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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解释道，指着远处的一个非常高的山脉，这些情况，夏暖兮以前并非不清楚，她是土生土长的宜城人，以往也是听说过的，只是这个地名跟曾菲菲说的那个地名一模一样，她才多问了一句。
离开的时候，陈敬业笑道：“暖兮，还是你有职业敏感性。这越是贫穷落后的地方，这地方特色和祖祖辈辈遗传下来的文化特性，也就保留得越好，不会受到太多现代文明的冲击。等两天，我们就去霞山镇看看。”
夏暖兮点点头，心中想到那个地方，不由轻微一滞。
下午下班的时候，她去了一趟曾茹的墓地。当年的那场火灾死了好几个乡邻，夏暖兮是因为曾茹的保护才得以幸存，所以等到她从那场阴影中走出去的时候，杨慧芳和夏振华逢年过节都会带夏暖兮来祭拜曾茹。
第242章 似乎像是一个谜（）
只是现在站在曾茹的墓地前的时候，夏暖兮的心情跟以往多多少少都不太一样。
曾茹的，墓碑上只是简单刻着几个字，“曾茹之墓”，因为别人都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家里还有什么人，除了是曾菲菲的母亲外，别人对她一无所知。
她的墓碑由于风吹雨淋，显得已经有些陈旧了。只是打扫得干干净净，有枯萎的几束花朵，还有烧掉的值钱和祭祀用过的香烛。
这些都是杨慧芳和夏振华留下的。
而其余的人，包括曾菲菲，似乎都没有再将这个早早就因为意外去世的母亲放在心上。
曾茹，夏暖兮闭眸，再次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她的存在，似乎像是一个谜，她是个怎样的人，又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呢？在赵淑仪心里，她肯定不是一个好女人，对于整个乔家，她都很难称得上是个好人。
但是对于夏暖兮来说，她似乎也不是一个好母亲，夏暖兮出生的时候，在一年中最冷的时候被她扔在了厕所里，身无寸缕，很难相信这是个好母亲会做出的事情。
但是后来她搬到夏暖兮住的地方，又在生死关头舍弃自己的生命保护了女儿，这一点来说，又确实是个可敬的母亲。
夏暖兮原本很不想再探究这件事情，但是站在母亲的墓前的时候，她又很想知道，曾茹，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夏暖兮将买来的鲜花放在母亲的墓地上，鞠躬拜了拜，才整理好大衣的衣襟，缓缓地走出了墓地。
走出墓地的时候，接到王柏臣的电话，他笑道：“长辈们都收到你准备的水果和鲜花饼了，只是怕耽搁你工作，说等你回家的时候再好好谢谢你。”
“只要他们喜欢就好。”夏暖兮笑道，搓了搓手，呼出的空气带着一团白雾。
“这两天天气预报说要降温，你要多穿点衣服。”王柏臣在那头听到了她吸气的声音，关切道。
夏暖兮笑笑，“宜城就是早晚冷，比临川冷得多，但是白天却是要比临川暖和，太阳挺大的。”
王柏臣笑道：“是，我去那两天就发现了。你现在到家了吗？”
“正要坐车呢。车来了！”夏暖兮挥着手，招到了一辆计程车，上了车才说，“阿臣，我刚才去我母亲的墓地了。”
“嗯。傻瓜，我不在的时候，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事情，一切都有我在呢。”王柏臣说着，又安慰了几句，一直陪着她坐车的路程。
夏暖兮简单跟他讲了一下曾茹还有个母亲住在乡下的事情，意味着那个年老的妇人，是夏暖兮的外婆，她沉吟了一下道：“阿臣，我想去霞山看看。”
王柏臣知道她的性子，表面冷清，骨子里却是最看重感情，若是想让她对这件事情不管不问，那是肯定做不到的。想了想说：“你说的那个地方我听说过，天高路远，你先不要去，等过几天我过来再说。”
“到时候如果去的话，也是因为工作的事情，陈司长和其他的政府人员都会去的，你不要担心。”夏暖兮忙说。
