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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他们也刚从客栈来,身子倒也并无疲惫。
陈域心中想着,林立这些日子一直都憋在客栈和皇宫定是无聊极了,也该让其四处走走了。
陈域不反对,林立心中也是开心的紧,随着红衣开始逛起了竹苑。
其余五人手上多少还有些活做,林立也便让其去了。
此时就他们三人在这竹苑中四处乱逛。
竹苑之所以被称作竹苑,其中之一便是那竹苑外的紫竹林。
只是在林立将竹苑逛了个遍后才发现这院子后面却是一片银杏。
竹属阴,而银杏属阳,这竹苑倒也算得上阴阳调和的好位置。
而且各个方位还栽种了不少花,每种花与方位也刚刚巧对上,正好凑齐了五行。
也不知这院子原先住的是何人,竟然将这格局布置地这般合适。
林立逛着逛着不禁也笑出声,陈域听见身边人轻笑,不禁问道,“是想到了什么好事?这般愉悦?”
红衣也是停下了话语,看向了这个好看的男人。
“无事,只是想到这五行适宜的院子也不知前主人是谁。”林立回道,在之后林立面上的神色也不如先前那般严肃冰冷了。
红衣自然也是不知这竹苑的渊源,只是好似听德兴阳提过一两嘴,“回先生,奴婢听德总管提过,这竹苑以前似是住过一位道长,只是道长究竟是何名讳,红衣却是不知了。”
林立点头,道,“多谢,知前人是何身份便也够了。”
这之后红衣又是说了些闲琐之事后也退下了,独留林立与陈域二人在院中的凉亭坐下。
“也不知这道人是谁,珉王竟也这般迁就他改了这院子。”林立品了一口桃明送上来新泡的茶。
心中感叹,不愧是王府,这茶与外头的茶当真不好比。
“你这般在意?”陈域假装不经意问着。
闻言林立一愣,却也笑出声,“师父这是怎得了?难不成师父知那道人是谁?”
被林立这般盯着,陈域也不知为何,面上竟有些烧,轻咳一声道,“为师又怎会知晓?这京城离长安有多远你又不是不知,为师消息还能这般灵通不成?”
第65章 生·谋(二十四)()
“哦?怎的说?”陈域也被林立勾起了兴趣;问道。
林立正了正身子,严肃道;“师父;你竹苑的品位可是与你差不上多少;况且还有不少是我喜欢的,你说该是怎样的道长竟然会如此熟知我的喜好?”
“这世上凑巧的事情多了;你又怎知这道长是按照你的喜好来办置的?说不定是那道长也喜这些。”陈域不禁辩解道。
林立不言;反而是看着一本正经的陈域可劲儿笑,笑得让身后盛开的花朵都失了色。
“师父,我先前便说过;你最不会撒谎了;你还在我面前装。”林立抓了一把盘中的瓜子;嗑了起来。
这瓜子是林立后来让红衣准备的;毕竟这茶点什么的,多少有些甜腻,不如这瓜子来的清香。
本身这瓜子嗑起来就没了贵公子形象,这林立还可劲在那嘚瑟;更是多了些地痞的神色。
陈域看得不禁蹙起了眉,“给我安生坐好;这般模样像什么样子?”
陈域的喝止;林立并未放在心上,却也稍稍端正了姿势。
只是这姿势端正不过几瞬;林立又开始歪歪斜斜地坐那了。
身子还微微向陈域那倾斜了些;好奇地问道;“师父,说说呗,徒儿想听听你见过的珉王是怎般样子的。”
陈域有些无奈答道,“为师确实不认识珉王,只是这竹苑确实是出自我手罢了。”
“师父口口声声说不认识珉王,而这竹苑却是出自师父之手,这王府又哪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难不成师父还是私闯进来的不成?”林立嗤笑一声,还冲着陈域翻了个大白眼。
陈域只是看着林立,并未否认,却也未承认。
林立见陈域一直不出言表态,手上拿瓜子的速度也是慢了下来,看向陈域的神情略微带着些惊恐,“师父,你当真!”
想着这是王府,林立环顾了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师父,你当真闯了王府?”
“嗯。”陈域点点头,也不瞒林立。
虽说这一承认,他在林立心目中的形象又是崩塌了些。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林立听完陈域肯定的回答,当场石化了,那颗瓜子他在嘴中磕了好久都没把瓜子仁给嗑出来。
“不是,师父,你怎会做出这种事?”林立终于还是把那瓜子连皮带仁给吐了出来。
陈域也不急着解释,而是喝了口杯中的茶。
盯着林立那一脸的傻样看了许久后,才道,“为师那时来王府寻东西,作为歉礼,便将这竹苑改了格局,让其更适合人休养生息罢了。”
“那东西呢?”林立问道。
陈域叹息一声道,“未曾寻到。”
这下林立可来了精神,追问道,“师父,快些说说,你口中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自然是寻给你的。”陈域答道。
林立疑惑出声,“我?我需什么东西还用得着你上这王府寻?”
