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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潋听到事情始末缘由,目色陡然冷峻:“你就好生修养着,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说着,起身欲走。
盛安颜连忙拉住他,一脸含情脉脉,深情款款:“能不能,不要走?”
宗政潋斜斜挑高眉眼,望着她:“给个理由。”
“这还需要理由吗?”盛安颜指了指自己的背,“您先给我把那根银针取下来再走。”
宗政潋面色忽地就沉了下去,管也没管,直接甩袖,大步离去。
盛安颜瞧着,愣了愣,旋即一撇嘴道:“怎么一个大男人翻脸跟翻书似的?”
这一晚,盛安颜把体内余毒全部逼出来之后,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是以直接一倒头,栽在被窝里,一睡就睡到大天亮。
等到第二日她啥事没有的伸着懒腰起床,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多少事。
“什么?你们王爷一怒之下,把含湘卖到岭外去了?”
“什么?月萱心生愧疚离家出走,影八去追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什么?皇上下了圣旨,赐婚莫语燕和钟子顾,这又是怎么回事?”
盛安颜直听得云里雾里,脑袋里一大堆为什么得不到解释。
青山原本就长得黑,被盛安颜连问几个问题,脸色顿时越发地黑沉如炭了:“王妃您让我一个一个地说完行不行?”
盛安颜双手食指在唇边比了个叉,顿时噤声。
青山瞧着她这番举动,顿时一愣。
被她一打岔,他都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了。
好吧,那就一个一个地来。
“昨天晚上咱们爷连夜审了含湘夫人,在一点非常手段之下,含湘夫人也对给王妃下药的事情供认不讳。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将她发卖岭外去。那还是咱们爷仁慈,要换其他人,早要了她那条小命了。”
盛安颜听着这话,顿时汗颜了一下:“据我所知,岭外是专门流放重刑犯的地方。将她一个女子发卖到那里去,不比杀了她还难受?”
青山摇头叹了口气:“王妃您就是太心善了。”
盛安颜伸出食指来摇了摇,说:“我是觉得吧,那岭外既然都是些重刑犯,想必也没什么钱财。你说将含湘卖到那里去,铁定也赚不到什么钱啊。光送她过去的路费就不止了,还得派人护送她,这人工又是一笔费用。粗略地算一算,还亏不少呢。你们爷平时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能做那么亏本的买卖呢?”
青山被盛安颜这一大段话绕得有些晕,想了想,好像她说的挺有道理哎。
不对!
这将含湘发卖岭南是因为她犯了错,同时也能给皇后一个警告,关赚钱不赚钱什么事?
刚想解释,就见盛安颜摆了摆手:“行了,咱们跳过这一段,说说月萱和小黑怎么回事?”
青山解释道:“昨天晚上月萱没能护好王妃,最后还被人缠住,险些闹出大事。她心里过意不去,所以……”
盛安颜连忙打断他:“不是要你说这些。我中招是自己不小心,不关月萱什么事,她内疚个什么劲儿?我是问你,她和小黑,怎么回事?”
“嗯?”青山眨了眨眼睛,转过身,“我什么也没说。”
青山这模样更像是欲擒故纵,不让她知道她心里就越发地痒痒:“你别告诉我,月萱和小黑,有什么吧?”
“这个……”青山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
盛安颜也不急,就瞪着一双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
青山与她僵持了一会儿,到底是先认了输:“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我们所有的影卫都是从黑风营的预备营中选出来的。后来咱们爷从影卫之中选贴身影卫的时候,月萱其实是不够格的,然而影八在最后一场比试之中刻意输给了月萱,是以月萱才入了七大影卫。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月萱从那儿以后就再没理过影八了。”
盛安颜听着这话,倒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平日里看着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更冷冰冰的,也不怎么说话,倒是不曾想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青山比了个“嘘”的动作:“王妃可别说是我说的啊,月萱听到了,会揍人的。”
盛安颜点了点头:“其实月萱不理小黑的理由很好想,像她那么要强的人,一定不希望自己费尽心思想要争取的东西,到最后是别人让给她的。这对她来说,实际上是一种侮辱。而小黑那人估计也不是会解释的那种人,所以他们俩的关系才闹得那么僵。”
青山一听,有些恍然:“王妃您分析的好像有些道理哎。”
盛安颜哼哼一声:“那是自然。”
暗里想着,等他们回来,她看能不能撮合撮合。
嗯,那就还剩最后一个问题。
第98章 威胁,撕破脸皮()
“莫语燕和敬之,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啊,怎么会凑到一块儿去的?而且还是皇上亲自赐的婚?”盛安颜看向青山,等着他的解释。
昨天她在偏殿的时候,有些神志不清,依稀地感觉好像看到了钟子顾,却不怎么确定。
后来再想去想,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她还以为是她昨天意识模糊的时候,产生幻觉了,可听青山这话的意思,昨天晚上在偏殿的时候,难道她真的见到了钟子顾?
