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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感知让他欣喜。
一直都是知道的,她的喜欢带着太多防备。即使表面上她什么都不说,其实她一直都是不相信的。
不相信他,不相信感情。
她的态度太模糊,时而靠近时而疏离,他看不明白也摸不清楚。
她挪开脸,十分认真地看着他,“你的伤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他笑了,心想,原来是想问这个,便随意地回答,“只是打中腹部,没有伤及内脏,失了点血而已,养两天就可以了。”
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还好。
今早看到报纸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中弹,这是什么概念?即便治好了,也会损伤身体。她知道他不会就这么“走”了,但是就是担心,怕他昏迷不醒、重伤难愈。不过,她终于看见了他,还是那个温和的他。
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温薏柔突然看见陈以言掀开被子想下床,慌忙按住他,不让他动,“你要干什么,我帮你。”
他忽然笑了,笑的那副模样十分古怪,“我想去上厕所,你来帮我?”
她听了他的话,涨红了脸,触电般的放开了他的手,“你赶快去吧。”
陈以言侧着身子慢慢地小心翼翼的下床,可是不知道因为哪个动作还是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倒抽了一口气。
她看见他腹部上的纱布被染得更红了,连忙把他又扶到床上,让他躺好。
“我去帮你叫医生。”她急急道,转身就冲了出去。
医生很快就来了,把腹部的纱布解开,果然是伤口又裂开了。
“怎么回事?好不容易长好了怎么又弄开了,这不是折腾自己吗?”医生责备的对着陈以言说道,眼睛的余光瞟着温薏柔,好像是在怪她。
“刚才不小心。”十分的轻描淡写。
“你这又得在床上多躺几天了。记住,不要再给我乱动了,你再这样可后果自负啊!”
“恩,我知道了。”
又叫了护士来清洗了伤口,换了干净的纱布,陈以言的伤口才好了许多。
“医生,他想要上厕所怎么办?”温薏柔在一边有些焦急地问。
刚才他就是因为想上厕所才下的床,可是一下床就扯到了伤口。现在看来下床时更不可能的了,难道要活活憋死?
“用这个。”医生十分淡定的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夜壶?
她有些错愕,外加一点不好意思,转头看床上的那位好像忍笑忍得有点内伤。
这家伙肯定是一早就知道了,
“好了,要上就赶紧上吧,不过要小心一点。”医生吩咐道,转头突然一把把夜壶塞在温薏柔手里,“你帮他一下。”说完就出去了。
她囧。
帮他一下,怎么帮啊?
她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夜壶,这玩意她从来没用过,该怎么用啊?
“你还要上吗?”她又确认了一次。
“你说呢?”勾唇、挑眉,明显在看她出丑。
“哦。”她扭捏的走近,微微低垂着脸,不好意思看他。
反观床上那人却是气定神闲,一点都不像是被憋到的样子,好像此番只是为了逗逗她。
“给你。”她把那玩意递给他,可那边却迟迟不接。
“我动不了。”这句话听上去十分的虚弱,似乎一点也动弹不得。他指指自己的腹部,意思是那里有伤,自己不能再随便动了。
她没有办法的收回手来,将那玩意放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看向他。
他笑笑,对她招招手,“过来,帮我解一下裤子。”
她突然抬起脸,一脸茫然、惊讶外加窘迫地看着他,他他他。。。。。。居然要叫她帮他解裤子?!怎么这人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害臊的?
她傻愣着不动。
这次倒是他急了,暗沉着嗓子说道,“快动手。”脸上全没了戏谑之色,脸色憋得有些红。温薏柔一想,这么久了,自己又是真的不好动,真是要急死他了。
可是她还是很不好意思,这个这个。。。。。。叫她如何下手呢。
唉,欲哭无泪啊,怎么就摊上这一个苦差事了呢?
她屏气凝神,颤抖的伸出双手,心里七上八下的,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颤颤巍巍的终于摸索到他的腰际,掀开衬衫的一角。
搞什么?!这厮躺在病床上居然还穿着牛仔裤记着皮带!
她小心翼翼的解开他的皮带扣,松开一点放在一边,准备继续解扣子。
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她还没有和他这么亲近过,说出去又是那么的不好意思。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摒弃杂念,一直默念着,他是一头猪,他是一头猪。
可是这个动作也太邪恶了一点吧。
慌乱间还是碰到了某样东西,她触电般的收回手来。
头顶传来他爽朗的笑声,他抬头一看,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她红着脸,没好气的看着他,“我解好了,不妨碍你办正事。”说完就出去了,脚步生风,隐隐地带着怒气。
不是不着恼的,她的脸上红晕一片,是难得的娇羞。
快步走到洗手间,开了自来水就往脸上洒,有些滚烫的脸颊。用冰冰凉凉的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谁能告诉她,洗手间的镜子里那个小脸红红的女人是谁?
