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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来道:“你不是不知道,先前苏家的那件事是太子亏办了,给他们点赏赐也是安抚之意。”
于青青忙问:“给他们家是安抚,那为什么又给贤丫头呢?且我听苏丫头说他们家里其他人都没得赏,怎么反而咱们家里我跟母亲都得了?”
东来皱眉想了会儿,也不能确实,只猜测:“兴许是因为西闲以后要嫁到苏家,所以太子给太子妃把她当作苏家的人了。”
于青青也觉着有道理:“那咱们家还是跟着苏家沾光了呢?”
东来嗤地一笑,突然想起一件事:“方才我回来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影在咱们家门前转悠,我瞧着倒像是霁卿似的,本以为他要来咱们家,可我要招呼他的时候,他却反而快快地走了。”
于青青问:“你是不是看错人了?”
东来想了想:“像是没看错。只是若真是他,怎么竟过门不入,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于青青道:“能有什么事儿呢,照我看不过是血气方刚的,想你妹妹了又不不好意思,叫我看,还是提早给他们两人定了婚期,免得夜长梦多。”
东来听见“夜长梦多”四个字,隐隐刺耳,回头看了于青青一眼,却也知道她向来口没遮拦,就也罢了。
苏家。
苏霁卿给二哥苏霖卿拉着,苏霖卿道:“我知道这件事亏了你,你心里不乐意是该的,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何况人家已经给足了咱们面子了。”
送人到了苏郎中的书房门口,苏霖卿又悄声道:“父亲好像不大高兴,你记得别冲撞了。”抬手在他肩头轻轻一拍,“大丈夫何患无妻?想开些。”
苏霁卿一声不吭。
二公子推门进了书房,行礼道:“父亲,三弟回来了。”
苏郎中瞥了苏霁卿一眼,问道:“你去哪里了?”
见苏霁卿不回答,苏霖卿带笑道:“我在会宾楼找到了三弟,原来是给几个相识绊住了脚。”
“没问你。”苏郎中皱眉,又道:“你出去。”
苏霖卿无奈,看一眼三弟,低头退出,顺手将房门带上。
这边苏郎中看着儿子:“我听你母亲说,你不答应。赌气跑了?”
苏霖卿始终低着头不言语,此刻才说道:“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分明已经下聘礼定了,怎么能说退婚就退婚,我不明白,也不能苟同,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能这样强人所难,上次是妹妹,这次是我,堂堂的一国储君,行事怎么能这样颠三倒四。”
苏郎中喝道:“你住口!”
苏霁卿见父亲发怒,便跪倒在地。
“其实,”苏郎中将怒火略平息几分:“你说的也不错,这件事说起来,的确是太子殿下有些难为人了。”
苏霁卿略觉诧异。苏郎中道:“可是,此事本来不至于到这种地步,至于为什么弄得现在进退两难的窘迫境地,你心里难道没有数吗?”
苏霁卿微惊,不禁抬头。苏郎中对上儿子的双眼:“当初镇北王要人,太子殿下误以为是你妹妹,这件事的确是他底下人疏忽了。但是,那天你妹妹去的是林家,此事外人不知道,你却是最清楚不过的,且当时你也在场!你总该清楚镇北王要的人就是林西闲!”
苏霁卿双手握紧,无言以对。
长叹了声,苏郎中道:“至于此后你所做的那些你自己以为聪明,自以为能够瞒天过海,甚至还在那种危难时候求你母亲去林家提亲,是你自己一步步把苏家推到这种进退维谷的境地的!”
苏郎中说到这里,耳畔又响起太子赵启温和的声音:“当时我叫人去寻找镇北王看中的女孩子,谁想不知是什么有心人,故意散播些扑朔迷离的谣言,说令爱那日是去的别人府里,底下之人不免受了误导,等终于查明了是林家姑娘后,这期间贵府偏已经跟林府结了亲了。”
之前苏舒燕的事,的确是太子的人办错了。
但是听了太子的这一番话,苏郎中蓦然心惊。
太子的话很婉转,可透出的意思却叫人不寒而栗——是谁散播谣言误导太子,又是谁抢在这时候跟林家定亲?
