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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真实的他比她以为的要坏得多,她还会不会在这里呆呆地任他亲完,只知道脸红?
莹月可不觉得自己是“任”他亲完,她反抗了的,只是没有成功而已。
方寒霄总不给出反应,但是周身那股要吃人的气势下去了点,她把手向后压到书案上,一边小心打量着他的脸色,一边反扶着书案试图从他的压制下往外挪——
才动两步——嚯,他又要吃人了!
而且眼睛比刚才还红!
莹月吓得,差点窜书案上去。
她要哭了,她干什么了嘛,他都不亲了,那她走也不行。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么近地磨着方寒霄走两步,夏夜衣裳那么单薄,比刚才推他一下还过分——方寒霄舌尖都抵到了齿缝间,然后于千钧一发之时醒觉直接咬破了舌尖,才把几乎冲喉而出的秘密压了回去。
憋得他捏住莹月下巴,照着她的唇就咬了一口。
莹月尝到了血腥味,顿时委屈:“——你把我咬破了。”
方寒霄无语,把自己的舌尖伸出来给她看了看。
莹月已经皱起来的脸又放松了:“哦。”
这小没良心的。
方寒霄看她表情变换,就想再咬她一口。
莹月对于危险的直觉还是很厉害的,马上道:“你痛不痛呀?”
方寒霄深深望着她,点头。
痛,并且,他痛的不只是舌头。
莹月眨着眼,劝他:“那你不要再闹了,我床给你,你睡一会儿好吗?”
方寒霄眼神瞬间眯起,似寒星——他闹?
他觉得她很欠他再闹一闹,不过,就算莹月不动,由着他来,他也不能再放肆了。
再继续,真的该出事了。
但他也不想放她走,他分辨不出是熏香还在作怪,还是纯粹出于自己的贪念本心——都无所谓,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就是要把她扣着。
莹月被他眼神所慑,老实了一会儿。
就一会儿,然后她又忍不住了,小声道:“我腰酸。”
她不是纯找借口,书案硬邦邦的,她后腰一直抵在上面,还近乎是有一点向后弯折的角度,发酸是难免的。
她声音里带着一点讨饶的娇意,方寒霄心下又起了一点酥麻,眼神深着,伸指轻轻勾她下巴,再次教她转过去看那张纸。
莹月垂着眼睫,目光倏忽飘过去了一下,然后飞快飘回来,怕再惹着他,哼唧着不敢不答:“知道啦。”
方寒霄目光就不从她脸上移开,手腕伸出去自管转动,写:那我在干什么?
莹月傻眼——这还得追问?
她被逼得心脏乱跳,无处可逃,终于低声说出一句:“你——就亲我嘛。”
她心里觉得这问题傻得很,不知为何,偏偏被这么个傻问题逼到羞得不得了。
他真是太坏了。
干了坏事不脸红,还非得逼她说出他是怎么坏的。
方寒霄低笑一声,就笑在她耳边,微醺微烫的吐息袭在她耳廓上,笑得她耳朵都热了。
但他终于向后退了开来。
第53章()
方寒霄退开后;往床那边指了指。
莹月这次再也不敢和他啰嗦了;忙着就走了过去。
她知道他在做什么;但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她心里还是迷糊着的;只不敢再问他;也不知道要怎么问——怎么开口都很奇怪。
她就逃避且自我安慰地想:等他酒醒就好了。
不过她心里也犹豫着;如果他现在要走,她是叫他还是不叫他呢,不叫吧;长虫的阴影还在笼罩着她,叫吧,他要再闹她;她又有什么立场拒绝。
她正这么想的时候;发现方寒霄走过来了。
莹月:“”
她盯着他接近来的步子,脑中飞快计算起来——算出一团浆糊。
方寒霄脚步未停;但不如她所想;并未卷土重来;只是中途拖过一张椅子;咯吱咯吱地拖到床边两步远时;坐下。
然后他就不再动了,长腿交叉;低头闭目,一副养神模样。
莹月愣了愣;烛光燃到此时无人去剪;屋内光线已微微有些昏暗,他英朗的侧脸在这昏暗里也透出些柔和。
她忽然明白过来,他就是要这样在这里守她安眠了。
莹月心里一落——是安心的落,除此之外,又别有一点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忽然觉得,他这么看上去好高大也好英俊啊。
当然她从第一眼就知道他生得好,气度也不俗,不过眼下的感觉却同从前都不一样,虽然他穿得那么随便,鞋都是半趿拉在脚上的,但她却反而第一次这么明晰地,好像拨开了眼前一层迷雾一样地认知到这一点。
这个认知没来由让她有点害羞。
莹月咬了咬唇,觉得痛,嘶地小小倒抽了一口凉气——方寒霄没真的把她嘴唇咬破,但也差不多了。
方寒霄耳力极佳,这点动静他也听见了,睁了眼,眉目微抬,望过来——
咚!
