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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闲凉-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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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

    孙雪黛打量着她,想起她这小半辈子的经历来,虽自问与她相交不深,却也是忍不住唏嘘。

    “好在如今都过来了,眼下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倒是她”

    话到这里,便顿了一顿。

    孙雪黛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却是移向了那波月台下正盯着戏台上戏子看的卫仪。

    隔得太远,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认真在看。

    陆锦惜微微挑眉,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觉得这一位如今已是兵部侍郎夫人的孙雪黛,该知道一点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毕竟她当初也是有才华的。

    陆氏不与卫仪一路人,她总该是能与卫仪说上几句话的。

    所以,陆锦惜有些好奇:“她怎么?”

    “当年她是我们三个里最拔尖的,我不上不下排中间,你是性情最弱也最不惹事的一个。”孙雪黛是在回忆往昔,收回目光来便笑了起来,“如今看,我依旧是不上不下的那个,可你们俩却是一上一下、一好一坏,相互掉了个个儿了。”

    “掉了个个儿?”

    陆锦惜可不觉得。

    她之前虽没见过孙雪黛,也知道孙雪黛默认她是知道点过往的陆氏,可总归从旁人的言语中知道过她,所以还算镇定。

    “我命途多舛,贤贵妃娘娘自入宫起便是荣宠不衰,如今又怀有身孕。凭着皇上对她的宠爱,他日”

    剩下的话哪里还用说呢?

    光是看今天席间众人对卫仪那巴不得贴上去的态度就能窥知一二了。

    只要卫仪能诞下皇子,凭着卫仪的本事,凭着皇帝的喜爱,凭着卫氏一门的地位,一个太子之位总是能坐住的。

    将来太子即位,卫仪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这样的命,这样的运,哪里是寻常人能比?

    陆锦惜唇边挂着浅笑:“更何况,你也是慧眼识珠,当年下嫁唐瑞京,如今他已经为你挣来了二品诰命。我在京城里便总听说你的消息,知道你们夫妻之间也是极好的。这般,又怎能算是不上不下呢?”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我知,卫仪也知。”孙雪黛叹了口气,“这宫墙里面的日子,我看着都闷。她是个心里有抱负的人,是宠妃没错,可头顶上还压了个皇后,卫氏一门又没几个成器地能扶得起来。到底心里是酸是甜,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总之,如今大伙儿都是艳羡你的。”

    陆锦惜便不好接话了。

    反倒是孙雪黛说到这里,目光变得奇异了几分,只若有所思地望着她,道:“不过你也是有胆气,竟然真的敢嫁给顾觉非,倒是一点也不怕她”

    怕她?

    这指的是“卫仪”?

    陆锦惜心底那微妙的感觉,立刻层层涌了上来,眸光微微一转,却是道:“她毕竟已经入宫了,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正是因为她进宫了,你才该怕才对。”

    孙雪黛本觉得她心里该很明白。

    可转念一想,卫仪入宫那一年正是薛况殒身的那一年,她不知道也很正常。

    于是解释道:“当年她入宫的事据说还有些说道,不那么简单。别的你不知道,可她曾亲口说过不愿入宫,你总该记得。你与顾觉非是‘有情饮水饱’,她却是所求皆不得,所愿皆不成。我今日见着,倒头一回觉着她可怜”

第175章 除夕夜雪() 
这还是陆锦惜第一次听人用“可怜”两个字来形容卫仪;若非孙雪黛面上的确挂着那一点隐约的、淡淡的怜悯;她或恐都要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但细细一琢磨;未必没可能。

    她虽然并不了解卫仪;可根据那些传言就能推测;这是多心高气傲的一个人;纵使成了宫中宠妃又如何?