是她自己吗?
有那么一瞬间慌张一闪而过,这样的害怕不同于之前担心陈以言的时候,而是害怕自己沦陷的太快。
泥足深陷,就会难以自拔。
第100章()
钱芷抱住她,把头埋在她胸前,吸了吸鼻子,“姐姐,我。。。。。。”
“不要说了,才多大点人,想这么多干嘛?”她故意调笑,摸了摸钱芷的头。触手的柔软让她不由地叹气,不是不心疼的。
这样小的年纪,这些,她原本都可以不要经历的。
而温薏柔她自己,正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才希望钱芷能有个比较明朗的生活。
“嗯。”钱芷的眼睛有点红红的,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温薏柔说“对了,上次陈家哥哥去救你了吗?”“恩。”温薏柔应道,有些狐疑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被抓走的?”
“就是那个邵峰告诉我的!”
“那个邵峰在追你?”她挑着眉看向钱芷。
“大概吧。”她耸耸肩,不以为意的说,“其实我一直就不喜欢他的。”
“恩,你自己也注意点,凡事有个度。不喜欢别人就说清楚,知道吗?”
“知道的。”钱芷应声,再没她们初见时乖张。
“你倒还知道回来!”温思宇讽刺的声音从楼梯上传过来。温薏柔抬头看向他,看着他一步一步从书房里走出来,那样冷洌的气息。
“爸。。。。。。”钱芷略显不满的叫他,“你不要这样说姐姐。”
“你回房间去。”
“哼!”钱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很不情愿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到我书房来!”温思宇撂下一句话,转身又走进了书房。
温薏柔的记忆里,她是很少来温思宇的书房的,平时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呆在里面,唯一的几次还是被罚写字。
她推门进去,有很浓的墨香味,看样子他刚才是在练字。
突然看见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一点也不意外的是钱玉。白净的手上沾了点墨汁,刚才应该是帮温思宇磨墨吧。
好一个夫妻情深,是她的到来破坏了这样“美好”的场景吧,她冷笑。
她自己挑了个地方坐下来,摆弄着茶几上的茶具,小口的嘬着茶,样子十分惬意,倒是也不急着和他说什么。
“温先生这壶茶倒是好茶。”她眯起眼睛十分自在的模样,“就是不知道是那个心灵手巧的人儿泡出来的,我倒想好好请教一下。”
“你这次来想要做什么?”温思宇有些急躁地问她。
“来喝茶,你信吗?”她反问。
“你没事要说的话,就给我走。”
“温先生不是吝啬这一壶茶,不舍得给我喝,所以想赶我走吧。”她顿一顿,转动着茶杯,眼神专注的看着杯子上的花纹,随即又抬头眼神冷冽的看向温思宇和钱玉,“我这有你感兴趣的事,你要不要听?”
“什么事?”
从温家走出来,时间尚早。温薏柔本想直接回家,但又想了想,还是再去一趟医院吧。
事实上秦正和陈以言是在同一家医院的,中午去的时候太匆忙,甚至没来得及去看她的外公。而且,和温家的这一笔,也是该和舅舅谈一下了。
便去买了花和现熬的粥,花是买给外公的,粥是买给陈以言的,而且粥还是她呆在一旁一直看着厨师熬的。
总想着要有营养,最好还清淡些。
这样就矛盾了,要有营养要大补,就要大鱼大肉的进补。要清淡就只能避免这些,这么纠结的事情,她也就理所当然的交给厨师了。
她心情变得愉快,一想到等会儿可以去偷袭陈以言就觉得愉快。
打定主意,她便拎着饭盒走了。
先去看的外公,一推开门就看见秦正已经醒过来了。
秦穆温和的笑笑,说,“来啦?老爷子刚醒,还准备要打你电话告诉你一声呢,没想到你自己就来了。”
她将花插在花瓶里,把饭盒放下,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双手握住秦正的一只手。
她手心里的这只手,有些颤抖,青筋纵横,有深褐色的鸿沟遍布整只手。这只手曾经多么有力,给予她对抗温家一切的力量,而如今变得干枯无力。
她的眼睛一热,说,“外公,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她感觉到秦正的手动了动,像是要反握住她的手的样子,“老身子老骨了,总有要去的一天的,不过是早晚罢了。”
“外公。。。。。。”她听着心里难受得紧。
“没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秦正安慰她,“怎么还带了吃的东西过来?”
