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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人事,听天命。最糟糕,也就是和窦敖周旋,随机应变便是,清白问题……张牛儿原本可是要做禁脔的人,既然命数中张牛儿本人顺利考得春闱,他不信窦敖这次能得逞。纵然有了变数……不能想了!这种情况想变数想的再多也是无益。
他被掳走,陶姮一定会去找最近的那个“金叔叔”找他,但这些人有备而来,期望陶姮及时找到他的可能『性』不大,便是传信回应山书院,师父他们也无法那么快找到他。但一时找不到,并不代表之后找不到。
张戈左思右想,也不觉得窦敖能在赵、李、陶三家的搜寻下将他的行踪彻底瞒住。那么这次掳走他,要不是想把他彻底绑走,带的远远的,要不就是……
想玩玩他。
最近窦家的日子不好过,朝堂的事情,他虽因读书所知不多,但从师父的只字片语也能明白一些,何况窦敖早就因事被窦家送到了距离上京较远之地。他躲了这人这么久,终于把人惹『毛』了。
张戈暗叹。
车马又行进了一个时辰,张戈估『摸』自己该假装醒了,再装下去只怕要惹人怀疑,可还没等他睁眼,一种熟悉的“咔咔”晃动下陷感出现了!
这个马车……被人动手脚了!
张戈精神一震。
钱甲一行也发现了不对,赵甲呵道:“快下去看看,不对劲!”车内的两人连忙下车,而外头守着的人已经探查好了。
“大人,车轮被动了手脚……和,和咱们先前做的一样!”
“什么?!”
钱甲掀开车帘,迅速将张戈扛了起来跳下车,车坏了,马可没有,让手下一人让出马匹,钱甲将张戈推上了马,自己也上去,眯着眼看了一眼周围,吩咐道:“所有人上马,注意周围!护卫我左右。”
钱甲一行对陶姮马车所作的手脚并不难,底下黑市中有专门针对马车动手脚的工具,只要请个老道的人就能轻易埋下陷阱,用提早设置在前行道理上的尖刀划断车轮。难在提交知晓要动手脚之人的行踪。
他们跟踪了张戈许久,才抓到今日张戈出门的机会。难道也有人一直守着他们??钱甲惊疑不定。
“是!”
周围的守卫呈护卫之势,钱甲与中间,一群人集中向前冲去,这时周围密林中也冲出了十几黑衣蒙面人,这些人背着箭筒,对着马匹便是几箭,钱甲一行落在后面的几人所乘之马立刻便中了箭,悲鸣一声轰然倒下。
钱甲挥舞马鞭,看也不看倒下的人,剩下的几人对同伴面『露』不忍,却也不敢停下马。
袭击钱甲的黑衣人几箭得中,也不再追击,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遥遥望着离去的一行人,做了个手势。
钱甲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些人为何没追,这边张戈早已经半睁眼看清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数了数现在周围的人,刚刚骑马之人至少折损了4个,此时围绕钱甲周边的正好六个人。其中三个张戈就认出是先前茶店逃跑的几个行人,只怕就是故意装作行人『迷』『惑』他们,然后背后袭击他的人。
张戈被横放在马上着实不是什么好感受,他觉得自己的胃都要被颠吐了,虽不知道那些追击赵甲的是什么人,但一击不中,必有后招!
这样的颠簸他不醒明显不对劲,而这会儿钱甲一行也没那个功夫察觉张戈的问题,于是张戈放缓呼吸,凝神活动手腕,等待时机。
当奔驰了约莫五分钟后,钱甲前方忽然出现了四骑黑衣人,钱甲一惊然后一喜,呵道:“只有四个人,不要慌。冲过去!”
钱甲在窦敖身边呆久了,看不出前方四人的底细,但他请来的这些人眼力劲还是有的,从其行动的一一致和骑马功夫就看出了危险,当下在这四人掏出武器疾驰而来时候虽然依旧护着钱甲这一骑,躲过第一波交手时候还是分散了一些。
就是这个时候!
