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承阳殿内,文景年在李义山背后低声道:“敢问丞相,遗诏分不出真假,那玉玺还会有假吗?”
李义山浑身一震,猛地转过头来,不容置信地望着她。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只见孙长治竟被门槛绊倒,倒退着跌进来。他惊慌失措地爬起来,语无伦次地冲着李义山道:“相爷,外面,外面——”
“外面什么?”李义山胡子一抖,大步走向门外,群臣眼睁睁地看着丞相在门口处顿然僵住。
李义山慢慢转过身来,面色僵硬冷峻地朝着立于柩前的文景年走来,看了她一眼,然后背转过身站定。
文景年转过身来,与他并排而立。
两人都目视前方,气氛极为压抑,僵持了一会儿,李义山才咬牙开口道:“你是从何处得来的遗诏和玉玺?”
“也是在父皇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
“不可能,当时没有第二个人在他身边。”
“然而,确实有第二个人。”
李义山沉默了片刻,沉缓地道: “若是让你即位,你打算怎么处置文景灏?”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对于皇亲国戚,我自然会网开一面。”
“那,老臣呢?”
“丞相乃两朝元老,父皇的勾股之臣,景年自是敬重有加,绝无亏待。”
李义山仰头闭眼,深深叹了口气,随之转过身来,厉声道:“来人!给我拿下二皇子!”
左右侍卫立刻冲上来,押住他,文景灏大惊:“岳父!你做什么!”
李义山指着他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差点连我都给骗了!你偷天换日,窥视九鼎,谋夺大位,你这和当年造反的七王,就只差一步了!”
文景灏面色一白:“岳父,你……你……”
李义山拂袖大喝道:“你如今罪大恶极,还不快求皇上饶你一命?”
文景灏蓦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李义山:“皇上?”
李义山走到殿下低头侧立,文景年转过身来,面向文武官员,缓缓举起手中象征帝尊的九尾盘龙腾绕的赤色玉玺,群臣见到,纷纷惊道:“传国玉玺!”
文景年对太史令道:“遗诏和玉玺我都有,我可以继任皇位吗?”
太史令立刻跪下,高举双手道:“当仁不让,非君莫属。”随之站起来,走到文景年的下手处,面朝众臣,朗声诵道:“先皇遗诏,六皇子文景年,继皇帝位!”
李义山不出声,两侧朝臣亦无异议,纷纷庄严地跪下,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景灏铁青着脸被两边的侍卫硬押着垂头屈膝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承阳殿外银装铠甲的御林军全部轰然下跪。
执事官高声向外节节传报,响彻帝宫千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玉石阶上,六部的文臣武将,近数千官员,躬然屈膝,俯首叩拜。
帝宫无边的广场之上,还在诛杀残余亲兵的御林军全部停下了动作,纷纷弃剑下跪,振臂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烈烈骄阳普照大地,群臣振奋山呼万岁之声久久传荡于整片帝宫的上空……
古老悠沉的钟声再次由帝宫的方向缓缓传遍整个京城,寂静的京城大道上由远及近响起马蹄纷沓的隆隆震响声,一队银装银甲的御林军卷着尘土,气势磅礴地策马奔驰而来。
唐府外,黑压压一片御林军全部屈膝跪地,俯首静候。
奔腾的马蹄声在唐府前骤然停了下来,为首的侍卫自马上纵身翻下,在伏地跪首的人群前高举双手,展开圣旨高声道:“传新皇圣谕,所有御林军速速撤离,遣返回宫,不得有误!”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拿着圣旨的侍卫穿过跪地的御林军,快步走到唐府门外,拱手拜道:“下官奉新皇圣旨,传召八殿下以及所有将士即刻入宫,以贺天恩!”
唐府内,文景乾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手握长刀与同样困兽般的将士林立于残破不堪的朱漆大门旁,屏声息气地问道:“新皇是谁?”
“回殿下,新皇乃先帝六子。”
“六子——”,文景乾喃喃低语,紧接着手中的长刀桄榔一声哗然坠地,“六哥,是六哥!六哥登基做皇上了!”
他转过头望着周围的将士,近乎喜极而泣,他举着双臂高喊道:“你们听到了吗!我六哥做皇帝了!我们有救了!!!”
将士们即刻群情激奋地高声吼叫,‘砰砰锵锵’地甩脱掉手中的兵器,一拥而上将文景乾高高举到肩上,兴奋地原地高喊,推搡着大笑。
唐府的众人闻声从内室跑出来,见到将士们热烈狂欢的摸样,惊吓了一夜的焦虑终于舒缓开来,艳艳的骄阳下,唐韵曦迎着拂面的轻风,深锁了一夜的峨眉轻展,微扬唇角含笑望着远方,点点晶莹闪烁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当乃们看到这里的时候,作者已经熬了两个通宵,爪子磨平,头脑不清,累觉不爱 orz。。orz。。orz。。。
三更神马的,奏素个坟蛋啊 ~~~》_
29定罪()
“恭迎皇上——”
文景年刚踏进金碧辉煌的乾清宫;宫内的太监宫女就跪了一地,文景年一滞;欲上前去扶,可是那些宫人仍旧贴地而跪:“你们为何不起来?”
