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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大少爷,完了,花全完了…”
“我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夏锦程的语气却依然严厉异常,刚才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感觉自己都要疯掉了。
他几乎不敢相信前几天还好好的花,一夜之间就会变成这样。
没有这批花,作坊就无法生产,素锦记今年就会变得没有胭脂可卖。最严重的是那些已经下了订单的商户,如果不能按时供给他们胭脂水米分的话,那么,夏家将面临巨额的赔款。夏家虽然付得起这笔赔偿款,可是失了信誉对一个商家来说却是致命的。
一想到这些,夏锦程脸都青了,他今年刚接手花圃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向他爹交代。
赵远也知道事情严重,本就心生愧疚,被夏锦程再这么一吼,身体颤抖得向个筛子似的,只差跪地磕头认错了。
“我……我……”
见赵远被吓得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余招娣扶住了他,转而面对夏锦程,“你这样吓着赵伯了。”
夏锦程怒目斜视她,“我教训下人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你……”余招娣惊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夏锦程,印象中他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温文尔雅宠溺无边的大哥形象。
赵远拉住了想要与夏锦程争辩的余招娣,她却毫不惧怕的瞪了夏锦程一眼,蹲下身去抓了抓有些搔痒的脚踝。
赵远深吸了几口气之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大少爷,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铺洒了这些肥料,今天早上我就想看看到底有没有效果,谁知道一进花圃就发现这些花全都变成了这样。”
“昨天夜里可有什么奇怪的动静没有?”夏锦程首先想到的就是有人半夜进来做了什么,否则一夜之间怎么可能全部的花都枯萎了呢。
“我……我马上去找昨天晚上值夜的人来问个清楚。”早上一看到这种情况,他是又惊又慌,什么都忘记了。现在已经夏锦程一提醒,马上就想到了要找人问情况。
“快去快去。”夏锦程黑着脸挥挥手,不愿意再跟他多说一句话,转过来却看到余招娣蹲在那里不停的挠脚,“你在干什么?”
“我……我脚突然好痒……”余招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没一个会办点正事的!”夏锦程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花圃,到旁边的花屋里等消息去了。
余招娣我也觉得自己的脚在这个时候痒的有些莫名其妙而且不合时宜,只能蹲在那里默默的接受了他临走前嫌弃的一瞥。
刚才夏锦程在旁边她不好意思,这会儿见周围都没有人了,就撩起了裤脚想看一下怎么回事,却见脚踝上密密麻麻的爬了许多蚂蚁。
“啊!”她尖叫着跳了起来,不停地拍打着脚上的蚂蚁,却见地上更多的蚂蚁在她的脚边徘徊。
她又是一声尖叫,拔腿就往花房里跑去。夏锦程本就心里不痛快,见她这副样子,更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鬼叫鬼叫什么!”
余招娣完全没有理会他的不耐烦,甚至顾不得他就在旁边,飞快地脱了鞋袜把脚上的蚂蚁都拍了下来。
夏锦程虽然还处在暴怒中,却没有忘了男女有别,他不赞同的赞了下眉头就把头转到了一边不去看她。
直到抖完了脚上所有的蚂蚁,余招还心有余悸不敢马上踩地。过了一会儿,他又来到花圃,发现有很多很多蚂蚁从花圃里面往外爬。
她疑惑,暗忖,怎么会有这么多蚂蚁。
因为值夜的人都回去睡觉了,所以赵远找到他们并询问情况花费了不少时间。直到快中午了,他才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回来。
不过他并没有带来什么消息,因为几个轮班值夜的人都说夜里完全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为此,夏锦程大发雷霆。
赵远是夏家的老员工,在夏锦程的爷爷那一辈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做事了,平日里打理花圃兢兢业业,都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很是得夏青澜的重视,再加上他资格老,就算是夏青澜本人,一般也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夏锦程年纪虽小,但是说话却很不留情面,让本就内疚赵远更是觉得备受委屈。
余招娣看了,夏锦程往日在她心里的良好形象全都消失不见了,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混蛋。
她忍了又忍,在实在忍不住之后,一把拉过了赵远,“大少爷,我觉得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应该想办法解决眼下的当务之急,而不是努力的指责谁的过失。更何况这件事根本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你怎么能一味的指责赵伯呢。”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又很好的给人以警示。至少夏锦程听进去了,虽然在那之前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他站起来对赵远说,“你这边再找下看看是什么原因,还有没有方法可以挽回,我回去跟我爹商量一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能补救。”
离开之前,他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余招娣一眼。
看着夏锦程火烧屁股般的离开,余招娣轻轻松了一口气,小声的嘀咕了句,“还好不是个草包,总算还有点脑子。”
如果这个时候他因为害怕被夏青澜责罚而隐瞒事情,独自想办法解决弥补的话,她就该看不起他了。
“招娣,刚才……谢谢你帮我说话。”赵远扶着椅子坐了下来,一早上了,他这把老骨头城里城外的跑了好几趟,眼瞅着都要散了。
余招娣摆摆手,不甚在意的说,“没事,我就是看不惯他不分清红皂白的胡乱指责人。不过,赵伯,那些花,难道真的没有救了吗?”