听起来,竟好像是苏家故意如此瞒天过海。
苏郎中冷汗涔涔,当即向太子表明自己并不知此事。
赵启亲自将他扶了起来,道:“郎中勿惊,其实孤向你开这个口也十分为难,毕竟已辜负过苏家一次。若此事不是跟镇北王有关,我自然要恭祝贵府三公子百年好合,可是镇北王那个脾气,谁不知道?之前我也曾劝他令选好女,但他却竟是非林家的姑娘不可,且探他的口风,若我不理此事的话,他就要到时候必然会弄得惊天动地,无法收拾。老大人,你总该体会孤的苦心吧?”
苏郎中如何能不明白。这是太子殿下在周全苏府。
“你这孽子,既然知道镇北王看上的是林姑娘,你就该躲的远远的,可你不知死活地偏要跟王爷抢人,还自以为是地想瞒天过海,你、你是想把整个苏家都推入水火之中啊。”苏郎中指着苏霁卿,片刻又道,“你如果还是苏家的子孙,顾惜苏家满门的性命跟体面,那就听为父的话,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就在入秋之际,苏府同林府之间的亲事突然告吹了。
苏府里,苏舒燕是最后一个知道这消息的,起初她还不信,只当是众人胡说。
等问过了朱夫人之后,苏舒燕不依不饶地大叫:“好好的为什么要退婚?林姐姐那样好,哪里配不上三哥哥了,到底是怎么昏了头才要退婚!我去问问父亲!”
朱夫人见事情已经都到了这个地步,索性不再瞒她:“傻孩子,西闲自然是好,只是咱们家配不上她罢了”
苏舒燕愣住:“这是什么话?”
朱夫人叹道:“西闲是镇北王看上的人,咱们家哪有这个福气。”
苏舒燕倒退两步,她呆呆地看了朱夫人半晌,双眼睁得圆圆的。
朱夫人知道她的心意,握住她的手道:“好孩子,是你三哥哥跟西闲没缘只是你这孩子也是的,那天是你跟西闲一块儿跑出去的,怎么竟连母亲也还瞒着?你若早把你们遇见王爷的话告诉母亲,苏家就不至于跟林家定亲又退亲弄的这样难看了。”
朱夫人话才说完,苏舒燕用力挣脱她的手,转身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太子殿下赵启听出了一层意思,西闲听出了另一层。
太子因为西闲已经跟苏家定亲,不愿再难为苏家,所以想要把这“孽缘”拆开。
于是借着今日太子妃做寿,先前跟赵宗冕私下相处的时候,竭力赞扬嘉昌县主,想让这位风流的镇北王移情,且嘉昌是“自己人”,若给了赵宗冕,也有联姻牵制之意。
谁知偏偏目睹嘉昌大展雌威的场景,此事显然已经泡汤了,太子殿下心中暗骂嘉昌愚蠢,只是不便发作。
幸而赵宗冕虽暗藏嘲讽之意,话却说的冠冕堂皇,非但半个骂人的字儿都没有,不知情的听来反而像是赞美。
第187章 0820一更()
八月薇妮甜点系列;首发,美的人都要正版订阅哦西闲抬头看向他:“是。”
“你”终于对上她黑白清澈的眸色;就像是清风徐来,令他不禁沉醉其中;“谢我什么呢?”
西闲正色道:“听家父说;昨儿他被人所欺;多亏了王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家父回来后;对我们说起王爷的义举,赞不绝口。”
赵宗冕挑了挑眉,笑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是为这件事,那不值一提。”他瞥着西闲道,“你父亲赞我,那你呢?”