莹月往床铺上一倒,然后拉被子飞快把自己从头到脚都罩了起来。
方寒霄耳力再好,闭着眼,不知道她偷看过他一会——要是知道,他又得给自己找点罪受,见她缩成一小团,丝被严实地要把自己闷死,那姿势定然不舒服。
他有心要过去,把她的被子往下拉一拉,想想今晚上也算把她吓得够了,再招出点什么来,那真没法睡了。便又罢了,重新闭上了眼。
这时候,桌角灯烛爆出一个灯花,最后闪烁了一下,灭了。
屋里陷入了黑暗。
莹月松了口气,悄悄把脑袋从丝被里钻了出来。
她趴在枕上,静静地适应了一会儿,就又能影影绰绰地看见坐在她床边不远处的身影了。
安稳,沉默,并且可靠。
她看不透他,从来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这一刻,她奇异地觉得安全。
长虫也不能再威胁到她。
就是让他这样坐着真的挺不好意思的,可是她让他睡,他又不睡,真没办法。
困意已经袭来,莹月一边尽量无声地打着哈欠一边想,她就先睡一刻,睡一刻她就起来,把床给他,她坐着好了——
她睡了过去。
天光亮起。
莹月朦胧里觉得今天的床比平时窄。
她怕冷,在徐家时,冬日里供应到清渠院的炭火没那么足,她都是和自己的丫头挨着睡好取暖,平常季节为了方便伺候,或是一处说说话打发时间,玉簪石楠也会时不时陪她,所以床上有别人这件事,她是习惯的。
但不管是玉簪,还是石楠,不会占这么大地盘,把她挤得都快贴到墙上去了。
莹月睡眼惺忪,慢腾腾地在枕上转过头去,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她对上了一张眉目舒展,看上去睡得很安适的一张俊容。
莹月直了眼神,僵了身体,整个人已近石化。
躺她旁边的自然是方寒霄,方寒霄其实并未睡着,他坐了小半夜,身板难免有些发僵发酸,躺上来闭目松散一下。
其实他累了可以走,把玉簪石楠找过来替他就行,这本也是她们的差事。
但他没走。
原因非常简单,他不想走。
他的兴致在后半夜已经平息,他不想再对她做什么,但他仍旧不想走,在有过先前的错乱以后,他无端想在这里留下来,哪怕什么也不做,就这么近在咫尺,坐卧相对。
他心里就能生出一种满足感——无法解释,而确实存在。
把这感觉剖析得再明确一点,就是他不想离开她。
方寒霄为此生出一点苦恼与慌乱,他不懂自己这圣洁的情绪是怎么来的,简直有点可笑。
最糟糕的是,他还真的总有点想笑。
这么把自己磨到快黎明,借着灰蒙蒙的天光,他探一探头,就能看见她睡得很香,半侧着的脸颊都红扑扑的。
没心又没肺的小东西——
方寒霄捏捏自己发僵的腰眼,就站起来,把她往里面挪挪,然后毫不客气地占掉她大半位置,躺上去了。
他其实也很困,但这个时辰了,他不可能再在这里睡着,就是小憩一下,另外还出于点莫名的心思,最好吓她一跳。
莹月确实吓着了。
吓呆了。
方寒霄感觉到她的动作,以为她下一个步骤该尖叫或是用力推他了,谁知什么也没有。
他等了一会,还是没等着她的反应,奇怪地睁开了眼。
她确实是醒了,只是盯在他身上的眼神发直,好像连眨眼都不会了似的,半天,睫毛才霎一下。
别的仍旧什么动作也没有。
方寒霄伸手,到她眼前面晃了晃。
她不动。
不至于罢,他就在她旁边躺一躺,什么过分的事也没干啊。
方寒霄都疑惑起来了,他半抬起身,凑过去,亲她一下。
然后拉开点距离再看。
莹月这下终于给反应了,她把薄薄的丝被拉起来,把自己蒙进去了。
然后在里面抖。
不知为什么,方寒霄觉得她现在很害怕——可是怕什么啊?
昨晚她都没这样。
方寒霄不太高兴——他绝不肯承认他有点受伤,抿着唇,翻身起来。
他感觉得出来她现在情绪和昨晚的不一样,现在她对他是真的抗拒。
那种程度令他连强硬地去把她从被子里剥出来都办不到。
他往外走。
玉簪石楠已经等在外面了,只是很有默契地都不进来,两个坐在堂屋门槛上,各自安静绣着帕子,见到他出来,忙把绣活丢过一遍,站起来。
“大爷醒了。”
方寒霄听到这个“醒”字,心头闷气又起——他是怎么干出这种蠢事来的?
不睡觉守着她,就等醒来看她的冷脸。
他脸色掩饰不住地不好,玉簪石楠面面相觑,这一大早的,是怎么了?
