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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块从天上掉到嘴边的肥肉;白晓却有些迟疑。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白晓还是懂的。
陆荣静静地看着白晓;那双黑色的眼睛仿佛是透光的琉璃,清晰地映出了白晓的疑虑。
陆荣浅笑着说道:“我听兽园的人说过,那只恐爪兽幼崽只认你。我们这次来并没有想到会收到这样的礼物,所以也没有带相应的饲养人员。恐爪兽虽然不算珍贵,但这一只却是凯斯特和人类友谊的象征,因此我们并不希望它的健康出现任何问题。所以,还希望白先生能够接受这份工作,如果有任何不满的地方,白先生尽管提出来。”
凯斯特和人类的友谊象征。
白晓眨眨眼,再看一眼合同,忽然就觉得鸡崽很值这“日薪一万”了。
白晓当然也明白陆荣这番话是故意解释给他听的,他对陆荣的好感不由又加了一分。
“我没有什么不满的。”
白晓诚恳地回答,然后很干脆地在纸质和数字合同上都签了名。
陆荣微笑着跟白晓说了句“合作愉快”,然后就就叫进了一个亲卫兵。
陆荣:“白先生,他会带你去体检,之后的工作安排,都将由他转告,如果有任何需求,也可以告诉他。”
“好的。”白晓连忙站起来,跟那个亲卫兵点头示意,然后就跟着离开了。
这个酒店的整个顶层,都被包下作为凯斯特一行人的临时居所。
白晓离开了客厅,就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很大,分内外两间。外面这间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仪器,但以一个医疗舱为主;而里面的那间,白晓没有进去,只在门开合间隐约看到也是很多仪器,且比外间要大上许多。
凯斯特的体检方法比人类这边的简洁方便许多,只需要被检测的人躺进医疗舱,几乎没什么感觉就结束了。
就是时间有点久,白晓几乎在里面睡着了。
检查结果并没有交到白晓手上,只有那个带他来的人告诉他“一切正常”,然后就又带白晓离开了这里,往鸡崽所在的地方去了。
而在白晓他们离开后,那间房间的里间门打开,原本应该在客厅的陆荣从里面走了出来。
陆荣一出来,就立刻有亲卫递给了他一个晶体板记录仪,上面显示的正是白晓这次的检查报告。
陆荣细细看了检查报告的每一项,然后眼中滑过一抹失望之色。
陆荣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就折返回了里间。
里间。
宽敞的房间里有一个足有集装箱大的金属体,虽然是金属,但它却是全透明的,看上去像是一个巨大的冰块。
在“冰块”中,灌满了淡金色的液体,臧锋正全身赤…裸地悬浮其中;数十根儿臂粗细的透明导管从金属壁上伸出,末端逐渐缩小,最后凝成针尖的大小,全部汇聚在了臧锋颈后的位置。
如果从另一个方向就能看到,在臧锋的后颈,第七和第八块脊椎的交界处,微微凸起了一个枣核的形状;在“枣核”周围,覆盖着两块可以闭合的拟态薄甲,就像是收拢的蝉翼一样保护着它。
这是核甲,虽然看似柔软,但却是坚不可摧。如非全身心付出信任的自愿,核甲是很难打开的。
但是此时,这薄薄的核甲却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从缝隙里能看到里面是一抹玉石般的玄青。
那色温柔润泽,宛如温水洗过的瓷器,但往里看,却能看到里面充满了败絮般的腐黑杂物,又像是被油污浸染过的、层层叠叠的裂痕。
这就是魔核,对凯斯特
人来说,是比大脑和心脏还要重要的器官。
那数十根导管的末端,全部消失在了魔核与核甲的缝隙中,导管中半透明的各色液体正在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注入其中。
“咕噜噜”
大量的气泡从呼吸器中冒出,原本安静悬浮的臧锋突然动了一下身体。
在他的身体完全清醒之前,颈后的核甲就迅速闭合,导管的末端全部被排挤出去,各色的液体混入淡金色填充液中,像是画笔一样留下蜿蜒的痕迹。
臧锋睁开眼睛,金色的眸子里平静且深邃,看不出半丝情绪。
“哗啦啦。”
填充液被抽离泄出,透明的金属块裂开了一扇大门。
臧锋从里面走出来,旁边早有人捧着毛巾和浴袍等候着。
他换上浴袍,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能很明显地看出来,他的精神比今天早上好了很多。
不过陆荣却很担忧:“你麻醉的时间又缩短了。”
因为魔力强大,舒缓药物没有作用,臧锋只能靠强制麻醉来让自己陷入沉睡,不然他的核甲根本无法打开。
但麻醉的效力却在逐渐减弱,如果在麻醉也不起作用的时候,还没有找到替代的药物或方法,那臧锋的治疗将无法继续下去。
臧锋微垂了眼睑,仿佛对此并不关心,转而问起了其他事:“白晓的检查结果呢?”
陆荣这才记起这茬,原本就有些愁云的脸上,更是转阴:“很遗憾,魔力吻合度为零。”
臧锋的眼睛微张,显然很是惊讶:“零?”
