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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那许氏也只是区区一个医户平民,虽然得到了陛下的嘉奖,也就是个皇家办事的奴才,殿下天潢贵胄的,能够看上那一个许氏,可是给许氏足足的面子了,琅晟也只是一个粗鲁军将,哪里争得过殿下,要不然奴才帮您把许氏给带到您那边。。。。。。”
太子身边的内侍嘿嘿的笑着,比划了一个有些下流的手势。
太子心中不是不心动的,只是想到皇帝这几日对他的冷淡:“罢了,一个女人而已,本宫日后哪里还缺少女人,等到祭天大典顺利成功了,想来父皇应该对本殿更加重用,那时候,想要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
太子虽然如此说着,眼中却是一片晦暗,等到他过了这段被皇帝冷落的时候,许氏早晚是他的掌中物。
便先便宜着琅晟这粗鲁军汉吧。
琅晟转头,周围只有禁卫军和官兵,还有远远的正在搭建祭台的从百姓中征来做工的汉子,没有任何异样。
——
“这么严密的防护,我们不会失败吗?”
三皇子将千里眼放下,剩下的一只眼睛中有些迟疑,转头望向身侧沐卿派来的人,询问道。
“门主交代了。一切按计划行事,便是再严密的防护,也抵不上有心算无心,只要一只毒箭,便能够解决所有事情,你难道不想要成为那人上之人吗?”
戴着面具的男人对着三皇子轻声言道,他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柔和好听,恍惚间,其中似乎蕴含着诱惑一般,他在为三皇子描绘未来,描绘未来的美好:“更何况,三殿下难道忘记了宫中那个还在苦苦等待着你的人吗?你手中握着那么好的一把牌,若是不趁机做些什么,不是太可惜了吗?”
三皇子那仅剩下的一只眼中,渐渐的,里面的思虑担忧被一丝丝属于野心的欲望与疯狂所取代,他的手握成了拳头,低垂了眼睛:“你说的对,我手中有那么多好牌,还有门主的支持,若是不能够把握住这次难得的机会,便是我自己也会唾弃自己的。”
三皇子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远处祭天大典的场地中布置的极其严密的岗哨,起身向着楼下走去。
那戴着面具的年轻男子随手把玩着掌心中已经空了的杯子,他的五指修长苍白。带着些病气,他的身子有些消瘦,风吹起了发丝衣袍,越发的飘渺。
男子突然间轻笑出了声,笑声中带着讽刺与吸血:“便让我看看,这次究竟是鹿死谁手吧。”
他是真的很好奇这一场父子兄弟生死交战还有琅晟和许倾落在其中要如何自处呢。
小二端着菜肴上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大敞开的窗子,还有窗子前桌上的一锭金子,在闪烁泄露的阳光下,点滴着璀璨的光芒。
小二先是一呆,然后便是惊喜了,这么大一锭金子,自己应该能够得赏吧。
收拾着桌子的小二丝毫不知道方才这张桌案边坐了怎么样子可怕的两个人,那两个人方才甚至商量着行刺的事情。
——
人多力量大,五日后,简单却不失庄重宏伟的祭天坛彻底的屹立在了五洲城的中心位置,比起皇城和泰山的两处祭天坛是差的太远,但是对于五洲城的百姓来说,却是开了眼界,最重要的是,皇帝在五洲城祭天这件事情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五洲城是一处好地方,才能够让皇帝在此祭天,代表了皇帝对五洲城百姓的看重,毕竟祭天之事。可是格外神圣的,那一天几乎是万人空巷,几乎所有的五洲城百姓都向着城中心涌去。
许倾落望着那一波波的人潮,望着那从高处往下望,黑压压一片的脑袋和拥挤至极的人群,又看了一眼从个圣驾上下来的一身明黄的皇帝,面上全是忧虑。
祭天大典这个主意,可真是损人不利己的典型了,太子的脑袋都是浆糊吗?
