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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颜泡在温泉水中,只感觉眼前水花一起,两条大长腿一晃,衣裳一飘,再定睛去看,他丫丫的,那家伙什么时候穿好衣服的?
宗政潋理了理袖口,回头瞥了盛安颜一眼,道:“青山,让人给她送套衣裳过来吧。”
盛安颜听到这话连忙低头,才发现自己不仅全身湿透,而且衣带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全部解开了!
这家伙!
青山应了一声,捂着嘴退出门外:“哎呀,好激烈的样子呢。”
盛安颜咬牙切齿:她要说他们俩啥事情都没有,会有人相信么?
翌日。
盛安颜的身边突地多了几个丫鬟,把她打扮得要多富态有多富态,还贴心地要扶着她到花园里散步赏花。
一路上,只听议论声不绝于耳。
“哎呀,看见没,就是她,昨天居然为了吸引王爷的注意,做出那般有伤风化的举动呢。”
“有伤风化怎么了?要是能被王爷看上,飞上枝头做凤凰,我也愿意那么做啊。”
“就是。你瞧瞧她,才被王爷宠幸了一晚,就把最贵的衣料最贵的首饰往自己身上贴,活脱脱一暴发户,也不怕头上簪子插多了风大闪脖子。”
……
“阿嚏——”
盛安颜打了个喷嚏,不用猜都知道又有谁在背后骂她了。
“月芽,都逛了一早上了,步也散了,花也赏了,能不能回去了?”
月芽便是她的新丫鬟,活泼可爱的一个小包子脸,看起来不该叫月芽,该叫月圆。
“萱姐姐……”月芽可拿不定主意,转过头看向一旁地另一个丫鬟,月萱。
月萱这人,盛安颜估摸着,她的童年应该不幸福。因为从她来伺候开始,就没瞧见她笑过,一身的孤傲冷清。
所以盛安颜总有种错觉,她们仨儿站在一起,那月萱反而还更像主子一点。
月萱面色无常语气无波地道:“小姐,这知府宅院的风光才看到一半,这时放弃了实在可惜,还是等逛完了再休息也不迟。”
盛安颜笑着说:“月萱说的是,那就继续逛吧。”
她自然不会认为这两人真的是来伺候她的,监督她的还差不多。
这大清早把她打扮成这幅模样拉她来逛园子,也不过是为了给外人营造一幅她多么受宠的假象。
果然,才刚到下午,就有人登门拜访。
盛安颜揉了揉自己快要折了的脖子,看着眼前这位管理着偌大滨州的一方父母官在她面前点头哈腰。
“盛姑娘,地方上的几位商贾大户想要一睹王爷尊荣,奈何求见无门,只能托下官到姑娘您这儿来说说情。姑娘您看,能不能说动王爷……”
盛安颜扭了扭脖子,朝陈进周伸出一只手。
陈进周了悟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放在盛安颜手里。
盛安颜收了回来,打开盒子随意一瞧,一颗硕大夜明珠居中,下面压着厚厚一叠银票。
“啪——”
盒子盖上,盛安颜不动声色地收入自己袖中:“时间,地点。”
陈进周面色一喜,连忙道:“地点在春来楼,时间随王爷高兴,所有人随时恭候王爷驾临。”
盛安颜低头抠自己的手指甲,漫不经心地道:“那就今晚吧。”
陈进周连忙点头:“那自然再好不过。”
盛安颜唇角微勾,淡淡笑道:“不过事先说好,如果事成,礼物我照单全收。如果不成,我可分毫不退。”
陈进周一拱手道:“下官相信以王爷对盛姑娘的宠爱,这件事对姑娘来说一定手到擒来。若是王爷公务繁忙不能前往,这区区小礼,便当是我们滨州商户孝敬姑娘的了。”
“如此甚好。”盛安颜一挥手,“月芽儿,送客吧。”
陈进周一离开,一直站在旁边静静看着这一切的月萱终于开了口:“小姐这样做,恐有不妥吧。”
盛安颜耸了耸肩,一摊手,面上带着三分笑意,七分讥诮:“这不就是你们带我逛了半天园子要的结果么?”
