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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木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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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这非一朝一夕能见效,况且各人资质不同,难以左右,我也没什么可教的;擅控气者,需专心无二,从刚才的能看出,你专注力很不错,假以时日,定能有所长进。”

    “你刚才置身于黑暗中,看到了一团火是吧。”她询问道,见欧阳驰点头后继续说,“那便是我以气造成的势,你要做的就是控住自己的气不让它涣散,不论发生什么,尽量保持专注。”

    姨娘说完将手伸出,“还来?”欧阳驰对刚才的感觉还心有余悸。

    “当然了,这是内功的基础,飞龙帮的那些人,哪懂得这么教你?”吴映雪说着手指向上挑了几下,眼睛看着欧阳驰的手。

    “可是,刚才我好像肚子被捅上一刀似的”欧阳驰缓缓地把手抬起。

    “对,会那样的,你千万忍住。”吴映雪说着闪电般地抓住了欧阳驰的手,在欧阳驰陷入黑暗之前,这话完完整整地进到了欧阳驰的耳朵里

    “千万忍住什么意思”欧阳驰越咀嚼着话就越觉得不踏实。他面前出现一丝微弱的火光,然后慢慢变大,身边气的流动越来越有力,越发有质感——和之前那次完全一样。不一样的,只有欧阳驰的心——他确切地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却无能为力。终于,他的腹部犹如被一把尖刀穿入,突发一阵剧痛,欧阳驰总算有心理准备,还保有意识。然而他还未及细想,无数把刀如暴风骤雨般席卷而来

    欧阳驰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浑身上下仿佛都不属于自己一样,一动也不能动,周遭事物仿佛都哑掉了,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他想就这么睡过去,然而一闭上眼,眼前突现的黑暗就让他一激灵,浑身冒一层冷汗。他再不敢把眼闭上。然而只这么睁眼待着,对一个体会过千刀万剐的人来说,也算一种享受。

    肆肆、坠黑暗星火闪烁,驰遐想笑靥如花(下)

    过了不知多久,风吹树叶的声音,鸟儿呼叫的声音,都由无到有,渐渐大了起来,欧阳驰知道自己又回到这世上了。他支撑着起身,刚抬头,好险被吓回到那边去:姨娘就站在自己身前,看样子自从自己趴在地上开始,她就一直这么等着自己,欧阳驰还没说话,只见姨娘伸出了自己的手。

    “姨娘,真不行了,这么练可要了我的命。”欧阳驰苦苦哀求。

    “我也不想,然而没时间了”吴映雪最后一句说得极轻,趁欧阳驰没注意到,立刻改口道:“我是说,练功不能偷懒,要时时下苦功,未来充满变数,谁也不知道明天是否会有场恶仗,活命有时候就在多练的那一个时辰。”

    欧阳驰不敢顶嘴。从前的姨娘一直表现出的都是不在意自己死活的样子,今天忽然换了个人一般,态度温和了许多不说,还不辞劳苦地教授他武功。“我如果再这样练,还没到打仗之前就死了,倒不如轻轻松松地活几天。”欧阳驰心里抱怨着,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吴映雪见他没有伸手的意思,说道:“我知道这么练很难过。你若是从小便习武,现在怎么也不会逼到用速成的办法。你要知道,你爹娘都不在了,这世上只剩你一人,做什么都不能指望别人,他们睬你还好,万一不睬你,你的苦谁帮你吃?若是做生意赔了本,交弟兄伤了心,都还好办,功夫学得不好,到时丢了性命,我到那边怎么和你娘交代?现在看着盛世昌平,实则恶徒遍地,你现在不遭些罪,那时也许就不止是遭罪了。我教你也不盼着你出人头地,起码不用被人一家子圈起来欺负”

    欧阳驰猛然间听懂了什么,“我被游蛇帮欺负的事,姨娘你知道?”