“师父!师父!师父!”李令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四周,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竟然如此不顾及身份在府中这般奔跑。
跑的近了,李令停下步子,喘息着平息自己的气息,口中还断断续续唤着,“师父,师父。”
林立看不下去,为其倒了杯茶水润润嗓子。
也不知这些年自己都教了他些什么,竟然这般莽莽撞撞。
还在这是在自己府上,若是今日是在靖王府,出现这种事,林立还不得把他的腿打断?
“这般冒冒失失,可是出了什么事?”
“师父,你看!”李令着急忙慌地从怀中摸出一枚铜钱,林立目光落在那铜钱面上愣住了神。
倒是陈域,先行将那铜钱拿至了手中。
那铜钱与林立身上有的山鬼八卦钱相差不大,但是林立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这枚山鬼八卦钱的不同的之处。
相比较自己的,这枚上所含有的道气更重,可这道气中却又暗含着一股邪气。
二者就这般相生相惜于这一枚铜钱之上,就好比鱼与水的关系,鱼离不开水,而水中有鱼又是画龙点睛之作。
那邪气便是那鱼,那道气也正是养鱼的水。
李令在书房之中寻到此枚山鬼八卦钱时便觉此物并不简单,忙至此交于林立。
“师父?”林立有些奇怪地唤了一声陈域。
自陈域拿到那枚铜钱开始,便开始板着一张正经的脸,可林立还是从中看出了欣喜。
听见林立唤他,陈域将那钱放回了石桌之上,道,“当年为师寻的,便是这铜钱,本以为已经遗失,不曾想竟是在今日寻了出来。”
陈域的语气有些复杂,好似是愉悦,却又带这些感慨,除此之外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师父,这钱可是有什么特殊的用处?”林立问道。
也不怪林立这般问,从陈域这人当年竟是私闯珉王府只为寻得这一枚钱币就能看出,这钱币定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否则,谁愿意冒着被发现便是杀头的危险来寻?
更何况,方才陈域也说了,这山鬼八卦钱正是为林立所寻。
再看陈域的神色,林立更是羁定了这个猜测。
陈域看着那山鬼八卦钱若有所思,林立也不急,就在一旁等着,李令总觉得此时有个热闹可凑。
虽说这个热闹林立与陈域还真不一定愿意给你凑,可这毕竟是在自己家寻到的钱币,自己听上一耳朵,应该也不过分吧?
给自己做完心里建设,李令也终于安定了下来,还为自己倒了杯茶,全然一副自己等着听故事的模样。
“不过是想为你寻枚趁手的兵器罢了。”那枚山鬼八卦钱在陈域指间盘旋。
也就在此时,那枚钱币上道气剧增,林立一直注意着陈域的动作,他本以为那邪气就此便被暴增的道气所压制。
可出人意料的是,那道气一增,那邪气也随即增多了起来。
二者最后又维持起了初始的平衡。
这般异象,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这山鬼八卦钱的特殊之处。
李令不禁开口问道,“师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王府中竟有这般法器?”
本在王府之中寻到一枚山鬼八卦钱就已经是一件奇事了,更何况寻到的这枚还这般不同。
再从林立与陈域的对话中,李令推断这钱币定是不凡。
陈域伸出手,抚平林立的手心,将那山鬼八卦钱放置林立手心。
那八卦钱就像是有灵识一般,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后所有浮于表面的道气与邪气同时内敛。
这下看来,就与寻常铜线并无差别了。
“这山鬼八卦钱中用道气封着不少邪物,邪物无时无刻都想要冲破道气所形成的禁制,可道气与他本就相克,久而久之,那邪物的灵识也被消磨殆尽。
但邪物身上所含的邪气却依旧不散,这便形成了这般含有一正一邪二气的情形,到确实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器。”
林立听完陈域所述,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陈域讲的那般简单。
但陈域并没有说下去,林立此时也并不开口问。
“那这八卦钱为何会在王府?”李令问道。
陈域嘴角一勾,“这山鬼八卦钱上虽说含着邪气,但用来镇宅也算是不错的。至于为何出现在王府,这我可不知了,许是哪位高人赠予王爷的吧。”
“今夜我与你师父有事外出,便不回府上了。”向李令解释完原因,陈域又是说起了其余之事。
李令晚上也是要去靖王府的,也便未说些什么,只是点点头,道,“明白了师祖!”
李令说完并不多留,起身行礼离去,待李令的身影远离了自己的视线林立才道,“师父,究竟是何事不可当着久爻的面说?”