    行动不自由;还要跟人抢丈夫。

    对旁人来说,皇宫可能是一片乐土,对卫仪而言可能恰恰相反。

    只是她并不知道孙雪黛话中的“颇有有些说道”指的到底是什么;而听孙雪黛与她说话时的口吻,虽觉得两人相识,却还没到熟识这个地步。

    所以略略一想;陆锦惜并未追问。

    对于孙雪黛;陆锦惜不很了解,但有机制的应变;与她交谈半分破绽没露;对于陆锦惜;孙雪黛也许久没见;只将她的变化归结为了生活的磋磨。

    毕竟时间才是大赢家。

    一个人在经过十四五年之后;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也并不稀奇。更何况了最近这三年半她还嫁给了顾觉非呢?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在顾觉非的影响下;想也知道陆锦惜不该变得更差。

    是以从头到尾,孙雪黛都没有怀疑过陆锦惜的变化。

    初回京城没多久的她;在这京中显然也没几个认识的人;更不觉得自己需要认识什么人,不过也是不耐烦应付那戏台周边的事情,随意走走。

    与其周旋于那些人之间,还不如与陆锦惜叙旧呢。

    两个人也算颇有默契,各自不谈那席面上的事情,就捡着些不痛不痒的边角闲聊,多是些陈年旧事。

    谈到了当年的三个人,当年的顾觉非

    当然也难免谈到了当年的卫氏一门,也为卫氏一门如今的状况唏嘘几分。

    “想当年卫氏一门,前朝有卫太傅,后宫有先皇后,育有七皇子,即便体弱多病了一些,也是中宫嫡出。那是想得见的荣华富贵”

    孙雪黛说着,看了看两侧默不作声的宫女。

    “可命运弄人,世间这些事情就是瞬息万变。一场宫变,七皇子没了,先皇后也没了。偌大一个卫氏,就剩卫太傅一人撑着。她卫仪就算是才高八斗,貌比天仙,又能有什么用呢?”

    等待着她的,无非是一条入宫的路。

    上一个是她姑姑卫嫱,下一个便轮到了她自己。

    卫氏一门与顾氏一门,向来是大夏,尤其是京城里,总被人同时提起来的两座书香门第,簪缨世族。

    一个有老太师顾承谦,一个有老太傅卫秉乾。

    这两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其实是一种权力的制约与平衡,谁也不至于盖过谁太多去。

    可如今

    太师府已然有了一个顾觉非承继家业,甚至只用了短短三年半的时间就已经晋升至骇人听闻的大学士之位,官拜一品。

    卫氏呢?卫氏只有一个卫仪。

    陆锦惜当然也能看得明白,对十三年前那一场宫变也有所耳闻,只是冥冥中她总有一种很奇妙的直觉。

    对阴谋的直觉。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正正好的事情呢?

    那时卫太傅的妹妹卫嫱乃是皇后,育有体弱多病、还未起名的七皇子,宫中同时有得宠的德皇贵妃陈氏育有四皇子萧齐、不大得宠的端妃纪氏育有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萧彻。

    前朝则是顾卫两家分庭抗礼。

    皇帝病危之际召集两大辅臣,要密立七皇子为储君,却不知怎么走漏的风声,竟为四皇子萧齐所知。

    于是一朝宫变。

    四皇子竟带兵逼宫,先戕害七皇子,再逼杀卫皇后,要夺皇位。

    偏偏他运气实在不好。

    那时的永宁长公主已然嫁给了将军府当时的二公子薛还,也就是薛况的二叔,间接地手握兵权。

    消息一出,立时悄悄开了宫门,引步军营入宫。

    外有兵力,内有辅臣。

    四皇子再不甘心,也只能束手就擒。

    在七皇子已殁的情况下,能继承皇位的当然只剩下一个不大起眼、谁也不靠着的三皇子萧彻。

    这局面,落在旁人眼中是合情合理,惊险万分;可落在陆锦惜这种天生的阴谋论者眼底,既充满了一种蹊跷又暧昧的巧合了。

    皇帝立储君,两大辅臣都不是吃素的,风声如何走漏?

    四皇子萧齐再受宠,宫里面哪里能拉拢来兵权还能带兵逼宫?