“那也好，不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记得不要想东想西，等我过来陪你。”王柏臣叮嘱道。
“嗯，我等你。”夏暖兮笑笑，因为跟他聊了聊，心头已经放松很多，刚才的郁闷也消散一空了，笑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注意身体。”
王柏臣郑重应声道：“嗯。”
夏暖兮轻声笑了笑，耳边传来他透过话筒略显深沉的迷人声音，笑道：“阿臣，我想你了。”
“崽崽。”王柏臣愉悦地笑出声来，因为被挂念心情变得很好很好。
直到夏暖兮到家的时候，确认她进了家门，王柏臣才挂断电话。
隔了两天，夏暖兮就和陈敬业一起到了霞山镇，处理工作上的事情，虽说只是两个小时的车程，但是那道路真的有点险峻，到处都是陡峭的坡度，其中一段道路，修建在两山之间高大的山脉之间，横穿一条非常湍急的河流，那条桥路横在云雾间，像是一条天路一样漂浮在云海里，让人头晕目眩。
度过那条桥路，才到霞山镇。不过等到忙完工作，夏暖兮问了问人，才知道曾菲菲说的那个地方，离霞山镇也还有不短的距离，今天是根本没有可能到的了。夏暖兮本想抽空去看看的计划，只好搁浅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夏振华喜滋滋地告诉夏暖兮道：“崽崽啊，阿臣的外公不是腰不好么？上次我去临川的时候，带了那个药酒，听说效果不错，当时外婆拜托我联系一下那个赤脚医生，我已经联系上了。不过那医生年纪太大了，腿脚也不好，没办法离开宜城，他答应可以看看，但是只能病人上门去。你跟外婆打电话问问情况，看他们能不能来一趟？”
夏振华关切地说着，杨慧芳也笑道：“外公外婆一向待你好，你打电话问问也是尽尽孝心。”
父母都不知道外婆做的那件事情，所以提到外婆，总是带着感激的心情。夏暖兮经过那件事情后，已经很有一段日子没有跟外婆直接联系过了，看着父母殷切的眼神，她又不好说什么。想了想，将电话打给了祁素青。
祁素青清脆的声音笑道：“暖兮不是回老家忙着有工作吗，这会儿忙空了啊？”
夏暖兮笑了笑，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祁素青一口答应下来道：“好啊，你不知道，外公外婆年纪虽然大了，但是十分爱到处旅游，这次就当是他们去宜城旅行一趟吧。我这就去安排。”
夏暖兮点点头，放下电话跟父母说了一声。
走进自己的房间，夏暖兮正在收拾床铺，杨慧芳走进来，将门关上，拉着女儿坐下来，神色有点严肃地问道：“我听说医生说了，你这身子……”
夏暖兮知道母亲要问什么，以往每次去检查，医生也说得含糊，只是这一次在临川的这次大检查，医生根据以往的病例给了个科学准确的数据，夏暖兮打断母亲的话道：“医生确实是这么说过，但是妈妈，我并不相信这就是百分之百没有机会。我和阿臣结婚才大半年的时候，我们未来的道路还很长。”
“这也正是妈妈想说的话，妈想说不要灰心，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和阿臣都是善良和顺的孩子，这上天不会看不到你们的努力的。”杨慧芳说道。
夏暖兮点点头：“所以妈妈不用担心。”
杨慧芳点头，又摇摇头，“妈倒是不担心，阿臣那孩子对你的好，我们也都看在眼里。只是他那样的家庭……我真是担心……妈也不想说出来让你更加担忧，但是他们家的情况，长辈们肯定是有些说法的。如果真的天不遂人愿，孩子，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夏暖兮明白母亲的一片好心，做母亲的，哪能不操心儿女的事情，笑着安慰道：“我和阿臣都已经想好了，如果三年后我们还没有自己的宝宝的话，到时候我们就去福利院领养一个宝宝。我们共同花费心血抚养孩子长大，孩子就跟我们亲生的无异……”
夏暖兮说道这里的时候，认真地抬头看着母亲的眼睛道：“就像您和爸爸一样，我虽非你们亲生，但是跟你们的感情，和其他家庭的父母孩子之间的感情，并没有任何差别，您说是吗，妈妈？”
