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顾思杳却是爱了她两世,且与前世不同,不知她心中亦有感应之时,倒也罢了。在明了了她的心意之后,就如同一个饥渴多年的人,猛然见了一顿盛宴摆在眼前,却又不许上前饕餮一番。这份焦灼,足足能将人折磨的几欲疯狂。什么禁忌避讳,都抛之脑后了。
这对男女,一个于情爱懵懂无知,一个不知如何去爱。尽管两世为人,这两人依旧如白纸一张。
姜红菱又羞又急,咬唇道:“不行,咱们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又不是夫妻,怎么能做这种事。”
顾思杳无论是身心,都已焦躁不堪,说道:“现下不是又怎样,将来我们会是。”
姜红菱垂首低声道:“那就等将来再说,总之眼下是不行的。我我不想”
她话音未落,顾思杳已然听不下去了,竟口不择言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你心里,根本就不像我想着你那样的想我。你是不是,是不是只打算找一个合适的帮手靠山,所以才虚与委蛇的应付着我?!”
姜红菱只觉的满心说不出的难受,身躯难以自已的微微颤抖着,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眸里滚落下来,好半天的功夫才向顾思杳厉声道:“顾思杳,你混蛋!”
顾思杳从未见姜红菱哭过,她一向冷静沉着,明艳端庄。看着她落泪的样子,之前所有的情//欲都顿时烟消云散,他只觉的胸口也如刀扎一般的痛楚。
怜惜心疼之下,他手足无措的去抹她脸上的泪,低声道:“别哭,是我失言了。”
姜红菱听了他的话,不止没有停下哭泣,泪却越流越凶,哽咽抽噎着:“在你心里,我就是那般下作的女子么?我要是真有这个打算,我去找顾忘苦不是更好?”
顾思杳深深懊悔,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这样混账的话竟也能说的出口。红菱是女子,且如今还顶着他寡嫂的名头,她有所顾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怎能,硬逼着她和他欢好?
看着眼前心爱的女子梨花带雨的模样,他也不知如何是好。哄女人,是生平从未有过的事情。
他将姜红菱搂在了怀中,轻轻抚摩着她的头顶,低声道:“别哭了,都是我的不是,我该你着想的。是我混账下作,你打我骂我好了,只是不要再哭了。你哭,比什么都让我难受。”
姜红菱伏在他肩上,啜泣道:“你也不用拿这些甜言蜜语来哄我,我也不打你骂你。从今以后,咱们一刀两断,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也再不去同你虚与委蛇了,你找和你心意的女子去!”
顾思杳搂紧了她,叹气道:“若是这样,你不如去拿把刀来捅死我。”
这不过是句泛泛的言语,姜红菱心中却是一紧。她渐渐止了哭泣,喃喃问道:“二爷思杳,你就当真这么想和我好么?我心里有你,这还不够么?”
顾思杳长出了口气,轻啄了一下她秀丽小巧的耳垂,低声道:“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就想和她好。但你既然不愿,那也罢了。我喜欢你,但绝不想让你难过。以后,我不会再勉强你了。”有她这句话,他甘愿继续忍着那寂寞空虚的夜晚。
现下他对她只有情。
第 65 章()
姜红菱伏在顾思杳的怀中;听着他低沉稳健的心跳声;自己的心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从来她是知道男女是有这么回事的;但也只当做夫妻之间为繁衍子孙必行的公事;并不明白这也是男女情爱之举。
既为生育;那又何必急在这一时?两人现下的关系;尚且不能见光;敢有半分纰漏,让人拿住了把柄,便是万劫不复。姜红菱不大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赶在这会儿做这个事呢?