    无巧不巧最合适继承皇位的两位皇子都在这一场宫变中失去了皇位,新继位的竟是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既与顾氏无关也与卫氏无关的三皇子萧彻

    这里面,永宁长公主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顾卫两大辅臣又是怎样的角色?

    细细一想,陆锦惜只觉得这骨头缝子里都有些寒意冒出来。

    只是如今抱着手炉,与孙雪黛站在这湖边的亭中闲聊,远远听着波月台上传来的清润的唱腔,她却是一句怀疑的话都不说。

    因为孙雪黛也没提半个字。

    聪明的人不会时时沉默,但该沉默的时候总会沉默。

    “下雪了。”

    略略往前踏出一步,陆锦惜的目光朝着那沉暗暗、阴惨惨的夜空看了一眼,风一吹,已是有片片雪花从天际坠落。

    除夕夜雪。

    宫里华灯光彩一照,莹白如玉。

    孙雪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不由得微笑起来。

    远处戏台下面几乎同时传来了宫妃与贵夫人们交织在一起的惊叹声:“下雪了,竟真的下雪了。可算是应景极了,天降瑞雪啊”

    宫里面忽然就充满了欢笑。

    在这样大好的日子里,宫灯环绕,还下了一场好雪,谁又能不喜欢呢?

    只是陆锦惜与孙雪黛都不怎么说话了。

    两人只站在这亭子下面看着。

    这一场除夕宫宴从酉时进宫开始,持续了有两个时辰,到了亥时初,前朝那边散了的消息传来,才算走向结束。

    今夜皇后喝得有些多了。

    到了时辰之后,她甚至连客套的话都没跟这满宫的妃嫔和命妇说太多,便便先搭着宫人的手,回自己宫里了。

    其余人自也各自散去。

    波月台下,众人都在告别。

    陆锦惜与孙雪黛这边见了,倒没想到皇后今日走得这样早,且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简直算是失仪了。

    “时辰不早,正好宴席散了,咱们也回去吧。”

    孙雪黛微微一怔之后,自也是知道她们俩在这边闲聊,也没拜别皇后,多少有些失礼,但归咎起来也不是她们的过错,所以还算镇定。

    陆锦惜淡淡一笑,也没意见:“正好,还能向贤贵妃娘娘道个别。”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

    孙雪黛听出她话里对卫仪的调侃来,也没放在心上,只同她一道从亭中走出来,要往席上与众人告别。

    可没想到,正在她们朝波月台走的时候,也有一人朝着她们走来。

    几乎是在看见那人的身影时,陆锦惜与孙雪黛两人的脚步便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眼角微微一跳。

    是卫仪。

    那雍容的身影,还有后面小心簇拥着的一众宫人,不用细想都知道除了她再不会有第二人。

    这可不是回她自己宫中的方向。

    陆锦惜与孙雪黛都算是聪明人,一下就知道卫仪其实找她们俩来了。只是不知道,找的到底是谁。

    人一过来,便带来淡淡的龙涎香息。

    陆锦惜与孙雪黛垂首行礼:“臣妇见过贤贵妃娘娘,给娘娘请安了。”

    “你们两个又何必多礼?”

    卫仪的声线是华丽的,飘荡在除夕夜雪的湖边上,却平白沾上了几许嘲讽的冷意。

    “起来吧。”

    两人依言起身。

    卫仪的目光前落在她们身上,先是看了孙雪黛许久。

    似乎是在打量判断,看看她在这十来年间,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又是好是坏。

    接着才淡淡一笑,竟道:“夜深雪大,就不多留唐侍郎夫人了,本宫与顾夫人还有些话要说,便不远送。”

第176章 攻心() 
孙雪黛抬起头来;看见了卫仪那一张完美得没有半点瑕疵的面庞;心里面生出了片刻的犹豫。

    但她最后看了一眼陆锦惜;还是一躬身。

    “那臣妇先行告退。”