陆荣:“是的。”
臧锋蹙眉,没再说话,但表情看上去,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是困惑。
陆荣见状,有些好奇了:“你对这个人类似乎有很大兴趣?”
臧锋看了看陆荣,语气却不太确定:“我在他身上闻到了一种味道,很吸引我的味道。”
陆荣:“”
算一算,他们殿下也有二十八了。虽然对平均寿命两百岁的凯斯特人来说,这个年纪还是个“小孩”,但也确实成年了。
臧锋:“不是交…配欲。”
陆荣:“哦。”
臧锋直接给出答案:“那种味道对我有治愈感,虽然只有一瞬就消失了,但我确定不是错觉——我以为,他会是‘种子’。”
陆荣微愣,然后连忙追问道:“有感应吗?”
臧锋这次沉默更久了,然后才无奈地说道:“我不确定。”
陆荣诧异:“不确定?”
臧锋:“是的。”
陆荣:“”
臧锋:“”
臧锋知道陆荣诧异的原因。
在他们都还小的时候,臧锋的母亲很爱给他们讲那些古老的传说。其中说的最多的,就是凯斯特王族的宿命。
臧锋的母亲告诉他们,“对种子的感应是凯斯特王族的天性,当你遇见种子的时候,来自宿命的感应会为你的双眼指明方向。”
在今天之前,臧锋也是这样相信的——当自己遇到种子,自己一定会知道。
而陆荣也认为,这种感应对王族来说,应当是一个简单的判断题,不会出现第三个答案。
但现在,第三个答案出现了。
臧锋任由陆荣盯着他,等陆荣自己收回视线后,臧锋才说道:“那个白晓就留下吧,我会再接触看看的。”
陆荣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就在今天,余下的那些学生,臧锋也挨个接触过了。但让人失望的是,他们都是普通人类。
这些学生是凯斯特跟人类这边沟通后,由人类暗地里匹配“搜集”的,虽然在来之前,他们也没期望能一步到位,但这个结果——只有两个吻合度在百分之四十的学生,多多少少还是让人气馁。
陆荣叹了口气,又打开自己的终端,调出了臧锋这次恢复治疗后的数据结果,给臧锋汇报。
不过才看了一眼,陆荣就愣住了。
“怎么了?”
臧锋的声音低了几分,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陆荣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魔核衰败面,减少了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在小小的魔核里划分出来,差不多是一颗芝麻大小,微不足道。
但是,从臧锋第一次检查出魔核衰败开始,到今天八年的时间,整个治疗团队用尽手段,也只减少了百分之五的衰败面。
陆荣原以为,因为臧锋执意停止治疗去接触那些学生,衰败面又会飞速侵蚀。他都做好了看到那百分之五的数值又回到解放前的准备。
但没想到,柳暗花明。
第90章 haper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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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白晓很晚才入睡。闪舞网
一是因为下定了要追臧锋的这个决定;二是因为他头上核甲;以及那个香味。
现在那份亢奋劲过去,白晓反而轻而易举理出了头绪——虽然没有被检查出来,但白晓觉得,香味的来源十有八…九就是他的芽。
毕竟,白晓全身上下唯一特殊的东西;就是芽了。
而且之前在酒店里的那晚;臧锋闯进他的卧室;还给了他一个拥抱。
现在白晓知道;臧锋不是会做那种失礼举动的人,所以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有“让他无法抗拒的香味”,吸引着臧锋走了进来。
而那晚;刚好是白晓二十岁生日的零点,臧锋闯进来的时候;白晓刚好拔了头顶的芽。
至于芽为什么对臧锋有那种吸引力,白晓并不知道。
但白晓乐见其成。
臧锋是白晓第一次喜欢上的人;或者说;这是白晓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愿望,去想要得到。
白晓从小的生活环境虽然简单;但绝对算不上单纯。
所以早在第一次对臧锋心动后;白晓才会压抑自己的感情。因为他知道;他跟臧锋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了;遥远到只能称之为“妄想”的地步。
但是他终究没压抑住,太喜欢了,太想要了。
明明才认识了那么短的时间,明明才见过了几面,但却像是早就熟悉了对方一样,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亲昵,以及一种无法解释的信任。
所以,白晓迈出了这一步。
要走向臧锋,就算再多的困难,也要走下去。
苟勾以为,昨晚白晓的“惊人发言”只是心血来潮——毕竟喜欢殿下的人太多了。闪舞网
但是早上起来,苟勾才发现,白晓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白晓提前了两小时起床,苟勾睡眼朦胧的时候,听到白晓已经能流畅、且发音标准地背出凯斯特语言的72个音标了。
学习时间更是废寝忘食,就连课余时间的薅鸡活动,也被白晓取消,基本走哪儿都在跟前飘着学习界面。
唯独下午课程一完结,白晓就像一个风一般的男子从教室里刮走了。
知道他去哪儿了的苟勾:“”
怎么说呢,爱情的力量真的很大啊。
白晓抱着鸡崽,熟门熟路地往二楼的休息厅走去,半路遇到了来接他的石勒。
石勒显然有些惊讶,但也没问什么,转身带白晓往休息厅去。
第三次来这个地方,但这一次白晓的心情却截然不同。
臧锋依旧是一身白衬衫,在白晓踏入的一瞬间,他就发现了白晓的到来。
臧锋的视线从手里的书籍里抬起,准确落在白晓的身上,然后在白晓头顶扎的兔尾巴小揪揪上停顿了两秒。
臧锋:“”
虽然很可爱
“殿下。”
白晓已经走了过来,笑得眉眼弯弯。
臧锋注意到,白晓走路的时候,他头上的兔尾巴还会一晃一晃的。
“坐吧。”
臧锋收回自己的视线,指着旁边空着的沙发对白晓说道。
白晓抱着鸡崽坐下。
深知臧锋的交际废材属性,白晓这次没等臧锋找尬聊话题,先开了口。
白晓:“殿下,我今天学会了凯斯特语的72个音标,还会了一个词。”
臧锋愣了愣,似乎没想到白晓会主动找话题。但很快他的神情就放松下来,甚至还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意思——虽然不太可信,但每次尬聊的时候,臧锋自己也挺不自在的。闪舞网
臧锋顺着白晓的话题接下去:“很不错。”
白晓:“”
白晓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殿下的尬聊本事。平常人一般这种时候,不都该接一句“学会了什么词”吗?
