,衣架处处皆有物事,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桌子上整齐的良媛品级服色,以及一盏极为华美耀眼的凤冠。
西闲扫了一眼,却不见苏舒燕,正疑惑,便听见屏风后有人道:“如果我不去找你,也没特意去请,你是不是就永远也不来见我了?”
西闲听了这话,不由一笑:“是呀。你如今身份不同了,我们要见都未必能有幸见得到呢。”
“你说什么!”苏舒燕叫了声,从屏风后跳了出来。
她只穿着一身淡黄色的缎子里衣裤子,头发也没有好好梳理,只松散地披在身后,眼睛却红红地,有泪光闪烁。
西闲看她一眼,在桌边坐了,低头打量那凤冠霞帔:“明儿就是出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闹脾气,叫人怎么放心。”
西闲说了这两句,苏舒燕就如同一只燕子一样扑了过来,从背后抱住西闲,眼泪大颗地掉下来,打落在衣冠之上。
西闲没想到她会这样,虽然两人时常玩闹,可像是如此亲密,却还是极少见,且又是如此特殊的情形下,瞬间淡定如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苏舒燕道:“既然不放心我,怎么不来看我,你心里是不是怪我?”
西闲才说道:“我怪你什么?”
沉默了片刻,苏舒燕道:“怪我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好歹,蠢笨,自私”
西闲不等她说完,点头叹道:“我们也算从小认得,我竟不知你的缺点这样多,早知道就早跟你绝交了。”
苏舒燕噗嗤一声,却又转到西闲身边,低低道:“姐姐,我是说真的。”
桌上的红烛微微摇曳,光影闪烁。
苏舒燕眼角含着泪光:“那会儿听说王爷看上的是你,我心里还有些恼火,以为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暗地里看我的笑话。谁知我竟是小人之念,把你一片好心当做藏奸。”
西闲默默地望着她,并不言语。苏舒燕道:“那天府里把我叫回来,原来是皇上下旨封我为良媛,我再傻也知道这其中不简单,三哥哥本不肯告诉我实话,是我一再逼问,才明白,只怕父亲逼着三哥哥退婚的时候,此事就已经定下了。”
苏舒燕泪落如雨:“太子殿下为安抚苏家,所以用这门更好的亲事来弥补我知道真相之后,本来不想答应,可是、父亲,母亲,哥哥嫂子们轮番劝我”
“好了不要再说了,”西闲听她说到这里,才柔声道:“我明白的,舒燕,你做的没有错。”
苏舒燕性子单纯,当知道自己的姻缘几乎是苏霁卿跟西闲这门亲事换来的后,如何意能平,但家人的期望,对于终身所归的顾及,以及整个家族的荣辱,让她不得不安定下来认真考量。
毕竟她是给镇北王退过亲的,若错过了太子殿下这绝世姻缘,这辈子再难找到可跟这门好姻缘比肩的不说,能不能找到归宿还是个问题呢。
一边是荣耀赫赫,看似花团锦簇前途无量的婚姻,以及一个无可挑剔的太子夫君,另一边,是福祸未知的空空未明,苏舒燕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可正是因为这选择,让她心里有一道坎。那就是对于林西闲的愧疚。
所以这些日子里她并没有去见西闲,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直到现在。
当夜,两人同睡一张床,又说了半宿的话,毕竟久别重逢,天马行空,想到什么是什么。
两个人似乎都隐隐感知,过了今晚上,以后再如现在这样的相处,只怕再不能够了。
不知不觉过了子时,外头丫鬟进来道:“姑娘,好抓紧时间歇息会子了,四更天就要起来梳妆呢。”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说话。只等丫头退下后,苏舒燕翻了个身,抓住西闲的手道:“听人说,你跟王爷的亲事,太子殿下会给操办,但此后王爷就要回雁北等我进了东宫,我就跟太子说,索性留你们在京内。”
西闲听了这句,微微悚然,忙道:“千万不能。”
苏舒燕道:“为什么?雁北那个地方风沙大,又偏远,一定没什么好玩的,何况你若跟着去了,以后见面都难。”
西闲道:“话虽如此,但你千万别跟太子提此事,最好有关王爷的事一概不提。”
苏舒燕眨眨眼:“你上次叮嘱我,说不许对任何人说喜欢王爷之类的话,难道,就也是这个意思?”
西闲见她终于明白过来,便在她肩头一握:“你嫁了太子,从此一心只能想着太子,太子再宽仁,也绝容不得你心里有别的人,就算你没有私情,只因先前阴差阳错那一宗,就得格外避忌。清楚了吗?”