张戈用一只脚勾住马鞍,腰一使劲,用被绑在身前的手扯住了钱甲衣裳,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将钱甲往地上掼去!
钱甲“啊”的惊怒一声,未料到看上去廋弱的张戈竟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时不查半边身子就歪倒下马,但他的手还握在缰绳上,还不至于立刻被甩下马,他瞪眼看着张戈,怨毒道:“你!”
张戈一点废话的意思都没有,用被绑的手去抢缰绳,这个动作也让他差点落马,看的那袭击钱甲的蒙面四人心中咯噔一声。
手也握住缰绳了,但人还是横扑在马的张戈,嘴一张,就咬住了钱甲握住缰绳的手,勾住马鞍的那只脚不敢动,另一只腿想着师父曾教他的“右脚脱镫,腿伸平,从马屁股上迈过”的话,手握着缰绳一用力,借着马匹颠起之力,右腿伸平跨过马匹,膝盖一弯,狠狠向着钱甲一蹬!
钱甲瞪大了眼睛,惊呼未出口,已经重重落去了地上。与此同时,张戈也松开了咬着钱甲的嘴,呸了一口满嘴的血腥味,他坐直身体,握住缰绳,“驾”的一声,驱马赶紧向前冲!
适才他在疾驰的马上所行动作十分危险,张戈自己也没有把握,只是赌一把。谁知道这袭击钱甲的人是什么情况,这种有预谋的行动,张戈可不敢侥幸觉着是来救他的,现在不赌一把,难道去做刀下亡魂?
钱甲一行人也料不到张戈忽然的行动,一时『乱』了章法,被袭击的蒙面四人斩落马下,没留一个活口。但也因着这点时间,张戈已经跑远了。
“赵甲大人!怎么办?”蒙面的其中一人问一个粗眉男子。
这四人皆不知张戈不会骑术,看张戈已经跑远,赵甲沉思了一会儿,道:“追上去,暗中保护,主子就在前面,注意不要暴『露』了。”
“是。”
……
“嘚嘚嘚”林间道上,骏马疾驰,骑马之人绝美非凡,发丝凌『乱』,此景此『色』可堪入画,颇有几分碧蹄新压步初成,玉『色』郎君弄影行的意味。
当然,如果玉『色』郎君的脸『色』没那么差就更好了。
“吁啊啊啊啊啊!马大哥,你停吧!”
“停吧?啊?吁吁,马哥?马大爷!你就停下歇歇吧……”张戈苦着一张脸,被绑住的双手要握缰绳还十分不便,摩擦之下,手腕已经出现了细微血痕,最重要的是他不会骑马,就这么颠簸了一会儿,不光是想吐,大腿内侧也疼的快麻木了。
而这马儿似乎已放飞自我,见骑着自己的人控制不住自个,嘚嘚跑的欢快。
时间一久,张戈咬住牙不敢再说话,怕吐出来。山道盘旋,转过一个弯,张戈隐约看见前方有个骑马的人影,心中一喜,想向人求助,可这时候所骑骏马却欢腾起来,见着前方一个大石头,竟不绕行,而是腾跃而上,跨了过去,张戈被带动着上半身猛地后仰而前倒,手中的缰绳一时没有握住,竟从手中滑落了……
不是吧?
张戈看着眼前滑落的缰绳,蓦然生出剧烈的不甘。
他不想死!
快落地的一瞬间,他猛地将眼一闭,本已抱着要身死或残疾的准备,却听一阵疾驰的马蹄声靠近,背上的衣衫忽然被人用力一提,手臂被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一提一抓,张戈就被来人抓上了自己的马。
“吓呆了?”熟悉的声音这般温柔,张戈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低眼回眸,粟金腰带象牙佩,依稀是见过的样式,紧贴的衣袍间犹带林风,轻轻淡淡的气味,就这样抚慰了他不甘惊慌的心。
抬眼看去,正是尹四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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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敖身边的是钱甲,本章已领取盒饭。
尹四辉身边的是赵甲。
为何名字这么像呢?因为甲乙丙丁,赵钱孙李,组合一下就是名字了,反正钱甲马上要领盒饭,赵甲不用白不用是不是_:3」∠_用也不白用,赵甲会给他的盒饭里添鸡腿的。名字难想呀……能省就省……
马场(3)()
春日; 流水销冻,潜鱼振鳞,梅花换了绿柳『色』,张戈从不偏爱哪个季节,今日见了尹四辉; 却忽然想到开春时候; 那日往师父书房去时; 所见的燕子窝。彩燕表年春,腊尽星次回; 年前负手而立的模糊身影依旧模糊; 深刻心底的,竟是那日分别时候的雪,分别时候的花。
春风吹喜人; 这样的星眸俊目……
张戈抬手,忽然盖住了尹四辉的左眼。
“这是做什么?”尹四辉失笑; “真的吓呆了?”