    说完;便往后退了两步;果然没表现出任何异议;转身在宫人的引导下离开此处了。

    半点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陆锦惜注视着她纤瘦而挺拔的背影;在不久后消失在宫灯辉煌的光影里,暂没说话。

    卫仪却是轻轻地吁叹了一声。

    逶迤的宫装下摆随着她挪动的脚步轻颤,在脚边抖开一片华贵翻覆的涟漪。

    “她自来是独善其身;不沾半点是非的,你若寄希望于她会留下来,或者为你说上几句话而得罪我;那可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人如寒梅;性情淡泊。

    这就是孙雪黛。

    聪明,但惧怕麻烦;从来不想招惹什么是非;日子也是能简单过就简单过。

    陆锦惜与这人虽没交谈太深;却也知道卫仪这评价不差。

    只是

    她不过是看这么一眼罢了;卫仪怎么就能断定她是想要孙雪黛留下来为自己解围呢?

    波月台下面;妃嫔贵妇都在离去。

    有人注意到了她们这边,却也只是远远地注目着;既不敢多问一句,也不敢多往这边走上哪怕一步。

    很快人就散得差不多了。

    天幕上;雪花密密匝匝地下来。

    这一场除夕夜的雪;竟是越下越大了。

    宫人撑开了备好的伞,怕卫仪受冻,还给裹上了厚厚的披风,陆锦惜站着不动,就这样注视着。

    眼见着卫仪将那披风拢好了,她才淡淡笑了一声:“贤贵妃娘娘不过是留我下来随意说两句体己话,既不是要害我,更不是要想什么拙劣的手段栽赃我,唐侍郎夫人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她自不需要留下的。”

    这样的一句话颇有些深意。

    可十分有道理。

    卫仪不由跟着笑了起来,脚步慢慢地迈开,只走上了一旁的回廊,站在那玉兔形状的宫灯前,伸出纤细的手指来轻轻地一拨,道:“你倒是看得很明白,一点也不怕本宫。毕竟本宫虽厌恶你至极,却还不至于用宫里那些个蠢妇的腌臜手段来对付你。有一句话叫做‘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不知你听没听过。”

    听当然是听过的。

    甚至可以说,这句话陆锦惜很熟。

    因为,这句话也是顾觉非的座右铭之一,毕竟聪明人都喜欢采用风险更小的办法、花费更少的力气,达成更好的效果、谋取更高的利益。

    她已经隐隐察觉到卫仪与顾觉非之间那一点微妙的联系了,却只不动声色地一道走上回廊,看她摆弄那宫灯,开口道:“所以娘娘现在是要‘攻心’了吗?”

    “你聪明,真叫本宫回想起当初那个你来,禁不住心里发凉,背后发冷。”卫仪似乎是觉得有些冷,又将拨弄宫灯的手收了回来,转身注视着她,“三年半之前一场宫宴,本宫竟还对你说什么‘傻人有傻福’,你那时候便与顾觉非有所交集了吧?怕是心里面不知怎么讥笑本宫,到底是谁傻呢”

    “娘娘说笑了。”陆锦惜谦逊得很,“锦惜自来命苦,选择也从来由不得自己,怎敢在背后讥笑娘娘?”

    “选择由不得自己?”

    卫仪终于是没有忍住,冷笑了一声。

    “是啊,你选择由不得自己,却得到了旁人求也求不来的荣华富贵,美满姻缘!若全天下人的‘由不得自己’都能与你一般,怕是全天下人都巴不得此生此世困囿于囚牢之中了!陆锦惜,我卫仪精明了小半辈子了,竟半点没看出你以前是个扮猪吃虎的人物!”

    扮猪吃虎?

    这可是抬举了。

    说得不客气一点,单单以心机手段论,当初的陆氏是真的“猪”,而如今这一副躯壳里的自己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虎豹豺狼。

    可这件事她连顾觉非都没有告诉。

    一如顾觉非有秘密,这对于陆锦惜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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