苏舒燕顿了顿,慢慢地蹭到西闲怀中:“我知道你处处都为了我好。姐姐你放心,我清楚了。”
西闲的眼眶也微微湿润,黑暗中笑了笑,道:“先前我戏称说王府里很多豺狼虎豹,别的地方未必就是风和日丽一片祥和,好歹你多个心眼,别再像是以前一样傻乎乎的了。”
苏舒燕几乎哭出声来,勉强把头压低:“嗯。”
西闲低头看看她,其实还想再多叮嘱几句,但再说下去只怕两个人的情绪都无法控制,何况的确时候不早了,明儿事情繁多。
“好了睡吧,”西闲便只在苏舒燕发顶轻轻抚过:“可不许偷着哭,否则明儿眼睛肿了,你或许不在乎,只怕伯母要责怪我了。”
苏舒燕这才破涕为笑。
两人只睡了最多一个更次便起来了,喜娘等进来给苏舒燕梳妆打扮。
西闲就站在身后瞧着,灯火通明里,面前的少女逐渐变成了一个身着华服盛装打扮的东宫妃嫔,举手投足,已同先前有些不同。
西闲微笑看着,仿佛从这会儿的苏舒燕身上,也看到了不久的林西闲。
只不过苏舒燕对于她的未来还是怀着憧憬的,而林西闲,则是不抱任何希望,尤其是想到昨夜那一声满带兴奋的“入幕之宾”,简直令人心灰气断。
转头看看外间大明的天色,此时西闲心中竟突然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也不知这会儿镇北王从花魁楼里出来了没有,亦或者作为那位大名鼎鼎“林姑娘”的入幕之宾,仍然沉醉其中,乐不思蜀。
答案来的十分之快。
眼看吉时将到,太子府的迎亲车驾如约而至,鞭炮喧天锣鼓齐鸣中,苏霁卿背着妹子出门,送上了喜轿。
西闲同一干苏府的宾客女眷在内宅,听得唢呐之声渐渐远去,暗自惆怅。
她不愿同众人假做熟悉虚伪寒暄,便找了个机会退了出来。
这会儿大家都聚集在厅内吃喜酒,没有人留意西闲,连奶娘先前也去找苏府相识的人自在乐呵去了。
西闲一路往内宅苏舒燕房中而来,也遇到几个苏府的丫头婆子,却知道她是苏府的上宾,均都循规蹈矩行礼。
畅通无阻地来到苏舒燕的闺房,果然见人去房空,这么快就透出几分“物是人非”之感。
梳妆台上还放着一支苏舒燕昔日用的旧钗,西闲举手拈起,正凝眸打量,突然听见身后有些异动。
她诧异回头,却见身后站着一人。
文安王似笑非笑道:“你可留神些,这丫头恐怕跟你的那些女人不一样,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小心以后就栽在这丫头手上。”
“你这是痴人说梦,那丫头见了我像是老鼠见了猫,指望她压着我,下辈子也不能。”赵宗冕不以为然,提起旁边的毛笔,比量着要在画上添上些什么似的。
赵宗栩顾不得跟他再说西闲的事,忙摁着他的手:“你干什么?”
赵宗冕道:“我想起来了,怪道眼熟,你画的这是汇碧山庄嘛,我记得这里有一块大石,我给你加上。”
文安王喝道:“别胡闹。”
赵宗冕笑道:“我的墨宝可轻易不给人的,你放心,只要我稍微润色,这画的意境就大为不同了。”说话间早瞅着不备,在那画上划了一道,不像是石头,倒像是一道晴天霹雳。
“你”文安王呆了呆,气怔,索性破罐子破摔,指着道:“好好,你画,你继续画,我倒要看看你能画出什么惊世大作来。”
赵宗冕大笑着把毛病撇在一边:“越是高明的画师,越是点到为止,你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文安王给他气笑了出来:“一片歪理邪说。”
赵宗冕回身落座:“可还有要紧事没有呢?没有我就走了。”
文安王道:“你又忙着要去哪儿?”
赵宗冕目光闪烁:“等太子娶了那苏家的女孩子,我就要回雁北了,这会儿当然要抓紧时间四处溜达溜达。”
文安王笑:“你去玩闹无妨,可记得有个度。”他看一眼那被毁了的画,忽地问道:“是了,你真的要在京内迎娶那林家姑娘?”
赵宗冕道:“我其实是无所谓的,只是太子说,西闲的家毕竟在京内,人家又不是什么无亲无故的,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倒要给她办的风光体面些。我一想也是这个理。你觉着呢?”
文安王道:“太子想的很周到,跟我想的一样。人家好好的女孩儿跟了你这个魔王,也是苦命,倒别在这上头委屈了她,办的越是风光越好。”
“这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赵宗冕歪头:“跟了我怎么就苦命委屈了?难道我配她不是绰绰有余?”
文安王笑道:“是是是,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成了吧?”
赵宗冕才笑道:“这还像是句人话。”
“没大没小!”文安王拂袖,“这里没你的事了,赶紧走吧。”
赵宗冕答应了声,正要出门,突然想起自己的来意,忙扭头问:“宫里头那个曹家小娘们的事儿王兄可别忘了。”
文安王道:“难得你还记得正经事呢。行了,我在知道你害了姓曹的后,就已经派人着手去办了。”
“王兄办事,我是最放心的。”赵宗冕嘿然一笑,转身出门。
文安王目送赵宗冕去了,回身来到桌边,低头打量那副图画。看着看着,眼前慢慢浮现的,却是一张极秀丽超逸的脸。
***
眼见太子赵启迎娶苏舒燕进东宫的日期将至,这天,苏家派了一辆马车来至林府,竟是接西闲过府的。
其实自打那天苏舒燕急匆匆地给叫回苏府之后,到苏舒燕被封为太子良媛的消息传开,自此,苏舒燕再也不曾来过林府。
西闲心思缜密,并不去纠结这些。
于青青却因为巴巴地盼望了好几天,指望苏舒燕再来家里,自己也好借机跟太子良媛再攀一攀交情,谁知苏舒燕竟再也不来,于青青从盼望到失望,心里生出怨气,私下抱怨:“果然这苏丫头如今身价倍增,整个人也不同了,起先三天两头地往这里跑,这下连个人影子都瞧不到,可见是世态炎凉。”
东来道:“消停些罢了,留神给西闲听了不高兴。”
于青青道:“有什么不高兴的,我也是给西闲争气嘛”说着哼道,“本以为西闲以后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