有些人有些事在阴差阳错之间,便走向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从此越行越远,两不相干。
青山没有瞒着盛安颜,而是将昨晚发生的事全部都告诉了她,包括钟子顾的身份和他在无极殿前大出风头的事,也包括最后,那一场如闹剧一般的结尾。
“当时皇后只说是一个宫女和侍卫私通,便将三位夫人打发了回去。其余在场的宫女和太监,一个不留,全部处理。我们的人去得及时,救下了一个,却也没活过今天早上。”
盛安颜呐呐地张了张嘴,出神了好半晌,才道:“也就是说,敬之是因为想要救我,才被人算计的?”
她没想到昔日在路上捡到的柔弱书生居然会有那样的身份,更没想到,两人居然会在那种情况下以那种方式重逢。
都说人生如戏,真真不假。
青山想了想,回道:“应该是如此。但是最后为什么会是德欣郡主在里面,这就不得而知了。”
莫语燕吗?
盛安颜眼前冒出那张温婉柔顺的脸,心里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那个原本花儿一样的女子,从此的人生轨迹都将被改变,想想都让人有些唏嘘。
“你们王爷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他一面。”她忽地抬头,看向青山,难得的面色严肃。
青山回道:“爷现在在宫里,等他回来的时候,我给他说一声吧。”
“如此,也好。”盛安颜垂着眼睑,点了点头。
“对了,”青山忽地想起一件事来,说道,“小主子一直吵着闹着要见王妃,晚一会儿人就给王妃送过来。”
“真的吗?”盛安颜一听是自家宝贝儿子要回来,眼睛顿时亮了亮,心中的郁闷也驱散了一些。
这几日小宝儿都在前院,宗政潋也不肯放人回来,其中缘由她也私下猜着几分。
那日宗政潋试探她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想是她偷跑出去与那郑幽喝酒的事情引了他的疑心,是以才引得他如此百般猜忌和试探。
如今他既肯放小宝儿回来,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消除对她的怀疑了?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能让她见到儿子就是好事。
知道小宝儿要回来了,她赶紧地唤来月芽儿,让她吩咐厨房准备些他喜欢吃的饭菜,还未见着人影就已经连宵夜是什么都安排好了。
而此时,坤宁宫里。
莫清欢斜斜地倚靠在紫金绣线的软榻上面,镶嵌满宝石玛瑙地指套缠绕垂落的一缕发丝,望着面前站立如松的男子,唇边扬起一抹笑,道不尽的风情万种。
“没想到平日里难得请得动一回的靖王殿下,竟会有亲自上门来见本宫的一天,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宗政潋负手立于殿中,面色淡淡地说道:“微臣今日发现了一个好东西,想着皇后娘娘该是喜欢,所以特意拿过来,敬献给娘娘。”
“哦?”莫清欢柳眉一挑,虽没懂宗政潋到底卖的是什么葫芦,却还是来了一点兴趣,“是什么好东西?”
宗政潋拍了拍手,就见有人躬着身,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走了进来。
他伸手接过,而后走到莫清欢的面前,双手递了过去:“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皇后笑纳。”
莫清欢目光扫看了宗政潋一眼,唇边笑意不减:“这还是靖王第一次亲自送本宫东西呢。”
说着,伸手一挑,打开盖子,却在看到里面是什么的时候,脸色巨变。
宗政潋唇角噙着一抹冷笑,目色平静的时候,更让人胆颤:“这礼,皇后可还喜欢?”
莫清欢连忙将盖子盖上,胸口几个起伏,明显被吓得不轻。
盒子里面,装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那人还睁着眼,望着她,好像死不瞑目一般!
昨日还跟在自己身后听候差遣的侍卫长,今日就命丧他手,莫清欢怒目一挑,瞪向宗政潋:“你什么意思?!”
“怕皇后没把知情的人处理干净,微臣特来帮皇后一把。”宗政潋将盒子放在软榻上的小几上,脸上表情云淡风轻,就像聊吃饭一般一如平常。
莫清欢冷声道:“本宫倒是没想到,为了你的靖王妃,你竟也敢公然威胁本宫了。”
昨晚连夜将含湘发卖岭外,今日又将她的左膀右臂断头送到她的面前,这其中警告意味,她再不明白那就白当这么久的皇后了。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为了他那貌不惊人的王妃,他竟敢真的跟她撕破脸皮。
宗政潋这时候唇角一弯,倒是突地扬起一抹笑来:“皇后娘娘严重了,微臣怎么敢威胁娘娘呢?只是娘娘身边的人犯了错,微臣替娘娘处置了而已。以后还请娘娘用人的时候一定要谨慎一些,若是再被微臣抓着把柄,微臣定会秉公处理,不敢有丝毫私心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以后她再敢对盛安颜做什么,他宗政潋虽然不会拿她怎么样,却不会放过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了?