第4章 献舞()
茶香袅袅,玉白修长的手伸出,杯盖轻轻拨动茶水表面漂浮的茶叶。
“她真是这样说的?”
“是。”
宗政潋挥手让人退下,淡淡地道:“倒是比想象的聪明。”
青山双手抱臂,望着门外:“那爷,今晚咱们还去不去?”
“去,如何不去?”宗政潋抿了一口清茶,凤眸里浮起笑来,“若是不去,怎对得起美人儿的一番美意。”
春来楼。
滨州最大最豪华的酒楼。
从早上起,春来楼的门前就高高挂上了不做生意的牌子,外客一律不接待,能进去的,除了官员便是地方上小有名气的商贾。
春来楼内,早已经过精心布置。几十串大红灯笼从楼顶一直垂落下来,红绡垂舞,烛光暖人。
大堂内,所有桌椅分列两旁。入口正中,雕花玉饰的食案摆放其上,宽大的宝座上铺着千金一尺的深紫色软绫绡。
刚一入夜,春来楼的整条街道便被清空得无一闲人,空荡荡的只剩不时穿梭而过的巡逻士兵。
陈进周率众人在门口恭候着,就见一前一后两顶软轿摇摇晃晃而来。他赶紧上前一步,轿子一停稳,就躬身替宗政潋起开了幨帷。
就见轿中出来一人,身形俊朗,面冠如玉,一身贵族气质浑然天成,看得在场众人都呆了呆,而后才想起跪下,高呼:“参见王爷!”
宗政潋却看也没看他们,转身走到后面的轿子面前,朝轿中人儿伸出了手:“颜儿,到了。”
盛安颜听到这声“颜儿”只怕没吐,却还是伸出手去,搭在了宗政潋的手上,出了轿子。
出乎她意料的是,看起来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宗政潋,一双手却那般的暖,让她莫名地觉得,有些心安。
两人在一干跪地的商贾官员之间进了门去,青山才笑嘻嘻地对众人道:“各位大人都起来吧。”
入了楼内,宗政潋径直走到上首处坐下。拉着盛安颜的手一转,一拉,便让她身子一歪,跌在了他的怀里。
随后进来的众人见此,连忙地将头别开,顺便感慨一句——这位爷,果然如传说那般,风流如斯。
盛安颜别扭地靠在宗政潋的怀里,一只手被反扣着,想动一下都不能,只能用恶狠狠地眼神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而从下面众人的角度来看,却好像是伊人入怀,眼波潋滟,好个含情脉脉不语。
众人又不禁感慨——这位盛姑娘,虽貌不惊人,却真真有些手段。
而此时两人之间的真实情况是——
“乖乖听话,别给本王惹事。”
“我什么时候惹事了?”
“受贿的钱,难道是本王让你收的?”
“丫的,我辛辛苦苦演戏难不成还不能要点辛苦费了?”
宗政潋有些无奈地看着盛安颜,说:“你若肯乖一些,本王自然什么都肯允你。”
这句话用的是正常音调,所有人都听了个正着。
众人眼睛全都望向盛安颜,心中有了计较。
看来靖王爷对这位,可真是宠爱有加啊。
宗政潋好似这时候才想起在场众人来,按了按手说:“都坐下吧。本王也不是什么严肃的人,大家都随意一些。”
“谢王爷!”
众人各自落座,丝竹一起,打扮妖艳的舞姬便鱼贯而入,前来助兴。
但见若干舞姬聚成一团,手中彩带一扬,在那美妙乐声之中,领舞舞姬飘然登场。
其轻纱蒙面,身姿婀娜,体态轻盈,舞姿蹁跹。好似空中浮云,又如蜻蜓点水,正应了那句“凌波微步袜生尘,谁见当时窈窕身”。
在场众人无一不禁欣然鼓掌,叫一声“好”!