“我自然也觉着王爷侠肝义胆,”西闲违心地说出这一句;又忙道:“可我有些不解之处,不知王爷能不能为我解惑。”
赵宗冕虽然意不在此,可是美人开口;倒是让他不忍不理。
何况她竟然这样温言婉色地跟自己说话;为美人解惑,也是一点情趣。
于是暂且收敛意马心猿;问道:“你哪里不解;说来听听。”
西闲顺势将他的手臂轻轻推开;镇北王哼了声,果然收手。西闲往旁边走开两步:“我不解之一的是,昨日王爷是正好路过,还是有其他原因?”
赵宗冕笑道:“我当是什么呢,说来也巧,当时有人约本王喝酒,那姓曹的等人原本就在外间,只是我懒得理会他们罢了,谁知他们不长眼,偏去为难老大人,本王这才忍无可忍,也算是他恶贯满盈。”
他说到这里,很想再把人拉入怀中多温存片刻,正走到桌边,西闲却已斟了一杯茶:“这是我自己摘的玫瑰花泡的茶,王爷且尝一尝。”
赵宗冕才一抬手,茶杯就塞到了掌中。
他嗤地一声笑出来,虽看出西闲的用意,却不说破,在桌边坐了道:“既然是你亲手泡制的,自然要好好品尝。”
本是随口调笑,不料才吃了一口,果然觉着清香满颊,不由身心受用。
西闲在他对面坐了,微笑道:“那果然是父亲的缘法,也合该是这曹郎中恶有恶报了。”
这一笑眉眼灿丽,仿佛满室生辉,赵宗冕只顾看着,不由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西闲察觉他神色不对,便敛了笑:“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不解。”
赵宗冕望着白玉杯里飘着的一点玫红,心不在焉:“你说。”
西闲道:“那位曹大人原本在京中很有根基,等闲之人都动他不得,所以先前我父亲想要弹劾他,反差点身受其害,怎么这一次大理寺的人竟这样雷厉风行的动作起来?”
赵宗冕眼中含笑,细看西闲,眼底透出的是对面前之人的探究,跟三分欣赏。
赵宗冕问道:“依你之见呢?”
西闲道:“我哪里猜得到,只觉着事有反常罢了,许是我多心了”
赵宗冕笑道:“你没有多心,反而是心细如发,昨儿我打了姓曹的后,知道这等豺虺小人反复无常,他当然惹不起我,可我始终不会长住京里,等我走了,他必然变本加厉地对付你父亲,所以我想,索性斩草除根。我便去太子府同太子殿下说明了此事,殿下还算是给面子,果然差人去办了。”
这个跟西闲心中所想差不许多,只是他果然做了出来,却出乎西闲意料。
西闲起身行礼,道:“王爷果然是胸中自有丘壑,想的周密深远,我替林家再次多谢了。”
赵宗冕笑望着她:“谢个什么,岂不知本王从来最是护短,谁叫他不知死活惹了我呢。”
西闲见他喝完了茶,又给他倒了一杯,赵宗冕凝视着那纤纤素手:“不过,你若真心想谢我,那也容易。”
西闲抬眸,赵宗冕把脸微微侧了侧,笑吟吟道:“你香我一下就使得。”
西闲故意在这会儿提起此事,不过是想转移镇北王的注意力罢了。
如今见他故态萌生,西闲道:“多谢王爷为我释疑,可还有一事”
赵宗冕“哈”地一声:“还想搪塞我?好吧,你还有什么招,只管使出来。”
西闲瞥他一眼:“王爷,那位曹郎中如今在大理寺是不是?”
“当然。你难道还担心他跑了?”
“我哪里敢。”
“那你为何还要提起,他已经是个半死人了。”赵宗冕笑,“你这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法子再用就不灵了。”
西闲假装听不出他话中之意,只道:“王爷可知道曹郎中之前为何屹立不倒,反格外嚣张?”
赵宗冕哼道:“还用问?太子护着他嘛。”
西闲道:“曹郎中虽属于太子一党,太子未必就肯为了个贪官自毁声誉,其实太子殿下也并非不想动曹郎中,可却未必敢动。”
“嗯?”赵宗冕本是漫不经心的神态,听到这里,却留意起来,“什么意思?”