林立早就听出了陈域的言外音,毕竟他可不记得他们今夜有事该出门置办。
被林立戳穿,陈域面上带起宠溺的笑意,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阿墨。若是我预计的不错,今夜平王就该抵达京城了。”
“那这与八卦钱有何干系?”林立不解地出口问道。
“这八卦钱,不仅仅我在寻,平王也在寻。”陈域抬眸看着林立。
林立好似从陈域的眸子中看到了战火的弥漫,以及鲜血
回过神来,林立身上起了一层冷汗,而他却早已在陈域的怀中。
陈域抚着林立的后背,让其慢慢平息急喘的气息。
而林立的眸子同时也如那场景中的鲜血一般鲜红。
“可是看到了?”陈域问道。
林立心悸地点点头,现在的他甚至有些不敢闭上眸子,一闭上眸子就是那惨绝人寰的战场。
第66章 生·谋(二十五)()
林立紧抓住陈域手臂的指节有些泛白;背靠着陈域的胸膛慢慢缓过神来。
这事要从一百年前讲起,那时候林立还在外出游历;只是听了一耳朵罢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那段时间;陈域也是离开天一门,赶赴了魔渊。
说是魔渊;其中暗含的魔物却不多;更多的却是邪物。
邪物由人鬼妖魔所组而成,他们有是被人背弃的存在,也有的是因为自身的缺陷而被族人所抛弃。
众多生物聚集在了魔渊之中;魔渊之主从不会鄙弃他们身体的缺憾;甚至还教众人自己独创的内功心法。
一日又一日;魔渊中的生物慢慢变成邪物;但大多有着思维,只有少许意志不坚定者,或是想要背弃魔渊之主的人才会走火入魔。
一旦走火入魔,那些生物便成了无意识的猛禽。
最后他们的结局全部变成了其他邪物的练手之作。
魔渊中邪物越来越强大;他们也不再甘愿蛰伏在这一小小深渊之中。
终是在百年前的一个中秋夜,魔渊中的邪物一个接着一个地爬出了深渊。
在魔渊周边的村庄与种族无一幸免;全部满足了邪物的口腹之欲。
除了周边的;邪物中的个别回了自己的种族,他们想要那些人全部付出代价。
鲜血;邪气;白骨笼罩着这片大地。
不过很快;众修道者与妖界能士共建了联盟一道讨伐了魔渊。
陈域自然也是其中一员,等到他们赶到魔渊之时,满目疮痍,寸草不生,邪气早已浓郁地有了实体。
当然,最终魔渊的邪物全部都死在了众人的手上。
魔渊之主也被陈域封印进了山鬼八卦钱之中。
没错,那山鬼八卦钱之中,从来都不是总邪物,而是魔渊之主的一丝魂魄罢了。
他们只是见到了陈域一剑斩杀了魔渊之主,却是未听见魔渊之主与陈域的交谈。
林立也只是在幻境中见到了陈域和那魔渊之主自成了领域,二人在领域中分明就没有动手。
可当陈域从领域出来后,就只剩下了他一人,据陈域所说,那深渊之主已被他打散了魂魄。
就陈域的声望,又怎会有人质疑他说的话?
“你与那魔渊之主做了什么交易?”林立眸子微眯,就像是一只危险的豹子看着自己不听话的猎物。
陈域见林立缓过神来,轻抚着林立的脸颊,林立周身的气息也终是软了下来。
没了先前的压迫与肃杀,林立扶额,果然那幻境中的事物对于他的刺激还是大了些。
“我与那魔渊之主并未做任何交易,他也确实被我所杀。”陈域答道。
林立看着陈域那双澄澈的眼眸道,“那为何你与魔渊之主在领域中聊了这般久?”
“他告诉我,他不过是给了那些被族人所抛弃的可怜人一个居所罢了。”
“他求饶了?”林立问道,陈域摇头,“不,他只是向我讲述了这魔渊是如何建立的。”
“所以?”
八卦钱在林立掌心安然地躺着,虽说感知不到半分气息,但林立却感觉到那八卦钱散发出微弱的暖意。
“所以,我最终还是将他杀了,虽一时无法将他彻底从这世间抹除,但却也是将其镇压在了这山鬼八卦钱之中,这百年也消磨的差不多了。”陈域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
“你在难过?”
陈域回望着林立,却并未回应林立的问题,而是道,“平王也不知从哪里听来了这消息,说是有了镇压魔渊之主的山鬼八卦钱,便能将其复活。到那时,再施加手段,这天下便也就成了他的。”
“当真能复活?”听闻陈域这般说,林立也不禁有些忧心,倘若这魔渊之主再次复活,那这天下岂不是又要乱一回?
陈域摇头,“自然是不行的,不谈我设下的禁制,光是这天下这般大,平王也没那运气集齐这八枚山鬼八卦钱。再说魔渊之主本身却不是一个好战的人,若不是走了邪道,说不定也是一代枭雄。”
“师父,”林立轻唤了一声陈域,陈域也回望着林立,林立笑了一声道,“我至今都未见过师父如此夸赞一人,那魔渊之主模样可是有着天仙一般的美貌?是男是女?”
林立方才虽说是见到了幻境,只是那魔渊之主的模样一直被一团黑雾所包裹着。
林立还当真看不清其面貌,就连其究竟是是男是女也是不知的。
“阿墨在心忧什么?”陈域好笑地看着林立,无奈地伸出手揪了一把林立的脸颊,“魔渊之主自然是男子,模样确实美若天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