“尹四辉……”张戈悄声道; “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儿?”共乘一骑,覆掌而贴; 又问的这样话,两人本就是容『色』绝佳,如此暧昧亲昵; 叫隐藏在暗处的侍卫默默转移了目光。
“今日春光明媚; 我出来骑马。你呢; 怎么这么不小心?”马蹄踢踏的踱着步; 尹四辉低头轻声对着怀中人说,“若是我没赶到,你这么摔下去,非死即伤。”
“唔……”
张戈耳朵动了动,有些不适应的偏了偏头,回头看了眼来路,手覆在马鞭,问道:“你一个人来这儿的?”
“嗯。”
张戈眼中有些挣扎,他虽然知道陶姮应该没有大碍,但不亲眼见到她们平安心中并不能安心,可现在回头,也怕那些人会继续追上来。
“我们先离开这里。”
“怎么?”
“今日,我本和友人出来学骑马,路上却被窦家的人劫了。说来话长……我是趁『乱』逃出来的,你我两人也不安全,这附近你可有什么安全的地方,我们快些过去。”
尹四辉打量着张戈片刻,道:“前头不远,我有一个别庄。”
“你的落脚处还真多……”马儿走的不快,张戈却仍是颠的想吐,但没到安全的地方,想着刚刚的黑衣人,自己也就罢了,要是又搭上尹四辉,他咬牙,手撑在马背上,艰难道:“尹四辉,你骑快些!”
尹四辉没有说话,双腿加重撞了下马肚,拉紧了缰绳,马儿便跑的更快了些。
张戈神『色』恹恹,秀气的眉『毛』微锁,随着颠簸摇晃了一会儿,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后仰靠在了尹四辉身上,他道:“尹四辉……我难受,你不要停,我靠在你身上一会儿。”
尹四辉感到面前少年的背脊向后靠了过来,这样近的从背后看张戈,竟叫他从这消瘦的肩背处,看出几分妩媚。细白的脖颈,像鹿,有些天真懵懂的诱『惑』,他侧身看张戈的脸『色』,果然是十分苍白。
握住缰绳的手放开一只,左手环绕到张戈的腰上,尹四辉道:“小心些……”
张戈觉着尹四辉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自然看见了尹四辉松开缰绳的一只手,以为尹四辉是怕他掉下去,他便自发背手扯住了尹四辉的外衫,提醒道:“不用管我,我不会掉下去,倒是你,手别松,不安全。”
“无妨。”
张戈背对着尹四辉,看不见此人脸上那一抹笑,他只感觉握在自己腰上的手又紧了一些,身体随着颠簸紧紧撞在尹四辉温热的胸膛上,他闭上眼,放缓呼吸,让翻腾的胃舒服一些,只是闭上眼……大腿便又更痛了,比没遇见尹四辉前还痛。
原本一门心思逃走,疼痛倒忽略了一些,见了熟悉的人,心中一松,疲惫便铺天盖地的涌了上来。
好想吐……
张戈抿着嘴。
不知道陶姑娘怎么样了……他不自觉的抓紧了尹四辉的衣衫,尹四辉凑近道:“快到了,坚持一下。”
“尹四辉,这里最近的官衙多远能到?”遇见事情,首先报警,张戈虽然没有跟衙门的人打过什么交道,但找人去陶姮她们遇袭的店铺看一下也是好的。
“若抓你的是窦家的人,还是不要找官衙的好。”尹四辉凝望着张戈的侧脸,“你担心友人的安全?等到了别庄,我派下人去看看。”
“多谢。”张戈“唔”了一声,“希望在我回城前,她们无事……我被掳走,陶姑娘她们一定很担心。”