西闲道:“我听说曹家有个族女在宫中任女官,近来很得圣宠。”
镇北王猛然抬头。
赵宗冕何等聪明,西闲虽点到为止,他却即刻明白了其中诀窍。
西闲看看他又空了的杯子,柔声道:“王爷,茶虽好却也不宜饮太多,您该走了。”
镇北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喉头猛然一动,像是要把人生生吞下。
终于,赵宗冕站起身来,将转身之时他回头看向西闲:“对了,先前你念那什么‘还君明珠’是什么意思?”
西闲没想到他还惦记此事:“没什么。随口胡诌。”
赵宗冕笑道:“我还当时你想着情郎呢。”
西闲扭头不睬:“恭送王爷。”
赵宗冕眨眨眼,突然伸出长指在自己的脸颊上点了点,道:“记得,这儿,你还欠我一个。”
他折往窗口边上,身形一闪,已经去了。
直到现在,西闲才敢松了口气。
回头看着桌上空了的茶盏,无声一叹。
总是这样也不是长法儿,每次跟此人相处,都让她感觉像是那天跟那头狮子对峙。
稍有不慎就粉身碎骨。
可为什么偏偏要跟他纠缠不清,甚至连抗争的机会都没有。这次总算勉强搪塞过去,但下回呢?终有一天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曹家的底细,西闲原本也不知。
是在林御史给曹郎中压倒一头后,西闲才格外留意有关曹家的消息,隐约听人说曹家有个族女在宫中,这才彻底明白太子在曹氏之事上态度模棱两可的缘由。
太子不愿得罪皇帝身边宠信之人,所以要维护曹郎中,但太子本是十分珍惜自己羽毛的,从来最恨损坏自己声誉之人,所以先前好不容情地把嘉昌县主贬出皇城去。
却在曹氏之事上无法出手,太子心中只怕早窝着一口气,如今终于有了镇北王出头,顺势拿下曹氏,以后女官问起来,自然可以都推在镇北王身上。
如今西闲给赵宗冕点破,剩下的,镇北王自然会去安排行事。
毕竟,如今得罪了曹家的人换成了赵宗冕,就连太子殿下也不敢去挑战柔媚蚀骨枕旁风的威力,何况皇帝原本就有些猜忌镇北王呢。
可赵宗冕会如何处理此事倒是让西闲着实地好奇起来。
镇北王悄然离开了林府,飞马往城西而去。
不多时到了一处貌似古旧的宅子,两扇窄窄的门,门内老者听见马蹄声探头出来,忙请了他进去。
赵宗冕径直穿过堂屋,眼前才霍然开朗,他从抄手游廊拾级而上,来到后院二层小楼。
楼门外亦有守卫,见了他便垂首行礼。
赵宗冕推门而入,进了里间,见靠窗处,身着白衫的文安王赵宗栩正在俯身不知所什么。
听见有人进门,赵宗栩回头看了一眼,道:“总算来了,派人找了你半天也没消息,你躲到哪里去了?”
赵宗冕道:“找我干什么?”
文安王把手中的笔搁下,打量他的神色:“你总不会是去找那位林家的姑娘了吧?”
赵宗冕坐在旁边的大圈椅上,笑道:“怎么总打听人家的私事儿。”
“不是跟你说过了么,叫你莫要惹事,”文安王洗了手,也回来落座,“京城不是你那雁北,这儿的女孩子也没你们那的大胆泼辣,不要逼得人家忍无可忍。”
赵宗冕突然想起林西闲的言行举止,虽然忍着却仍发出嘻嘻之声。
文安王瞥着他喜笑颜开的模样,心里升起一丝异样。赵宗冕却咳嗽了声:“王兄找我干什么?”
赵宗栩才说道:“是为了曹郎中的事,你可知道?他先前已经在大理寺招供,判了秋后处斩了。”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