    吴映雪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娘是我义姐妹,我虽不愿意承认,但也算是你的干娘。我既然会武功,你又再没旁人照顾,我只好看你娘的面上,盯着你以防你丢了性命。你在徐府里被打的时候我是看见了的,但只是看着。你姨娘就是这样心狠其实你没什么错,只怪你姨娘小心眼,你爹把你娘夺去了,就将火都发在你们爷俩身上,你姨娘就这样”她说着说着,情绪有些失控,声音越来越低,眼泪也止不住流了下来。

    只短短几句话,欧阳驰瞬时全都明白了,为什么姨娘总看自己不顺眼,为什么母亲明知道她欺负自己,还与她那么要好,沉积数年的疑虑顿时化解,心中十分舒畅。他看姨娘流泪,忽然觉得十分心疼,笑着说道:“我不怪姨娘,你与我娘的情谊这么深厚,就算是对我好了。”

    “不论你怎么看待姨娘,今天都必须继续练下去。”吴映雪拭干眼泪,语气转为坚定,又向欧阳驰伸出了手。刚说过温情话的欧阳驰,实在无法拒绝。

    欧阳驰再次醒来时,太阳悬在头顶,已是正午了。吴映雪烧好了几道菜,摆在石桌上,材料虽普通,清汤寡淡,味道比起敖吉儿弄的却不知要好多少倍。欧阳驰浑身无力,握筷子的手不听使唤,吃得费劲儿,不禁想到喂自己吃饭的陈洛虞来。

    “陈大小姐若在这,会不会也要喂我唉,我想些什么呢,她是失手伤了我,为表歉意才对我好些,我总不能一袋米当三袋米,得寸进尺但这也是机会,至少没听说她喂过其他师兄弟,我和她走得还是要近一些”欧阳驰沉浸在回想中,突然冒了身冷汗:“陈大小姐不小心伤了我,对我关怀备至,也算做得足够,可我呢?她受伤的时候我在场,就没有我的责任?当时若不是因为我拖后腿,她本不会受伤,即使受伤也不会这么重,相比于她无意间伤了我的脚,这次我的责任要更大些才是,她受伤的时候,我可去看了一眼?反倒是她痊愈了过来看望我,做成我这样,若是在生意场,早就关门大吉了。”

    欧阳驰心神不宁,筷子停在半空,继续想:“我的脑子真是笨,都这么多天了,竟然才觉察到,陈大小姐闺秀气质,不与我一般见识,可我也不能得过且过,就这么算了,一定要诚恳地表达歉意不可。”

    “然而这样就够了么?不够,自然不够,还是姨娘说得对,我如今不只是个管账的账房,还置身于武林中,功夫不到家不仅时时危险,还易于拖累别人。我不能只专注于自己,不肯吃苦,而是要练出样子,不让陈大小姐再陷入危险中。”

    欧阳驰下定了继续练下去的决心,心神稍微安定了些,然而须臾间又乱了起来:他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陈大小姐的模样了。他每每尽力回想,都是刘氏,爪儿等人,即使刚见过几面的牙儿,他也能轻而易举地回忆起,就是陈洛虞,在脑中只是个符号,变不成一张面容。

    “奇了怪了,奇了怪了。”欧阳驰心中一阵焦急,这时一个笑脸出现在他的脑中,眉眼那么清晰,将一切他人的记忆都扫去,欧阳驰仿佛能感受到她微热的呼吸。

    这面容正是敖吉儿!

    欧阳驰头一次被自己的想法弄丢了神儿。他不知有多久,眼前只出现敖吉儿的笑靥,或她沉静地垂眼低眉,抑或她担心到要淌出泪来的双眸,再或她为了他的身体强硬拒绝时撅起的嘴。一幕一幕,带着沉重的岁月感,仿佛千百年前的往事般,缓缓而连贯地,现于眼前。

    “怎么吃不下,不舒服么?”姨娘的话把欧阳驰从遐想中拉了回来。

    “哦,没有没有。”欧阳驰紧张了起来,仿佛自己想的一切都被姨娘看得清清楚楚,忙扒了几口饭,不住称赞:“很好吃,很好吃,比比比陈府上做得好吃”

    欧阳驰吃饭的动作又缓了下来,思绪再次浓稠,回想起了敖吉儿近几天为自己做饭的事:“她做得饭虽难以下咽,但每天每一顿都不一样,足见费劲了心思。按她的说法,我应是下凡来还她救命之恩的,反而总蒙她照顾,以前的还不知怎么补上,这几日竟越欠越多,真是叫人发愁。”