后面的太监恭声提醒道:“皇上应该喊平身。”
“哦;”文景年一愣,随即站直身,正色道:“那平身吧。”
“谢皇上——”太监宫女们这才恭敬地俯首起身。
文景年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衮服,头戴金龙缨冠;腰佩九龙玉环;缓缓走在这座庄严宏大的宫殿里,视线扫过这座熟悉却又陌生的宫殿,儿时与父皇相处的点点滴滴划过她的脑海。
后面两排宫人静静地俯首跟在她后面,随着她长袖的摆动亦步亦趋。
文景年望着那层层御阶之上,雕刻着龙腾的金漆龙榻,华贵的金玉扶椅,仿佛看到了往日父皇坐在上面翻阅一份份奏折的画面,她站在那里怔怔失神,突然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她转过头问后面一排宫女:“这些,都属于我了吗?”
宫女们忙福礼道:“当然都是皇上的了,连奴婢们也都是皇上的。”
文景年又往内室走去,侧边的太监赶紧上前为她卷起明黄的御帘,里面的宫女们纷纷跪下给她行礼:“奴婢恭迎圣驾——”
“平身吧。”
“谢皇上——”
文景年见两个宫女躬身跪在金玉打造的巨大龙床前,依依铺置崭新的明黄床垫,靠枕,御被,不由奇怪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宫女连忙低头伏地跪道:“回皇上,奴婢们在给皇上铺制龙床。”
文景年摆手道:“不用了,我等下就回自己宫里了。”
她转身欲走,旁边的太监宫女赶忙道:“皇上,您原来是皇子,现在是皇上了,就应该住在这儿了。”
“那,那我就回不去了?”
“请皇上说朕。”
“哦,那朕就回不去了吗?”
“回皇上,祖制是这么定的。”
文景年皱眉道:“可是我,不是,朕在那儿还有很多东西呢!”
“回皇上,只要皇上吩咐,奴婢们可以去为皇上全部搬来。”
“那,你们便通通搬来吧,尤其是柜子上的那些书,一本都不许少,全部搬来。”
“奴婢遵旨。”
这时宫外有太监进来,躬身跪道“启禀皇上,八殿下在门外等候觐见。”
文景年面色一紧,急道:“快宣他们进来!”
“是。”
文景年拂着袍袖快步走到大堂中,只见文景乾带着一众将士恭敬地跪在大殿外,文景年忙上前一把扶住他:“八弟,快起来!”
文景乾站起身,望着她开心地笑:“六哥!”
文景年急问道:“八弟,唐府怎么样,韵曦——唐小姐,她没事吧?”
“六哥你就放心吧,我以人头担保,唐家和唐小姐俱是毫发无损!”
文景年这才放松了神情,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笑如春风:“好!你这次可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封赏只管说!”
文景乾憨笑:“能为六哥办事,就是我最开心的事了!”
“我做皇帝,总不能当个光杆司令吧!总要有自己的左膀右臂,说吧!想要当什么?”
文景乾挠挠头,目光闪烁地道:“我想当个将军!”
文景年点头,唇边带笑:“好!我不止让你当个大将军,还要封你侯爵,嗯,让你做个马上王爷如何?!”
“谢六哥!”文景乾立刻单膝下跪兴奋地谢恩,他抬起头又赶忙扬手指向后面跪着的士兵道:“六哥,这次我的弟兄们出了不少力!你可不可以也赏点他们啊?”
文景年重重点头:“好!”她昂首扬起袍袖道:“这里所有人,全部重重有赏!”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跪地的将士齐声激动地高喊,弯身叩拜。
廷尉府
“下官拜见丞相。”廷尉衙门的官员连忙拱手道。
“快去开了牢门,将二皇子放出来,相爷有话要对他说。”李义山身后的守卫道。
“这……恐怕不妥吧。”
“大胆!相爷身为一国宰相,探视个人都不行吗?你是不是不想再干下去了!”
“不不不,自然不是,只是……只是这文景灏乃是朝廷钦犯,犯的可是谋夺大位的大罪,皇上命我等严加看管,没有圣谕,下官不敢开牢门……”
“你!”守卫正欲上前,却被李义山拦了下来,他沉着脸道:“既是如此,那老夫便亲自进去探他。”
“这……”廷尉大人还是面有难色。
李义山冷笑道:“怎么,你怕皇上怪罪会要了你的命,你就不怕老夫吗?”
廷尉大人见李义山面色阴厉,暗藏杀机,吓得立刻低头俯首,再不敢多言:“下官,下官这就带丞相过去。”
烛火晃动,通往牢房的石路上响起匆匆的脚步声,牢房内的文景灏忙抬起头来,当即激动地站了起来,几步扑到粗宽的木栏边,喊道:“岳父!”