第40章 土里有毒()
赵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脸上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像是突然老了好几岁似的。看着他的表情,即便他不说话,余招娣也知道了答案。她也不再说话,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蚂蚁?”赵远的手指着不远处地上一堆蚂蚁的尸体问道。
“刚才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站在花圃中的时候,那些蚂蚁一个劲儿的往我脚上爬。这还算少的了,外面花圃里更多,整个蚂蚁窝都出动了似的。不知道的人若是看到了这些蚂蚁倾巢而出,还以为要发大水了呢。”
赵远不信,打开门看了一下,果然见那些蚂蚁黑压压的一片一片的往花圃外边迁移。这一场景让他联想到了什么,可是一闪而过,没能抓住。
饭桌上,余庆边吃饭,边不住的偷眼打量余招娣,沈玲萍和余念娣不明所以,视线来回穿梭在他们父女俩之间。
余招娣担心夏家的事情,想知道夏锦程回去之后和夏青澜有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可是却又不能跑到夏府去问情况,只能暗自在心里着急。
她只顾低头扒着饭,就连菜都没吃一口,更别说是看到余庆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了。
最后还是余庆忍不住,先开了口,“招娣,我听说花圃那边出事了?”
余念娣:“啊,花圃出事了?”
沈玲萍:“出什么事了?”
余招娣没有抬头,“你也知道了?”
问完之后,她又觉得自己这句话问得有些多余,因为余庆就在司徒家的花圃里做事,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肯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而且这么大的事情,现在估计整个卞城都传开了吧,她真不知道夏家要如何应对这次的事情,怎么平息这突起的风波。
若是这件事情传到那些已经向夏家下了订单的商家耳里,那么……她简直不敢想像那样的后果,赔钱事小,信誉毁于一旦,夏家将再能崛起。
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整个人犹如置身冰窖一般,冷得透彻心骨。
余庆往她碗里挟了点菜,“吃点菜吧,我知道你因为夏家的事而心情不好,不过那些事还是留着由东家自己操心吧,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刚好这几天我们东家和少东家都没来花圃,我已经吩咐我的那些工友,让他们暂时不要把夏家花圃的事情说出去,相信最近一两天城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风声的。希望你们东家能在近几天里想到解决的方法吧。”
夏家的花圃在城外,平时一般没有什么人会去那里。她离开的时候,赵远已经交待花圃里的人不许把事情往外说,可司徒家的花圃就在旁边,就算他们能瞒得住全卞城的人,也瞒不住司徒家花圃里那些工人。而只要他们往外一说,那就是全卞城都轰动的消息。
余招娣终于抬起头,看向了余庆,没想到这个平时木讷又有些怕事的男人竟然会在第一时间想到这件事。如果两边的工人都不往外说的话,那么这件事瞒个几天应该不成问题。虽然不知道他的那些工友到底会不会遵守与他之间的约定,单就他的这份为她着想的心意,就已经令她十分感动了。
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在夏家花圃里干活,他根本就不需要管夏家的死活。
“谢谢……”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我女儿,我不帮你还帮谁啊。”父亲关心女儿,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可余招娣的眼睛却湿润了。
他说的轻松,可是她知道以司徒家和夏家的关系,他这么做了,万一哪天被司徒家的人知道了,多少都会怪罪的一二的。
“谢谢,爹……”这次她没再扭捏“爹”这个称呼,光是他为了她敢做这样的事,他就称得上是一个好父亲。
余招娣几乎一夜都没睡,第二天天还没亮,就火急火撩的来到花屋向赵远打听夏家的事情,不过赵远知道的并不比她多。她心神不宁的往花圃走去,那些花枯萎得比昨天更厉害了,她只是用手轻轻一碰,一朵花就掉落到了地上。
看着已经与泥土差不多颜色的花,她心里无尽唏嘘。
突然,花旁边的一些小黑点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蹲下身去看,只见土壤上有许多这样黑点,因为与土壤同样是黑色,所以看起来并不明显。
余招娣伸出手,捏起了一小撮一看,惊讶的冲着花屋的方向大喊,“赵伯,赵伯!快来看!”