盛安颜抬起头,偷偷去瞧宗政潋的神色。
他手持酒杯,目光悠悠落在场中女子身上,没说好,自然也没说差。
盛安颜不禁轻嗤——果然是花心大萝卜,见到美女就动心了吧。
一曲舞罢,众舞姬行礼告退,唯那领舞留了下来,目光灼灼地望着宗政潋。
“小女子小字清弦,自幼对王爷十分倾慕,还望王爷赐个恩典,能让小女子敬您一杯。”
说完,她手从身后一扬,一杯酒稳稳出现在她的手中。
盛安颜见此顿时惊讶出声:“哇靠,古代舞姬还带学魔术的!”
宗政潋本无任何神色的脸,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地松了松,微点头道:“拿上来吧。”
到底是学舞的,那清弦莲步轻移,短短一段路程,那腰身都好似都能扭出万般花样来,只是那杯中酒却从未洒落一滴。
“王爷。”
到了宗政潋跟前,清弦高举酒杯,微微低头,那面纱却好像被风撩动,一下子垂落下来。
花容月貌的脸上顿时露出惊慌表情,清弦连忙伸手拉住面纱,重新将脸盖住,跟宗政潋请罪道:“王爷恕罪,小女子无意失礼。”
盛安颜真差点为她拍手叫好了。
那面纱可真听话,刚刚跳舞跳那么厉害都不掉,这会儿一到宗政潋跟前就掉下来了。
掉下来也就算了,她还生怕别人看见一般,露一面就赶紧地把面纱重新戴上了,可不正是欲拒还迎欲擒故纵么?
“这算什么失礼?”宗政潋眉峰斜斜一扬,十分优雅地笑了起来,却在清弦低眉颔首以为要有什么的时候,伸手揉了揉盛安颜的脑袋,满是宠溺地说,“颜儿才是,在本王面前从来不管那些繁文缛节,可让本王头疼得要死。”
清弦一听这话,脸上两朵如霞红晕瞬间褪去,脸色有些惨白地将目光落在盛安颜的身上。
盛安颜原本存了心看好戏,却不想被宗政潋一句话便引到自己身上来,身后突然被握紧的手,像是在提醒她好好说话。
面上堆砌起一抹娇笑,她伸手去推宗政潋:“哎呀王爷你说什么啦,人家要害羞了啦。”
宗政潋脸上神色险些没绷住,手上一松,正让盛安颜挣脱出他的桎梏,站了起来。
盛安颜还没来得及松上一口气,就见宗政潋整个身子往后一靠,瞧着她唇角一勾,似笑非笑:“颜儿要替本王喝了这杯酒吗?小心,莫醉了。”
盛安颜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第5章 行刺()
盛安颜气得咬牙。
她才刚刚得点喘息时间,就又把她推上风口浪尖。
“不好吧王爷,这可是人家清弦姑娘敬你的。”盛安颜笑眯眯地想把球拍回去。
她要喝了,这清弦可是会恨死她的。
宗政潋闻言挑眉,唇角一软:“颜儿代本王喝,也是一样的。”
丫的,这臭男人!
盛安颜深呼吸一口气,不改脸上笑意,到底还是走到了清弦面前:“清弦姑娘,不好意思了。”
清弦目光死死地盯着盛安颜,手中的酒杯握着便不肯松手。
盛安颜稍稍用劲,差不多是用抢的了,总算将那杯酒取了过来。
转过身的时候,她想,又一个姑娘的芳心碎了一地。
端过酒杯正欲一饮而尽,宗政潋的目色却陡然一寒,二指一拈,一颗飞蝗石从袖口飞出,将那酒杯瞬间击碎。
酒水顺着盛安颜的手洒落一地,瞬间便起了白泡,化为一缕青烟。
见此情景,就是再傻的人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来人啊!”
