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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德何能;可以让陈大人替她撑伞呢。
在坟前站了许久,她才转过身;朝着陈决点了点头。
两个人依靠着;慢慢走回李小曾经的家。
离开的时候;她恨不得烧毁整个李家寨。
只是没想到;小村落居然真的就此荒了。
有人说这里闹鬼,有人说这里有妖怪。
她曾经温暖的家,已然变成了挂满蛛网的破败房子。
她只在门外缅怀片刻,便朝着陈决点了点头。
两个人回到马车边,车夫驾着马带着他们返回小镇客栈。
小雨像是有灵;也在呼应着她的心情,让她尽管觉得难过;却不觉凄凉。
陈决握了握她的手,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
这些日子里张塘他们每天轮着班儿的来烦他,总算这一会儿;他们是清静的。
“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陈决摸着小姑娘的长发;轻声问道。
曾经那样对所有一切都莫名嫌弃的人;现如今却学会了轻声细语的与人说话。
百炼钢成绕指柔。
李小点了点头,“大人,我问过徐大哥了,哥哥想杀刘田平,还想杀张明磊现在听说还有一个户部尚书叫赵知方的,也离奇被杀了他们都是我的仇家吧?”
陈决皱了皱眉,眼底有愠怒,徐廷多管闲事!
“大人不必担心我,哥哥死后,我一直在想,他到底是为什么。一直以来,我都没敢问您,可是离家越近,我越常常想起。”李小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出生就在李家寨,从未想过,自己会有那样的仇人,官儿这么大的仇人”
陈决嗯了一声,却没有多说什么。
“是他们想杀我吧,在及笄礼上。他们知道哥哥要杀他们,所以来杀我了”她淡淡的抿住嘴唇,“可是我也并没有多害怕”
她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仍像个孩子一样清澈,可现如今,她眼底是已多了些什么。
是他并不希望看见的成熟。
知道的太多,想的太多,很多时候都不是快乐的事。
“因为有陈大人,陈大人会保护我。”李小轻轻靠在他肩头,脸上有单纯的幸福。
陈决心里发软,将她抱的更紧了些。
本该是大家闺秀,无忧无虑的在宠爱中长大。
却偏偏卷入那样的悲剧中,成了这一场悲剧的延续,同食那恶果。
“我会保护你。”陈决望着对面的马车纸窗。
这些日子,他也一直在想这些事,北上,为皇上做事。
北上,也为了查清闵家一案。
如果赵知方是闵家人复仇所杀,那么,对方下一个目标,必然在北方。
不管是小小的父亲,还是闵家姐弟,那都是小小最后的亲人了。
“陈大人,你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李小仰起头,望着陈决。
徐大哥说,想知道所有事情,得问陈大人。
她早就知道,陈大人无所不知可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身世,陈大人也会知道。
“”陈决看了她一眼,犹豫了片刻,忆起自己曾与她说过的话,两个人要绝对的坦诚。
他这才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十九年前,户部尚书姓闵,权倾朝野,即便只是尚书,但因从皇上年少时便辅佐,皇上很是信任。可后来,多位朝中大官联名高发闵大人,最后判决,罪至抄家,满门斩首。”
李小攥紧了衣摆,嘴唇紧紧抿盛了一条直线。
“在抄家后期,负责抄家审理查账的刘大学生,将闵家一双小儿女偷偷送走这也是闵家仅剩的两个孩子。我猜测,其中必然有你的亲人,或是父亲,或是母亲。你可知道是谁吗?”陈决揉了揉她的肩,但说着这样的话时,他也不知道还能如何安慰这孩子。
这是让他讨厌的感觉,但这是与李小相关的感觉。
哪怕是她让他觉得失去掌控力,但也总算还让人可以忍受。
“”李小想了想,才道:“该是母亲,她来到京城后,我愈加感觉,母亲与那些大家闺秀的气质很相近。她常教我的,都是如何做一个闺秀。母亲常常会哭,常常会精神失常,每次都是哥哥安抚娘亲。我清楚的记得,娘亲那时常常念叨,说家里人都死了,剩她一个孤魂野鬼”
“你娘亲,该是叫闵筝,你还有一个舅舅,叫闵兆。”陈决。
“舅舅?他还活着吗?”李小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期待。
“你父亲离开你,该就是去找你们的舅舅,是否找到这大概只有你父亲才知道了。”陈决。
马车停了下来,客栈到了。
张塘已经撑着伞等在一边。
借着张塘的伞,陈决撑开手里的伞,扶着李小下了马车,随即便一手撑伞一手搂着小丫头,朝着客栈而去。
张塘站在陈大人和李小身后,撇了撇嘴。
真不亏是陈大人,荒诞不急,特立独行。
这还没成亲呢,就已经开始搂搂抱抱的了。
真是欺负李小年纪轻不懂事,又无依靠。
啧啧,唉唉。
进到客栈,抖伞的时候,陈决扭头对李小道:“我会替你找到父亲,至少,我一定会查出他去过哪里,做过什么。”
李小仰起头,微微笑了起来,嘴唇挑起来时,眉眼含情,脸上已然带了几分女人特有的温柔。
小雨淅淅沥沥一直在下,下了一整天,到了傍晚,仍未见停歇之意。
北方小镇本就凉爽,小雨之后,更是填了几分清凉之感。