    “拿回解药的那天,她看上去很是疲惫,爪儿貌似还说了‘打了场恶战’什么的,可见为了救陈大小姐,她经历了极大的困苦。我于是问她,她却不肯说,仿佛这人情已然太大,我这辈子都还不上似的,倒叫人生气。不过想想,她一介神仙,依然那么狼狈,可见如今世上有多凶险,那天一起喝酒的久远和尚,轻轻松松就治住了爪儿,还有那天来的淫贼,直接把神仙之体的爪儿打伤了。相较于这种高手,我这种凡夫俗子,自然什么都做不来,她不相信我,也属正常唉,谁叫我这么没用呢?”

    欧阳驰想到这里,皱了下眉,“知道自己没用,有人教功夫还不好好学,这份怠懒更加无可救药。我既然得了这个好机会,就要倾尽全力,把能学的都学了才是。既然要还敖吉儿她们人情,欠得又那么多,不叫自己变得强些,这辈子不仅没清算的可能,连正常的尊严怕是也保不住,活成这样,还有什么意思?”

    “你若是难受,今天就先到这,虽然时间你明天再来也好。”吴映雪见他状态不好,知道自己过急了,思考再三终于下了决心,这样劝说道。

    “不,我们接着练吧。”欧阳驰忽然间精神倍增,双眼放着光,“我刚才想了想,姨娘你说得有理,我要好好练,不能丢了我娘的脸。”

    欧阳驰最后一句重重地撞进吴映雪的内心深处,令她双眼湿润了,她不禁连声说道:“好孩儿,好孩儿,不愧是梅女侠的孩子。”然而欧阳驰随后的动作,更是让她惊讶到说不出话——这一次,欧阳驰先于姨娘,伸出了自己的手。

    肆伍、互拆解逝者如斯,相博弈上下求索(上)

第33章() 
欧阳驰浑身被汗水浸透,衣服荫成深色,头发滴着汗,结成一绺一绺的。他剧烈地喘着气,想上扬嘴角现出笑意,然而嘴角却不听使唤,不停地抽动。一旁的吴映雪瞪大了双眼,心思完全不在欧阳驰那畸形而恐怖的面容上:“我原以为短则五六日,长则半个月,他练后才能保持清醒,今天半天内就达到了,究竟要多强的专注力,恐怕我年轻的时候,也难以达到。若能保持这种专注,每日坚持练上几个时辰的气,前途不可限量。”

    “呼呼姨凉(姨娘)呼呼自木样(怎么样)?”欧阳驰浑身酸麻,拖着个大舌头,言辞含糊不清,不过吴映雪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很好,很不错,你娘有你这样的孩子,吃过的苦也算不枉了。”吴映雪轻轻地抚了抚欧阳驰的头,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她没有天山雪莲的滋补,旧病复发,真气早涣散得差不多了,气一走,人也变了性格,往常的凌厉古怪都没了踪影不说,还很容易动情,一回想到欧阳驰的母亲,就难以控制情绪。

    欧阳驰知道姨娘的想法,抓住了她的手,意思是:我娘虽不在了,还有我陪着您,孝敬您。吴映雪只有四十多岁,欧阳驰哪里知道,她已时日无多了。

    “你这已算练成了,只要你记住这种专注的感觉,练内功时慢慢体会,定会事半功倍”吴映雪看见欧阳驰抬手举起三根手指,然后放下一根。她忽地想起,自己曾说过,有三种最难练的武功,这只是其中一种所需的关键,欧阳驰的意思是,还有两种。

    “那两种可以先缓一缓再学,你先掌握这个就好,贪多嚼不烂”吴映雪突然卡了壳,再讲不下去,她想起自己还曾说过,时间不多,早学一日就多受益一日之类的话。

    她不愿再教欧阳驰的原因不仅是出于对欧阳驰身体的考虑,还有对自己身体的考虑,她本就是将死之人,精力有限,陪欧阳驰练了这么久,自己的损耗相对于欧阳驰更大。但她想了想,刚说出口的话这么快就被自己无视,也丢了长者的风范,就抖擞了精神,对自己道:“本已活不多久,再减月余的寿命又有什么大碍。”