难道小俩口吵架了?可一点动静也没听见,方寒霄不能说话,莹月总是能的。
见方寒霄已要往门外走了,石楠直觉不好,慌慌张张地道:“大爷等一等,我这就去打水给大爷洗漱。”
方寒霄脚步慢了一慢。
石楠松了口气,忙冲出去了,玉簪则往里走,嘴里道:“大奶奶难道还睡着?我去服侍大奶奶起身。”
方寒霄站着不动,只是凝神了起来。
但一时只听见里面玉簪低低的询问劝说声,大约顾虑他在外面,说的什么,还不大听得清,似乎是在问莹月怎么了。
莹月的声音并没有响起来。
过一时,倒是石楠先回来了,请他坐下,把青盐清水等物给他。
方寒霄一边心不在焉地洗漱,一边继续听着里间的动静。
莹月终于出声了:“没事。”
“没吵架。”
她刚睡醒,人可能还躺着,声音显得比平时还软一点,她也没想到要收敛声音,就是正常音量。
方寒霄听得清楚,心头那股闷不觉就下去了。
听她这样说,玉簪的声音也轻松并且大了起来:“那奶奶还躺着,吓我一跳,大爷都起来了。”
她声音又压低了,但因为里面掺上了喜悦之情,压抑不住地比先还是大了一些:“——奶奶,难道是圆房了?”
里面静了片刻。
“嗯。”
方寒霄:
他惊的,原要吐出来的一口漱口水生生咽了下去。
嗯?
他怎么她了,她就“嗯”了?!
里间,玉簪欢喜极了,乃至都念起佛来。
方寒霄目光一转,发现站他旁边的石楠也是满眼放光,还轻轻捂住了胸口,一副替她主子操碎了心终于放心下来的模样。
这都什么跟什么。
只有莹月不开心,她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委屈,说玉簪:“你别念了,你不知道我早上醒来,都吓死了。”
方寒霄喉间齁咸,默默想,他现在也很惊吓。
然而莹月的话还没有完,她接着道:“你快想想,我会不会有宝宝呀?要是有了怎么办?我一点都没有准备好,唉。”
她听上去很认真,因为她是真的以为圆房了——亲了,还睡在一张床上了,这还不算圆房吗?
徐大太太什么都没教过她,就这点知识,还是她嫁过来以后被丫头们围着唠叨知道了的。
她这句话没有说出来,但方寒霄已经终于弄懂了她的脑回路。他默默重新喝了口水漱口。
他也没有准备好,好吗?
养个像她那么笨的宝宝,要操多少心啊。
第54章()
方寒霄捏着燃剩的半截香;回到了静德院。
他原来打算借方老伯爷直接去找方伯爷的晦气;但他现在心情好了;又不想这么做了;方伯爷想玩;那就陪他玩玩。
他跟方老伯爷打了声招呼;说过午时要出门一趟。
方老伯爷精神矍铄;眼睛都乐得眯成了一条缝:“去吧,去吧!”
孙子之前圆没圆房他不知道,但夜夜都宿在静德院里是明摆着的;看在他白日往新房的脚步总算渐频,方老伯爷忍住了没有催——看看,他老人家的等待是值得的!
哎呦;他先要个小重孙还是重孙女好呢?想一想都不错啊。
方寒霄:
只能当做没有看见;回屋倒头先补一场眠,直睡到近午;爬起来抹了把脸;换衣裳往新房去。
才进院门;已闻到一股浓重的雄黄味;看来是撒过一圈雄黄粉了。
丫头们正摆饭;莹月暂没过去,坐在书案前;埋着头。
方寒霄走近了,才发现她对着那支碧玉管笔发呆。
笔已经摔成了两截;碎倒不算很碎;但也肯定用不成了。
他不从房门进,直接隔窗取了支笔——他这个动作惊动了莹月,她咣当就往身后椅中一退,然后站起来要跑。
方寒霄早上时洗漱完就走了,没和她说话,她当时松一口气,没想到他这么快又回来了。
她不知自己要跑什么,可能大概有那么点糊里糊涂地“圆了房”,短时间内还难以面对他的意思。
这时方寒霄简单几个字已经写完,拿起纸张对着她晃了晃:街市,去不去?
这五个字瞬间黏住了莹月的脚步。
她肩膀还缩着,眼睛已经亮起来,但一时没有答话。
方寒霄把纸笔放下来,转身要走,莹月忙道:“我我去!”
她从没有去过街市呢,前几次出门都只是坐在马车上看,但方寒霄这个意思,显然是可以下来逛逛——或者专门就是逛去的,她红着脸跟他确认:“我可以进铺子里吗?”
方寒霄点点头,重拿起笔敲了敲那支断笔,然后写:把这带着,去修补一下。
还可以修补呀。莹月出去的心顿时更盛了,连忙点头:“好。”
她迟疑片刻,邀他,“你用过午膳了吗?”
没吃快点一起吃,吃完好出门。
方寒霄摇头,写:我们出去吃。
“哦哦。”莹月又是忙着点头,她也没有在外面吃过饭,感觉方寒霄的每个提议都切到她心坎里。
她听话走回到书案前,拿两张宣纸把断裂的笔包起来,又去立柜那里,把她的碎银都拿出来,玉簪石楠这时候也过来,帮着找了个荷包把碎银装好。玉簪有点担忧,低声道:“奶奶的身子出门能支撑吗?”
莹月茫然:“我没事呀。”有什么不能支撑的。
玉簪也不很懂,是早上时别的丫头们知道了“圆房”的事,七嘴八舌说起来的,言辞中都觉得莹月现在应该比较虚弱——那六丫头进房的时候,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