秦正刚刚醒过来,这个样子暂时是吃不了什么东西的。
“还有一个朋友也住在这里。”她解释道。
“是陈家的那个孩子吧?”秦正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地笑着,想必知道了陈以言那天对她的维护,也知道了陈以言中枪的事情了。
“恩。”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的长辈,这种感觉就是像中学时期偷偷谈恋爱的小情侣被老师抓住,一下子在黑暗中曝光了,总是觉得怪怪的。
“好孩子。。。。。。”秦正慢慢地伸出手,摸了摸温薏柔的头,眼角带了点湿润,看得出来很心疼这个外孙女。“陈家虽然和温家关系不好,但是这也是上一辈的事了,而且温家这么对你,也没必要再去顾及什么。那孩子性格、能力的都不错,喜欢的话,外公就给你们做主了。”
她窘迫的对着外公笑,“外公,我们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对了,外公,舅舅,有件事情我擅自做了决定。”她的嗓音有些低了下去,但是眼神却是无比清明,“我同意让我父母离婚。”
第101章()
“小柔,这。。。。。。”秦穆乍一听很惊讶,但是想到他这个外甥女做事之前从来都是前前后后想了好几遭,看准了才会去做的,便也不问只是听她解释。
事实上那天在温家的情况是这样的。
一片片茶叶在茶杯里上下浮沉,曾经的碧绿风干成墨,氤氲出淡淡的香气,飘飘渺渺的萦绕在指尖。
钱玉有些紧张的看着温薏柔,总觉得她这次来的不怀好意。
“我同意你和我母亲离婚,并且会说服秦家那边的人,你觉得怎么样?”她收敛起身上的寒意,带着温温笑意,看着很是令人舒心。
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即使你离了婚,你也别想和钱玉结婚。
温思宇沉着脸,似是在细细斟酌她说的这句话,倒是那边钱玉不小心的碰倒了一个东西,“啊”的叫了一声。
“有什么条件?”
温薏柔眨了眨眼,果然是个在官场里跌打滚爬惯了的,不是一点点的精明。
“把我妈接回来,我也会搬回来照顾我妈。当然,闲杂人等不能再住在这里。”她眼角的余光掠过钱玉,捕捉到她藏起来带着颤抖的手。
“你什么意思?”温思宇一下子站了起来。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看着他暴躁的模样笑了。“我妈现在身体状况还不错,我不想让她再呆在医院里,所以搬回来住。怎么样,很合算吧。”
温思宇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那个倔强隐忍的小丫头片子都会和自己讨价还价了。不像她五岁的时候,和他说话还带着怯,而如今一步一步走得十分谨慎却有留有余地,这倒叫他有些欣赏她了。
温思宇双手抱胸,又坐了下来,恢复了平静,“给我个理由。”
她倒也是直截了当,十分坦诚的说道,“我妈的病情好转,但是想要康复的话还需要你的帮助,具体怎么做我以后会告诉你,你现在只需答应即可。”
温薏柔信心满满,连以后都想好了,像是料定了温思宇一定会答应。
“好,我答应你。”有些出乎意料的干脆。
“思宇。。。。。。”钱玉轻轻地叫了一声,却又不好多说什么。
“那么,非常感谢您的合作。”温薏柔站起来,伸出手竟是要和他握手。
温思宇愣了一下,让那只纤细的小手处于孤独的半空中,她也不在意,不着痕迹的把手放了下去。
“离婚协议书我过几天拿过来,我希望能看到温先生的诚意。”说着瞥了一旁的钱玉,言外之意就是她来的时候不希望再在这个家里看到她,还有,钱芷。
“那我不打扰您了,还有最后几天,好好地再享受一次吧,再见。”
走出温家,她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却一口气又没有完全松掉,仍是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能再出什么状况。
其实这一步走得是很为冒险的,即使她不说,温思宇和她母亲离婚也是早晚的事,不过关键的关键就是这样可以省了他极大的力。
母亲的病况虽然有好转,但是如果真的打官司的话,这种情况是很不利的,绝大多数的可能是败诉。说实话,离婚对于母亲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与其这样还不如主动出击。她知道温思宇可能也会想到这一点,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总归是答应了的。
温思宇答应的那么爽快或许是有古怪的。他这样答应一定也是由他自己的想法,也许是她开出的条件对他有诱惑力,但他必定不是受制于她。而且一旦离婚,有些事情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目前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过不管怎样,有关于母亲的一切,即使要她不择手段她也在所不惜。
秦穆听完后却是眉头紧锁,不太放心的看着她,“这样行吗?”
“舅舅,我仔细想过了,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孩子现在大了,也有自己的主意了,你觉得这样好就这样做吧。你要记住,整个秦家都是你坚强的后盾,我们会一直支持你,所以放心大胆的去做吧。”秦正看着自己的外孙女,不由流露出赞赏之色。
“外公,谢谢你。”
“傻丫头,和外公还说什么谢谢。”
“小柔,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秦穆怜惜的对她说道,复而调侃道,“赶紧去看那陈家小子友吧!你外公这我看着呢,你在这他都不肯睡了。”
她尴尬的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