耳边不断的响起陛下万岁,陛下圣明的喊声,这样混乱的情形,若是不发生点儿什么事情。那才是说假的呢。
即便一开始想清楚了,也和琅晟提醒了,此时此刻,到了事情临头,许倾落发现自己还是担心,担心琅晟的安危。
偏偏她已经做了自己能够做的一切,再多的,她也无法做到了,一时间,许倾落后悔自己没有学一学武艺,不像是医术这般精通,起码也能够站在琅晟的身边不至于成为累赘。
“小姐。你看琅将军多威武。”
百草不知道许倾落的担忧,看着少女一直眼也不眨的看着那边祭台,自以为了解的嬉笑出声。
许倾落收回了视线,手却还是紧紧的握住,突然转头,对着百草道:“将我的药箱拿好,我们过去。”
不管等会儿发生了任何事情,许倾落都会尽己所能的帮助琅晟,她不应该妄自菲薄,没有武艺,她有医术,只要有心。只要尽力,她不会是无用的。
百草诧异的望着许倾落疾走的背影,歪着脑袋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这个时候一脸的凝重,不过她习惯听话,也没有多问,背起桌子上的药箱,便追着许倾落过去了。
——
日出华光耀目,祭天的时辰到,皇帝身边的文武分立两边,躬身站立,皇帝身边的贴身内侍站在最前唱和一声祭天大典开始,请皇帝陛下。一身明黄的皇帝头戴九龙冕,身披九龙袍,伴随着乍然响起的钟鼓声起缓步行来,没有车辇,没有马匹,龙行虎步间,皇帝带着一种威势凛然出场,恍惚间,所有人忘记了皇帝年老体衰的现状,只觉得再次看到的是一个富有四海的赫赫君王。
祭坛虽然是简单建造的,没有京城和泰山两处那么精致华丽,该有的却也都有了,比如说七祖神牌位,每组神牌位用天青色的缎子包围设置成临时的神幄,上层圆心石正面北侧设是敬献皇天上帝神牌位,第二层东西两侧为从位,为日月星辰与云雨风雷的牌位,其后依次便是放置祭品的位置,上面皇帝让身边的内侍依次奉上了敬献天地的祭品,玉,帛,整牛,整羊,整豖,还有酒,果,菜肴,各种礼器之类的,加起来多达百余件,在皇帝和那些见多识广的文武眼中已经是极其的简陋了,可是在五洲城百姓眼中,却是叹为观止,只看这祭品,就觉得这祭天大典真是不凡,果然是皇家气象。
其后皇帝念祭词,敬告祖宗,天地,百姓,祈求大庆风调雨顺,百姓和乐安宁,共享太平,皇帝的声音不大,应该说在这样广阔的所在众多的人群围观中皇帝即便放开了声音,也只是让最前面的文武听清楚,可是所有人都觉得热血沸腾,都觉得皇帝像是笼罩在神光之中,待到皇帝亲手将三柱长长的清香插入前面的大鼎之中,看着那青烟腾空的一瞬间。
文武跪地山呼万岁。禁卫军刷拉拉齐齐跪地,甲胄声连成一片,山呼万岁,再然后是五洲城的守军齐齐跪地,最后是远远的那些五洲城的百姓,也忍不住跪地,不断的呼喊着陛下万岁。
这便是祭天大典,只是看着,便让百姓对皇帝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崇敬信仰与忠诚。
许倾落即便是心中对皇室不以为然,此刻也觉得心脏有些砰然跳动,皇权,代表着的从来不止是权力,皇权,有的时候代表着的是百姓的信仰与忠诚所交托的存在。
可是为了皇权而震动也只是一瞬,前世的许倾落受够了皇权对她的折磨,一瞬间的震动之后,她的全部注意力放到了祭坛最近的位置,没有和其他人一般跪下,而是站在那里,手按在剑柄的位置,神色有些肃然警惕。
许倾落一愣,她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了。
下一刻,耳际突然传来突兀的尖叫声,许倾落抬眸,祭坛之上转瞬之间,已经有几十个黑衣人冲了过去,直奔那站在祭坛最中间位置的皇帝,还有几个却是奔着太子和九皇子而去。
许倾落几乎是瞬间确定此事八成真的与三皇子或者是那位西域门主沐卿有关,杀了皇帝和所有皇室血脉,然后三皇子便是缺了一个眼睛,适逢其会间,也不是不能够上位的。
“有刺客!”