陈决饭后便喊了张塘王异等人议事,李小便独自站在独院雅房门前,推开门看雨。
张龙赵虎就站在院子外,时刻注意着四周的一切——绝不会错过任何角落,更不可能有人从外潜入惊扰李小。
离开李家寨的时候,一路上,越走越是胆小。
可从京城回来,却恰恰相反,越走,她反而越是从容。
仿佛有陈大人在,她再也不那么容易受惊吓了。
帽子已经被她摘下,放在室内桌上,她此刻只将长发简单束成马尾,穿着一身淡墨色的裙衫,素雅怡人。
她微微伸出手,雨水便滴滴落在她掌心,凉丝丝的,很有趣。
不知道哥哥的尸身到底被谁带走了,现如今,又葬在何处。
她仰起头,天上满是乌云,院子里灯笼的光,为雨丝染上了浅红色的暗芒。
像无数浅淡的血点,从天而降。
竟有一些凄惨悲凉的意味。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近些日子,她每日都会碰触陈大人,于是便没隔几天,便能看到一次陈大人的未来画面。
至少至今看来,未有什么奇怪的危险。
但从所有人的状态里,她还是看的出来,北上之路,只怕凶险万分。
“小姑娘因何叹气?”身边猛然有人低语,声音淡雅微沉,语气谦逊温和。
正陷入沉思的李小吓了一个激灵,她猛地扭头,才要尖叫,却已借着灯光看清楚,这人竟是云儒书院的李先生。
“您您”李小浑身起了几层鸡皮疙瘩,她后退一步,想着要不要尖叫示警。
李儒却像已看透她的想法,淡笑道:“我没有恶意,只想与你说说话。”
李小瞪着他,思考着他话的可信度。
她发现,李儒并没有打伞,身上衣衫也没有被淋湿。
他他竟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在她打量李儒时,李儒也在打量她。
他面上带着微笑,眼神里盈满了温暖的光芒。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打量她,看的如此清楚。
她既没有戴面纱,也没有戴那过大的帽子,整张脸都呈现在他面前,让他可以看的心满意足。
真的很像,很像阿筝。
但鼻子鼻子是不是有点像他?
心里盈满了无法言说的满足感,他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柔和了几分。
李小在他这样的眼光注视下,眉头却缩了缩。
“先生找我做什么?”李小透过他打量他身后,一下便看到了站在她房间桌边的李兆。
李兆显然是被先生命令了站在里面,此刻看见李小在望他,立即挤眉弄眼的朝她笑。
“先生是怎么进来的?”李小诧异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张龙赵虎在院外把守,不可能错过任何动静!
除非除非李先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能力,可以让他或穿墙,或总之是可以令他随心所欲来到她身边的能力。
“你很好,陈决人也不错。”李儒的声音温润好听,透着历经沧桑的睿智之感。
李小眨巴着大眼睛看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儒似乎也没期望她说什么,只这样看着她,他好像已经很高兴了。
李小看着李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儒。
突然,她视线猛地转向李兆。
李兆李兆李兆
“你”李小不敢置信的望向李儒,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了起来。
李儒突然笑了起来,笑容那样愉悦,与他以往的笑容截然不同。
他突然伸手指到口中,轻轻一咬,随即在李小瞠目结舌的档口,将手指点在了小丫头的下唇上。
李小伸舌一舔,略咸,有腥气,是血。
李儒点了点头,“你母亲将你养的很好。”
李小眼泪一下便流了下来,蒙了双眼。
她用力的去抹眼泪,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可越是抹,眼泪流的却越凶。
李儒终于伸出手,帮小丫头抹了两下泪,他抿住唇,嘴唇微微颤抖着。
再要维持笑容,变得格外艰难。
“母亲哥哥”李小哽咽着,突然上前一步,一下扑到了李儒怀里。
李儒乍开双手,像是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动作。
可吸了一口气的工夫,他僵硬的身体变软和了下来,他拍了拍小丫头的背,轻声道:“你且先随着陈大人,很快,我们会再相见的。”
“您您不要走了吧。”李小抽噎着抓住了李儒的衣裳,仿佛是担心他突然消失一般。
李小摸了摸她的头顶,扭头朝着李兆招手,“阿兆,你来。”
李兆有些小心翼翼的走到近前,疑惑的看看李儒,又看看李小。
“这是你舅舅。”李儒伸手放在李兆肩头,轻声道。
李小抬起头,抹了下眼泪,看向李兆,即便挂着泪,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心里漾满了满足和快活。
正这时,院子外突然传来人声。
李儒朝着那个方向望了望,抿着唇叹了口气,道:“你好好照顾自己。”
说罢,微微拉开李小的手,转身朝着李兆点了点头。
李兆匆忙中回头朝着李小笑了笑,一转手拉住李儒,下一刻,两个人已然消失在了微弱的烛光中。
李小瞪圆了眼睛,看着方才还站着李儒的那块儿空地,恍惚中甚至怀疑
自己是不是做梦?