尹四辉未将陶姮放在心上,昭武将军的女儿,只要有这个身份,窦家的人是不敢动的。他俗事缠身,收到线报知道窦家的行动,也知道张戈会出城,本不该自己出马,却又动了心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轻轻摩挲了一把张戈的腰,尹四辉觉着手心有些热,哎呀呀,这可怎么是好……尹四辉黑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春雨孩儿面,这样的大晴天,好好骑着马,却忽然下起雨来。透着斑驳的树影,张戈感觉几滴水滴在了脸上,他睁开眼,雨滴先是稀疏,然后便是大雨倾盆,淋了马上两人满头满面,尹四辉将别在腰上的玉折扇递给张戈拿着,“吁”一声停了马,脱下外衫罩在张戈头上,然后一扬马鞭继续奔驰。
“也遮不了什么,当我是大姑娘不成?”张戈苍白着一张脸,嫌弃的把衣服拉下。
“戈弟,春寒料峭,今日你遇着这多事情,脸『色』如此苍白,再淋雨,只怕要生病。”
“那不可能!”张戈咕哝着,“我来这儿,还没生过淋雨的病。感冒的那点病毒都不搭理我。”
“感冒?”
“不是……我说风寒。总之,我是不会生病的。”张戈犹豫着想,自从被鬼差骗的留在这里,他是真没得过什么病,这大抵就是“主角张牛儿”的运势吧。
“竟如此笃定?”尹四辉扬眉,“那你我,打个赌如何?”
“这有什么好赌的……”张戈闭上眼,“赢了,叫应咒,输了,是好事。我不赌……别跟我说话……有些想吐。”
尹四辉用手抹了一把张戈额头上的雨水,将被张戈拉下的外衫又兜头盖上了张戈的脸,他淡淡道:“往我怀里靠着些。”
张戈忍不住笑,蒙着头,笑着笑着,头一眩,感觉脸热了起来。眼睛也有些花了,眼中的光点散开,叫他笑意一止,颇感不妙。
不是吧?
要应咒?
等到了地方,尹四辉利落下马,来扶张戈时候,张戈扶着马刚一下来,一个趔趄就倒在了尹四辉身上。雨打的张戈眼睛都睁不开了,浑身又酸又热,他眯着眼睛瞧着尹大公子现在的模样,再好看的人,老天爷拿水一泼,都是狼狈。
只是这狼狈模样,他看了,怎么就这么喜欢呢?不可名状的情愫在心中翻滚,张戈觉着高兴之余,在见着下人冲出来打伞时,又无端生出几分哀伤。
尹四辉,到底是谁呢?
张戈这么一倒,尹四辉干脆打横把人抱了起来。门房的下人已经冲过来了,慌忙的举着伞,自己湿了大半衣服,也不敢细瞧张戈,诺诺道:“主子,这?”
“端两碗姜汤来,再叫人打些热水。”尹四辉吩咐一声,抱着张戈往庄里进,去的……自然是自己用来休憩的卧房。
张戈发烧了。
『迷』『迷』糊糊的被尹四辉放在床上,张戈瞧着床帘那一抹暗黄『色』,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这颜『色』,真黄啊,像狗屎一样。
尹四辉坐在床边,扶着张戈喝了姜汤,自己也端了一碗饮尽。『摸』着张戈的额头,他叫人取了白翁的丸『药』喂给张戈,这么一忙活,他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没换,除了雨水,倒也出了一身汗。头发一络络凝结在脸上,尹四辉将头发向后一抹,见张戈睁着眼,瞧着他竟笑的有些痴,眸『色』几乎缠绵,眼神一暗。
尹四辉能忍,却实在不是个喜欢忍的。张戈这么对他笑,他是很难忍的。
接过下人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