“啊!救命!”
“保护陛下!”
琅晟大喝一声,身形一纵,宛若一只大鸟一般,腾空而起,人未至,剑风已到。
惨叫声中,奔着皇帝脖颈而去的黑衣人手臂被生生斩断。
琅晟落在皇帝跟前。
“琅将军,快护驾!”
皇帝的面上现出惊惧与愤恨,方才黑衣人的一刀可是近在咫尺了,他在看到琅晟的一瞬间,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住了琅晟的衣摆,琅晟手中剑一滞,只是这么一顿,黑衣人中有人猛地厉喝一声:“动手!”
奔走逃窜的百姓中有十几个百姓站住,抬手,扬臂,弩箭迎着阳光,宛若疾电一般,十几支势头猛厉的弩箭,尽数向着皇帝面门而去。
“阿晟!”
在许倾落的惊叫声中,她眼看着琅晟应付着层出不穷的黑衣人攻势的同时长剑斩落几道弩箭,最后避无可避用身体生生挡住在皇帝的面前,一支弩箭扑哧一声插人了男子的胸口位置。
血花宛若是绽放的红花一般,绽放。
那一刻,许倾落忘记了所有,逆着往外冲的百姓人群向着祭坛那边奔去。
琅晟,你这个混账,你为什么要这么护着皇帝,十个皇帝的性命在我心中不顶你一个人的性命。
琅晟,琅晟,你千万不要有事!
不断的有人与她碰撞,许倾落的胳膊身子全身都痛,却恍若未觉一般不断的拨开挡路的人。
“呜呜,母妃,母妃你在哪里!母妃你不要丢下我。”
一个尖厉的哭喊声蓦然传入耳中,许倾落的眼睛下意识的顺着声音望去,一个小小的穿着皇子服饰的身影被人群挤的东倒西歪,眼看着便要淹没在人群中。
那张漂亮的小脸上此刻再也没有了故作的骄纵霸道,剩下的只有委屈害怕绝望,泪水涟涟,抹的脸上全是黑灰,哭的撕心裂肺,像是个小花猫一般。
那是九皇子,太子那边早就没有了踪影,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皇帝那边被反映过来的人保护成了水桶似的,而九皇子,同样的皇室中人,却像是被所有人遗弃一般,扔在了人群之中。
可是真正让许倾落停住脚步的不是九皇子的落单和可怜,而是人群中一个抬起手臂将那上面的弩箭对准了哭泣的孩童的人——
“躲开!”
一声厉喝,许倾落一手按住九皇子的脑袋往自己怀中一带。两个人随地打了个滚,九皇子先前所站立的位置,一支弩箭狠狠的扎在了那里,箭羽颤巍巍的晃动着。
许倾落的额头上有汗水冒出,而九皇子一时间瞪大了眼睛,哑了声音,他的脸颊上一道深深的血痕晃然。
132:刺杀()
“九皇子在这边!”
一声呼喝,就像是招惹了马蜂窝一般,拥挤的百姓群中瞬间有十几支弩箭对准了九皇子还有他身边的许倾落。
许倾落有再高的毒术,遇到这种远程攻击也是抓瞎,她的面色一时有些紧绷。
身侧的百姓不断的拥挤,一时间估计没有把握做到一击必杀,对准着九皇子和许倾落的弩箭始终没有射出,却也只是短暂的停顿罢了,一旦有空暇,那个时候,就是她和九皇子的死期。
少女额头上汗水滚落,指尖弹动着,已经开始考虑一会儿要怎么躲避了。
蓦然间,许倾落袖子一紧,耳边传来男孩带着呜咽却强忍着的声音:“你,你不用管我,你自己走!”