然而听着顾思杳暗沉的嗓音,沙哑中透着几许苦闷,她心中也是极不快活的。
但不管怎样;她现下都不可能跟他行夫妻之礼。
她垂首不言;半日才红着脸小声说道:“咱们不是夫妻,不能做这样的事;我不知道男子和一个女子相好;是不是一定要这样。但我不想你难过;那要怎么办才好?如果、如果有别的法子能让你快活一些;那我也也”这些话;是她强忍着羞耻说出来的;听到尾处已是几不可闻。
姜红菱平日里的嗓音一向清亮,此时因着羞涩,却转成了细甜软糯。
顾思杳听在耳中;仿佛吃了一块上好的桂花糯米糕;甜美软腻。他心底既有开怀,又是感动,更是生出了钦佩。
她没有任凭他胡来,饶是情迷之时,依旧守着女子的矜持忌讳。又为着他,愿意做出一些让步。
这样的女子,让他痴迷,也更加的让他放不开手。
顾思杳将她自肩上轻轻拉开,直视着她的眼眸,那张绝艳清丽的脸上,妩媚之中,带着几抹娇羞,娇艳不可方物,仿佛春日里晨曦之中带着露珠的玫瑰,将开未开,令人爱不释手。
如此绝色,是个男子,都要把持不住吧?
但红菱能为了他让步,他也该为着她着想,不该再得寸进尺。
轻轻的啄吻了一下红润的菱唇,他哑着嗓子问道:“你当真愿意么?”
姜红菱咬着嘴,微微点了点头,又连忙说道:“夫妻之事,还是不行的。”
顾思杳低低一笑,轻轻说道:“有别的法子,我慢慢教你。”
姜红菱看着那张清隽俊美的脸,深邃漆黑的眼眸里,映着自己的身影,不知为何,适才还惶恐不安的心竟然踏实了下来。她相信,顾思杳不会伤害她。
顾思杳凝视着她的眼眸,向着她耳畔低声道:“别怕。”
姜红菱做了两辈子的妇人,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惊异、好奇、羞涩又带着些许的兴奋,几种情绪搅在一起,令她手足无措。
顾思杳光洁的额头、挺直的鼻梁上沁出了细密的汗滴,水色的薄唇紧紧抿着。
姜红菱看着俊逸的脸上,剑眉紧锁,乌黑的眼眸之中蕴藏着说不出的情绪,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她心中有些兴奋,却又有几分甜蜜,平日里一向清冷寡淡又冷静沉着的顾思杳,却在她手中,失控至如此地步。仿佛,她掌控着顾思杳的一切感受。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姜红菱看着自己的手,呆呆的发怔。娘家嫂子教她的,不过是个大概,各种细节,她并不清楚。
只是短短的一瞬失神,她瞬间便明白过来,脸上殷红如血,像一枚滚烫的鸡蛋,仿佛知晓了什么,又仿佛不知道,心中迷茫却已不复之前的懵懂。
顾思杳重喘了几口气,系好了衣带,看着眼前娇羞妩媚的女子,心头涌动着不能自已的餍足与幸福。冲动之下,他将姜红菱自桌上拖起,抱入怀中,细细的吻着那张俏脸,低声呢喃:“红菱,谢谢你。”
姜红菱满面滚烫,小声说道:“时候不早了,也是该回去了。你让我、让我把衣裳穿好。”
顾思杳听了这话,心中纵然不舍,却也不得不放开了手。
姜红菱挣脱出来,将衣裙仔细打理整齐,又将松散的发髻重新挽了一回。
顾思杳在旁看着,两人虽不曾真个欢爱,但看着这幅情形,却也如云雨之后的满足。
姜红菱打理好着装,方才抬头嗔道:“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干这个?”
她两腮带赤,美眸含晕,似嗔似怨的样子,看在顾思杳眼中,便如撒娇一般。
看多了她端庄的模样,这幅小女儿情态,撩拨着他的心弦。
只是,两人才亲热过,再向她要些什么,只怕她真的要恼了。过犹不及,来日方长。
顾思杳唇角轻勾,将她鬓边垂下的发丝捋起,说道:“一则也是真的想你,二来本是有些事打算告诉你。只是见了你,就全都忘了。”
姜红菱浅笑:“你真是个好人,自己的不是,全都赖在我身上?”