身为一国之母,却被人如此威胁,莫清欢气不打一处来,却知这个男人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而且宗政潋如此光明正大地进了坤宁宫,皇上那边不可能没有得到消息……
一想到这儿,莫清欢就没有来一阵心慌。
这个家伙,从来都讨厌得过分!
她冷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就还请靖王殿下看好你家的王妃,别让她再落在本宫手里了。”
宗政潋一拱手:“微臣,多谢皇后提醒。”
第99章 久违的,三人同桌()
卿暖阁里,盛安颜等着自家宝贝儿子归来,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
傍晚时分,盛安颜靠在窗边望着院子门口,直感觉自己都快望眼欲穿了,这才看见小宝儿被人抱着走了进来。
她什么也顾不得了,连忙起身一个飞奔出去,从那人手中夺过小家伙,先在他两边脸蛋儿上“吧唧”两口再说。
“脏死了。”宗政钰拿着衣袖擦了擦两边脸蛋儿上的口水,低着头小声地嘟囔一声。
盛安颜闻言顿时吃了一惊,先是仔细打量了一下怀中小人儿,再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表情,到最后忍不住一声仰天高呼:“我儿子呢?”
怎么胖嘟嘟的小脸瘦了?怎么奶声奶气的声音没有了?怎么都不黏糊她了?
这才去上学多久啊,怎么她家呆萌可爱的大胖儿子,转眼就变成一个小宗政潋了?
“这孩子该不会真是他亲生的吧?”
“嗯?你说什么?”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几分好整以暇的戏谑。
盛安颜只感觉眼前一黑,有什么挡住了她前面的光。
等她抬起头来,瞧见站在她跟前的人是谁之后,顿时吓得连连退后几步。
“你……你怎么在这儿?”
宗政潋听着这话,有些好笑:“我怎么在这儿?问你儿子。”
宗政钰看着盛安颜,眼里竟有一丝嫌弃神色一闪而过:“笨,阿潋抱着我过来的,他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
“呵呵……呵呵……是吗?”
盛安颜除了尴尬地笑两声以外,真的生不出任何想法了。
刚刚只顾着看自家儿子,都没注意到抱着他过来的人是谁,还当着人的面说人坏话!
她做人做到这个份上还能平安地活着,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本事了。
瞧见两人僵持着,宗政钰适时地打了圆场:“肚子好饿,娘~~有吃的没?”
别的变了,这一声“娘”听着仍旧暖心不已,盛安颜连忙道:“早就准备好等着你了。”
不过目光瞥向一旁的宗政潋,她叹了口气,低声道:“不过看来得多准备一副碗筷了。”
仔细想想,三个人同桌吃饭的情景,还得追溯到她刚到王府还在芳草园住着的时候了。等她搬来这卿暖阁,这样的日子竟是一天也没有过。
如今,儿子在旁,她名义的夫君在侧,桌上丰盛的饭菜散发着勾人的香,她仿若恍惚间回到了原来的家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大哥二哥围坐成一团,每个人都有说有笑,相互夹菜,好不热闹。
想着,她竟不自觉地伸出筷子,给小宝儿夹了夹菜,再给宗政潋夹菜……等等,她为什么要给他夹菜?
可是夹菜的筷子都伸到了他的面前,好像这时候缩回来又不太好。
正犹豫着呢,就见宗政潋手中的碗稍稍一抬,正将她筷子里夹着的菜装进碗中,那姿态神色竟是那般自然!
盛安颜还愣着呢,就听他头也不抬地从那薄唇里吐出两字:“吃饭。”
“哦。”
盛安颜端起碗来扒拉了两口米饭,整个人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她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有一种变笨了的感觉?
正想着呢,就见小宝儿夹了些菜在她碗里,也只说了两个字:“吃菜。”
盛安颜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她只想说一句:宝贝儿子,千万别学宗政潋那一身的臭毛病啊!还是你原来呆萌呆萌的样子更可爱啊!
吃完饭后,小宝儿就去看书去了,说是明日先生要抽查,他得把最近学过的都温习一遍。
盛安颜听着自家儿子如此的懂事,却莫名地有些心疼。
一个人要背负的东西越多,就只能越加的努力。否则有一天松懈了,那些压在背上的大山,会将人压趴下,再也爬不起来。
吩咐了月芽儿去给小宝儿熬一碗明目的绿豆汤,一转身,却见宗政潋正斜靠在软榻上,抬起一双凤眼,瞧着她。
“听青山说,你找我?”
盛安颜一愣,旋即点了点头:“想说求你一件事的。”
宗政潋扬了扬眉宇,散漫而悠声地问:“何事?”
盛安颜顿了片刻,终是说了出来:“我想去见钟子顾一面。”
“不行。”宗政潋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盛安颜听着这话,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睑:“不行就不行吧,原本也只是想问候一下老朋友。可是有时候想一想,不见,比见更好些吧。”
让盛安颜没有想到的是,最后宗政潋还是答应了她。
前提条件是,他必须也跟着去。
盛安颜自认和钟子顾也没什么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