说着让她自己走,可是他的手不受自己控制的抓着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像是孤苦伶仃面对猛兽的小兽在面对猎杀的时候,不受控制的想要寻找母兽的保护。
只是许倾落不是他的母亲,她没有义务保护他。
那些人的目标是九皇子,许倾落这个时候只要一滚就能够顺势脱身,想来在这个紧要关头,也没有人会多此一举管她的死活,许倾落不是什么善心人,也不是为了任何人都能够将自己的性命置诸死地。
九皇子和她也只是有些交集,她对这个孩子也只是有些怜惜,还有一点关于未来的设想,再多的,便没有了。
心里告诉着自己正确的选择,拉开九皇子的手,自救。
她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还有那么多在意的人不能够安心,她的一条命,如何能够随意挥霍了去。
少女的指尖微动,下一刻,她怔愣了下,因为孩子小小的冰冷汗湿的手,一点点的错开了她的袖摆,错开了她的指尖,穿着一身皇子服饰哭的满面狼狈的男孩子,主动松开了许倾落的手,颤巍巍的便要站起。
那一刻。许倾落突然想到了杨谦,想到了可以说为了自己而死的杨谦,若是他没有遇到她,没有舍命救她,没有受重伤住到许府,杨云平不会对他动手。
所有的想法事情说时慢,实际只是转瞬,在九皇子松开许倾落袖摆的一瞬间,在他们左近奔跑的百姓让开了一道空隙,嗖的一声,划破空气的声音从风中穿梭而来。
许倾落一把按住了九皇子。以背脊挡在了他的面前。
弩箭眼看着便要射到少女的背心位置。
九皇子惊骇的瞪大了眼睛,少女背对着弩箭来的方向,而他正对着,他可以清楚看到那狰狞锋芒,可以看到那射出弩箭的样貌平常的男子眼中的恶意,可以感受到紧紧抱住自己的怀抱的温暖。
“我可是为你赔大发了,你日后可一定要好好报答我。”
扑哧一声,弩箭狠狠的扎入了许倾落的肩膀位置,一簇血花在男孩的眼前绽放,少女嘟囔了声,已经不顾伤势,抱住九皇子,向着人群中钻去。
至于祭坛那边?所有人都在顾着皇帝的安危,谁去管九皇子的死活,这个时候抱着九皇子往那边跑,完全就是给人当活靶子的,弄的不好,还有可能给人当人质,不论是她还是九皇子,在那些刺客的眼中,估计当人质的话都应该是有些分量的。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祭台,琅晟,多少大风大浪你都闯过来了,可别在这种阴沟了翻船。
许倾落抱着九皇子加快了脚步。
方才是她一时间想岔了,现在刺客还在祭台那边猛攻,她就算是神医,过不去也是枉然。
一点点血液从少女的伤口坠落,跌落在地上,绽放着一朵朵妖艳诡异的血花,周围全是百姓的喊叫救命声,九皇子怔怔的被许倾落抱着逃命,像是傻了一般。
失血过多,不能够停。
许倾落的脑袋有些发晕,终于看到了一处隐秘的角落,抱着九皇子便滚了进去。
希望那些禁卫军和官兵不是太晚想起九皇子也需要保护,别一窝蜂的往皇帝那边去了,那边人太多,可捞不着什么功劳了。
“不要。。。。。。”
男孩儿呜咽的声音湮灭在风中。
你别死。
“闭嘴。。。。。。”
少女冷叱一声,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
“呜呜,呜呜呜呜。”
耳边不断的响起细细的哭声,像是哭丧似的,许倾落咬牙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就对上了百草那双红彤彤的像是兔子一般的眼睛。
“别哭了,咳咳,我还没死呢。”
福大命大,当时那弩箭之上幸亏没有用什么致命的毒药,只是用了些软麻散之类的东西,否则的话,还真的是没有命再睁开眼睛。
“小姐,小姐你醒了,太好了!”
百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