顾思杳轻轻说道:“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若是个好人,也不会想要自己的嫂子。”
姜红菱面上微热,不想接这个话,只问道:“不说这个了,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顾思杳这才收了满脸笑意,正色道:“之前清明,你落水的事,我着人细查了,已然抓到了当时划船的渔家。盘问之下,果然是受了顾忘苦的指使。”
姜红菱乍闻此讯,面冷似冰,半晌才说道:“那时候,我同他们还并没有半分争端,他们为什么要害我?”
顾思杳淡淡说道:“想必是你太出挑了,他们只怕你帮了太太。再一则,也不全是冲着你来的。从那渔家嘴里掏出来的话来看,他们原本打算害的还有二姑娘。只是你横插了一手,方才没使他们得逞。”
姜红菱垂首不言,眸中森冷。自前世到今生,她从来就没有害过谁,这些人却偏偏不想让她好过。
想起那日湖水的冰冷,溺水时的绝望与恐惧,令她直至今日都后怕不已。
身子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她禁不住失声道:“若是,那日你不在我只怕已经”
顾思杳握住了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眸,沉声道:“你放心,都有我在。”
姜红菱心神微定,浅浅一笑。不知为何,顾思杳的言语,总能让她安心踏实,她相信这个男人,也放心的倚靠着他。
她略顿了顿,切齿道:“既然找到了证人,就去老爷老太太跟前揭发了他如何?”
顾思杳摇头道:“你且耐着性子再等等,那人似是听从顾忘苦的吩咐,办了许多事情。我要将这些事都查明白了,再行处置。他现下毕竟是大老爷的独子,又是侯府这边唯一的继承人。虽则现下世子的名分还在堂哥头上,但府里上下早已默认了将来就是他承继爵位。若非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只怕是扳不倒他的。”
姜红菱银牙暗咬:“我也就罢了,只凭他想害二姑娘,还不够么?”
顾思杳说道:“二姑娘到底只是个女子,论及分量,到底不如他。”
姜红菱也情知他说的是实情,不觉叹了口气。上一世,顾家能由着李姨娘的调唆,将顾婉嫁给了齐王做妾,也可见将女儿看轻至什么地步。
说穿到底,侯门中的女儿,也不过是上头用以攀权结贵的棋子。
姜红菱停了片刻,又说道:“还有一件事,往后你不要再叫招儿来回传信了。他上回去找你,路上就撞上了顾忘苦。那厮从来多疑,本来就一口咬死了咱们两个有什么。再让他这样跑来跑去,越发有的说了。”
顾思杳听了她的话,点头道:“我知道,我自有安排。”
两人缠绵了片刻,眼看时候当真是不早了,姜红菱便要回去。
顾思杳握着她的手,低声道:“我真不想放你走。”
姜红菱红着脸,细细说道:“往后的日子还长,急什么呢?”说着,到底是挣脱开来,出门去了。
看着那倩影离去,徒留满室幽香,顾思杳微微有些失神,不觉又想起适才的相处,当真是缠绵销魂,令他回味无穷。然而越是如此,他便越是觉得一室萧索,寂寥难耐。自姜红菱那里得到的越多,他便越发的贪心,想要的越多,心底里的那个空洞也更深更大。也许,只有真正得到了她,这段不能为人道的焦渴,才会有真正平息的一日。
顾思杳清隽冷峻的脸上,波澜不起,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藏着暗黑的情绪。
姜红菱出得门外,如素早已等的疯了,见了自家主子出来,慌忙迎上前去,低低道了一声:“奶奶。”想要问些什么,碍着锄药在跟前,只得闭口不言。
院中起了些风,吹的姜红菱遍体生凉。
忆起方才在怡然居中同顾思杳私会之事,她不觉回头看了一眼,门扉紧闭,仿佛什么事也不曾有过。她低头一笑,那件事并不让她厌恶,倒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滋味。想起顾思杳因她失控又强行忍耐的样子,她心底里也泛出了几许甜意。
如素看着她,只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异样。自那扇门里出来的主子,眉梢眼角蕴着几分笑意,脸颊微微泛红,当真是媚色撩人,仿佛有些什么与以往再不相同了。
如素咬了咬嘴,按下心中的惊慌与无措,跟了上去。
第 66 章()
主仆两个一路无话;回至洞幽居时;竟已过了午时。
姜红菱才进洞幽居正堂的门;如画便慌忙迎上前来;陪笑道:“奶奶可回来了;午饭送来已许久了;只怕凉了呢。我说奶奶怎么就不回来了?”