杨慧芳擦掉眼角的泪水，笑道：“是这样的，是这样的。就是妈妈担心你受委屈，这女儿嫁出去了，就是站在别人家的屋檐下，当妈的……”
夏暖兮拍着母亲的肩膀，和母亲抱在一起，笑道：“阿臣待我一向都好，妈妈该多对我们的未来多点信心。”
“是，是，倒又是我多心想多了。”杨慧芳笑着站起来，看着女儿气色不错，知道她从前端时间的剧烈动荡中已经走出来了，心头又放心一点，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吧。每天工作都辛苦了，晚上就别看书了，早点睡。”
“好，妈妈你和爸爸也早点休息。”夏暖兮道，将母亲送到门口，才关上门来上了床。
正要休息，手机进了一条短信，是王柏臣，淡淡的四个字“崽崽晚安”，透露着无数的关切。夏暖兮脑子里全是他清明的眼眸和好看的唇角，回了他之后，抱着一旁他的枕头，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因为许可进入新公司给梁爽带来不少的困扰，秦昊哲为这事，专门约了江少良出来摆谈过，有些急地说道：“少良，虽然公司成立之初，我就说过新公司由你全盘负责，我完全不插手干涉任何事情，只查看每季度你的财务报表，但是许可这件事情，对梁爽的影响太大了……”
江少良摊手道：“你喜欢梁爽七年，这件事情我很清楚。但是阿哲，你已经和梁爽走到一起了，许可迟早会明白的。我这边也是，对于许伯伯和许爷爷抹不开颜面的事情……”
第243章 自有分寸（）
“那你招了她来，就要好好管束着她才行，不能任由她在公司里任性妄为，不然的话，我依然有权利统管新公司的人事的。”秦昊哲也不想对好朋友这样说话，只是许可那个性子……
江少良笑笑，“我自有分寸。你就放心吧，你以前对许可用的方法不对，怎么管得了她？”
秦昊哲讶异地看着他，“不要跟我说你喜欢许可啊。我承受不起这样的惊讶。”
“得了吧，我会在公司范围内，不让许可伤害到梁爽的，但是公司范围外，有我没我，都没什么大的作用，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江少良笑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耽搁了她太多年的时间，现在又不和她在一起，我看这件事情，麻烦！”
秦昊哲佯装生气道：“少说风凉话了，要断也得断得了才行。不说了，叫酒来喝。”
江少良道：“去卫生间，马上回来。”
他刚离开，过来了一个人坐在了秦昊哲的面前，是蔡亚楠，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憔悴，道：“阿哲，我最近需要点钱，借我一点。”
“蔡亚楠，你现在有自己的团队和工作室，别跟我说你还缺钱啊。”秦昊哲端了杯酒递给他。
蔡亚楠一饮而尽后，将杯子握在手上，一脸的愁苦，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靠着乔家起家的，用的每一分钱都要从乔仪芯的手上过一次，还别说有个乔木梁时时刻刻查着我的帐。我这日子过得，比任何人都不如。要不是我妈生病着急用钱，我会来找你吗？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我算是他、妈、的知道这是什么滋味了！”
秦昊哲听他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便再多说什么。本来依照蔡亚楠和王柏臣的那件事情，秦昊哲一直都十分不喜欢蔡亚楠，不过是看在乔振声的面子上，秦昊哲才和蔡亚楠有了些交往，当初公司成立之初，大院里的叔伯们是没少出力出钱支撑秦昊哲的。为这事，秦昊哲真的没法拉下脸来不顾蔡亚楠的要求。
“要多少，少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多了要明天才能让秘书支给你。”秦昊哲说着，开始打开皮夹子。
