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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事一向周密,除了将上面诸事详细叙述以外,还将老大夫和小学徒对那冒充他们王妃“夫君”的男子的描述详细地附于心中,是以青山看完信之后,竟隐约觉得那人描述像极了北漠的皇太子。
宗政潋早就怀疑赫连云曜的失踪可能与毒尊有关,如今毒尊掳人、毒尊开办万毒大会收徒、盛安颜赴会等一系列事件串成了一条线,说是说得通了,可毒尊把赫连云曜和盛安颜凑在一块儿干什么?
这些疑问可能要找毒尊才能问个明白了,不过他现在却没心思想这些,满脑子都是盛安颜怎么样了。
信中说她的腿受了点伤,但是没伤到骨头,并无大碍,就算伪装成骨折也不过是为了麻痹对方。
可是一想到她这几个月以来四处奔波的风尘仆仆,一想到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一想到她只身留在赫连云曜那只凶狠的饿狼身边周旋,他就恨不得自己插了翅膀,立马飞赴到她的身边。
青山不用宗政潋回答了,跟随了他们爷那么久,他早就能从那细微的表情之中辨别出他们爷的情绪来,这神情,不似反对不似疑惑,那就应该是确定了。
想想这情况真是玄幻,堂堂北漠的皇太子被人掳到了圣元来,然后机缘巧合与他们王妃在一起了,还对外自称夫妻!
他不由在心头小小腹诽:王妃啊王妃,您给咱们爷戴的这顶绿帽子,可真够高的啊!
瞧见自己爷还在想什么,他叹了口气,轻声劝道:“爷还是歇一会儿吧,黄影这会儿肯定已经派人去寻了,知道王妃就在燕州,想来要找到她也不过是时日长短的问题,您没必要这般撑着自己。”
一路上,跟随而来的影卫还能暂作休息,可青山看得分明,他们爷几乎是没睡的。
这样的赶路也不知道是多少回了,可青山记得最分明的,还是那次皇后将王妃打入天牢、又让人暗中炸掉天牢那次,如果那次王妃真的死了……
青山想到这里顿时打了个激灵,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宗政潋知晓了盛安颜的消息,心头挂念着,睡是睡不安稳的,可青山说得也有道理,别人还没找到,他倒先累垮了。并且跟随他来的人,只怕也是累惨了。
“两个时辰以后叫我。”
青山见他们爷终于肯休息一会儿了,连忙笑眯眯地点头:“您放心好了,您让两个时辰叫,咱绝不会一个时辰叫、也不会三个时辰叫的!”
“……”
第254章 走水路,有风险呐()
赫连云曜赶时间,自然是怎么快怎么来,中午两人还驾着马车疾奔,晚上的时候,两人已经上了京渠运河的货船。
走水路要少绕一些,到陈州之后再转山道进入邺州境内,至少要比走陆路少两天的时间。但走水路也有一定的风险,毕竟路线固定了,不像陆路一样四通八达,如果有人早做准备事先埋伏,中招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盛安颜对于上一次为救小宝儿差点淹死的事情记忆深刻,也因此在赫连云曜决定走水路的时候跟他将水路的利弊很是客观地陈述了一番。奈何这家伙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对于企图干扰他的信息一律屏蔽在外。
盛安颜无法,知道既定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之后,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问他:“你水性如何?”
赫连云曜眼神有些怪异地看她:“你觉得呢?”
北漠全是戈壁草原,人人擅长的都是骑射打猎,水资源那是稀缺物品,若是平常人家一年到头都不定能洗一次澡,谁会去学游泳这么没用处的东西?
盛安颜看他表情便知道了,不会水还敢选水路,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他难道还要来指望她这个半身残废?
她率先声明:“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可是不管你的。”
赫连云曜目光从她的头一直扫视到她的腿,冷哼道:“这句话该换我来说才对。”
盛安颜轻声哼了哼,没再和他理论。
赫连云曜原本不是多话的人,然这会儿看着盛安颜却有些欲言又止。
盛安颜见此心中甚是得意,该不会自己戳中了这家伙的痛脚,所以他现在追悔莫及了吧?
却见赫连云曜犹豫了一下,却到底开口道:“你的脸……什么时候能好?”
“噗——”
盛安颜闻言吐出一口老血,丫的,她都刻意遗忘这件事了,这家伙干嘛还要提醒她!装作没看见不就行了吗?!