“你们都下去吧。”屏退了左右,李义山慢慢走到木栏前,看着文景灏一副落魄的样子,就像昭示着他处心积虑谋划了几十年,到头来却落得个一败涂地的可笑下场,他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地道:“老夫真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输得这么惨,还是输在一个毛头小子手上!”
文景灏更是气得用手狠狠锤在木栏上,恨极怒极:“我不甘心!我死也不甘心!”
“不甘心?不甘心你就得死!他现在已经是皇上了,你只能俯首称臣,还得看他会不会跟你算那笔旧账,你假传圣旨,肆意教唆御林军,这两条里随便挑出一条,就能把你判个谋逆的大罪,叫你生不如死!”
文景灏吓得一下跪到地上,伸手去拉李义山的袍袖急急道:“岳父!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李义山冷哼一声,怒其不争地道:“现在知道怕了?这些还不都是你自己给弄坏的!老夫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这半路居然会杀出个六皇子来!”
“岳父,那我怎么办啊!”
李义山阴沉着脸,道:“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小皇帝年纪尚轻又是刚刚即位,任他心比天高,一时半会儿也还飞不起来,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在,就不相信等不到那一天!”
长寿宫
文景年皱着眉拂袖在大堂走来走去,前皇后王氏,如今已是皇太后,端坐在八仙御桌旁,苦口温声地念叨:“皇上,他就是犯了滔天大罪,也还是皇族宗室,最多也只能给他本人治罪,祸不及他的女眷子嗣。”
“母后,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说,诛杀文景灏和他的子嗣乃是父皇临终口谕,我怎么可以忤逆父皇圣意?!”
提到先皇,皇太后不由眼角一红,她站起来走到文景年身边,低声道:“皇上,景灏的长子就是丞相的嫡外孙,李义山权倾朝野,朝廷里有多少人全是丞相那边的,你如果立刻下令诛杀景灏和他的子嗣,他又怎么可能会罢休?!”
文景年一时语愕,皱眉道:“可是,那些朝臣不都是我的臣子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难道他们不懂吗?”
皇太后叹口气,见她眉头紧皱,面色不郁,不由慈声唤了她的名字:“年儿,你刚刚即位,天下还不稳,你若是现在惹恼了李义山,在朝廷里怕是寸步难行啊!”
文景年紧抿着唇,想到父皇临终之时对她说的话,不由慢慢冷静下来,她兀自沉思了会儿,才转过头,沉缓地对太后道:“母后,早晚有一天,我会让朝廷里所有人都只听我一个人的话,绝不会让父皇失望。”
皇太后望着她此刻坚毅的神情,眼角不觉有些盈泪,这个神情很像当年的太子:“母后就盼着那一天……”
翌日承阳殿上
御前太监于殿前高声传报:“请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各归各班,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群臣立即俯首下跪庄严地叩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按照文朝吏律,先帝死后,新皇便可即刻继位,而登基大典会在新君继位的一个月内择吉日举行,在登基大典之前的这段时间,新皇帝虽然被朝臣称为皇上,但是还不能亲政,若有急事,需由皇太后一起陪同主持。
文景年穿着一身玄黑色的九龙衮袍,缓缓踏上金雕玉砌的御阶,待跟在身后的皇太后在后面的金椅上坐下,文景年才拂袖昂然端坐于龙案前,沉稳地道:“平身吧。”
“谢皇上。”
这时,文景灏已被侍卫押上殿来,垂头跪在地上道:“罪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镇静冷然的声音自御前传来:“你身犯重罪,本应严惩,但朕初继位,本该大赦天下,姑且饶你死罪。”
“谢皇上。”
文景年敛眉,沉声道:“朕还没说完,你假传圣旨,谋夺大位,死罪可勉,活罪难逃。来人,传朕旨谕,将文景灏押入廷尉大牢,由刑部严审定罪!”
文景灏面色骤然一白,差点稳不住跌坐在大殿之上。
“皇上,老臣有话要说!”李义山走出列道。
文景年眼光扫向他:“丞相有何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耗尽精力,终于盼到周末,为了补偿乃们,明天考虑加更(捂脸,两天连着更,也是日更啊喂!
景灏恐怕没那么容易翘辫子,他的子嗣也是个大问题,暂时年年还不能动,但是也不能失去控制,要想想对策。
另外下章年年终于要纠结她的身份问题了,她之前没有纠结,是因为她5岁母妃就去世了啊,除了知道从小不能给太医治病和隐藏身份外,没人跟她说过其他这些事啊,她所谓的喜欢就是要赐婚成亲,两个人在一起,至于成亲之后干啥,她其实根本不清楚。。。。。
至于大姨妈,我可以脸红地说,她发育迟缓,还没来么|… …
30选后()
“启禀皇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长殿下虽身犯重罪,但改过之心天可犹见;老臣请皇上念在宗室一脉,网开一面,将他遣出帝都,发往边疆;闭门思过;戴罪立功。”
“不行!倘若说要念在宗室之上,那文景灏私传圣谕围剿八皇子等人,意欲谋害皇族子嗣,这笔账又怎么算!”
朝堂之上,李义山虽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