蔡亚楠比了根手指头，秦昊哲反问道：“十万？”
转念一想蔡亚楠的母亲这些年不是这病就是那病，现在这年头，十万块钱进了医院不过是分分钟就花完的事情，说：“拿去吧，这是现金支票，代我给伯母问声好。”
蔡亚楠拿着支票，清瘦的脸上闪现过一闪而过的感激，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站起身的时候，已经又是那个荧幕上常见的魔术天才的倨傲形象了。
秦昊哲摇了摇头，要是王柏臣知道这件事情，不知道会对他怎么想，还别提，他本身还赞助了蔡亚楠回来后的全国巡演。当时蔡亚楠和乔仪芯找到秦昊哲的时候，秦昊哲实在没法拉下这个脸，和许家不同，许家对秦昊哲的帮助是直接成为的秦氏集团的股东，而乔振声的帮助则更多的体现在对秦昊哲的建议、政策上，当时市里本来就在鼓励新新行业，是乔振声努力帮助秦昊哲扶持公司的，也告诫秦昊哲做所有的事情，都要从正当程序来做，不仅要做好，还要做得堂堂正正。而事后，秦昊哲想给乔振声一份干股，是乔振声和赵淑仪联合给他退了回来的，这种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做法，给秦昊哲的帮助，是这么多人当中最大的。
而乔振声和赵淑仪，连一口水都没有多喝秦昊哲的。为这事，秦昊哲一直想要好好报答一下乔家，才在蔡亚楠的团队来找他拉投资的时候，给予了一大笔投资，帮助了他在国内的巡演，也帮他赚得盆满钵满。
不过看起来，不管有多么成功，蔡亚楠的日子过得都不算顺心如意。秦昊哲耸耸肩，看着蔡亚楠的背影，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他一直都没有跟王柏臣提起过，也永远都不会提起。
这事儿不管乔振声和赵淑仪承不承他的情都好，乔仪芯和乔木梁总是得要承他的情的，他总算不至于对乔家亏欠太多。
想着，他自嘲地端起酒杯，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
因为夏振华帮外公联系好了医生，外公确实是想去试一试的，这些年反正无事的时候也是到处旅游的，这一趟，权当是去旅游一趟了。只是想到外婆前段时间对夏暖兮做过的那件事情，大家都有点面面相觑，到了宜城，总得要去夏家一趟看看吧，不去倒是显得太不礼貌了。
可是这怎么去，怎么面对暖兮呢？外婆想一想，都觉得没有脸面见夏家的人。
王柏臣在家中收拾衣物，这次过去，他就打算多陪暖兮几天，等到年前再回来了，因为这个，他将部队里的事情已经连夜的加班处理和安排好了。
他听到门铃声过去开门，见外公外婆站在门口，有些意外，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旋即恢复了平和道：“外公外婆来了？”
“嗯，上来看看。”外婆笑道，将汤递给他，“阿珍给你熬了点汤，你趁热喝一点。”
“谢谢外婆。”王柏臣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去厨房里倒茶。
外婆走进来，将要去宜城的事情说一遍，王柏臣点点头道，“暖兮不是心胸狭窄的女孩子，外公去过去看医生，去宜城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就想着如果要去，还要跟暖兮好好说一声，也跟暖兮说声抱歉。上次的事情，我真的是想糊涂了，光顾着想自己家的情况，想我们自己的心情，完全没有顾及到暖兮那孩子……这段时期我也想了很多很多了，你外公和你妈也没少骂我，我午夜梦回的时候，想到你和你妈小时候过的那些苦日子，才发现我也差点酿成了大错。我这就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跟暖兮说一声对不起。”
王柏臣看着外婆苍老的脸庞，心软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