不过顶着猪头一般的一张大脸,要让人无视,的确有困难。
她低头噘嘴对手指,声若未闻地吐出两个字:“三天。”
这次为了躲开宗政幽,她一咬牙,塞了一颗胖头丸在嘴里。那胖头丸是由胖头菇的孢子磨成粉制作而成的,那胖头菇又称三只不要脸,意思是你吃一只两只没啥事,要是吃过三只,那你的脸便会通肿大如鼓,变成她现在堪比猪头的模样。因为新鲜胖头菇有时节限制,所以通常都是收集孢子来制成丸子,其威力,自然比新鲜得还有过之而不及。
好在她这玩意儿本来就是做来恶作剧的,所以在用量上面比较适当,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否则用量过多,可真是能把人毒聋毒哑的。
赫连云曜听到他的回答,无语地看了她一会儿,而后什么也没说,兀自进了船篷里。
在他们的货船后面,几只小船跟随而来。
宗政幽这边,原本是打算回燕州城的,可在白云城门口闹了这么一出之后,他却临时改了主意,再在白云城停了一天。
白云城的老城主闻讯自然是欣喜万分的,连忙将他重新迎回府去,各种美酒美人儿全部送了上来,将他好生招呼。
葡萄美酒夜光杯,金钱美人儿一大堆。
宗政幽从不会亏待了自己,该笑纳的,自然眯眼笑纳。
至傍晚时分,有人来报:靖王已入燕州境内。
宗政幽微微一愣,旋即笑开:“三哥的保密工作真是越做越好了。”
竟然到了燕州他才收到消息。
不过耐性却比之前差了不是一点两点,听到那小家伙出事了,就这般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还有一消息。”那回禀之人补充道,“北漠皇太子失踪,有人于其房内留下‘借人一用’之字条,以圣元语书写,是以北漠现在怀疑是咱们圣元的人将他们皇太子掳走了,好似正准备向圣元开战。”
“北漠皇太子失踪?还被人以圣元语留下‘借人一用’之字条?”宗政幽听到这消息哂笑一声,“怕是那北漠自导自演一出苦肉计,藉此由头好向圣元发兵吧。”
说完,他顿了一顿,神情微变。
他这燕州地处圣元南边,与北漠隔了大半个圣元国土,距离可谓十分遥远。可是他都已经接到北漠异动的消息了,以宗政潋身边影卫的能耐,难道他会没接到?
而他身为黑风军主帅,镇守一国边境,既然知道敌国要兴兵来犯,又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前来燕州?
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盛安颜那丫头而来?
宗政幽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左右思忖半晌之后,他突地瞪大眼睛,似想起什么来:“那个马夫!”
“什么马夫?”冷夜听见自家五爷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句,愣了一下,旋即也想了起来,“是今天在城门口拦截的那个?”
宗政幽恢复平常神色,慢悠悠地道:“有没有这种可能,那北漠皇太子的失踪并不是苦肉计,而是真被人掳走了?”
冷夜惊诧:“那北漠皇太子可是与靖王爷齐名的人物,会那么轻易地被人掳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凡事没有绝对。”
更何况那么多巧合在一起,也就不再是巧合了。
想到那车夫的高额宽颌的面相,深邃的幽深不明的眼睛,还有那一身粗衣布裳难掩的贵气……若说初时他只是怀疑这男子身份不简单的话,现在再联系上北漠皇太子失踪、宗政潋一路追踪至燕州境内的消息,那车夫是什么身份也就很好猜了。
“可他若是北漠皇太子的话,怎么会娶那么丑一个女人当太子妃的?”冷夜想到那张肿如猪头的脸,忍不住怀疑那北漠皇太子的欣赏水平。
还是自家五爷靠谱啊,身边的女人个个都貌美如花跟天仙儿似的,多养眼啊。
宗政幽道:“赫连云曜可没纳妃。”
赫连云曜醉心武学崇尚权势,从十多岁封太子之后就一直辅佐北漠皇帝处理政务,这些年北漠皇帝渐渐退居幕后,朝廷之上几乎都是由他说了算。
要管理偌大一个国家,还得勤奋修炼不让自己武功退步,就这两件事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思,以至于对男女之事十分地不感兴趣,听说他宫里就连内侍也全是太监,导致北漠很多人怀疑他们的皇太子是不是好男风。
若那车夫真的是赫连云曜,那他马车里那个女子的身份也就解释不通了,难道真是自己想错了?
宗政幽眉心一拧,又蓦地展开:“颜丫头啊颜丫头,爷倒是小瞧了你。”
他就奇怪了,那声音那身形均像极了盛安颜,怎么那张脸偏生是那幅模样呢?
现在一想,自己不是早就知道那丫头小手段颇多吗?让自己的脸肿成那般模样,很明显是欲盖弥彰啊。
而赫连云曜与颜丫头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搅合在了一起,宗政潋听到这消息,能不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吗?
思及此,他问冷夜:“咱们的人还跟着吗?”
冷夜回道:“他们走水路,一直跟着呐。”
走水路那就好玩了。
宗政幽轻笑一声:“传书冷绝,让他带人陪他们玩玩儿。”
第255章 追兵,来啦!()
“所以……”盛安颜看着站在门口寸步不移的赫连云曜,深呼吸一口气,“您老今个儿是铁了心要和我睡一屋是吧?”
赫连云曜面色不改,理所当然:“别忘了,对外咱俩可是夫妻。”
“明明是你单方面的好不好!”盛安颜有些抓狂有些无奈。
上船之前她就先塞了银子要了两间房,就是防备着现在的情况。要知道两个人在野外以天为被地为席那就算了,要处在这么小一间房里,很有可能还要挤在同一张床上,这很容易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意外事件的好伐!