“抓刺客!”
“保护王爷!”
那清弦见毒酒计策失败,连忙从头上拔下一把锋利如刃的玉簪,就要朝宗政潋冲过去:“恶贼,纳命来!”
然却还没有近得了身,就被青山跃起一脚,直接给踢飞了出去。
“抓活的!”
青山连忙追了过去,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显然是早已做了部署。
盛安颜安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背对着宗政潋,目光一寸一寸地黑沉下去。
他早知道那酒是有毒的,却让她去喝……
“王爷饶命!下官毫不知情啊王爷!”
底下,陈进周和一众官员商贾全都跪了一地,磕头声不绝于耳。
在他们举办的宴饮上,居然混进了刺客想要刺杀靖王,这可是杀头的重罪啊!
却见宗政潋和和气气地笑了一下,一抬手道:“不关各位的事,都起来吧。这刺客从边关跟了本王一路了,本王也不过是给她个刺杀的机会,让她露出马脚罢了,倒是吓着各位了。”
众人一听这话,又是一番磕头请罪,这才慢慢起了身。
青山此刻走了进来,一拱手道:“爷,刺客已抓到。只是她嘴里藏了毒,已经咬破毒囊,自杀了。”
“埋了吧。”宗政潋淡淡地说完,眉间神色,显然是没有什么兴致了,“本王有些乏了,大家也都散了吧。”
原本好好地一场宴会,愣生生变成了行刺宴会,可把一干小官员和商贾大户气得够呛。
“那知府大人,咱们的钱……”
陈进周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能活命就好了,还要钱?”
瞧见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他放软了语气:“你们没瞧见那盛姑娘多得靖王宠爱吗?孝敬她的钱,总不会白花的。”
盛安颜回去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好金银细软,等待着宗政潋让她卷铺盖走人。
走人可以,该拿的她可不会少拿一分。毕竟以后想要在这个时代里生活下去,总得有点资本不是。
果然如她所料,刚把东西收拾好,青山就过来请人了。
她一掸衣裙,道一句:“走吧。”
到了宗政潋那里,就见他背对着她,负手立于窗边,好似正在欣赏院中月光迷离竹影稀疏的夜景。
“爷,人带到了。”
“嗯。”宗政潋微微颔首,转过身来,凤眼一抬,瞧上盛安颜。
那眼中深邃一片,恰似那幽深古潭,又如那万丈深渊,只让人觉得撞上那目光,心头便冰凉一片。
盛安颜到这时候反倒淡定下来,扬起一抹笑,行了个礼:“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宗政潋朝她走了过来,指着一旁的座位道,“坐。”
盛安颜也老实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去。
宗政潋在她上首处落座,说了一句:“可知本王叫你过来,所为何事?”
盛安颜勾起一边唇角,轻嗤一声:“无非就是刺客那件事,难不成王爷还真对我宠爱有加,准备把我带回上京去?”
“盛姑娘!”青山语气重重地叫了她一声,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言辞。
宗政潋轻轻笑了起来:“正如你所说,一开始,本王也怀疑你是刺客。毕竟能不惊动任何人就出现在重重布防的花宴之上,着实让人生疑。”
盛安颜眼睛一眯——原来那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那王爷既然怀疑我是刺客,为何不把我抓起来?”
青山在一旁嘟囔:“盛姑娘,放长线钓大鱼,这一点你都不知道?”
盛安颜一龇牙——她压根儿就不是刺客,放再长的线也钓不到大鱼好伐!!
宗政潋有些好笑地道:“不过让本王有些意外的是,你压根儿就跟刺客沾不上边。”
盛安颜了然点头:“所以说你洗澡的时候假装毫无防范地将后背留给我,在春来楼里让我替你喝那杯毒酒,都是为了试探我是不是刺客?”
宗政潋微微颔首:“和你猜想的,差不离。”
“那既然刺客已伏法,也证明了我是无辜良民,那是不是可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