白晓深刻检讨,对殿下说话只能来直球,你不把自己的意思剖开了摆在他跟前,他都不会知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的。
白晓重整笑脸,看着臧锋的眼睛,张口吐出了几个音节。
听起来像是歌唱一般,但尾音却又掷地有声,带来一种力量感。
臧锋的眼睛微张,金色的眸子里难得露出呆滞的神情来。
“你的名字”白晓笑了,带着点儿故意的狡黠问道,“我的发音准确吗?”
臧锋反应慢了一拍,才轻轻点了下头:“嗯,很准确。”
说罢,臧锋又动了动唇,但并没有再说出什么来。
白晓想,他想说的大概会是“为什么第一个词要学念我的名字”之类的吧。
但即使问了,白晓也不打算现在就说出这个答案。
就算不说出,他们都心里明白的。
虽然嘴上笨拙,但他的殿下其实非常聪慧,对情感也非常敏锐。
正是因此,才会温柔地让人难以抵抗。
白晓看着臧锋无措收敛的眼神,笑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坏透了。
“殿下,抱抱蛋黄吧,它今天会很乖。”
白晓转移了话题,双手把鸡崽递了出去。
鸡崽今天的确很乖,因为来之前,它妈妈已经跟它做了三次思想教育工作。
现在鸡崽知道,这个傻大个男人,是它爸爸。
“啾。”
鸡崽冲臧锋叫了一声,有点儿傲娇,但没有排斥。
看在你是我爸爸的份上,原谅你之前掐我的家暴行为了。
臧锋:“”
臧锋面无表情地接过鸡崽,像是捧着一个无处安放的大馒头,画面怎么看怎么滑稽。
白晓抿着嘴,引导道:“你可以把它放在腿上,摸摸它,它会很开心的。”
臧锋的眉头动了一下,似乎很纠结。
老实说,他并不习惯这种亲近,无论是人还是动物。
但下一秒,鸡崽自己从臧锋的手上蹦了下来。
鸡崽落在沙发上,还非常有弹性地晃了晃,然后它才站起来,迈起五厘米的小短腿,蹦上了臧锋的大长腿。
鸡崽蹦到臧锋腿上,来回挪了好几次,似乎对这个硬邦邦的腿枕不甚满意,扭头对它妈妈“啾啾”了好几声。
白妈妈慈爱地微笑着,用笑容示意自己的鸡儿子:躺下去。
鸡崽:“”
宝宝要有小情绪了。
鸡崽不情不愿地找了个稍微不那么硌的角度,窝在了臧锋的腿上,然后“咕噜”一个翻身,两爪朝天,露出绒羽最柔软的腹部来。
鸡崽:“啾。”
薅吧,爸爸。
臧锋:“”
这只鸡在干嘛?
白晓看臧锋“手足无措”的样子,只当臧锋是因为激动而不知所措。
白晓笑道:“看来蛋黄很喜欢你呢,殿下。”
臧锋:“”
所以从这只鸡身上感觉到的那种似有若无的嫌弃感,难道是他的错觉吗?
臧锋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把手放在了鸡崽的腹部上。
好软。
入手的触感让臧锋愣了愣,手指无意识地屈了两下,像是捏在云朵般的细软棉花上。
白晓:“蛋黄很喜欢被这样顺毛,而且它摸起来也很舒服,殿下可以多摸摸它。”
臧锋看了白晓一眼,点头:“嗯。”
就在这时,舰艇忽然一阵震动,同时空间传来一个机械的提示声音。
“有鸟群靠近,开启防御模式,会有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