不过就算她早就预想的现在的情况,也抵不住面前这男人单方面的意愿。她怎么就忘了,这个男人可不管她怎么说怎么想的。
“做戏做全套。”赫连云曜继续道,“分房而睡,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我抛弃你了。”
盛安颜挑眉,不服气:“怎么不是我抛弃你?!”
要知道他现在是个穷光蛋,有钱的是她是她还是她好伐!
赫连云曜目光斜瞥向她的脸,不说话。
盛安颜突地想到自己顶着一个猪头,瞬间气势矮了一截,欲哭无泪:“那我这么丑,你抛弃我也合情合理的啊。”
赫连云曜面露一丝不耐烦,直接伸手提着她的衣领走进了屋里,甩下一句:“麻烦。”
“……”
这是用武力征服,连和她理论都不必了?!
好吧,自己退一步,争一争那唯一床铺的所属权总可以了吧。
“哎……”
一个字才刚冒出头,赫连云曜已经大步到了床边,随手将她丢在床上,自己则往上一坐,稳如泰山。
盛安颜以脸着床,等抬起头一脸幽怨地望过去的时候,赫连云曜已经撩袍往床上一躺,直接将她拦在了靠墙的那一面。
“喂……”
“喂喂……”
“喂喂喂……”
“这么快就睡着了?你装的吧!不行,我得在床中间撒把毒粉,你要敢对我做什么,我就送你见阎罗!”
赫连云曜轻嗤一声,终于回她一句:“少做这些小动作吧,对着你那张脸,什么兴致都没了。”
呜呜呜呜……
盛安颜又被打击一次,背过身去蹲墙角画圈圈去了。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情势所逼,又加之赶了一天的路实在累得厉害,盛安颜挣扎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睡着了。
所幸赫连云曜睡觉极为老实,整个人平躺着就跟尸体似的,保持着一个动作就没变过。要不是胸膛起伏有呼吸,她真想凑过去看看他是否还活着了。
睡到半夜,正睡得熟,盛安颜还做了一个甚是愉快的美梦,结果还没到关键地方就被赫连云曜给叫醒了。
她心情不好地推了他一下:“扰人美梦是要被驴踢的。”
赫连云曜点了点头:“果然。”
盛安颜刚刚醒来有些迷糊,搞不懂他怎么会附和自己。
赫连云曜盯着她的手:“驴蹄子。”
盛安颜怒火直冒,要不是打不过他,她真想一巴掌把他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干嘛!”她恶声恶气地问他。
大半晚上地把她叫醒,要是没什么事,她真的会塞一把毒药丸子进他嘴里的。
赫连云曜伸出食指比在唇边:“嘘——有人过来了。”
“有人过来就过来啊……”盛安颜没所谓地说到一半,突地反应过来,“你是说,有追兵?”
赫连云曜点了点头:“在船底,跟了有一刻钟了,还没动手,应该前面还有人拦截。到时候肯定会砸船,前后夹击,到时候你……”
说着他突地一顿,有些奇怪地看着突地笑成狗的盛安颜,伸手摸她额头:“脑子烧坏了?”
盛安颜拍开他的手,幸灾乐祸地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如何,追兵马上就追过来了,一会儿还要砸船,你一个不会水的,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要追来,走水路走陆路都会追来,”赫连云曜显然早就将这种情况考虑到了,镇定从容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要紧的?”
真是好大的口气!
盛安颜刚想说什么,就听“砰”地一声巨响,外面匆匆有人跑过,隐约传来“撞船啦”的叫喊声。
撞船?
这无巷口**头的,船只又不集中,而且这里河道笔直,还不是弯道,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撞船?
那种喧闹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不见,盛安颜转头看向赫连云曜:“真来了。”
“待在这里,等我回来。”赫连云曜说完,起身往外走。
盛安颜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门口,随门最后一丝缝隙关上,再也看不见。
“哐——”
随着船底一声闷响,像一个信号,那“哐哐哐”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不出一会儿,偌大的商船一歪,竟被撞开了一个大的豁口。
盛安颜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随着船只的倾斜撞在了一旁的墙壁上,顿时撞得她眼冒金星。
来不及多想,她赶紧地拆卸双腿上固定的木板,边拆边自言自语道:“我可是上船的时候就说过了,遇见危险我先跑的,你可不能怪我。”
她从独峰山掉下来的时候的确摔伤了腿,当时也确实不能动弹了,所以才千方百计地赖上了赫连云曜,可还达不到骨折那么严重的程度。然对于这个像狼一样随时可能咬你一口的男人,她自然不能交根交底,也因此下意识地就隐瞒了一些,以期遇见合适的机会果断闪人。
这次和上次的情况不一样,上次是水匪,仗着水性娴熟,会三两招三脚猫的功夫,就敢出来兴风作浪,最后要不是毒尊出来横插一脚,估计全部人都能被她解决了。
而这次,是宗政幽派出来的人,一个个肯定都是训练有素杀伐果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