姜红菱浅笑不语;如素瞥了她一眼,斥道:“如今这一大家子人,凡事都指望着奶奶。奶奶一日多少事情忙不完;去哪里去多少时候,难道还要同你先商量一声不成?”
如画唯唯诺诺道:“妹妹这是哪里话,我只是瞧着奶奶出去了这么许久;饭菜都要放凉了;替奶奶心焦罢了。”
如素说道:“你心焦?饭菜凉了不会热去?倒在这里巴巴的心焦,倒做给谁看呢!”
如画被她训斥了个满头满脸;立在一旁不敢言语。
姜红菱这才微笑道:“西府那边的四姑娘也要来入学读书;打发了个人过来说话;所以迟了些。如今天气和暖;这么会儿的功夫;饭菜也凉不到哪里去。你去放桌子;咱们就吃饭罢。”
如画嘴里应着,转身就要走,偏又多瞧了姜红菱一眼;却见她粉面含赤;两眸带晕,发髻亦有些不整,心中便嘀咕道:这荡妇想必是去会奸夫了,不然怎会是这等模样?青天白日的,就敢干这勾当,当真以为这侯府已经是她的天下了么?
虽是这般腹诽,到底不敢当面顶撞,低眉顺眼快步走去替姜红菱布置饭菜去了。
姜红菱一路走回内室,如锦上来,替她换了家常衣裳,向着床上一努嘴小声道:“奶奶,床上的东西没了。”
姜红菱心中会意,一笑了之。
如素便啐道:“果然还是这等,骨贱身轻,卖主求荣的事儿也能干得出来!”
少顷,如画便进来报说午饭齐备了。
主仆三个顿时停下了话头,姜红菱遂起身走到了堂上。
她吃饭省事时便在次间炕上,只拣几盘中意的菜肴吃了,余下的饭菜便赏了屋里的丫头们。近来天气和暖,便挪到了外头正堂上。
走到堂上,果然见堂中那张红木四角海牙八仙桌摆在正中,其上摆着满满一桌的菜肴。
这张桌子,上一世她使了几年,到了最后的两年里,四角的漆都掉了,破败不堪,家中也无人理会。今世此时,这桌子倒还是崭新的。
因着她近来在侯府掌权,差不离府中管事的都被换了一遍,家中上下都巴结着她,平日送来的用度无不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厨房中的柳三娘子,又深念着她的恩德,每日三餐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精工细作出来。
姜红菱如今的日子,可谓是舒心惬意至极,再不似前世那般衣食短缺,捉襟见肘。
姜红菱在桌边坐定,只见桌上七碟八盘,十来碗的菜肴,其中更有松蘑炖野鸡、鲤鱼尾羹、鸭脑豆腐、青菜烧蟹肉等几道自己平素爱吃的菜肴。
她看了一回,不觉笑道:“柳嫂子倒也是的,一顿午饭罢了,不年不节,就上这样贵价的菜来。这怕是要赶上老太太的份例了。”
如锦替她盛饭布菜,嘴里便说道:“这是她们的孝心,奶奶受着就是了。横竖奶奶得老太太的疼宠,日日又操持家务,劳心费力的辛苦,衣食上就是过些,又怎样?老太太不说,谁还敢说不成!”
如画在旁听着,偷偷撇了撇嘴,却又一脸逢迎道:“可不是呢,如今府里上下都说奶奶能干辛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