第106章 死道友别死贫道!()
“大人;我们这是去东北大营吗?”李小坐在马车侧边;扭头问陈决。
“不;我们先绕道去云宁县城。”陈决。
陈决坐在马车正中;面对着正前方。
李小坐在他右手边的马车侧位;显得很规矩。
因为张塘正坐在李小对面——这个文臣虽然有马了;但是长途赶路;他是受不了了。
必然要跟着陈决李小一起坐马车。
此刻;他觉得非常不自在。
或许可以说,他已经不自在许久了——以前还没觉得这么让人难受;现在陈大人和李小的关系变得更加暧昧;他坐在这里;就格外的难受了。
尤其;陈大人说话经常无视他,完全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嫌弃,让张塘更加心烦。
可这样长途跋涉,他又不好独自再乘一辆马车。
他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多余的
也许就不该来呢
嘤嘤嘤。
“为什么去云宁县城?”李小歪着头;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陈决。
小小年纪,却已然是顾盼生姿。
“我们要去云宁县城见一个人。”陈决转头看着李小;面上虽然不苟言笑,可延伸灼灼,却是格外的专注。
仿佛他的眼里;只容得下李小一般。
“”张塘痛苦的将头扭向一边。
作孽啊!作孽!
隔日清晨;马车终于到了云宁县城。
李小下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这一回,他们队伍是领了军令,一路朝着目的地而去的。
整队的速度都加快了许多。
陈决要搀扶着她,她才能如踩着棉花一般,飘飘忽忽的走上直线。
小丫头却没觉得苦,反而似有趣般,朝着陈决直笑。
看着这样的李小,他反而觉得有些心疼。
大概自打打开心窍以后,他看到她干嘛,都觉得新生恋爱吧。
这可能就是爱情?
一行人才安顿下来,简单洗洗清理过后,陈决便带队,朝着另一家客栈而去。
他今天一早就得到消息,那个人今天入住在云宁县城的一家客栈里。
李小戴着帽子,跟在陈决身后,仿佛一个最普通的小厮一般。
只是过于纤细窈窕。
她偶尔抬起头,迎着阳光,去看陈大人的背影。
高大的,包裹在金光中的背影。
她会觉得安心,以及心满意足。
这种,只要她伸出手,就能碰触到他的感觉。
手指微微转动,四周便有微风流转。
她忍不住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指,自打那日见过李父亲
她便拥有了另一项能力——她可以操控风。
她有理由相信,父亲的血液,可以帮助人觉醒能力。
而她预测未来的能力,只是她体内拥有的一种能力。
另一种能力处在沉睡状态,父亲的鲜血,可以激发能力使之苏醒。
她这些天一直在想肃王是不是也是她的仇人。
而半夏身边,也有人仍然是她的仇人
这些突然拥有能力的人,都是父亲用鲜血,使他们觉醒了能力。
父亲他的能力,该就是让异能者体内原本在沉睡的能力,苏醒过来吧。
为了复仇吗
他他原本是不知道她的存在的。
正因为这件事,陈大人说,她哥哥可能还活着!
那个带走哥哥的人,就是舅舅闵兆,和父亲李儒。
这是为什么,这些日子里,哪怕旅途奔波,她仍心情畅快。
她现在,有陈大人,有了父亲,还有了哥哥。
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了,不是曾经那个一无所知的孩子了。
她的父亲叫李儒,是很有学问的人,是拥有异能,受敬北候邀约,到京城教书的有威望的先生。
陈大人带着她来的是一间客栈,远比他们住的那间,要更朴素一些。
两进的院子,两层的楼,尽可能多的安排了住客的房间。
陈决带着她坐在一楼雅间儿处,王异在陈大人点头之后,便离开了。
李小扭头看了看陈大人,心里猜测着此行的目的。
可她的小脑袋瓜,要去猜陈大人,又是多么的困难呢。
品着茶,他们终于等待了要见的客人。
那个老头穿着一身朴实的常服走进雅间的时候,李小有一种恍惚感。
因为老头在门口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僵在原地,再也无法挪动一下了。
她,认识他吗?
完全陌生的人啊
“闵闵不太年轻了”老头嘀咕着,过了许久,才继续朝着桌边挪动,可眼神落在李小脸上,似乎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