“怎么了?”等他来到花圃旁边的时候,她把手里的东西给他看。
赵远一夜未睡,走起路来都有些力不从心了,加上天还没大亮,本就已经有些昏花的眼睛更是模糊不清,“这是什么?”
“蚂蚁,死蚂蚁。”
“死蚂蚁?花圃里有蚂蚁并不奇怪,昨天不是还有许多吗?”赵远疑惑,不知道她拿死蚂蚁给他看是有何用意。
余招娣指了指花圃里面,“这些土上,有很多死蚂蚁。”
“很多吗?”赵远的眼睛从土壤上掠过,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分不清哪些是蚂蚁,哪些是土壤。
余招娣见状,只得自己观察了起来,她发现土壤上的这些死蚂蚁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你看,所有的死蚂蚁都是头朝着外面的。”余招娣向被临时叫过来的夏锦程说道。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夏锦程也是一夜没睡,
“这说明,这些土壤里面有什么让它们想要离开的东西,并且那种东西让它们死了。”
“你是说……”夏锦程眼睛倏的睁大,“土里有毒!”
余招娣:“所以昨天才会有那么多的蚂蚁往外爬。”
“而这也是唯一可以解释得通为什么花会在一夜之间全都枯萎了的原因了。”赵远也说道,他有些感激的看了眼余招娣,如果不是她细心,他还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夏锦程眼睛盯着这片花圃,陷入了沉思,“可是之前都没有事,而且事发那晚也没有人在花圃里出现过,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给一整片花圃都洒了毒……”
第41章 打探消息()
余招娣看了眼一脸欲言又止的赵远,说道,“我想问一下大少爷,那日投放在花圃里的肥料是从哪里购买过来的?我记得那些包装,并不是夏家常用的那家李记的。”
“你是说,肥料里有毒?”夏锦程几乎跳了起来,脸色有阴转青,由青再转黑。
这次的肥料的确不是李记的,因为事出突然,再加上他们所需要的肥料又有特殊要求,李记没有备存那么多,所以他找的是城里的另外一家。
当初他问遍卞城大大小小的商铺,都没有那种肥料。可第二天,郑氏商铺的掌柜突然派人来找他,说自己刚进到了一批符合他要求的肥料。当初他着急用,所以没想那么多,现在再回想起来,似乎一切都巧合得有些过份。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夏锦程沉默了许久,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大少爷!”余招娣叫住了正打算离开的他。
“还有什么事?”因为她找到了这些花枯萎的原因,所以他对她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我……我就是想问一下,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处理?花没有了,那作坊那边……”
“我昨天已经跟我爹商量过了,会尽快在附近采买一些花过来应下急,然后再从其他地方大量采买。”说完之后,连夏锦程自己都愣住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可是她问了,他就很自然的说了出来。他有些搞不明白自己的心情,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听他这么说,余招娣悬了一天一夜的心总算是能暂时放回肚子里了。
原以为这件事情会就此告一段落,却不想晚上的时候,余庆沉着一张脸回来了。他跟余招娣说司徒家的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夏家花圃事情,并责怪了他们没有在知道事情的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对不起,我没能帮上什么忙。”余庆没有说出口的是,他因为这件事而被司徒家扣了工钱,甚至连累了他的那些工友一并被扣了工钱,导致那些工友现在对他颇有怨言。
“这本来就不关你的事,要说道歉的应该是我,害你受到了连累。”
余庆微笑着摇头,脸上满是对自己女儿善解人意的窝心。不像以前,动不动就大发脾气,还油盐不进,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余招娣没有像她表面表示的那般镇定,虽然她早就知道纸里是包不住火的,但是却没想到这一天传来的这么快又突然。她不禁开始担心,司徒家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会怎么做?她知道,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给予夏家打击的机会。
隔天一大早,余招娣就来到了卞城最大最热闹的客栈,这里出入的人龙蛇混杂,来来往往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如果想知道什么最新的小道消息,来这里一定是没错的。
果然,她才一进门口,就看到有几桌已经就昨天卞城发生的新鲜事讨论上了,她耳尖的听到其中有一桌,说的正是夏家花圃的事情,可是因为隔得有些远,听不大清楚。她抬脚就打算迈进去,却被旁边出来的一个伙计给拦住了。
“这位小姐,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这么多人都能进,为何偏我不能进?”
伙计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眼里鄙视的意味透露无疑,“如果你能保证有银子结账,我们自然是欢迎的。”
余招娣低下头看了一下,自己这一身粗布衣裳看起来确实不像是个有钱结账的主。她早上一心想早点来这儿打听点消息,却忘了这里最是只敬罗衫不敬人的地方。
想她上次来这里,这家伙还一副谄媚的跟前跟后呢,不过就是换了具皮囊而已,竟然就这么对她。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真希望自己这会儿能掏出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