    “第二种难练的功夫难在需极强的身体控制力,没有相当火候的外功底子就不能入门。这类功夫我见过的最高深的,就是你娘所创的‘残花败柳’。这套身法光讲是讲不出的,我练出来你看了才知。你现在便用尽你所学,向我攻过来,我不用气,只摆姿势,你不会败势,只需专心拆招即可。”吴映雪向欧阳驰招招手道。

    欧阳驰只是印象中受了创伤,身体却没有大碍,身上的酸麻随时间渐去,活血的效果得以显现,浑身竟比刚来时还要轻松。他没学过太多的招式,便把阿比在双雄会上用的招数择出几样,使了出来。欧阳驰从小管账,还善心算,记性可见一般,这几招历历在目,照猫画虎,真学出些神态来,吴映雪一见就知道了出处,想道:“怪不得,原来你们认识,我说驰儿怎么想起来找我。呵呵,多管闲事。”便低眉藏目,用起“残花败柳”接招。

    欧阳驰与吴映雪过了几招,每一招欧阳驰的拳脚都与她擦身而过,逼迫得很紧。吴映雪的武学造诣他大致清楚,至少和刘帮主不相上下,与这种高手对战,能达到步步紧逼的程度,令初涉武学的他欣喜不已,不禁喜滋滋地想道:“阿比的招数果然不一般,几乎是外行的我用起来也能有如此效果,一来是他的功夫精妙,二来可能是我也有些天赋吧。”

    再三五招过后,欧阳驰渐渐觉得奇怪——为什么每一招都能触到姨娘的衣服,却不见她有丝毫慌张,反而游刃有余,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中呢?

    “不能这么巧吧,再看看。”欧阳驰牟足了劲儿,攻得更加猛了,就这样过了十几招,情况没有任何改变,欧阳驰的心凉了一截儿,不禁冒出一个想法:“莫不是姨娘故意的吧。”又想:“怎么可能,每次只让人打到衣服,这种程度的尺寸拿捏,怕是神仙也做不来吧。”

    欧阳驰稍微一迟疑,力道小了,拳打得浅了一寸,吴映雪本不需动,然而却往欧阳驰这边靠过一寸来,肩头正贴到欧阳驰的拳尖儿上。

    “果然”欧阳驰吓得呆住了。

    “怎么,发现了么?你若能不碰到我的衣衫,或不止碰到我的衣衫,就算练成了。”吴映雪不需造势,也就不需摆出一副凄苦绝望的样子,对着欧阳驰笑了笑。

    “既然能碰到就赢了,我只要装作晕倒,诱骗姨娘过来查看,再趁机偷袭即可。”欧阳驰脑筋只稍微一动,就计上心来,相对于学武的悟性,他倒是更擅长使诈的本领。

    这时另一个想法打乱了他的安排,令他面红耳赤:“这样虽然能够取胜,但明显不是姨娘的意思,她说这类功夫难在尺寸的拿捏,我若佯装晕倒,究竟练到了什么?拿别人口头上的漏洞做文章,只能是权宜之计,想要有所长进,还得脚踏实地。姨娘若知道我在想什么,定然失望极了。”

    欧阳驰于是摆正了心态,仔细地和姨娘一招招拆解,认真地把她的每个动作都记在心里,边打边想,不觉过了半个时辰。姨娘的每个动作看来随意,但毕竟是一代女侠,内涵颇丰,欧阳驰在尺寸拿捏上虽无起色,但看了那么多的招数,现学现卖,举手投足有模有样,神态气度和刚交手时更是判若云泥。

    肆陆、互拆解逝者如斯,相博弈上下求索(下)

    武学比试有如对弈,遇弱则弱,遇强则强。天气酷热,欧阳驰早已大汗淋漓,汗珠随身飘洒,但十二分的心思都在一招一式上,浑然忘我,吴映雪受到感染,也打起全部精神,两个人沉浸在武学中,恍惚醉哉,不知时光所在。一须臾间,日已西斜,夏日凉风渐起,吴映雪院中的土地上,被两个人闪转腾挪踩出了一个极大的浅坑,比边上地面要低下半寸,二人站在其中,仍你来我往,不知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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